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男女授受不親
「呵呵,太子殿下,您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好意思收您的禮物呢。」
蕭莫霖步步逼緊,離歌步步後退,明明心裡慌成狗,卻還要擠出難看的笑容。
「這禮物,除了你,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受得起了。」看她變化多端的表情,蕭莫霖輕笑一聲,抬手,忍不住掬起她几絲頭髮,放在手裡把玩著,一臉滿足。
「什、什麼禮物?」離歌小心翼翼地地拽回髮絲,再往床裡邊挪了幾下屁股,直到將後背抵在牆上,才發覺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抬手抹下額上的虛汗,離歌心裡吶喊著:老天爺,請賜我神力吧!讓我收拾收拾這犯蛇精病的太子爺。
蛇精病太子爺倒是悠哉自若得很,他低頭抿嘴一笑,蒼白的病容迅速染上一抹緋色,只見他送懷裡掏出一支白玉笛。
他手上的白玉笛質地上乘,玲瓏剔透,毫無雜質,上頭還垂著數寸長的杏色流蘇,極是醒目,玉笛常見,可是白玉笛卻是極其罕見,至少離歌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太子該不會是要送這個東西給我吧?這東西看著就像是人間罕見之物,定是價值連城,誰敢要啊?更何況,這文縐縐的東西跟我也不搭啊,我一個草包琴棋書畫樣樣不沾邊的。
尷尬地摸摸鼻尖,離歌繼續張大眼睛,看著蕭莫霖愛憐地撫摸著白玉笛,一遍又一遍,而後又輕輕放在嘴邊,閉起眼睛,傾情吹響笛子。
他的笛聲跟他人一樣,一絲一絲,一縷一縷,像千萬根愁絲交織而成,綺疊縈散,飄零流轉,讓人不自覺生出雜亂無章的愁意。
笛聲時而高亢,時而低回,時而綿長,時而激昂,不知不覺間,離歌也被帶入了悠悠笛韻中,恍惚間,她竟然開始相信,眼前的男子真的愛過。
在曲子最高亢的時刻,笛聲戛然而止。
離歌猛然回過神來,定神一看,蕭莫霖臉上既然掛著兩行淚。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欺負他。
離歌慌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竟然在她面前說哭就哭,還是那種眼中帶有幾分痴戀,幾分痛心,幾分幽怨的神色,悲痛欲絕地流下兩行清淚。
若是蕭莫塵如此,她定要心疼得要死,定要將他舉高高,抱抱他親親他,哄著他。可是別人如此,她只會覺得莫名其妙,不堪入目。
「太子殿下,您、您還好嗎?」
離歌嘴上雖然問著,身體卻閃躲地厲害。
「不好,整整三年了,本王子心裡的傷還是癒合不了。」
「你知道剛剛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嗎?」用指腹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痕,蕭莫霖眼光灼灼地定著離歌看。
剛才才是悲傷欲絕的眸子,突然生動了許多。
離歌完全不敢說話,只顧搖頭。
蕭莫霖說:「這首曲子叫《初見》,原本想在你十七歲生辰那日吹給你聽的,結果你沒有出現。」
「太子殿下,您真會開玩笑,我今年才十六,十六歲生辰宴都沒有過,哪裡來的十七歲。」
越來越確定蕭莫霖神志不清,離歌不敢惹惱他,一邊笑著與之聊著天,一邊飛快地轉動心思,想著脫身之法。
蕭莫霖卻覺得自己清醒得很,從他第一眼見到她,就認定了離歌是他深愛的綠兒,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再次出現在他的生命里,帶給他救贖,帶給他希望。
只不過,她心裡定還是有些怨氣,才遲遲不肯與他相認罷了。
「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說嗎?」蕭莫霖突然問道。
相信,若是有前世,我們定是仇人,不共戴天的那種。
心裡雖這樣認為,卻回著他:「不信,人還是活在當下踏實點吧,其他那些都是虛的。」
「本太子信,所以,今生,你還是會是本太子的。」蕭莫霖一臉篤定。
離歌卻在心裡翻了好幾個白眼:呵,聽你扯,大晚上的做什麼白日夢。
被他深情火熱的眼神盯得全身不舒服,離歌笑問:「太子殿下,您的禮物我收到了,請問我可以回府了咩?我哥哥在等著我呢,若是他找不到我,定會很著急的,到時候千尋萬尋,若是在您宮裡尋到人,那可就不好了。」
「哪裡不好?」蕭莫霖明知故問。
「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處,那是有嘴都說不清的事。」
本姑娘清清白白的,可不想因為你惹了一身騷。
當然,這後面的話離歌不敢說出口。
誰知蕭莫霖順著她的話,繼續說道:「若是這樣更好,你乾脆就從了本太子,那樣就沒有人再說什麼了。」
「太子殿下,您莫不是忘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還是皇上下旨賜的婚,您可不要害我,更何況,我跟蕭莫塵情投意合,又怎麼會從了?」
情投意合?你到底還要刺激本太子幾次!
這四個字直接刺紅了蕭莫霖的眼,心中怒火燃起,他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抓住離歌的手腕,一個用力,把她帶入懷中。
心一顫,離歌楞住,想要掙脫掉他的手,竟然紋絲不動,惱意湧上心頭,但考慮到此刻情況,她也不好發作,只是故作鎮定地說道:「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您自重。」
「呵,男女授受不親?」蕭莫霖輕笑一聲,湊在離歌臉頰一寸距離處,輕輕吹了一口氣,柔情無限,忽視懷中人有些僵硬的身軀,他流里流氣地繼續說道:「在本太子這裡沒有授受不親之說,若是本太子願意,今晚你全是上下,包括你的頭髮絲,都會是屬於本太子的。」
心如鼓跳,離歌一面用力掙脫著他的懷抱,一面說:「太子殿下,君子不奪人所好,兄弟妻不可欺,您高風亮節,光明磊落,賢良方正此等不入流,敗壞名聲惹人詬病的事萬萬不能做啊!」
「大家都說相府小姐肚裡無墨,草包一個,本太子看你挺能說的,歌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嗯?歌兒?」
歌你個大頭鬼?兒你個蛇精病!誰想要聽你喊我名字!
聽到他嘴中輕喃自己的名字,離歌身子一僵,而後掙扎的力度更加重了些,她手腳並舞著,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大聲說著:「太子,你快放開我!」
「不放,死都不放!除非你從了我。」
「不從,死都不從!除非你放了我。」
蕭莫霖:「……」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倒是比歌兒多了幾分野性,不過這樣的她,本太子也喜歡。
「放了你的話,你真的會從了本太子嗎?」耶歷的臉上顯齣戲謔,把離歌樓緊,在她耳邊語道:「只要你從了本太子,什麼賜婚什麼國婚,本太子都可以幫你擺平。」
「我們夫妻倆的事,就不勞煩皇兄費心了!」蕭莫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