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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令人揪心的三角戀

  「來,小宛,讓哥哥好好看看你。」

  床旁,點著兩盞燭火,微黃光亮暈染著瀰漫的水霧,離羽那雙深邃,幽沉的眼眸,裡面似乎還氤氳著層層水霧,縷縷柔情,纏綿入骨。

  抬起手,慢慢撫摸上離歌濕漉漉的臉龐,輕輕拭去掛在眼角的淚水,深凝著她,柔聲說道:「黑了,瘦了,下次說什麼,都不會再讓你遠行了。」

  離羽自言自語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離歌聽。

  總以為能給她自由,就是給她快樂,給她幸福。不曾想,這個世上本沒有絕對的自由,他放手了,別人倒是盯得緊。

  「哥哥也瘦了。」離歌握住遊離於臉上的那隻手,手指的溫度,還是駭人的冰冷。

  離羽虛弱地對她一笑,伸手捏捏她紅粉緋緋,如嬰兒般細膩質感的臉蛋,打趣她道:「哥哥向來不長肉,倒是小宛,你臉蛋上的肉不見了。」

  「我以前臉上的肉很多嗎?」離歌愕然,撇起嘴,雙手用力地捏著臉蛋,還揉成了各種形狀。

  蕭莫塵說她重,那個惡毒的崔媽媽說她胖,現在哥哥又說她臉上肉多,臉上肉多是什麼意思?就是臉大的意思啊!臉大是什麼意思?就是胖的意思啊!

  原來她一直都是胖子而不自知,男人都喜歡弱質芊芊,楚楚可憐的女人呢,還好蕭莫塵喜歡胖子。

  看著離歌雙手擠著臉,臉上表情變化多端,一會疑惑,一會憂傷,一又歡喜。離羽面露愉色,唇線略勾,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拉開她的手。

  忽然臉上那抹淡笑不見了,臉色沉下來,說道:「小宛,跟哥哥說說在嘉陵發生的事吧。」

  聞言,離歌如斗敗的公雞,垂下腦袋,呼了一口氣,心裡直呼倒霉。

  明明是歡歡喜喜地去見未來婆婆的,誰知道竟變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之旅。

  挑著重點,離歌三言兩語跟離羽說了關於三長老,西涼秘術,還有那個鼻孔朝天的信王殿下之事。

  輕咳一聲,離羽聽著聽著,眉頭越擰越緊,最後眉心那個『川』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離歌說完,趕緊伸出手指撫平他緊皺著的眉頭。

  離羽雖然眉心舒展開來,可是臉色依舊很難看,他眯起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啟唇,重複著離歌的話。

  「三長老,西涼秘術,就連信王殿下都卷進來了。」

  宸王下了好大一盤棋啊。

  眸子一亮,離歌似是想起了什麼,接著說到:「哦,惡人谷的陳年也去了,他竟然是去救我的,簡直不可思議。還有,我手上這個莫名其妙,詭異的鐲子也是他給我戴上的,關鍵時刻還救了我一命。哥哥,我們相府跟惡人谷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陳年怎麼會去救我呢?」

  聞言,離羽心裡一悸,眸里聚起寒光,僵住身子,下顎綳得緊緊的,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哥哥也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而且我發現……」

  「嗯?」

  離羽俊眼沉沉湛湛,發出一聲鼻音,催著離歌往下說。

  陳年,一個食人肉,喝人血長大的魔頭,與他打交道多年,深知那人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從來不做沒有回報與收益之事,他不遠千里去嘉陵就小宛,到底是抱著何心思?他的目標是我?還是宸王?

  離羽雙眸迷惑,柔腸百轉,只覺得心裡堵了千千個結,可是離歌偏偏不往下說,只是敷衍了一句:「我發現他挺可怕的,以後見著他,我要繞道走。」

  剛剛欲言又止的她明顯不是想說這個,離羽心裡放心不下,本想問個清楚,就被門外的逐影給打斷了。

  「主子,陸神醫來了。」

  「快請他進來!」離歌立馬跳下床,像是迎財神爺一樣,將陸風客客氣氣地帶了進來,上茶看坐,動作行如流水麻溜極了。

  「那就麻煩陸神醫了,哥哥,有事喊我,我就在門外守著。」

  「小宛,回去歇著吧,別累著。」

  「唉~」

  離歌清脆地應了一聲出了門,輕輕將門掩上,轉身,呼了一口濁氣,心裡鬆了下來。

  剛剛見到哥哥病情好轉醒來,差點開心地昏過頭了,這事還是不要對哥哥說了,免得他擔心,再急壞了身子。

  離歌剛出來,逐影便迎了上來,恭敬地對她抱拳行禮,問道:「小姐,琴棋書畫怎不見同小姐一起回來?」

  「她們被蕭莫塵遣散了。」

  離歌悶聲回他,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手撐著臉,失神地盯著前方看。

  「她們是皇上御賜給相爺的,宸王怎麼能說遣散就遣散呢?」逐影不解。

  「蕭莫塵說,她們屢屢護主不力,若是回金陵,也定會被問責的。還不如當她們死了,隱姓埋名,重新開始生活。我也覺得,姑娘家打打殺殺的,在刀刃上過日子總歸是不好的,她們既聰明又能幹,將來,會過上好日子的吧。」離歌悠悠說道,眉眼間全是不舍。

  突然,她抬頭,定定地看著逐影,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為何這麼關心她們?難不成……」

  難不成,你看上了她們當中的某一個?或者說,不止一個?

  逐影頗為可惜地嘆了口氣,接著離歌的話說:「追風挺喜歡小畫那個丫頭的,還偷偷收著人家姑娘的手帕,可是現在,唉,他現在指不定有多難過呢。小姐,屬下先行告退了。」

  說完,逐影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之事,匆忙於離歌告了聲退。

  看著逐影慌張的步伐,離歌頗為同情搖搖頭:這令人揪心的三角戀情啊,逐影真可憐。

  離歌靠在門上,安靜地等著陸風出來。

  屋內,陸風臉色嚴峻,把完脈,剛想開口告知離羽眼下的身體狀況,卻被他打斷了。

  只見離羽瞟了眼門口,壓低聲音對著陸風說:「小點聲。」

  陸風跟著看了眼門口,頓時會意,原來離羽跟宸王一樣,都見不得離歌擔心落淚。

  他探下身子,壓著聲音,沉聲說:「相爺,情況不妙。你身上之毒時間久已,早就腐心蝕胃,傷肝壞肺,而這次的急火攻心和敗血,加劇了毒素的擴散,若不趕緊醫治,怕是……」陸風頓了頓,盯著臉色蒼白的年輕相爺宣布本次問診結果:「怕是熬不過今年寒冬。」

  「可有醫治之法?」離羽面如死灰,聲音嘶啞,平放於床上的手指曲了曲,無力感鋪天蓋地而來。

  難道,與小宛的緣分就至此了嗎?

  原來,明知命運的走向並非心中所願,卻無力改變甚至無可挽回,那種讓人無奈的心痛,才是這天底下最殘忍的事。

  原來,他不是懼怕死亡,而且捨不得放不下。

  原來,世上最毒的不是蠱,而是情與愛。

  若他真的離開了,他的小宛怎麼辦?

  「陸神醫,可治否?」離羽閉上殷紅哀傷的雙眼,無力地問著陸風。

  「有。」陸風回答地很堅定,可是後面還帶著轉折:「但是,此法兇險異常,還沒有人敢嘗試過。」

  燭火突然搖曳起來,離羽臉上忽明忽暗,嘴上噙著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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