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 日常(十二)
何雨柱上李主任家拜年,這是應有之意,無論如何,李主任遵守承諾,多少應該表達一下謝意。
他準備了一些從黔省帶來的禮物,前去李主任家。
不過,他連樓洞門都沒能進,因為遠遠就看到一個熟人——於海棠。
原本婁曉娥說的傳聞他沒太當回事,現在就有點兒意思了,他趁著於海棠沒看見自己,迅速推著自行車來到樓側。
於海棠並沒有進門洞,她站在樓下抬手看了看錶,又抬頭看了看樓上,然後揮手,臉上露出非常明媚的笑容。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何雨柱突然想起這句話來。
其實他對禽劇中的於海棠沒什麼不好的印象,她只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縮影,一個很尋常的女孩子,有著自以為是的三觀,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結婚、婚姻失敗、嚮往著下一次婚姻……這幾乎是大多數女人不斷重複的老套路。
但現在看來,於海棠確實歪了,而且歪得挺厲害的。
當然,何雨柱也不覺得自己有批判她的資格,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也為其結果負責。
而他之所以堅持看下去……好吧,他對八卦沒興趣,而對於海棠和李主任的下一站感興趣。
不出所料,沒過多長時間李主任便出來了,他向於海棠抬手打了個招呼,卻並沒有走到近前,而是一前一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沿著馬路向車站的方向走去。
何雨柱戴著一頂軍.用.棉帽,他把護耳放下並且繫緊,這樣即便是認識他的人如果不是正面見著,也認不出他。
李主任家附近只有這麼一輛公共汽車,而且它的行車路線何雨柱一清二楚,所以他在確認李主任和於海棠在那裡等車后,便從他們身後繞到一個街口等著……他順手把那些禮物都收入倉庫,省得礙事。
李主任在找小三方面似乎從來不知道掩飾,有點兒真名士自風.流的意思,他並沒有注意到公共汽車的後面有一輛自行車尾隨……事實上,路上來來往往騎自行車的人很多,除非是有人一開始就關注他,否則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等到李主任和於海棠下車的時候,何雨柱笑了,同樣的街道,同樣的……院落,同樣的男主角,但女主角變了。
何雨柱在看著李主任和於海棠進入那個院子之後,繞到院子的後面,確認這裡沒人注意之後,他縱身爬上院牆,然後輕手輕腳的進入院子里。
房內戰.況空前激烈,何雨柱也不著急,找到乙醚之後,來到窗根處,用工具將乙醚送入窗戶……房間里的動靜漸漸平息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后,何雨柱先來到床前參觀了一下,很體貼的幫他們蓋上被子。
然後,何雨柱就開始搜查這個房間。
意外的是,這個院子里的房間和傢具並不多,他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李主任藏起來的好東西。
「難道這傢伙學好了?或者另有藏東西的地方?」何雨柱納悶道。
何雨柱雖然離開軋鋼廠多年,但卻沒少聽說軋鋼廠的事情,尤其是這位李主任,雖然軋鋼廠的效益與日俱下,但李主任的個人財富卻在增加。
回到主卧,何雨柱又給二人加了點兒乙醚,免得他們過早的醒過來。
砰!
一不小心,何雨柱把茶几上的暖瓶碰掉地了,暖瓶炸裂,把他嚇了一跳,連忙往床上看……還好,乙醚忠實地發揮效應,兩個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何雨柱鬆了口氣,這事兒以後不能再做了,做賊心虛,再折騰幾回非整出心臟病來。
可惜了,挺好的一個暖瓶就這麼打了,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頓時一怔——之前他沒有注意,這個屋子的地上是鋪了地板的,在茶几下面鋪著一個方形的蓮花圖案的桌墊。而暖瓶破碎后,灑出來的那些水正流向桌墊的下方。
地板縫隙很緊密,不可能漏水啊!
何雨柱心中湧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心中一動,移開茶几將那張桌墊掀了起來。
果然,地板上另有乾坤——有一道方方正正的暗門。
何雨柱撓了撓臉,這李主任也算是下功夫了,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彎腰摳住暗門把手將其打開……有一道木製樓梯通向下方,看上去也不算太深,大約有兩米左右。
何雨柱從空間里取出一支手電筒,打開后順著樓梯走下去。
下面是一個個的木架,手電筒光晃到一根燈繩,他輕輕一拉,地下室頓時一片通明——地下室頂部竟然安裝了排七、八隻燈光,怪不得這麼亮。
地下室的面積不少,大約有十五、六個平方左右,而且也沒那麼高,也就一米八、九左右,左右和前方放了三個木架子,這一次沒看到多少金.條,倒是有不少的金、玉飾品,玉飾當中以翡翠為多,然後就是一些瓷器、書畫之類的古董……何雨柱一邊看,一邊毫不客氣地將那些東西都掃到了倉庫空間當中。
在左邊的一個書架上,有一隻旅行袋,何雨柱打開一看……嚯!裡面不僅有一疊疊的RMB,還有為數不少的美元和港幣。還有一些似乎是英鎊。
在旅行袋旁邊,有一隻馬口鐵餅乾盒,他打開看了一眼,裡面卻是一疊疊的全國糧票,只有少數的京城糧票和肉票。
何雨柱將這些也全都收走,剩下的還有一些比較漂亮的工藝品,何雨柱也看不出來它們屬於什麼層次的作品,反正不多,就給老李同志留了一些,這麼多年人家搜集得不容易,好歹也給留個念想不是?
將燈關上,從地下密出來之後,何雨柱將暗門都恢復原狀之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院子。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按照原計劃去給李主任拜年……當然,李主任不在家,何雨柱推辭了主任夫人的再三挽留,『嗖嗖』地跑了回去。
回家跟老婆孩子吃過午飯,何雨柱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想要去看看大領導家一趟,這一次能夠調回來,那也是幸虧了大領導的老部下幫忙,他僅僅是想表達謝意,並無其它雜念。
是的,他只想去向大領導表達謝意,為了自己調動這件事上他所費的心。
挺長時間沒去大院了,何雨柱心裡有些打鼓,但他壯著膽子、昂首闊步地走進去,竟然也是通暢無阻。
大領導什麼好東西沒享受過啊,所以他用旅行袋裝了一些木耳、蘑菇、干黃花菜、榛子之類的山貨,這些東西看似不值什麼錢,可要在京城裡買到它們,還真不容易。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去成——因為遠遠的就望見大領導家院外的馬路邊停了兩輛小轎車,想必他家正有不少客人,何雨柱正猶豫著空間要不要過去,又開來了一輛軍用吉普緩緩停車,從車上下來了兩大兩小四個人,兩個大人都是軍人,應該是夫妻倆,而那兩個小男孩應該是他們的孩子。
其中那個女人轉過頭看著兩孩子:「樂樂、悅悅,你們見到爺爺的面,怎麼稱呼他啊?」
其中一個孩子顯然還在琢磨,而另外一個孩子則仰著小臉道:「叫他將軍爺爺,他最高興了。」
女人和男人都笑了,領著兩個孩子走進大院,而吉普車的司機則從車裡拎了一些禮物跟了上去。
何雨柱猜測那一家四口應該是大領導的兒子無疑,他倏然意識到,還是不進院子好。
不過何雨柱也沒什麼失落感,他甚至因為自己懂得在什麼情況下不做什麼事而有幾分愉快。
……
卻說李主任和於海棠二人,在靠近中午的時候才悠悠醒來……主要是凍的,畢竟這屋裡沒生爐子,他們本來就沒想呆太長的時間。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睜眼的,於海棠還迷迷糊糊的嘟囔:「怎麼就睡著了?」
李主任卻是雙眼發直,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地過程、好熟悉的……他猛地坐起來,抓起旁邊的衣服圍在腰間跳到了地方。
他已經看到地上破碎的暖壺,但他還是心存僥倖地將茶几掀翻,掀開桌墊將暗門打開,然後沖了下去。
地下室中,除了幾件真正的現代藝術品,他多年收集的古董、珍玩之類的東西已經被一掃而空,李主任只覺得眼前一黑,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身形向後便倒,腦袋更是『砰』的一聲撞在了身後的樓梯抬階上,他眼睛一翻白,頓時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於海棠正在床上找衣服呢,在看到房間里有一個密室的時候,她已經奇怪了,這會兒聽到下面傳來異常的聲音,連忙喊了幾句,卻沒有人回答。
於海棠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然後謹慎地靠近暗門。
「老李,老李!」
她一邊試探地喊著,一邊挪到暗門跟前向下望去……李主任面色慘白地倒在樓梯下方,嘴角和胸前有不少的血漬。
「李主任,李主任!」於海棠驚惶極了,連聲地叫著。
終於,在她的叫喊下,李主任緩緩睜開了雙眼。
……
何雨柱一進家門,婁曉娥劈頭就問道:「怎麼東西都帶回來,大領導不要?」
何雨柱實話實說道:「大領導有客人,而且家裡的兒女都回來了,我就沒進去。」
婁曉娥說道:「你也真是的,還準備在大領導家住下咋的?把東西放下就走人唄。」
何雨柱看出來了,幾乎所有底層人家,都希望能與一戶有權力的人家攀成親戚或者朋友,即使八竿子搭不上,能往近了走動走動也是種慰藉。即使從不麻煩對方,但確實有那麼一種關係存在的話,那也足以增加幾許生活的穩定感。那一天他明白了,一向沒心沒肺的婁曉娥原來也不例外。這使他心裡難免有點兒酸楚,因為這種安全感應該是他給婁曉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