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是一年
八月天，小孩兒臉。
這前一陣還艷陽高照呢，驀然就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
今天是星期天，原本何雨柱要帶三個孩子去北海公園划船來著，都穿戴好了，結果下起雨來了。
「爸爸，這怎麼辦呢？」何晨仰起小臉，就好像她老爸無所不能似的。
「沒關係，這叫太陽雨，不會下很長時間，我們等一會兒還可以去划船。」何雨柱安慰著小閨女。
計劃不如變化快，這陣兒雨下得有些突然，而且挺大的，院子里曬的衣服可就遭殃了，不少人搶著收衣服，本來婁曉娥也要洗的，但因為要出去，就沒洗，何雨柱還尋思著覷空兒拿到空間里洗。
就在他顯擺自己有先見之明的時候，就聽到後院有人喊叫，何雨柱聽力好，隱隱聽著好像是一大爺出事了，他連忙拎了把傘沖了出去……太陽雨下不長時間，等他衝到後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一大爺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大媽在旁邊又哭又喊的，幾個鄰居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何雨柱跑過來，一大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柱子，你大爺他……嗚～這可怎麼辦吶？」
「一大媽，先別著急，一大爺現在還有知覺呢，你這麼一哭，他心裡難受，對他的傷勢就不太好了。」何雨柱其實也沒看到具體情況，但不管怎麼樣先讓一大媽安靜下來再說，畢竟她的身體也是剛剛調養好，要是弄得一朝回到解.放前，那麻煩就大了。
一大媽果然止住了聲，卻是看著一大爺默默垂淚……這還不如哭出聲呢！
何雨柱也顧不得別的，讓旁邊的一個鄰居小伙托住一大爺的頭——他已經觀察到，一大爺是出來收衣服的時候滑倒的，並不是心臟病或者心腦血管疾病，所以是可以動的，而且他的頭部有傷口並且出血，而昏迷應該是由腦震蕩引起的。
「一大媽，我去拿急救箱和三輪車，咱先處置一下然後去醫院，你回屋拿些簡單的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一起去。」
他又讓一位女鄰居跟著一大媽，免得她忙中有失，然後才飛快的向中院跑去。
「媳婦，快拿急救箱，一大爺摔倒了，頭部受傷。」
看到婁曉娥站在門口張望，何雨柱沒等到跟前便大聲催促道。
婁曉娥在礦上工作的時候，為了預防礦難，女職工們都受過急救陪訓，這方面可比何雨柱強多了……婁曉娥應了一聲便轉頭回屋，等何雨柱到家時，她已經拎著急救箱出來了，逕自去了後院。
何雨柱則一把掀開了蒙在三輪車身上的油布，然後來到屋裡找出一卷舊鋪蓋……一轉頭，看見三個孩子都怯生生地站在那裡，似乎被嚇著了。
「爸爸，是易爺爺摔倒了嗎？」何喬開口問道，三個孩子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想得到一個讓她們安心的答案。
「是的，易爺爺摔了一跤，但只是摔破了頭，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好了，你們不用擔心，乖乖在家等著好嗎？喬喬，你拿書先給弟弟妹妹讀書聽，咱們今天就先不去划船了好嗎？」何雨柱說道。
三個孩子都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立即各行其事。
何雨柱將鋪蓋和一個軟乎乎的枕頭鋪在了車斗里，推著向後院跑去，後面賈家姐妹也從屋裡出來，小當輕輕推了槐花一下，「你去何叔屋裡幫忙照看一下喬喬她們，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說完，姐妹倆也分開，小當跟著去了後院，槐花則去了何雨柱家。
何雨柱來到後院的時候，婁曉娥已經做好了簡單的處置，好消息是在用碘酒處理傷口的時候，一大爺似乎是有知覺，但壞消息是，一大爺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何雨柱點點頭，他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招呼一個年輕人幫他把一大爺抬上車，婁曉娥在旁邊托著一大爺的頭，等他們把一大爺安置到三輪車上的時候，一大媽已經收拾好了，連忙跟了上來。
其實讓一大媽跟來也並不是為了讓她照顧一大爺，而是何雨柱擔心一大媽犯病……那還不如把她塞醫院裡守著呢。
有人說了，何雨柱空間里有車，為什麼不用汽車送啊？
他敢嗎？
眾目睽睽之下放出一輛汽車？
佯裝出去借車？
那得走出多遠？耽誤了咋辦？借了車自己開？怎麼回答接踵而至的各種問題？
真的不行！
就算何雨柱真心救助一大爺，也不敢冒這個險。
「喲，老易這是怎麼了？」
「摔著了？摔得厲害嗎？」
「啊？已經昏迷不醒了？這可不清啊！」
這會兒的工夫，中院和前院也都知道消息了，劉海中和閻埠貴都紛紛出來。不過這會工夫倒也沒有人幸災樂禍，閻埠貴還讓人不要堵著路，張羅幾個年輕人將車抬到外面的路上——有台階，怕顛著一大爺。
「一大媽跟我去就行了。媳婦，你先去把三個孩子安頓好。」何雨柱說道。
不是不願意讓別人區，三輪車也裝不下啊，而且多一個人多一份重量，他累點倒不算啥，關鍵是速度跟不上會誤事的。
婁曉娥也反應過來了，她連忙跑回去把急救箱先放回去，看到槐花給三個孩子讀童話呢，婁曉娥立即有辦法了，這時小當也跑過來了，她就招呼小當：「小當，我跟你何叔上醫院照顧一大爺，你和槐花幫忙照顧一下喬喬她們好嗎？」
小當連忙點頭：「婁姨，您放心，我和槐花一定把她們照顧得好好的。槐花，你先去把咱家門鎖上。」
槐花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小當，那邊櫃里有點心，你們中午就湊合一口，想吃熱乎的到廚房看看，廚房有鹹鴨蛋和滷肉、饅頭。」
婁曉娥又看向三個孩子說道：「喬喬，你和弟弟妹妹要聽小當姐姐的話，不要出去，在家乖乖地看書，好嗎？」
「好！媽媽你放心吧。」何喬點點頭，那兩個小的也跟著點頭，有點兒萌。
不過婁曉娥現在已經沒工夫欣賞了，她急匆匆地跑出去拽過來自己的自行車，推出院子騎著在後面就開始攆。
「哎呀！」
坐在後面的一大媽突然喊了一聲，差點兒把前面的何雨柱嚇得扭到腰：「一大媽，怎麼了？」
一大媽急得聲音都變了：「我忘帶錢了。」
何雨柱鬆了口氣：「多大點兒事，我兜里有錢。」
可不嘛……何雨柱平時兜里只揣著些零錢，可空間里有一摞錢、票放在那裡，隨時可用，真不是問題。
他騎三輪車不僅求快，更重要的是求穩，所以婁曉娥很快就追上來了……巧了，她開口第一句話就問：「帶錢了嗎？」
「帶了。」何雨柱答道。
「曉娥，你怎麼也來了？別把孩子扔家裡啊！」看到婁曉娥騎著車追來了，一大媽急了，她是真把三個孩子當作自己的孫子一樣疼，唯恐她們受到傷害。
「沒事兒，我讓小當和槐花跟她們在一起，家裡有吃有玩兒的。」婁曉娥不在乎地說道。
何雨柱去的是距離最近的醫院，有二十分鐘也就到了，他直接把三輪車騎到急診室外面，老遠的就喊上了：「醫生、護士，快來啊，這個頭部受傷的昏過去了。」
急診室里的醫生護士一聽這動靜，立即出來了不少人，有人趕快過來查看情況，「快，推一輛擔架床過來，趕緊送去危重室。」
那醫生一看病人年紀不小了，此刻昏迷不醒，頭上包著繃帶，就知道很可能是頭部外傷引起的腦震蕩，但也說不準有腦部淤血之類的。
這年月頭部受傷可是很危險，尤其是年齡大的人，一個弄不好人就過去了，所以醫院這邊態度也非常謹慎。
一名護士立即去推出一輛擔架車，旁邊有人幫何雨柱把一大爺抬到床上……何雨柱剛要跟上去，那名醫生呵斥到：「先把車挪開，你這一擋，別人還怎麼進來？」
何雨柱連忙去挪車，這時婁曉娥也把車挺好過來了，扶著一大媽說道：「大夫，我們也是家屬，可以送他進去。」
醫生道：「那就快點快點……」他催促著護士們把車推進去。
一大爺被立即送到危重室，何雨柱跑過來幫忙把人挪到了床上，那邊已經趕緊通知了相關科室的主任過來。
不一會兒工夫，急匆匆地來了好幾個醫生，趕緊上前來給病人檢查。
「我們要給病人做檢查了，麻煩你們都先出去一下行么？病人現在昏迷不醒，身邊最好不要有太多人，會影響病人呼吸的。請出去吧，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的，放心吧。」
這年月的醫院裡，醫生護士工作都很積極，對病人和家屬的態度也很好，護士上前來，將何雨柱等人都趕了出去。
病房裡面，幾個醫生在檢查會診，病房外面，何雨柱夫婦和一大媽都焦急的團團轉，不知道一大爺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感覺是過了很長的時間，病房的門敞開了，幾個醫生從裡面出來，三人趕忙迎上前去，七嘴八舌的問一大爺怎麼樣了。
「裡面的病人外傷倒沒什麼，但腦震蕩很嚴重，而且大腦裡面可能有淤血，危險程度很高。但好在有人做了正確的急救，給病人放了血，而且做了清創處理，所以情況不算特別糟糕。幸虧你們有人明白急救，算是救了人一命，要不然，這裡面的病人不等你們折騰著送到醫院，就會有危險了。現在看起來還可以，放心吧，我們這就給病人用藥，病人的身體素質看來不錯，治療一段時間，等淤血散開就會清醒過來的。」
其中一位醫生，不慌不忙的向三人解釋，三人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尤其是一大媽，剛才都有些站不住了，現在總算是臉色恢復，沒那麼難看了。
「這樣，你們趕緊去辦住院手續，病人這個情況，估計最低要住七天院，多了就得半個月。醫院方面會儘力治療，這個沒問題。」
「柱子，一大媽，你們在這邊守著吧，我去辦住院手續，現在就什麼都別想了，只要一大爺沒危險就好。」婁曉娥說完，接過何雨柱遞過來的錢便小跑著，交錢辦住院手續去了。
等婁曉娥辦完手續回來，病房這邊已經給一大爺用藥了，看著躺在病床上呼吸還算平穩的一大爺，何雨柱和婁曉娥都鬆了口氣。
「媳婦，一大爺這邊我來看著。你帶一大媽去檢查一下。」何雨柱說道。
今天一大媽可嚇得不清，心臟和血壓都受到了嚴峻的考驗，雖然現在沒事，但萬一呢……反正人都在醫院了，檢查檢查准沒錯。
「我不去，我沒事，別管我。」一大媽也學會哲學三連了。
「一大媽，檢查一下也不費多少錢，一大爺在這裡由柱子照看，你還不放心嗎？」
婁曉娥一邊說著，一邊擁著一大媽走了出去。
等一大媽檢查完畢，確定沒什麼事兒，何雨柱就讓婁曉娥先在醫院看著，他拉著一大媽回去，這裡用不到老太太。
「我在這兒照顧吧。」一大媽還不肯離開。
「一大媽，你先回去幫忙照看一下孩子，等一會柱子過來換我。」婁曉娥說道。
一大媽這才放心地跟著何雨柱回家。
一大爺受傷住院，何雨柱夫妻和一大媽輪流陪護，尤其是夜裡，基本上都是何雨柱留下。
好在第四天一大爺就醒過來了，雖然說話還有氣無力的，但至少是意識清醒，而且手腳都能夠動彈，這就足夠凶——好歹是命保住屯。
醫院的醫生介紹，一大爺這個情況會慢慢好轉，等著出院之後好好鍛煉康復，就能恢復的差不多。
得了醫生的話，大傢伙都挺高興。
那些跟一大爺關係不錯的人，也都紛紛勸慰一大爺，要好好養病，不要煩心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