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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霍英雄

  第101章霍英雄

  九龍塘,鄧伯的花園別墅中

  「行,我知道了!」

  收到蔣震掛了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的鄧伯面無表情的掛斷了手裡的電話。

  「鬥了幾十年,還沒想到你還是走到了我的前面。」輕聲呢喃了一句的鄧伯終究在臉上露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輸了半輩子的他在今天總算是搬回了最後的一局。

  由於肥胖問題,這幾年極為注重養生的鄧伯平日里除了早睡早起,連帶著把煙酒都戒了的他就怕走到對方的前頭。

  蔣震已死,而自己還將大有可為,至少能為和聯勝培養出幾個合適繼承人的鄧伯看著眼前的茶杯突然想到了酒。

  想要喝酒繼而大醉一場的鄧伯急需要酒、烈酒來慶祝這場意料之外的勝利!

  「幫我拿瓶威士忌上來。」坐在傳統的中式書房中,看著落地窗外天邊的那抹幽幽殘陽,笑著按下呼叫鈴的鄧伯對著電鈴另一頭的傭人吩咐道。

  「蔣震啊蔣震,虧你當了一輩子的梟雄,卻依舊沒能搞定家裡的那點事。明知道大兒子是個廢物還把當個寶來養,小兒子最像你反而被你攆去了泰國!洪興不亂,我TM把頭拿給你當球踢啊!」

  「我就不一樣了,我訓練出來的阿樂、大D他們,各個都是人才來的。哦,對了,還有最近才崛起的那隻癲狗,雖然照他這種玩法早晚會被自己給玩死。」

  「但有這隻癲狗在前面亂咬,相信我,你那遊手好閒的廢材大兒子很就會下去陪你了。」

  平日里以笑示人的鄧伯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萬丈豪情自顧自的念叨了起來。

  沒辦法,本就年紀大了,又被人給壓了半輩子,此時再梟的雄也難免會有幾分失態。

  「鐺鐺鐺!」

  三聲規矩的敲門聲后,身著一身黑色西服,單手舉著托盤上附威士忌跟水晶玻璃杯的霍祁鎮微笑走進了鄧伯書房。

  看了眼相當眼生的霍祁鎮,迅速從興奮狀態切換成彌勒笑面佛的鄧伯一臉淡然的道「坐下陪我喝一杯啊!」

  不等自己的同意就隨便闖進他書房,眼前這人絕不可能是他鄧府的傭人。

  「不用了,洋酒我喝不慣的。」搖頭拒絕了鄧伯的霍祁鎮隨手撩開西服露出腰間的伯萊塔92道。

  「能談談嗎?裡面有一千萬的現金。」一邊拿起托盤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的鄧伯,一邊指著身旁的保險柜道。

  「裡面是我老闆專門為你準備的糖皮質激素,喝下去三分鐘見效,十分鐘內毫無痛苦的就走完了。」拔出手槍慢慢對準鄧伯額頭的霍祁鎮抬手示意讓鄧伯一口喝下去。

  「蔣震讓你來的?」面對槍口,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的鄧伯依舊笑眯眯的看著霍祁鎮道。

  「你也是一方大佬來的,既然我能進這間書房,再拖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的。」如果不是侯文聰一再交代要讓眼前這個老傢伙主動喝下這瓶威士忌里的酒,一項殺伐果斷的霍祁鎮早就開槍了。

  「我想聊……」

  面對死亡,沒人能做到霍達。嗯……也許幾十年前的鄧伯可以,但現在已經老了的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黑道強人了。

  不等鄧伯把話說完,用槍口抵住杯底的霍祁鎮強行讓鄧伯喝下了杯中的威士忌。

  第一杯下肚,知道這次很難在倖免了的鄧伯十分光棍的給自己倒上了第二杯道「我只想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說完舉起酒杯遙敬了一下霍祁鎮的鄧伯一口乾掉杯中的酒。

  「他說他叫蔣天養。」報完蔣天養的名號便不在說話了的霍祁鎮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鄧伯,從毒發——痛苦——死亡。

  「你……不是……說,不痛的.……嗎?你個.……王八蛋!」心臟麻痹、血管堵塞死的極為痛苦的鄧伯在留下他最後的遺言后便直接咽了氣。

  混了幾十年都還這麼單蠢,活該被人做掉!

  並不知道蔣天養是誰,只是從侯文聰那聽來這個名字的霍祁鎮瞟了眼死的不能再死的鄧伯,默默向對方的屍體吐槽了一句的他從口袋裡翻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套戴上之後,這才慢慢悠悠的從門外拿進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跟水晶杯換掉下了毒的那瓶。

  在搞定案發現場之後,仔細確認了一遍沒遺漏的他這才慢慢悠悠的走出別墅。 ……

  我是分割線.……

  「你在這凶我是沒用的,有種跟門口那兩個說啊!」

  隨著侯文聰的話與手指的方向,號碼幫的本叔、新記的豪叔帶著耀文、斧頭俊等一票小弟從靈堂的大門處走了進來。

  「看情況大家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走到靈堂前,環顧了一眼四周情況的本叔把目光對準了領頭的蔣天生道。

  「不敢!你跟豪叔都是江湖前輩,請!」揮手示意眾人都散了的蔣天生對著本叔跟豪叔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節哀!」

  「有心!」

  「節哀!」

  「有心!」

  規規矩矩的對著蔣震的靈位鞠了三個躬的豪叔,在上完香、道了聲節哀之後便主動退到了一旁。本就跟洪興有挖角之仇的豪叔在今晚並不方便唱主角。

  「現在怎麼算啊?洪興的龍頭位今後是不是由你接班啊?我.……」要的就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本叔看了看面前的蔣天生后,又轉頭瞟了眼洪興的其他堂口大哥道。

  「今晚是我老爸的頭七,公司的事我們改天再聊。」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但礙於江湖規矩只能他們進來上香的蔣天生強行打斷了本叔後面的話道。

  依足了規矩的蔣天生自然也就沒了顧忌,侯、本、豪三人還不足以讓蔣天生顧忌到無底線的退讓,再怎麼說他也是一代大佬蔣震的仔。

  呵呵

  冷笑一聲的本叔道「沒關係啊,我可以等,不過就怕你過不了今晚啊。帶上來!」

  說著大手一揮示意小弟把東西拿上前來的本叔隨即指著小弟抬上的麻布口袋道「方老闆!不想連累家人的話,就把你剛才說過的話,當著在座的叔父大佬們再說一遍。蔣震,是怎麼死的?」

  在本叔話音落下的同時,手腳麻利的幾名小弟三下五除二的解開麻布口袋,露出裡面被人打得不成人形的方圓茶樓的老闆方圓。

  。

  「人是銅鑼灣大B的手下雇的,槍手是一名叫荷蘭仔的大陸殺手,其他.……我就真不知道了!」開口如漏氣的風箱般,邊說邊吐血的方圓抬頭看了眼家披麻戴孝的站在屬答禮區里的蔣天生道。

  很明顯,肺都被打壞了的方圓眼看是活不成了,要不是為了老三幫自己留的那個種,本著干一行、愛一行的方圓情願死全家也不會吐露買賣雙方的信息。

  「你說是就是啊?」眼神之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的蔣天生轉頭看了眼坐回到靈堂第一排的叔父大佬道。

  「震哥死的這麼突然,我早就懷疑是內部人乾的了!」不管是不是,先把弒父的名頭按在蔣天生頭上再說的信叔當即高聲煽動了起來。

  「不會吧,怎麼說小蔣先生也是震哥的仔,應該不會這麼殘忍吧。」嘴裡說著不會,但早就對蔣天生起了疑心的基哥本著兩面三刀的原則選擇了模稜兩可的『中立』態度。

  不比議論紛紛的眾人,坐在第一排的牛佬如同一隻暴怒的公牛般,直接衝到方圓的身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道「是不是染了一頭黃毛,操著一口河南話的那個荷蘭仔?」

  嗯.……在牛佬說出一頭黃毛的時候,眾人集體下意識的瞟了眼寸頭的侯文聰。沒說的,這傢伙的金毛造型早已深入人心了。

  見自己的行為吸引到眾人的注意之後,演技大爆發的牛佬這才一副死了老爸的悲傷表情道「幾天前,這傢伙就是坐我手下的船從大陸偷渡過來。沒錢給船費還把我手下給打傷了,這兩天我一直在找這傢伙,上午收到手下的報告說在銅鑼灣大B開的髮廊見過他,這傢伙還把頭髮染成了黃色。」

  「你們洪興內訌,都看我幹什麼?」說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寸頭的侯文聰,笑著聳了聳肩膀道。

  「國華、文拯他們也懷疑是蔣家內部出了問題,所以他們決定以後都不在幫蔣家散貨了。還請洪興的各位老大行了方便,允許他倆脫離蔣家的控制,畢竟誰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雙手抱拳對著在座的洪興大佬們拱了拱手的本叔道。

  「各位叔伯兄弟,不是我國華不講義氣,而是我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掛掉。蔣先生對我有恩,他的事就只能拜託各位大哥了。」滿臉悲憤的國華隨即走出隊伍向著洪興的眾人連連鞠了三個躬道。

  「我文拯也是!」清楚的知道此時的自己該扮演什麼的角色的文拯也趕緊站了出來道。

  「好啦,我們三家的事到此也算處理完了,至於你們洪興內部的事嘛,我們這些外人就不好干涉了!」自認三家實力不錯,合力至少也能跟洪興幹個五五開的侯文聰笑呵呵的打了一個帥氣的響指道。

  現在人證齊全,證據鏈也相當充分,已經辨無可辨的蔣天生只能強撐著自己是蔣震兒子這一條狂吠道「我是蔣震的親兒子,我怎麼可能殺我老爸,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好的陰謀,我是洪興的龍頭,你們.……你們冤枉我,你們想要謀朝篡位!」

  「蔣天生,你是震哥的兒子不假,但你還沒當上洪興的龍頭呢!震哥的事,今晚你給不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整個洪興都不會有人服你的!」想乘機把蔣天生拉下馬,至少也要把九龍一線變成自家的獨立王國的信叔滿臉怒氣的演道。

  「我來給蔣震上柱香。」

  一陣由遠及近的話語聲中,一名龍行虎步間帶著千軍萬馬般的無敵氣勢的老者快步從靈堂大門處走了進來。

  好吧,什麼龍行虎步,什麼千軍萬馬,這些都是不過是侯文聰腦補出來的罷了,知道來人身份的侯文聰在聽到對方的話后,所能想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不管這場葬禮上的人,有多少的心思、算盤到此基本算是白費了。

  沒辦法,此刻迎面走的這人就是個BUG,香港的人形BUG。

  論財力他不輸城中首富宋世萬,論權力港府總督尤德能管或不能管的他都能管,論勢力他更是不知高過蔣震幾個級數。

  一身筆挺利落的黑色西服,頭上謝頂有些嚴重,但卻絲毫不損他鷹視狼顧之相的老者徑直走到蔣震的棺木前,默哀了近一分鐘后才轉身走到乖乖站在家屬答禮區等待答禮的蔣天生面前道「你就是蔣震的仔?節哀!」

  「有心了,霍生。我叫蔣天生。」兩手規規矩矩的握住霍姓老者伸來的右手,半躬著身子的蔣天生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我記得那是三十三年前吧,你老爸那時還在三角碼頭做工,有天晚上港府的軍警突然對我在西營盤的一處倉庫開展了一次大搜查。

  幸好,那晚他提前兩小時從一名小警察那收到了風,組織人手幫我把貨從西營盤的倉庫轉移到了碼頭的船上。

  幾十噸的藥品跟棉花,要不是他的話……算了,他不是常說『出來跑遲早要還』嗎?今天就當我過來還他這個人情好了。」

  說完用手輕扶了一下蔣天生的手臂,示意他起身站直的老者轉頭看了眼四周道「今天我老友走了,我不希望在他的葬禮上看到不愉快的事發生。」

  「如果有,我都視同為對我霍英雄發起的挑戰!」最後還拍了拍蔣天生肩膀的霍英雄在留下這一句話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同蔣震有些交情,但又算不上深的霍英雄能留下這一句『承諾』已經算是他能為蔣震的這個仔所能做的極限了。

  沒辦法,蔣震是真的太黑了,作為人形自走BUG的霍英雄也不想多沾這一家子。

  馬勒戈壁,太TM欺負人了,這TM還玩個毛線啊!

  低聲鼓囊了一句的侯文聰再跟本叔、豪叔兩人對了對眼神之後,轉身便向著靈堂外走了出去。

  嗯.……如果簡單的把霍英雄的這個承諾翻譯成白話:在蔣震頭七下葬之前,誰也不能動蔣天生,而他蔣天生卻可以隨意找人暗殺所有他看不順眼的對頭或是擋了他上位之路的敵人。

  除非你有實力去挑戰霍英雄這個人形自走BUG,不然你就最好照著他說的辦。

  4200字,不想把它拆成兩章。

  昨天出去喝酒了,酒量太渣了,回來就直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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