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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151章 在同一個城市呼吸

  邢季風打完電話回到房間,就看見周樂陶那張媚得讓人發軟的臉氣得通紅。 

  她正提高了嗓門吼:「艾沫惜,憑什麼,憑什麼該你走?要走也是那女人走。你跟黎帥多少年的感情,她跟黎帥才多久?懷了孩子又怎麼了?我就不信一次能懷上……誰知道是誰的種?」 

  艾沫惜心痛如絞,表面上卻淡泊:「你怎麼知道是一次?」她說完,覺得呼吸都停止了,那麼不堪,那麼痛:「如果是你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上了床,你還能若無其事跟他繼續生活?」 

  「……」周樂陶眼眸黯了,低下頭,不吭聲。 

  邢季風忙把這傷口上撒鹽,烈火里加柴的妞連拖帶扯地拉出了房。 

  周樂陶又拍又打,嬌艷的臉上染起紅紅的色彩:「你幹嘛,我還沒說完呢。」 

  邢季風沉聲道:「你忘記我告訴你的事了?無論什麼離奇的借口,你都不要摻言。為什麼不聽?」 

  周樂陶氣鼓鼓地別過頭:「你們男人當然幫著男人,哼!感情你也犯過這種事,很與有榮焉吧?」她說完就不好意思了,這口氣聽起來多像個吃醋的女人。 

  她的臉更紅,趕緊舉雙手投降:「好了,我不說了,我進去再也不提這茬。」她飛也似的逃離他的視線。 

  艾沫惜躺了三天,終於振作起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她好幾次拿起電話想打給黎相宇,按了撥出,又趕緊停止了。 

  她很怕他為難;怕他在那個女人身邊,電話一打通,如果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她承受不了;更怕聽到他的痛苦,如昨夜電梯里絕望的糾纏…… 

  黎相宇在她的世界里彷彿消失了一般,再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就連邢季風和周樂陶也閉口不談。 

  唱片公司催艾沫惜回北京,周樂陶替她訂了次日的機票。 

  彼時,黎相宇按了秘書電話:「替我訂明天去北京的機票,隨便哪一班。」 

  三天了,三天沒有沫沫一點消息。 

  他沒打電話問過隻言片語。他以末日來臨的煎熬深刻想念著她,從沒哪一刻,他覺得沫沫離他那麼遙遠。 

  直到剛才,邢季風通知他艾沫惜明天飛北京,他才驚覺,哪怕跟她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也是心安的。 

  他無法走進她的世界,卻也斷斷不甘心走出她的世界。他要跟她呼吸同一個城市的空氣,在同一個地方感受天空亮起來,天空再暗下去。 

  北京忽然變成個熱鬧的地方。 

  艾沫惜和周樂陶去了。黎相宇去了。邢季風因為逃婚的事,暫時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哥哥管,他也有空跟著去北京了。最後去北京的,是蘇珊。 

  總有人在明,有人在暗。同一間高級酒店裡,眾人前後入住。 

  艾沫惜如一個工作狂,每天忙於工作,早出晚歸,由周樂陶陪著。 

  黎相宇終於過上了隔空指揮,全天在電腦上辦公的日子。他住一五零八,整天吃睡工作都關在十五樓的房間里。他不敢露面,怕狗仔隊亂寫,怕艾沫惜知道。 

  他覺得自己是一隻老鼠,不,比老鼠更慘的男人。老鼠起碼還能晚上出來亂竄,他連晚上都不敢露面。 

  艾沫惜和周樂陶住二十一樓,而邢季風住十八樓。 

  邢季風當然也不敢跟著兩大美女晃出晃進,怕狗仔隊亂寫,毀了艾沫惜的名譽。 

  彷彿一下子,就進入了各自的生活狀態。艾沫惜那麼忙,忙著上聲樂課,忙著上舞蹈課,忙著錄音,忙得不可開交。只是,她從不上娛樂節目。儘管,無數娛樂節目都向她伸出友愛之手,但她從不接招。 

  她覺得自己快忘了黎相宇這個人,前塵舊事,如雲煙。可是祝慧星打電話來了:「沫沫,你最近忙嗎?」 

  艾沫惜那時剛從錄音棚里出來,臉紅紅的,心也怦怦亂跳,「阿姨」喊不出口又叫不了「媽」:「可忙了,呵呵,最近都回不來。」 

  祝慧星嘆口氣:「你們這些孩子長大了,就到處飛,我快有一兩個月沒見著人了。相宇這孩子整天出差,也不在公司里,不知道忙些啥。」 

  艾沫惜本已麻木的心,又開始隱隱傷痛,慢慢的,痛楚越來越烈。她拉了幾句家常,便掛了電話。 

  那晚,她沒吃晚飯,回去就倒上床睡了。 

  可是,怎麼睡得著? 

  她以為不再想念他了,以為自己放下了,可是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竟然還是崩潰得全身無力。他很久不在公司里了,一直陪著那個女人吧? 

  放下工作陪著那個女人,那得有多愛呢? 

  她想起他每一個親昵的動作,那些賴皮的笑聲,那些昵喃的軟語……如今,這一切,都全給那個女人了吧? 

  她竟然沒有勇氣看一眼那個女人的長相,其實只要打開網頁一搜,就能找到那張圖片,但她不敢。 

  她寧可讓記憶模糊,也不願再看一眼那女人的臉。 

  她習慣性地蜷縮著身體,這個世界好可怕啊,全都是欺騙,全都是謊言,全都是背叛。 

  她的眼淚無聲地流出來,濕了枕頭。 

  有人敲門,她趕緊擦乾淚水,洗了把臉去開門。周樂陶臉上泛著紅紅的光澤:「艾沫惜,秦帥來了。我讓他在我房間里等著,你收拾一下,我讓他過來。」她皺了皺眉:「艾沫惜,你又哭了。為那個大壞蛋,值得嗎?」 

  艾沫惜不好意思地撫了撫臉:「看得出來嗎?」 

  「怎麼會看不出來?兩隻眼睛跟兔子一樣。」周樂陶推她進屋:「來,我給你補補妝。」 

  艾沫惜鼻子酸得不行,眼淚忍不住又掉下來。 

  周樂陶嚇得哎呀呀地叫:「我的大小姐,別哭了別哭了,我越補,你這妝越花。」 

  艾沫惜趕緊又跑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深呼吸了一下:「你去請秦陌吧,我很快就好。」 

  周樂陶遲疑片刻,點點頭。她剛把秦陌送進艾沫惜的房間,一轉過頭,就碰上了邢季風。 

  她忙攔住他:「你別去湊熱鬧,秦帥來了。」說到「秦帥」的時候,她滿眼都亮晶晶的。 

  邢季風皺眉,眯著眼問:「那秦帥就那麼好,值得你臉紅成這樣?」 

  周樂陶哈哈一笑,手搭上邢季風的肩頭:「哥們,我就知道你們男人見不得帥哥。」她很自然地拉他進自己的房間:「陪我喝杯酒,再放你走。」 

  邢季風看這姑娘,長長的黑髮燙了個爆炸式髮型,又斜斜戴了頂時尚的毛線帽,顯得俏皮又可愛。他扯扯她的頭髮:「好好的,把頭髮折騰成這樣,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周樂陶作悲傷狀:「邢季風,你真沒勁透了。你的女神燙了這頭髮,你滿眼發光,到了我這兒,你就嫌七嫌八。我不活了我。」 

  邢季風坐在豪華的沙發上,雙腿閑適而隨意地交疊:「誰是我的女神?」 

  「你裝,你再給我裝一個。」周樂陶倒了兩杯紅酒,嘻嘻地笑,媚態十足。很平常的表情到了她臉上,就會莫名嬌媚。她其實很苦惱,又不是故意的,卻偏偏被很多人誤會,以為她在勾引誰。 

  邢季風抿了一口:「這酒不夠醇厚。」他站起身,拉她:「走,到我房裡去。」 

  周樂陶一口喝掉,笑得前仰后撲。 

  邢季風微眯著眼:「周樂陶同學,有什麼值得你笑成這樣?」 

  周樂陶喝了酒,更媚了:「邢季風,你剛才那句話,好像那種壞男人,要哄女人上床的表現。」 

  邢季風從沒跟這樣的女孩打過交道,要剛認識,會以為她這種媚態,不知道多想勾引他。但他現在不會這麼認為,太了解這什麼都敢說的女孩,天生長相就這樣,又是男孩子大大咧咧的性格。 

  他俯近她:「你再說,我可要動心思了。」 

  周樂陶笑得更歡脫:「哎呦,笑死我了。不行,邢季風,你長得太正直,沒有壞男人的那種,那種眼神,玩不了這個。」她將他按回沙發:「坐著,將就喝唄,哪那麼講究?非得喝好酒。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得瑟,你就當體驗一下貧民生活,會死啊?」 

  邢季風笑意濃濃的:「貧民不喝紅酒。」 

  周樂陶不鬧了,坐在他的身側:「我就是貧民,真正的貧民。沒有家,親人也不要我。」 

  邢季風疑惑了:「你的家不在A市嗎?怎麼說沒有家?」 

  「那是我媽媽和繼父的家,不是我的家。我讀大學后,就很少回去了,我那個繼父,哼!」周樂陶冷笑一聲:「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連我的主意都想打。我不敢跟媽媽說,只能躲在外面,以為找個男朋友就有溫暖了,結果那男人就是個人渣。」 

  她猛喝一口酒,忽然笑得百媚千嬌:「我的人生怎麼就被我搞成這樣了?」 

  邢季風移開目光,不敢看她。只覺得這女孩太嬌媚了點,讓人看得臉紅耳熱。可她明明就只是在說她可憐的身世而已。 

  邢季風低頭沉吟道:「不是你的錯。你很好。」這是由衷的讚美,真心的。 

  周樂陶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也就這樣了,我還不信沒了男人不能活。」她舉著杯,跟他碰了一下:「來,哥們,祝你早日幸福。」 

  邢季風微笑:「也祝你幸福。」 

  周樂陶的電話響了一下,低頭一看跳起來:「我們的幸福都來了。嘻嘻,我送秦帥,你可以找你的女神去。」 

  邢季風望著她孩子般的明媚笑顏,竟然莫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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