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手爸媽
婁曉娥生孩子這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日，雖然過程艱難了些——主要是因為懷孕期營養有些過盛，龍鳳胎有些肥大，那會兒剖腹產技術可不如後世，大夫都打算冒險一搏了，可能是兩個孩子體會到母親的辛苦，居然不再折騰、順順利利地出來了。
「柱子……龍鳳胎！」婁曉娥奮力睜開雙眼，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是的，是一對非常漂亮的龍鳳胎。他們睡了，你也趕緊睡，等會兒有你折騰的。」
何雨柱俯下身子，在婁曉娥耳邊輕輕地說道：「謝謝你，媳婦兒！」
「嗯。」
婁曉娥發出一聲鼻音，眼睛卻慢慢地閉上了……她太疲勞了！
何雨柱這才看著旁邊兩個小傢伙，男娃五斤二兩，女娃四斤三兩，估計這男娃的掠奪性挺強，把營養都搶過去了。
初生的娃娃好看不到哪兒去，皺皺巴巴的，沒有最丑，只有更丑！
不過，這兩個丑娃倒是挺省心的，婁曉娥睡了，他們也睡了。
一大媽跟著熬了一宿，這會兒吃了點兒東西后，在旁邊的病床上也睡了，其餘的事情都交給何雨柱來做。
吃的、用的，都準備好了，何雨柱檢查一番之後，倚在床頭也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何喬扶著聾老太太走了進來。
「我的奶奶欸，這麼冷的天您來回折騰什麼？觀察兩天沒什麼事兒就回家了。」何雨柱連忙上前說道。
「去去去。」
聾老太太嫌棄地用拐杖將他撥到一邊，然後來到床邊看著兩個小嬰兒，眉眼彎彎充滿了笑意，「這倆孩子長得真好。」
然後一轉頭，沖著何雨柱道：「比你強！」
何雨柱連忙點頭：「比我強那就對了，可再強他也是我的種不是？！」
說完，很是得瑟地背著手。
聾老太太沒理他，又看向婁曉娥：「你媳婦這一次可辛苦了，以後可經對她好一點兒。」
「本來就對她不錯。」何雨柱說道。
「爸，小弟弟和小妹妹怎麼這麼丑啊？」何喬跑過去看了兩個小嬰兒一眼，回來拽拽何雨柱的衣袖小聲問道。
「小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個樣子，等過兩天就好看了。」何雨柱耐心地說道。
這會兒工夫，一大媽、婁曉娥和倆孩子都睡著呢，聾老太太知道她們都挺辛苦的，也不想打擾到她們休息，扶著何喬的手就要離開。
「別急，我用三輪車送你們回去。」何雨柱哪能讓這一老一小腿著回去？
不顧聾老太太反對，何雨柱跟護士招呼一聲，扶著聾老太太出去，將她扶上三輪車后，騎著車將祖孫送回家裡。
雖然家裡有吃的，但大冷天的肯定不能讓她們涼著吃，何喬雖然能幹，可年齡太小，何雨柱可不放心她接觸火，哪怕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八歲也忒早了一些。
等把全家人的午飯都給做好之後，他這才騎著自行車來到醫院。
還在走廊上呢，就聽到病房裡傳來嘹亮的哭聲，而且還是二重唱，一個比一個響亮。
何雨柱這老父親頓時心中一慌，三步化作兩步衝進病房，只見婁曉娥和一大媽都醒了，那兩孩子也睡醒了，哭得嗷嗷的。
一大媽抱著男娃，婁曉娥已經坐起來了，懷裡正抱著閨女又顛又哄的，別提這病房裡多熱鬧了。
「這倆孩子是飯了還是尿了？」
何雨柱連忙放下食盒，把外面那件棉襖脫了，又把手交叉放到腋窩裡暖和——主要是怕身上的涼氣過給了小孩子。
片刻之後，他過去將閨女從婁曉娥懷裡接過來，一邊哄一邊責備婁曉娥道：「你才生完孩子呢，坐起來幹什麼？快躺下，有一大媽和我，還怕哄不了兩個孩子？」
「可能是尿了。」
婁曉娥生完孩子之後，身體的確是虛弱之極，雖然剛剛通過睡眠恢復了些許的體力，但還虛著呢，抱了一會兒就有些堅持不住了，於是連忙躺下。
何雨柱則伸手在孩子小屁屁下摸了一把……滿手香，孩子拉便便了，於是乎，病房裡一片雞飛狗跳，好一會兒才算是把尿片換好，男娃嘛……倒是沒拉，尿了。
「柱子，我這奶還沒下來，你先給孩子沖點兒奶粉，馬上就要餓了。」婁曉娥說道。
「知道。」
何雨柱將閨女放在婁曉娥身邊，然後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奶瓶，從抽屜里取出紙包的奶粉……非常嫻熟地沖了兩瓶奶粉。
這活兒不是吹的，他絕對是用心練了一番，這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幾個孩子的父親。
奶剛剛溫好，兩娃就又開始鬧騰起來了，這回應該是餓了，何雨柱將奶滴了一滴在手背上……嗯，正合適。
他把兩隻奶瓶分別塞進兩個無齒之徒的口中，倆娃或許是嘗到了奶的味道，小嘴吧嗒吧嗒的發出聲音來，把一大媽看得那叫一個稀罕。
孩子畢竟小，喝不了太多，喝了一會兒之後就不肯再喝了，不多時便又睡著了。
「這倆孩子倒是好哄。」一大媽有些不舍地把孩子放回婁曉娥身邊。
何雨柱也把閨女放在親媽的身邊，然後打開食盒，先給婁曉娥盛了一碗豬蹄湯過來。
豬蹄是昨天就燉熟了的，加了各種材料之後，又在爐子上燉了很長時間，豬蹄早就燉的開了花，軟軟糯糯的十分可口，而且一點兒也不油膩……當然，味道能差一點兒，因為下奶的食物不可以放鹽。
婁曉娥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味道不味道了，端起碗來連喝湯帶吃肉，不多時就把一碗湯吃完了。
「你還想吃啥，我再去給你做點兒，你現在得多吃些，不然沒奶喂孩子……要不然我再去給你煮幾個雞蛋，熬一鍋小米粥？」
何雨柱看婁曉娥吃得香，十分高興，連忙問她還想要吃什麼。
這個年月的女人坐月子，能吃著足量的雞蛋小米粥就已經很不錯了。有條件的或許還能殺只老母雞燉湯，沒條件的就跟著家裡人一起啃餅子，反正能吃飽就很好，想要吃太多花樣根本不可能。
「我想吃麵條了，晚上給我做碗麵條吧。」婁曉娥說道。
「行，晚上就吃麵條。一大媽，孩子睡了，您也抓緊時間吃點兒東西。」何雨柱說道。
小米粥和雞蛋明早晨再吃，老母雞也不用著急，他還準備過兩天殺豬呢。
「昨天我殺了一隻野雞，等晚上用野雞肉做鹵子，給你煮麵條吃。」何雨柱說道。
沒看過活豬跑還沒吃過死豬肉嗎？
好吧，這個比喻不太貼切，但何雨柱雖然沒有當過爹，但以他的知識面，也是接觸過這方面知識的，該預備的東西早就預備齊全了。
就拿豬蹄來說，一早就燉好了，老母雞也燉好了，都給凍了起來，吃的時候解凍煮個開就可以了，非常的方便，至於說小米粥，那玩意現煮都沒問題。
餃子、餛飩和包子都是包好了凍起來的，挂面、雞蛋、小米、紅棗、紅糖等等，把家裡的柜子塞得滿滿的，都是給婁曉娥準備的。
之前一大媽見到柜子里的那些東西也是大吃一驚，心裡對何雨柱那是非常的佩服，準備得這麼周全，不管要吃啥家裡都有，還真是不用為難。
醫院裡有一大媽幫忙照看，確實是省事不少，何雨柱解放出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食堂那邊已經請了假，下午他還抽時間睡了一覺。
傍晚醒來之後，何雨柱煮了一大蓋簾的餃子，來慶祝自己喜得龍鳳胎，然後單獨煮了過水麵，做了一個野雞丁鹵子，又煮了三個荷包蛋，上面還切了些細碎的黃瓜絲……雖說孕婦不能吃鹹的，可何雨柱還是在裡面稍微加了點兒鹽……婁曉娥多日沒嘗到鹽味兒了，這一大碗麵條稀里呼嚕地就吃完了。
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說道：「之前懷孕的時候，每多吃一口都覺得費勁兒，那感覺就像是要吃吐了似的。這一生完孩子，感覺肚子裡面都空了出來，恨不得全都用食物給填上……我是不是有些太能吃了？」
「能吃是福，現在兩個孩子可都指望著你這個『奶庫』，就應該多吃一些。」何雨柱笑著諺。
「你怎麼說得那麼難聽！」婁曉娥氣得要撓何雨柱。
「話糙理不糙。」
一大媽向著何雨柱說話，「你家裡也不缺吃的，你這要養兩個孩子呢，就應該多吃，不然他們哪來的奶？」
在何雨柱和一大媽的精心照顧下，婁曉娥終於在第二天下午下奶了，而且『奶庫』脹勢良好，至少是夠兩個孩子吃的。
不過據大夫說，現在孩子小還可以應付，等孩子再大一些，肯定不夠吃的……這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何雨柱不僅準備了奶粉，家裡還有一隻產奶的羊呢。
兩個小嬰兒倒是非常的乖巧，不尿不拉，只要吃飽了就不哭不市，唯一讓新手爸媽鬱悶的是，兩個裡面只要有一個醒了哭，另一個肯定也跑不了跟著。這樣一來，伺候的人難免手忙腳亂，一開始特別不適應，過了兩天，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小醫院也沒那麼多的講究，第二天婁曉娥便帶著孩子出院回家了。
按照傳統，孩子出生三天之後要洗三……其實現在是新社會，很多陳規陋習都被破除了，但一大媽還是弄了一些艾蒿煮了艾蒿水，把屋裡燒的熱熱乎乎，跟何雨柱一起，給倆孩子洗了澡。
婁曉娥雖然在生兩個孩子的時候，有些難產的跡象，不過好在吃的不缺，營養也跟得上，所以兩天之後，婁曉娥就敢下地溜達，自己到外間解手什麼的都沒問題了。
何雨柱看婁曉娥恢復的不錯，這才放心了，於是給孩子洗三之後，把家裡又收拾了一番，便銷假上班。
家裡一大媽一個人照顧婁曉娥母子三個，有時候肯定不免忙亂，好在婁曉娥身子恢復的快，可以搭把手了，再加上何喬有時候也能幫忙熱個奶、遞個尿片什麼的，所以幾天之後一大媽也就適應過來了，照顧娘三個很順手，因為尿片準備充足，何雨柱將所有尿布的清洗都承擔下來了，瞅空兒就拿到倉庫空間用洗衣機洗得乾乾淨淨。
小月孩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會開面跟大人來一個無齒之笑，就足夠新手父母歡樂半天的，雖然偶爾也哭鬧，那主要是提醒爸媽……朕尿了、朕拉了、朕餓了！
為了防止孩子凍著或者上火，房間里不但是土暖氣燒得足，屋裡還常備著兩盆水以保持濕潤……可惜啊，有加濕器不敢用。
為了照顧這兩個小月孩，全家老少齊上陣，就連聾老太太都瞅時間幫忙……她主要是在一大媽和婁曉娥瞅空休息的時候看著倆娃，一哭鬧就扯鈴鐺——何雨柱特地安的，用手一拉線就得。
有時候孩子就是餓了，她直接就把溫在熱水裡的奶拿出來先給孩子們頂上，也讓孩兒媽休息一會兒。
就這樣，全家老少齊上陣，一大媽伺候月子倒也能輕鬆些。
就這樣，半個月之後，婁曉娥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奶水也十分充足，一般只在下午和傍晚給孩子們添兩頓羊奶，其餘時候喂母乳，這樣一來更省事。
時間就在忙碌中過去，轉眼已經是過了小年馬上要過大年，婁曉娥也快要出月子了。
臘月二十五，一大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就回京城，婁曉娥卻是有點兒捨不得了，關鍵是這些日子以來，這娘倆處出感情來了，一大媽為了照顧她也實在是費了不少的心力，便是親娘也不過如此，婁曉娥覺得這麼就讓老太太離開，心裡過意不去。
「一大媽，留下來咱一起過年唄，你喜歡吃什麼，就讓柱子來做，咱一塊兒過年也熱鬧。」婁曉娥說道。
就連何喬也抱著一大媽的手臂央求。
一大媽嘆了口氣道：「曉娥啊，不是我非得要走，要是不趕著過年，我說什麼也在你這裡幫你到百天，讓你好好養一養，可你一大爺一個人在家過年，太冷清了……」
「一大媽，冷清不了！」
何雨柱從外面匆匆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