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收心
十一點零三分，官塘藍田陳記茶餐廳
「聰明哥！坐啊！啊.……！」看到侯文聰帶隊進來的陳家俊一臉興奮的揮舞著他那隻包得比粽子還要厚的手臂道。
「阿聰啊！隨便坐啊，想吃什麼隨便點啊，這餐都算我的。昨晚要不是你幫手，家俊那死小子恐怕就不是被割到手那麼簡單了。」
陳記茶餐廳的老闆、陳家俊的老爹陳有德再聽到兒子的喊疼聲后，本在收銀台前埋頭算賬的他立馬走出櫃檯招呼道。
「行啦，德叔，都是街坊鄰居的，不用那麼客氣的，再說了家俊也叫我一聲聰明哥的，難道他有事，我不幫手啊。」笑著跟陳有德寒暄了一句的侯文聰又轉頭看了看陳家俊受傷的手臂道「怎麼樣，手沒事吧？」
「沒事。」聞言抬起受傷的左手活動了一下的陳家俊一臉崇拜的看著侯文聰道「聰明哥，昨晚你好威風啊，以一敵二打得那兩個小混混屁滾尿流的跑了。嘶……啊！」說著雙手握拳擺出一個拳擊手勢的陳家俊又再次慘叫了起來。
「不是吧，家俊，昨晚跟人劈友啦？（砍人）」跟在侯文聰身後進來，跟德叔這一家子都比較熟悉的陳浩南有些詫異的道。
也不怪陳浩南詫異，都是同年級的校友，作為學渣的陳浩南雖然很少跟成績還不錯的陳家俊一起玩，但這個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一個膽子不大的憨厚老實人。
「少廢話，先找位子坐吧。」推了陳浩南一把讓他趕快找個位置坐下的侯文聰這才轉頭對著陳家俊道「昨晚你也挺勇的啊，長大了知道保護老爸，很好！不過下次就別這麼莽了，人家兩個人還拿著刀，為了那麼一千幾百塊就跟人拚命，不值得！」
「是啊，剛才我都說他好幾次了，一天到晚傻乎乎的。」看似埋怨，實則擔憂中又帶著幾分驕傲的陳有德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嘿嘿！」傻笑著用那隻沒受傷的右手摸了摸頭的陳家俊一臉不好意思的強行轉移話題道「聰明哥，吃什麼啊。」
「咖啡套餐就行。德叔，你也不用招呼我們，一會吃了飯我還要去灣仔趕個場。」故意提前吃午飯，一會還要過海去灣仔會會馬王波的侯文聰笑著跟陳有德寒暄了一句道。
「說好了這餐不許買單的啊，阿俊你來招呼吧。」說完伸手在侯文聰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下，以示感謝的陳有德笑著回了櫃檯。
「我要雙腸搗蛋再加一杯檸檬水，謝謝！」
一到吃飯時間就興奮起來的小胖子包曉峰當即舉起雙手搖著圈道。
「套餐A！」
相比又胖又丑哥哥，稱一聲靚仔也都能配得上的親弟弟包永棠則低調了許多。
「我要四腸搗雙蛋！」
好色又張揚的山雞故意壓了大包一頭道。
「你吃不吃得完啊！阿俊，別理他，上一份就行了。我要一個A餐加奶茶。」
為人還算親和就是魯莽了一些的大天二，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強行給山雞的套餐降低了一個標準道。
「我要一個B餐，烏蠅哥，吃什麼？」
作為小團隊里的領袖，天生就會團結人的陳浩南很是照顧的對著第一次來這裡吃飯的烏蠅道。
「什麼是雙腸搗蛋啊，我也來一個試試看咯。」
相比陳浩南這群十六七歲的細佬，今年二十一了的烏蠅也不『老大哥』的擺架子，一臉『天真』的向眾人問道。
「雙腸搗蛋，就是兩根烤腸兩個蛋咯。」聞聲熱情的給烏蠅介紹著什麼是雙腸搗蛋的大包，剛想繼續深聊這份套餐的來歷時，就被一旁的侯文聰給打斷了。
「家俊，就這些吧，讓廚房上快就行。」笑著對陳家俊吩咐了一句的侯文聰，又轉頭對著一旁的陳浩南等人道「記住了，上午提貨的事，你們見到任何都不要講，就算飛全他們問起來，你們也都裝作不知道好了。」
不同於飛全那群已經在社會上打滾了一段時間的邨屋仔，侯文聰對陳浩南這些學生仔還是相對比較信任的。
同樣也因為他們才剛剛踏入社會，害怕他們不懂事的侯文聰又不得不囑咐幾句。
「為什麼啊？聰明哥，他們昨天不也跟了你嗎？」心直口快，一個莽字掛額頭的大天二根本不用腦的問道。
「呵呵！」蔑視一笑的烏蠅在瞟了眼侯文聰的臉色后道「他們啊！有些人說不定都跟了好幾個大哥了，這群邨屋仔有奶便是娘。」
桌下用腳踢了踢烏蠅示意他閉嘴的侯文聰當即親自下場解釋道「飛全他們叫我聲聰明哥，不過是為了跟著我賺錢罷了。」
「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的大天二，看了看身旁的陳浩南又扭頭對著侯文聰道「聰明哥，那我們呢？」
聽到大天二的話，剛剛還有說有笑的眾人都沉默了下來，愣了那麼兩三秒的侯文聰苦笑著對眾人道「你們包括烏蠅都還年輕，底子也算乾淨，說實話打打殺殺的事，我是真不希望你們去干，江湖路不好走的。我更希望你們跟著我開工賺錢，等混個兩三年再長大點就自己做些小生意什麼的。」
「聰明哥！他們我不管，但我叫你一聲大哥，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不管你是叫我去砍人也好，還是賺錢做生意也好，我都聽你的。」
不比陳浩南這幫還沒出道，一天天只會憧憬著跑江湖當大哥的學生仔，在社會上混了快兩年的烏蠅很清楚：跟大哥就要跟那些希望你好的大哥，那些把你往絕路上帶的所謂大哥都TM是一群弟弟。
「聰明哥，我想跟你！」
自己老爸就是古惑仔，跟著那些所謂的大哥去砍人反而被砍死了的陳浩南也一臉堅定的看著侯文聰道。
「聰明哥，我不管啊，昨晚你救了我，我就認定你這個大哥了！」
端著咖啡走到侯文聰身前的陳家俊是打心底的認同侯文聰做自己的大哥。
是，他陳家俊承認自己有些憨，但即便是他在傻也明白昨天飛全等人做局，踢自己入會是按的什麼心了。
不跟侯文聰這種為你好的大哥，難道去跟飛全那幫痞子啊。
很明顯，昨晚忙著救人的侯文聰是真沒時間去暗殺鬼子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