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受傷(二)
何雨柱這次回來取設備,雖然不用他肩扛手提的,但也就呆了兩天的時間,便回了穿雲隧道工地。
五月份的時候,趙寶剛也回了一次煤礦,不過他不是公事,而是探親……嗯,準確地說,是結婚,何雨柱還很仗義地包了一個十塊錢的紅包給他。
這天晚上,何雨柱正在宿舍里要休息了,趙寶剛興緻高昂地回來了,進了宿舍,他打開帶來的挎包,邊往外拿酒邊說道:「都說這黔省的茅台、五糧液好喝,我喝來喝去啊,還是覺得咱京城的二鍋頭最好,哥們兒你說是不是?」
何雨柱說道:「我都一樣,沒感覺。」
趙寶剛結了婚,卻還是一副葷素不忌的老樣子,邊坐下邊說道:「這酒和酒就跟女人和女人一個道理,它能一樣嗎?」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那是,我哪有你那麼豐富的經驗,什麼女人、酒的,我都一樣。」
這時傳來敲門聲,趙寶剛擠眉弄眼地問道:「這半夜三更誰還來找你?」
何雨柱一副幸災樂禍地樣子說道:「沒準是服務社那小娘兒們找你。你走這幾天,她老來我這兒問你回去幹什麼了,我差點兒說禿嚕嘴了,你回家結婚怎麼也不跟她打個招呼?」
趙寶剛氣道:「去你的吧!我還跟她打招呼?我告訴你吧,我沒把她當回事兒。這就叫百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
正說著,敲門的聲音變成了女人的喊聲:「何副主任!何副主任!」
趙寶剛嚇得趕緊躲到牆角,壓低聲音說道:「要是她就說我不在……不是,是我沒回來!」
何雨柱笑道:「她要愣闖進來,我可沒轍啊,你看看哪兒能藏,就藏哪兒吧。」
趙寶剛明顯有些慌神了,他的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想找到能藏身的地方。
可一個宿舍連正兒八經的傢具都沒多少,他能夠看到的也就是那張床了,於是來到床邊就要往裡面鑽。
何雨柱沒理會他,上前拉開門,邊拉邊說道:「我告訴過你,你怎麼不信呢,他真不在我這兒。」
門外響起銀鈴般的笑聲:「誰呀,誰不在你這兒?」
趙寶剛有些尷尬地扶著床轉過臉來,門外人說話間推開門,一眼看見趙寶剛……趙寶剛也認識她,她是衛紅。
何雨柱是真沒騙趙寶剛,不過他也沒想到是衛紅,連忙說道:「是衛技術員啊,我還當是……哈哈,進來,快進來!」
衛紅進來,見了趙寶剛,說道:「趙師傅也在啊,聽說你回去結婚了,恭喜啊!」
「同喜,同喜,吃喜糖。」
趙寶剛現在是神定氣閑,抓出一把喜糖放在桌子上,他突然說道:「我剛才還和老何說起你,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衛紅有些好奇地問道:「哦,說我?說我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趙寶剛說道:「我說,咱們工地像我倆這樣的大老爺們兒成堆成堆的,漂亮點兒的女同志就太少了。老何就說,怎麼沒有,衛技術員就是一個,又聰明又漂亮。」
何雨柱沒當回事兒,跟著笑。衛紅卻臉紅了,看著何雨柱。
何雨柱問道:「衛技術員,找我有事兒嗎?」
衛紅說道:「當然有事兒啦,今晚團委組織聯歡晚會,你……們也一起去吧!」
趙寶剛嘿嘿一笑,說道:「我可不去,我就想喝酒。」
何雨柱也說道:「共青團組織聯歡會,都是年輕人,就我這年齡……跟著湊熱鬧就不合適了。」
衛紅笑道說道:「什麼呀,好多老同志都去啦,再說,你也才剛剛三十來歲,裝什麼老前輩?」
趙寶剛介面說道:「可不,何副主任年輕著哪,剛二十,不到五十哪!」
何雨柱給了趙寶剛一拳,衛紅上前拽住何雨柱,說道:「走吧,還有趙師傅也去。」
趙寶剛本來正在幸災樂禍,衛紅綿綿的小手抓住他,他立刻站起,說道:「那就去吧,累死就當睡著了。」
何雨柱氣道:「趙寶剛,你這人有沒有立場啊!」
趙寶剛說道:「雖然咱們超齡了,但作為前輩也應該支持共青團活動啊,現在不提倡老中青三結合嘛,是不是衛技術員?」
衛紅笑呵呵地說道:「沒錯,作為前輩更得傳幫帶啊。」
何雨柱被動地被兩個人拽走了……
所謂的晚會場地就是工會食堂,何雨柱、趙寶剛和衛紅進來,人們立刻起鬨:「何副主任表演一個節目……」
何雨柱鬱悶道:「你們讓我哄孩子睡覺比較容易,表演節目……難度有點兒大啊。」
「那就來一段哄孩子的吧?」一個青工喊得非常來勁兒,而且還是一遍一遍地重複,很是令人討厭。
何雨柱看了一眼……好像是姓段,也是搞技術的,近段時間正在拚命追求衛紅來著……可是你跟我杠啥?
看著一臉挑釁的小段,何雨柱嘿嘿一笑,道:「我表演哄孩子倒是可以,你來當孩子?」
眾人都笑了,衛紅也捂著嘴樂,小段氣得臉色發青卻又發作不得,只得轉過臉去。
衛紅說道:「何副主任,咱們合作一個節目怎麼樣?」
「這個還是算了。」
何雨柱想了一下說道:「我不太習慣跟人合作,就給大家吹一個吧。」
趙寶剛在一旁添亂道:「吹啥?吹牛嗎?」
眾人又哄堂大笑。
何雨柱也笑了:「牛太沉,我可吹不。」
他伸手從衣兜里拿出一隻口琴:「我就給大家吹一首曲子。」
嘩~
掌聲驀然響起,怪熱烈的。
「停,停。我就隨便吹個響,大家也隨便聽一下。」
何雨柱拿起口琴,吹了個《友誼地久天長》。
雖然說沒有歌詞,但音樂是無國界的,深沉纏綿的旋律很容易引起聽眾的共鳴,衛紅看著何雨柱的眼神都變得飄忽了起來……一曲吹完,掌聲再次熱烈的響起,衛紅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目光中閃過一抹熾烈。
何雨柱抱著拳向四周做揖,沒有注意到衛紅眼中的那抹強烈的情感,卻被不遠處的趙寶剛看了個正著。
瘋狂的叫好聲里,有小梁嫉妒的冷笑聲……
高興夠了,散場了,趙寶剛拽著何雨柱疾步如飛,身後遠遠傳來衛紅的聲音:「何副主任,下次活動一定還要參加啊。」
何雨柱向手揮揮手:「饒了我吧,我就會這一個曲子。」
趙寶剛在一旁嘿嘿地笑道:「哥們兒!一招鮮,吃遍天下啊!怪不得能把婁老師追手裡,有幾個女人能夠經得住你這神吹啊?」
何雨柱推趙寶剛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趙寶剛鬆開手,一臉嚴肅地說道:「哥們兒,你真得小心了!」
何雨柱納悶道:「小心什麼?」
趙寶剛道:「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個衛紅愛上你了。」
何雨柱愕然:「老趙,這話不能亂說。我就一個廚子……再說了,這才多長時間,你以為愛情是大白菜,幾個月就長出一茬啊?」
趙寶剛一本正經地說道:「真沒亂說。你沒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嗎?職業是不分高低貴賤的,恰好愛情也不分。」
何雨柱不以為然地說道:「就算你觀察到的是真的,我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告訴你,縱然森林裡全是樹,有我老婆那一棵也就足夠了。咱哥們兒立場堅定,意志堅強,我坐懷不亂。你當我跟你一樣啊,沒點責任心沒點原則性啊。再說了,那就是小姑娘一時的浪漫,過段時間經過生活的吊打后,也就那麼回事了。」
趙寶剛說道:「你還真別不當回事。要知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趙寶剛說:你還甭拿你那方同學打岔,方同學多大歲數?要說這世上有柳下惠啊,就我庄某一人啦。哥們兒,這次你真得小心了,衛紅不是方紅兵,衛紅年輕漂亮和你情投意合……
何雨柱停住腳,嚴肅地說道:「你有完沒完?」
趙寶剛也停住,裝模作樣給自己一小嘴巴,說道:「瞧我這嘴欠的,皇帝不急我太監急個屁呀,我睡覺去了。」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劇震,何雨柱先是一怔,旋即臉色劇變,抬腳向隧道方向跑去……
……
天氣漸漸暖和之後,一大媽就不讓婁曉娥來回折騰了,反正每到喂孩子的時間,她就騎著三輪車把孩子送到學校——為了讓孩子儘可能的舒服,也為了讓婁曉娥有一個餵奶的地方,一大爺還給三輪車的車斗加裝了一個可裝卸的車棚,四下里有帆布幔可以垂落、收起,既能夠擋風、擋光,婁曉娥坐在車裡餵奶也能夠擋住。
而且一大媽在送孩子吃奶的時候,順便將婁曉娥和何喬的午飯也送過去,中午娘倆就在學校的教室里吃從家裡帶來的飯。
到了下午何喬放學,有時是一起放學回家,有時早了,何喬也老老實實地呆在婁曉娥的辦公室里,一邊寫作業一邊等婁曉娥下班,然後再一起回家,和一大媽一塊兒動手做點兒好吃的,一家人高高興興吃晚飯。
現在何曉、何晨的飯量大增,單憑婁曉娥的奶可喂不飽兩個小傢伙,幸好兩個孩子也喜歡喝羊奶,所以也不用擔心兩個孩子餓著。
婁曉娥上班后,大部分時間倆娃都看不到媽媽,所以一到晚上就特別粘人,非得婁曉娥抱著哄才行……幸虧有一大媽在旁邊幫忙,要不兩個孩子越來越沉,她自己實在是應付不來。
進入五月份,礦上決定,將農場職工和礦工中不識字的都集中了起來,開辦識字班,這也是上級派下來的任務,各個單位都得認真執行,校長的意思,讓婁曉娥主持傳授課程……當然,也不是她一個人,還有其他老師。
領導重視,婁曉娥自然要好好乾,可是教大人識字可比教小孩子識字困難多了,上課的時候一個個面紅耳赤,再不然就是吵吵嚷嚷,可是把老師們給氣的不輕。
輪到婁曉娥上課,她沉下臉來直接訓人,底下這些人見到婁曉娥發火不留情面,這才一個個的不說笑了,認真聽講,識字班這才算是走上了正軌。
五月十四日,婁曉娥提前下班回家,正給孩子洗尿布的時候,何喬匆匆地回來了:「媽媽,校長說,讓您下午回學校一趟。」
「啥?幹啥呀?」
婁曉娥愕然,「你在學校淘氣了?還是受人欺負了?」
別看她也是老師,而且也請過不少次的家長,可輪到自己,婁曉娥的心裡也不免有些忐忑……喬喬惹禍了?還是這孩子年紀小,有人欺負她?
「沒有,媽媽,我沒淘氣,也沒人敢欺負我。楊剛和楊鐵兩個哥哥帶我一起上學,沒人敢欺負我。」
婁曉娥這就納悶兒了,閨女沒惹禍,也沒人欺負他們,那為啥校長找她?
「行,我把這些尿布曬出去,就和你一起回學校。」
孩子小估計也不知道什麼,問也說不明白,還是去學校就知道了。
婁曉娥把尿布洗完,就帶著孩子回學校,找到了校長。
「校長,喬喬回去跟我說,您找我?」婁曉娥見了校長,頗有些忐忑地說道。
校長點點頭,「嗯,是有點兒事情跟你商議。是這樣,喬喬這個孩子呢,入學之後表現一直特別好,而且認字算數都特別快,連二年級的知識都掌握了。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給孩子跳級?她現在讀一年級有點兒浪費,不如跳級讀算了。」
婁曉娥一聽不是孩子惹禍,當時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跳級?能行么?我怕喬喬跟不上。」
雖然在家的時候,婁曉娥的確教了孩子很多東西,喬喬學的也挺紮實,可婁曉娥依舊擔心,喬喬受不了太沉重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