第一百七十九章 果子出來,讓我抱抱
「本王打算將琳兒送回姑蘇鄉下的莊子里。」
蕭莫塵聲音不大,洛河卻是聽得心驚膽戰。
被送去鄉下的莊子里,跟流放沒什麼區別,那裡環境惡劣,莊子里皆是粗魯勢力之人,很重要的是,若是沒有主子命令,將永生不得踏出莊子半步。
被送去莊子之人,一般都是了極大罪惡的奴僕,殿下這是為何?
不等他開口問個清楚,蕭莫塵倒先說了。
「本王已經查清楚了,真正該死離小秋之人,正是琳兒。」
「殿下,你怎麼能為了一個無關急要之人不顧你們多年的情誼,而要將琳兒送到那種地方去呢?」洛河聲音有些大,不知因是醉酒還是因為動怒,黑黝黝的臉硬是紅了幾分,特別的發紅的耳根,在月光下格外明顯。
轉過頭,蕭莫塵不再看他,依舊淡然地說道:「離小秋不是無關緊要之人,她是歌兒的親人,是歌兒的命根子,而歌兒,是本王的命根子。」
頓了一會,蕭莫塵接著說:「眼看我們婚禮在即,本王不希望在發生意外,不希望我們之間心存芥蒂,所以,本王必須要給歌兒一個交待。更何況,琳兒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本王不會留任何隱患在歌兒身邊的。」
歌兒,歌兒,殿下開口閉口都是那個女人的名字,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將殿下迷成這個樣子,硬生生讓殿下原本一個沒有心之人生出了偏心來,琳兒為了殿下做了這麼多,他硬是看不到。
洛河心裡氣極了,可是他知道蕭莫塵的性子,此刻他越是偏激,對唐琳琅越是不利。
咽下一口唾液,洛河問道:「離歌是離昊天的女兒,與她一起,殿下就一點芥蒂都沒有嗎?」
「本王愛的是離歌這個人,跟她是誰沒關係,本王根本就不在乎,你也不必如此冷嘲熱諷本王。」蕭莫塵臉色越加難看了。
似是想到什麼,咻的一下,洛河猛然一下站起來,他激動地低頭說道:「這次護駕有功,皇上還欠我一個承諾,我這就去求皇上賜婚,我要娶琳兒!」
緩緩抬起頭,蕭莫塵眉間慍色漸濃。
這個洛河,是鐵了心要與本王唱反調了。
「殿下,我在也不是當初那個家破人亡,整日縮在窯洞里生存的少年了。我如今是大將軍,南楚的戰神,皇上身邊的紅人,我可以配上琳兒了。」
洛河越說激動,蕭莫塵卻是冷靜地打斷他:「然後呢?」
眸色亮了幾分,洛河為他和唐琳琅計劃著未來,他說:「我知道殿下擔心什麼,如今鎮北候府是空著的,娶了琳兒之後,我們就遷入鎮北侯府,再也不回來,殿下,就當我們死了吧。」
儘管洛河如此表態,蕭莫塵臉色依然不見鬆動幾分,洛河急急說道:「殿下,看在唐先生的份上,你就不能放過琳兒嗎?只要她答應嫁我為妻,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傷害離歌了。」
看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所向披靡的戰神洛將軍,會為了一個女人卑微至此,犧牲如此之多。
難怪人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只是洛英雄似乎看不清形勢,皇上,是不會讓他去鎮守北疆的。
他手中三分之一的兵力是為了對抗冷家,如今冷家倒了,皇上還會讓他握著那麼多兵力嗎。
肯定不會。
低頭抿嘴一笑,蕭莫塵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拍拍袍子衣擺上的塵土:「好,在大婚之前,你若是能帶她北上,本王就可以改變主意。」
不等洛河說聲謝謝,蕭莫塵像一陣風,消失在屋頂。
洛河收回視線,自嘲地笑了一下:「南楚的戰神。」
在宸王手下,過不了十招,真是丟人。
「果子果子,快出來,給我抱抱。」
「咪咪,有小魚乾哦,快出來讓我擼一下小腦袋。」
「果子果子,快理一下我嘛……」
蕭莫塵再次破窗而入,出現在他眼前的畫面是。
離歌穿著睡袍,披散著頭髮的鋪了一地,她趴在地下,撅著屁股,手伸到床底,捏著聲音哄那隻小胖貓。
她的腳邊都是些小零嘴,還有一盤小魚乾。
視線往上,她還給那隻小胖妞做了一個舒適溫暖的窩。
莫名的,蕭莫塵有些吃味,離歌對那隻貓比對他好,他真的有點不開心了。
「咳咳!」
蕭莫塵板著臉清了一下嗓子。
原本專心逗貓的離歌聽到這一聲咳嗽,驚得差點撞了床板扭了腰。
將手裡的小魚乾放下,離歌拍拍手,爬起來,看著光禿禿的窗口,她有些無奈地問:「蕭莫塵,你現在怎麼都不走尋常路啊?下次我就把窗子釘死,看你怎麼爬?」
不悅地擰下眉,蕭莫塵問:「怎麼,歌兒不歡迎我?」
離歌雙手叉腰,一臉嚴肅地說:「若是你晚上睡著了,有人從你窗口突然爬進來,你開心不?」
「我看你燈還亮著,所以我才進來的。」蕭莫塵繼續狡辯著。
夜風徐徐,突然有一陣風灌了近來,離歌鼻翼一動,便聞到了酒味。
她眉頭一皺,問道:「蕭莫塵,你喝酒了?」
「才兩口,你都能聞得出來?歌兒真厲害。」蕭莫塵微笑著上前兩步,借著昏黃的燈火,將離歌五官看了個清楚。
不自然地別開臉,離歌故作正經地說:「跟你說正事呢,別嬉皮笑臉的。」
「好,若是你不喜歡,今後我不碰酒了便是。」頓了下,蕭莫塵低頭凝視著離歌,接著說:「今日大仇終於得報,跟洛將軍一高興,便喝多了。」
是啊,大仇得報,雖然有點便宜那個女人,不過,終是可以安慰爹爹娘親的在天之靈了。
「洛將軍?」離歌小臉疑惑,她怎麼不知道蕭莫塵跟這個人有過聯繫。
「嗯,他是我母妃的侄子,洛家最後的血脈。」蕭莫塵耐心向她解釋道。
「哦。」離歌恍然大悟。
原來都是一家人。
想到這裡,離歌突然想起被她關著的落笙,這下她是騎虎難下,殺也不是,放也不是。
看到她突然皺著眉,表情像是很糾結,蕭莫塵雙手扶上她的肩,低頭小聲問道:「怎麼了?」
離歌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跟他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蕭莫塵,我該怎麼辦?」離歌上前一小步,抓著他腰間的荷包,糾結地問道。
她久違的親近,讓蕭莫塵覺得很開心,他順手摸著離歌的頭,柔聲說道:「不用擔心,我來處理,明日帶我去見她。」
「好。」離歌回答得很乾脆。
夜色已晚,蕭莫塵要離開之際,離歌突然抓著他的腰帶,咕噥著不讓他走。
蕭莫塵眼睛都圓了一圈,眸色也漸漸變得殷紅,頓覺口乾舌燥,身體也莫名的燥熱起來,他呼吸有些不順暢,定定地聽著離歌的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