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連女子的醋都要吃
天靈靈,地靈靈,主子別作妖行不行?
偷偷在心裡祈禱兩下,小北才湊了上來,說:「主子,地牢里那個啞巴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蕭莫塵眯著眼睛,冷睨著小北。
啞巴?是上次在嘉陵城擄回來的啞巴?離歌好奇地轉過身子,等著小北的下文。
見兩人齊齊看著他,小北心裡越發緊張起來,將手裡的刀拽穩了些,梗著脖子吞了一下口水,才訕訕說道:「是的,被,被救走了。」
「怎麼救走的?」
「不,不知道,中午去屬下去給他送飯的時候,就不見人了,而守在石門口的人說,並沒有見到有人出入地牢。」
「是吧?那就是宸王府風水不好,見鬼了。」冷哼一聲,蕭莫塵將離歌牽走了。
嗯?主子這是什麼意思?人在府里神不知鬼不覺被人救走,他竟然不生氣?難道說主子知道是何人將啞巴救走,所以才會這麼淡定?
一臉迷惑地撓了撓後腦勺,小北聳下肩,抬腳跟了上去。
恰好已到午飯時間,唐琳琅早已命人在花廳擺好了飯菜,跟上次一樣,她想到邀請離歌一起用餐,卻被離歌拒絕了。
離歌只說了句想吃天香樓的紅燒獅子頭,蕭莫塵立馬領著她上天香樓去。
待兩人離開后,唐琳琅定定坐在桌子旁,眼神黯淡,探不清情緒。
隨後而來的唐裕掃了眼桌上的飯菜,也頓覺食慾全無,道了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你啊,為何要作繭自縛,作踐自己呢。」捋著黑白相間的短須,唐裕搖著頭走了。
呵,不到最後,怎會知道我命里無他呢?
招招手,唐琳琅讓下人將桌上的飯菜撤走,眼睛至始至終陰沉地盯著他們兩人離去的方向。
一到用餐時間,朱雀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街頭巷尾的吆喝聲不斷,而街道兩旁的檔口生意也漸漸火爆起來,幾乎都坐滿了人。
店家肩膀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眼看汗水都快滴到鍋里了,都空不出手來擦抹乾凈。
而此刻坐在街頭簡陋的棚子里用餐之人,大都是擼著袖子,敞開上衣的工人,人多的地方,若是有一陣風吹來,鼻尖全是縈繞著酸溜溜的汗臭味。
離歌自小嗅覺就比被人靈敏,此刻她肚子撐地很,每每聞到那股味道,她都覺得一陣反胃。
正想拉著蕭莫塵離開快步離開,她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她名字,仔細一聽,是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
「離歌,離歌。」
聲音越來越近,離歌扭頭一看,原來是沈之潔,她身後還跟著個關公臉的蕭莫寒。
「見過宸王殿下。」
「嗯。」
沈之潔給蕭莫塵行過禮之後,便熟絡地抓著離歌的手,樂呵呵地說:「真巧,在這都能碰到你,你身子好點了嗎?」
離歌好色,不管男女她都好,見到亮眼的東西眼睛總是移不開,更何況,難得有朋友真心地惦記著她關心著她,這下她樂得眼睛都快瞧不見了。
趕緊反握著沈之潔的手,說道:「嗯,沒事啦,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不是八月十五快要到了嘛,我讓寒哥哥陪我出來買些材料做花燈。」
「做花燈?自己做?」離歌眸色亮了幾分,將沈之潔抓緊了點,饒有興緻地問著。
「咳咳咳!」蕭莫塵突然咳了起來,可是離歌整個心思都在花燈上面,哪裡注意到他。
沈之潔也是個神經大條之人,根本看不出蕭莫塵的臉色像走馬燈一樣轉了好幾圈,依然像是多年沒見面的好朋友一樣,握著離歌的手,笑著說:「是啊,自己動手做的花燈許的願才會更加靈驗,你喜歡什麼樣的?到時候我給你做一個。」
「真的嗎?嗯,糖葫蘆形狀的可不可以做?」離歌樂地跳得老高了,完全沒有看到蕭莫塵的臉色黑成什麼樣。
「糖葫蘆?應該可以吧?不過紅色的紙我沒有買很多,得重新購買。」
「嗯嗯,我陪你去,到時候你教教我啊,我也給你做一個,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我喜歡兔子的。」
「那就做兔子的,還有……」
嘴角抽了抽,蕭莫塵黑著臉看著前面手牽手離開的那兩個女人。
瞧著氣氛不對,小秋連忙低著頭,「噔噔噔」地跑上去,跟在離歌身後。
「五哥。」待離歌走了之後,蕭莫寒才慢吞吞上前來,可是不曾想,都沒站穩腳跟,就被他的五哥劈頭大罵。
「能不能看好你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兩人卿卿我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蕭莫寒:「.……」
怎麼就怪起我來了,且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就沈之潔那個女人,我哪敢說她半個不字,五哥真是的,連女子的醋都要吃。
「女孩子之間都是這樣的,沒事的沒事的。」蕭莫寒小聲說著。
從鼻孔里冷哼一聲,蕭莫塵看都不看蕭莫寒一樣,便抬腳跟著她們身後。
蕭莫寒撇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罵誰,只在心裡喊了句:小爺的命真苦啊,喊完才又屁顛屁顛地湊上去。
「五哥,三哥走了之後,你知道他手下的勢力都去哪了嗎?」
信王這大半年不論是朝堂上,還是在軍營里,都安插上了大量信王府的人,這部分人若是加起來,也足夠讓整個南楚震幾震了。
可是奇怪的是,信王被刺后,這些人卻消失不見了,信王府的勢力也在一朝之間被瓦解。
沉澱蟄伏了那麼長時間,卻在一朝之內崩塌瓦解,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目視前方,蕭莫塵視線緊緊跟隨著離歌跳動的身影,許久才啟口:「不知。」
一聲不知,差點讓蕭莫寒拍腿叫好,終於有五哥不知道的事情了。
清清嗓子,蕭莫寒下巴抬高,故作深沉地說道:「是父皇,那些人沒有投靠太子,也沒投靠二哥,直接聽父皇調遣了。你也知道,雖然父皇貴為天子,可是並無多少實權,軍營里那些一根筋之人,只認各種符啊令啊,恰好這些又大多都是冷家的人,所以,這次冷家竟然沒有將三哥的兵給截走,也是奇怪了。」
「呵,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他們不想截走,而是根本就截不走。」蕭莫塵嗤笑一聲,心中瞭然。
「截不走是什麼意思?冷家是什麼人啊,還有他們截不走的東西?」蕭莫寒一時轉不來腦子,撓著下巴問道。
停住腳,蕭莫塵眉間聚起寒氣,放低聲音說:「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父皇的人。」
「怎麼可能,若是他們是父皇的人,之前又怎麼會聽三哥調遣呢?還不知死活地跟冷家杠上了。」很明顯,蕭莫寒無法相信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