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過年了
何雨柱前世的時候，那可是得過攝影獎的。
在倉庫空間中，有不少的高級攝像器材，各種膠捲都有。
不過，這個年代用的多是黑白膠捲，私人有照相機的更是少數，他其實照了不少的彩色膠捲，不過都暗戳戳地藏起來了。
咔嚓！咔嚓！
從各種角度地拍，將一圈膠片禍禍完了之後，何雨柱開始布置暗房準備將照片沖洗出來。
「你會沖洗照片？」婁曉娥驚訝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何雨柱擺出一臉的滄桑。
「德性！」婁曉娥剜了他一眼，牽著喬喬的手去陪聾老太太說話了。
喬喬很喜歡她的小裙子，睡覺的時候，悄摸地將它疊的整整齊齊，壓在了枕頭底下……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就怕小姑娘什麼也不喜歡，一個勁兒地惦記著媽媽，那就麻煩了。
「喬喬七歲了，是不是該上學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婁曉娥問道。
「不急吧？」何雨柱有些遲疑。
「你算一算就知道了，我問了一下喬喬的生日，是五月份，過年五月份就是八歲了。礦上的意思是學校先辦一個學前班，等九月份才正式開學。過完年就給喬喬先報上，等開學的時候，先上學前班，等過完生日就正好上一年級。」婁曉娥說道。
「那個……我聽說咱們礦上也有不少孩子戶口沒轉過來，這個不會影響孩子上學吧？」何雨柱問道。
「暫時是不會影響，如果是辦理好了收養手續，戶口自然而然地落在礦上，這都不是問題。」婁曉娥說道。
「那行，先等著過完年再說吧。我已經讓鄭愛民幫忙打聽她媽關在什麼地方。」何雨柱說道。
其實他有些糾結，到底跟不跟丁姐聯繫呢？
他其實不怕丁姐認出他……別說他當時化著妝，就算真認出來並且把他舉報了，那也得有證據不是？何雨柱肯定不會留下小尾巴給別人抓的。
二十九這天早晨，吃過了早飯，何雨柱蹬著三輪車，婁曉娥摟著喬喬，一家三口就這麼坐著車，往縣城走了。
從礦區到六枝縣城大約三十多里，腳下蹬得快一點，一個小時多一點兒也就到了。
何雨柱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叫做六枝特區，原名六枝縣，再早是郎岱縣。
春秋初期，牂牁國建立，現境屬牂牁國。秦至西漢屬夜郎國腹地，王莽篡漢屬夜郎國腹地，名同亭。東漢至西晉時期為夜郎地。南北朝至隋朝淪為管外，境內由各少數民族分治。唐朝，境內少數民族實行部族統治內附。宋朝，境內大部屬羅殿國，其餘是管外。元朝屬管外。明朝，設有（隴氏）郎岱長官司，（沙氏）西堡長官司，（溫氏）西堡副長官司，邊地屬十二營司、頂營司，屬土司統轄。
從行政角度來看，縣城不大，連個火車站都沒有，人口也不密集，但這裡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植物資源和動物資源，是三線建設的重中之重。
縣城裡別說高樓大廈了，就連二層樓都看不著，而且一面望去，灰朴朴的一片，看著就不鮮亮。
當然，這年月不只是六枝縣這樣，很多地方都是這般，百廢待興。
縣城不算太大，六枝特區政府啊，供銷社啊，收購站啊，都比較好找，轉兩圈就找到了。
於是何雨柱把車停在了收購站旁邊的衚衕里，用鎖頭鎖住，然後拿著車上的背筐，裡頭裝著數十張熟好的兔子皮。何雨柱是自學的熟皮手段，手藝還算可以，熟過的皮子柔軟些，好拿，不然整張兔皮邦邦硬的，他們怎麼拿？
收購站主要是面向百姓收購各類農副產品，現在是統購統銷，不允許私人販賣任何物資……當然，收購站的收購價格是國家統一價格，不太高，想要賣個高價，那就只能去黑.市。
何雨柱那都是打聽過了，帶著婁曉娥和喬喬來到收購站……嗯，排的隊伍還挺長，大多數都是拿著一些山貨、雞蛋之類的。
「你們先在這排著，我去打聽一下價錢。」何雨柱跟婁曉娥說了一聲，來到櫃檯前問一個工作人員：「同志，野兔皮一張多少錢？」
「不收。」那名工作人員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
不收？
何雨柱一怔：「咱這不是收購站嗎？」
那名工作人員橫了他一眼：「你看仔細牌子了嗎？那上面是農副產品收購站。野兔、野雞還有家禽、家畜都可以，皮革之類的我們不收……如果有藥材也可以收，藥房在我們這裡也有一個收購點。」
他指了指靠角落的一個櫃檯。
「謝謝。」
何雨柱說得挺不走心的，回來跟婁曉娥說了一聲，這隊也甭排了。
「那這些皮怎麼辦？還帶回去？」婁曉娥也有點兒小鬱悶。
「小夥子，收購站不收這些皮貨，要不你這些皮處理給我得了，省的還得來回折騰。」
二人說話間，一個穿著黑色老棉襖的老頭來到二人身旁，聽口音是本地人。
「大叔，你打算出多少錢？」何雨柱問道。
「1塊錢。」老頭說道。
「大叔，你逗悶子呢？一塊錢一張嗎？」
何雨柱差點兒氣樂了，「你當我不知道這是野兔皮？」
皮和皮那也是絕對不一樣的，野生的，價值絕對高於人工飼養的，更何況就算是家養的，對方出價也低得離譜。
老頭炸了：「小夥子，你也不地道，哪有一塊錢一張的？」
「五毛一張。您剛才的價就別說了，要是不樂意，那咱就一拍兩散，別耽擱時間。」何雨柱說道。
「四毛。」
「五毛。」
「四毛五，不少了。」
「五毛……媳婦，走了，瞎耽擱工夫。」何雨柱不耐煩了。
「誒！得，就五毛了，我全要了。」老頭沒辦法了。
沒辦法，這都是野生的大兔子皮，一張張看著就舒坦，過這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一共是十八張野兔皮，一張五毛，硬是賣了九塊錢。
老頭摳索地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大團結遞過來，何雨柱找了一塊錢給他，然後把那一卷兔皮塞給老頭。
其實不虧，這野兔都是下套子白得的，只是有些鬱悶。
兩大一小先奔去土雜商店，別的貨色何雨柱倉庫空間里都有，鳥悄的拿出來就說是瞅空出來買的，但鞭炮真的沒有，因為他那個年代城裡是禁止燃放鞭炮的。
買了兩掛五千響的鞭炮后，何雨柱又買了一堆二踢腳之類的炮仗，魔術彈和一些煙花……後面這些是給媳婦和喬喬買的，小女孩喜歡這些花式煙花。
看到那些煙花，喬喬的眼神中露出幾分稀罕的神色，這讓一直關注她神色變化的何雨柱和婁曉娥都鬆了口氣。
生活就像是一條獨木橋，無論坦途還是坎坷，其實都是對人的磨礪，前面是光明，左右是深淵，便是成年人也容易迷失，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但就目前來看，這個孩子適應得不錯。
三個人心滿意足地從土雜商商出來，直奔副食品店。
雖然黔省不富裕，但畢竟是過年了，像豬肉這種比較『奢侈』的副食，還是有的，只是每天供應的數量都有限制，來晚了要不是賣完了，要不就是沒剩下什麼好肉。
何雨柱本來想殺一頭豬的，可聾老太太不捨得……好吧，這也不是問題，可何雨柱要託辭來縣城『買』豬肉的時候，她一定要帶著喬喬一起逛縣城，沒辦法何雨柱就權當是花錢免災了。
雖然何雨柱他們大清早便出來了，可路上的時間不算……收購站、土雜商店走那麼一圈，時間就耽擱大了，等他們來到副食品商店，那些好肉早就被人買走了，案板上只剩下幾塊瘦肉，一扇排骨，還有些大骨頭和一些豬下水。
什麼是好肉？
五花肉、肥肉才是人們最喜歡的，因為這個年代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但凡副食品店裡來點兒新鮮肉，那些好地方都在第一時間被搶購一空。至於瘦肉大多人是不愛的，更不要說什麼排骨大骨頭了，上面的肉都剔的滿乾淨。
下水更不用說了，多數人還是不愛買，主要是收拾起來太費事，弄得滿院子都是味道。
這城裡不是鄉下，家家戶戶都挨著挺近的，臭味傳出去挺遠，左鄰右舍的也不高興。哪怕下水不用肉票，肯買的人也不多。
婁曉娥看見案板上這些肉也忍不住皺眉，「得，咱們來晚了，沒有好肉了怎麼辦？」
何雨柱見了倒是眼前一亮，他其實不喜歡那種大肥肉，那幾塊瘦肉倒是挺稀罕人，回去做個鍋包肉、炸個肉參之類的肯定不錯。
排骨也不錯，做個糖醋排骨一定非常好吃。下水也很好，用來做滷味，連小喬喬都很喜歡吃。
「沒事兒，不同的肉有不同的做法，家裡其實凍了幾塊五花肉，包餃子也夠了，你得相信廚子的專業水準。」
何雨柱嘿嘿一笑，來到櫃檯前，伸手一比劃，「同志，這幾塊瘦肉、這扇排骨還有這些下水，我全要了。」
高端、大氣、上檔次！
售貨員驚訝了，這些瘦肉雖然有些零碎，那也有七、八斤了，排骨和下水都是各有二、三十斤的樣子，這位隨隨便便一比劃，都要全買走，該不會是拿自己開心吧？
再說了，處於負責的角度，她還是提醒了對方一句：「同志，現在雖然是剛開春，天還挺涼的，但這些肉是放不了多久的，別壞了。」
「家裡要辦酒席，特意多買點兒回去用，放心吧。」何雨柱沒嫌對方多事，反倒是怪客氣地解釋了一番。
售貨員這回不說話了，按照何雨柱的要求過秤后，結完貨款和票證，何雨柱將肉、排骨和下水都裝在了身後的葦筐之中。
接著又去其它櫃檯買了些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把需要的都買完了，三個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副食品店。
看了看錶，何雨柱徵詢婁曉娥意見：「咱們是在縣裡找個飯館就付一下，還是回家吃？」
他主要是擔心孩子餓了，畢竟小孩子的新陳代謝速度比較快。
「喬喬，現在餓不餓？」婁曉娥輕聲問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這可不是強忍著的，在剛才來的路上，她就吃了不少的小點心，比早飯吃得還多，現在一點兒也不餓。
「那咱還是回去吃吧，飯店廚師的手藝還不如你呢，再說老太太還在家呢，不能離人太久。」婁曉娥說道。
「這個可以。」
被媳婦一誇，何雨柱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年貨準備得差不多了，大年三十最重要的事情是走油……就是炸各種丸子和面點之類的東西。
蘿蔔絲丸子、豆腐丸子、地瓜丸子、麻花、小酥肉……金紅色的美食堆得冒出了盆子，像座小山一樣。
分出兩個小盤，婁曉娥送給楊華健家，何雨柱端起一盆送到了牛家。
牛紅旗：「何主任，這怎麼……」
何雨柱笑道：「牛大哥，遠親不如近鄰，給孩子們香香嘴，你和嫂子別嫌棄。」
哪能嫌棄啊！
牛紅旗端著盆兒愁啊，這白拿人家這麼多食物，那不是佔便宜嗎？
可他真想不出自己拿什麼回禮。
牛大嫂的反應快多了，她急忙用自己家的盆把東西倒換過來，然後又麻利地從碗櫥下面掏出七、八個大號的地瓜：「何主任，您可真是太客氣了，這可都是實實在在的肉菜和麵食，俺家的飯菜不起眼，就這幾隻地瓜，是俺們那培育的良種，產量高、溏心，可好吃了，開春種一壟，秋天能收一大堆，您可別嫌簡陋。」
「太好了，牛嫂，我正想著過兩天問大哥求一些瓜秧。」何雨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走人情，走人情，『情』才是重點，這半年多以來，何家吃的不錯，但左鄰右舍的也有人情往來，有人拈酸，琢磨著他這個食堂副主任不知道佔了公家多少光，左右這兩個鄰居可沒少幫忙駁斥，就連牛紅旗這個沒說過多少話的人在這方面都不含糊。
以後家裡又有老人又有孩子的，與鄰里搞好關係，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