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打掉貪婪
馬騰通過幾句話的交談,便已經知道,出現在對面的這一個年輕人,就彷彿是井底之蛙一般,不可理喻。
此刻。
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交談下去的興趣,一揮手,腰間的縛神索便已經飛了出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對面的少年從木馬之上拽了下來。
「放開我!」
哈日圖原本以為坐在木馬之上,憑藉木馬騰空的高度,這些大漢的國王和將軍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卻沒有想到。
馬騰一開始僅僅是沒有認真罷了。
此刻真正出手,僅僅是憑藉縛神索的妙用,就輕而易舉的剋制住了他最為倚仗的神奇木馬。
馬騰神色不屑的凝視了哈日圖一眼,向著左右吩咐道:「使用縛神索,將那一匹古怪的木馬也拽下來,今日本官要好好的審一審,這個傢伙究竟是出自哪裡,他的父母,又是怎麼樣教育這個小子的?撒謊、擄掠、危言恐嚇……僅僅是幾句話的功夫,這個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道德,幾乎還比不上我們大漢的一個最最不入流的流寇。」
馬騰氣憤已極。
從子馬岱在一旁勸慰道:「伯父息怒,我們西涼馬氏久居涼州,所遇到的異族和胡人也不在少數,對於這些異族,伯父大人還不知道嗎?」
「一向都是貪婪無恥,欺軟怕硬,這個傢伙竟然是一個小國家的王子,有這樣的教養也不足為過。」
「不錯!」
金城韓遂笑著道:「早年我在涼州,那個時候,還是我們大漢最強盛的時期,整個南匈奴都隸屬於我們大漢的麾下,匈奴人一樣隔三差五,起兵叛亂,起兵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要麼是看上了漢人家中的貨物,要麼就是看上了太守家閨女,還有就是匈奴人沒有得到比漢人更高的官職。」
「在老夫看來,這一個小國家的王子,和曾經的那些匈奴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岳超在一旁,聽了眾人的談話,不由的嘆息了一口氣。
並非是匈奴人和異域小國之民貪婪無恥,而是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人類的本性。
不惜一切代價,去追求自己最想要的東西,這才是正常的人類該有的思維和態度。
反而是他岳超所屬於的漢族,被什麼禮義廉恥所統治的時間太久了?
已經淡漠了心中的狼性。
因此,雖然在很多時期強盛一時,但是吃虧的時間總是多過佔便宜的時候。
岳超之所以可以在這一個時代,混得風生水起,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他在二十一世紀,接受了這些異域外國人的教育和思想,將中華民族歷代傳承的忠孝節義,禮義廉恥,統統都給扔了。
果然!
一下子就在這個時代強大了起來。
從馬騰和韓遂的談話之中,岳超已經看到,漢人,即便是再怎麼聰明,再怎麼底蘊深厚,抱著這樣的思想,這樣的氣節,遲早也會被這些西域和西方的國家所追趕上來。
強盛的時候,當然可以相安無事。
不過。
卻遲早有衰弱的那一天!
可以說,從今時今日的這一件事,就已經預示出了1700年後,大漢民族的下場。
或許還有900年後的靖康之恥。
「所以,人性的本性就是貪婪嗎?」
岳超抬頭看一眼,黑暗的星空中,因為失去了主人,而懸浮在天空中,一絲一毫也不能動彈的烏木馬,驟然出手,腰間已經達到神器品質的縛神索,立刻化作張牙舞爪的金色神龍,探爪將天空中的木馬給擒拿了下來。
岳超望一眼哈日圖王子,暗暗心道:「既然你們1000年也不能夠改變貪婪的本性,我岳超就在這一世幫助你們打掉貪婪,讓你們知道,大漢不是所謂的天朝上國的大漢,而是侵略八荒的大漢!」
岳超道:「將這個傢伙拉出去,給我狠狠地打,務必要讓他招供一切。我需要知道他所叫囂的哈勒圖王國的地址。」
岳超又向身邊的諸將道:「自黃巾起義以來,我大漢王朝聲勢日衰,即便是西域諸國,也已經知道大漢國內的形勢,處在涼州邊境的西域都護府也已經名存實亡,本官既然要一統涼州,當然必定要重建西域都護府,孟起賢弟,你來說一說這件事情當如何處置?」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西涼馬超的身上。
老將馬騰目光深沉的凝視在兒子的身上,並沒有做什麼提醒,因為他知道,這是岳超在考驗兒子的能力。
即便馬超答錯了,也不會失去涼州之主的位置,但是難免會受到不小的鉗制。
馬超心中自有計較,也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便開口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胡人而已,這些人除了拳頭以外,別的一概不認,跟他們說什麼道理都是虛的,直接派一個武藝高強的悍將,進駐西域,不論是遇到有理的,沒理的,大事情小事情,什麼道理都不需要講,只管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打完了之後再談事情就容易多了。」
馬超不愧是久居西涼的沙場悍將。
雖然對於天下大勢、兵書戰策並沒有神級謀士那麼精通,但是,對付胡人,卻好像很有一套。
對於馬超的這些話,岳超聽了之後,也是暗暗點頭。
馬超這一個莽夫,其他的事情也還罷了,這番話倒是十分合他的心意。
馬超說的痛快,岳超也很滿意。
但是。
場中的馬超的長輩,馬騰、韓遂以及他的族弟馬岱,卻齊齊皺了皺眉。
他們大漢王朝,威加海內,一向為西域諸國所敬重,甚至時常有來自西方佛國的比丘進入大漢,傳承佛陀經文,瑜伽奇術。
尤其是從西方佛國傳進來的一部《愛經》,最是受到邊境各族以及諸多將士的喜愛。
對方如果真的有錯的話,為了捍衛大漢王朝的尊嚴,發兵討回一個公道,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
無故生事,又豈是他們大漢王朝的所為?
不論是馬騰還是韓遂,都對於馬超的建議十分的不認同。
馬騰當場就開口叱吒道:「孟起,不要妄言,我大漢乃是禮儀之邦,怎麼可以沒有道理便侵略外國,如此,與這些不通禮儀的西方蠻人又有什麼區別,更是會因此而受到這些國家的恥笑?」
「哈哈哈哈……」
然而,讓馬騰和韓遂都沒有想到的是,正在這個時候,岳超放聲大笑,阻止住了想要教訓兒子的馬騰,朗聲道:「孟起,原本西涼州交到你的手上,我還有些不放心,現在聽到你的這些話,我反而覺得,只有你才能做好這一個涼州之主。」
岳超道:「孟起,西域都護府,統帥諸國,與我大漢王朝的玉門關遙相呼應,實在是一個要職,雖然天使的命令還沒有到,你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涼州之主了,現在我就命你,在整個涼州之中挑選一個能夠威加海內的無雙猛將,威震諸國,代替本官和你坐鎮西域都護府,馴服各國。」
「是!」
馬超聽了之後,沒有多做思考,便開口道:「兄長,何必做什麼考慮?吾之二弟馬休,三弟馬鐵,雖然武藝比不上我,但在整個涼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有他們兩個坐鎮西域都護府,兄長盡可以放心。」
岳超聽到馬超的稟告,不由詫異地盯了一眼馬超。
要知道。
在這個時代,涼、並、幽三州,已經是漢人心目中的苦寒之地。
至於西域都護府,更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不毛之地。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正常人家誰也不願意,前往那樣的地方受苦。
馬超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竟然直接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兩個親弟弟送到了那樣的地方。
這是真的,一點點也沒有給自己的親人進行考慮啊!
岳超遲疑了一下子,馬超有自己的優點。
武藝過人,好勇鬥狠,這些放在涼州,當然都可以稱之為優點。
但是,他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刻薄寡恩。
對於陌生人,沒有一點點的感情也就罷了,人活一世,怎麼能連關鍵時刻,也不顧及自己的親人呢?
對待自己的親人尚且如此,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自己這一個義兄,真的能夠被馬超放在心上嗎?
岳超有那麼短短一瞬間的遲疑。
但是。
很快,他就下定決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選擇了要重用馬氏一族和馬超,那就不應該有任何的遲疑,否則,既要重用他們,又在背後進行防備。
遲早將會受到反噬。
正在這個時候,岳超麾下的上將鞠義,將哈日圖王子給帶了回來。
鞠義一揮手,將所謂的王子,狠狠地拋在了地上,向著岳超一抱拳道:「主公,這個傢伙經不住拷打,已經全部招供,告訴我們,他能夠來到涼州,是因為騎著他那一匹古怪的木馬,沿著太陽落下山的方向,一路向東,飛騰了一天一夜,方才到達這裡,我們只需要沿著太陽升起的地方,一路向西,飛騰一天一夜,也就可以找到它所在的王國。」
「好!」
岳超哈哈大笑,道:「鞠將軍辛苦了。」
隨即轉身看向了馬氏一族的眾人,岳超開口吩咐道:「馬休、馬鐵何在?」
馬騰身後的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眼,一齊出列,抱拳道:「末將拜見主公。」
岳超道:「吾命爾等兩人,即刻點齊2000兵馬,跟隨本官出師西域,這一次,本官隨你們同往,不過,我不會插手管理你們和西域各國的政務,一切都需要看你們兩個人的手段,此番若能夠徹底征服西域,本官不僅會重賞兩位,而且,會請冀州史官如實記載這一件盛事,使你們千秋萬載之後依舊能夠聲名遠揚,為天下人所知。」
「謝主公!」
馬休、馬鐵正是年輕熱血的年紀,並不知道西域都護府是何等苦寒之地,聽到岳超的吩咐,心中自比衛霍,滿是馬革裹屍般的豪情壯志,不但沒有分毫抵觸,反而興緻盎然向岳超道:「末將的一定不讓主公失望!」
「嗯!」
岳超點點頭,吩咐他們快去準備,最好儘快出發。
一旁的鞠義看到岳超點了馬休、馬鐵兩個人的名字,卻沒有他們先登營的任務,不由得好生詫異,向岳超詢問道:「主公,西域雖然是小國,環境惡劣,正應該使用精銳才是,主公為何棄我們先登營而使用馬氏兄弟?」
岳超擺一擺手,道:「先登營乃是我冀州精銳,來年攻打幽州,尚需要你們出力,區區西域,不過是門外的一些雜草罷了,交給涼州的諸將處置也就罷了,若然今日的西域諸國都需要先登營來鎮壓的話,是否每一次西域叛亂都需要交給先登營呢?」
鞠義無話,這一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岳超命令鞠義麾下的先登營大軍暫時駐紮在涼州隴西,幫助涼州的百姓墾荒造田,修橋鋪路。
而他自己,則獨獨率領馬休、馬鐵兩兄弟前往西域。
三人所率大軍之中,不僅擁有哈日圖王子作為嚮導,更有斥候,乘坐在能夠飛天的烏木馬之上,根據哈日圖所招供出來的使用方式,驅使寶馬,查探四方情報。
不過多久!
眾人麾下的2000軍馬,便已經出了玉門關,翻山越嶺,來到了一座堪比大漢郡府的王國。
赫然正是西域諸國之中,最為強大的三個上等國之一,哈勒圖王國。
……
卻說那一日岳超領兵,與馬休、馬鐵離開隴西。
除了鞠義率領兩萬先登營駐紮在隴西以外,李興、徐統等將,因為別無要事,紛紛返回了自己的領地。
馬雲祿先在府上居住,不知道隴西軍情,卻在家中全程目睹了馬騰以及兄長對於岳超的恭敬之處,不由得倍感好奇,向兄長馬超詢問道:「那一個騎白馬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幾位兄長對他客氣也就罷了,為什麼連父親也這樣敬著他?」
馬超與馬岱聽了,相視一笑,將岳超的身份和其與馬超比武的事情,據實相告,馬雲祿不由震驚的瞪大了一雙美眸,滿是震撼的望向了自己的兄長。
完全不能夠相信,這個世上竟然有人能憑藉武藝,勝過自己威震西涼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