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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日常(二)

  在軋鋼廠食堂的時候,雖然手下有馬華他們幫忙,可何雨柱的本職就是廚師,很多時候也得親自上陣,可現在人手是沒問題,何雨柱只負責指點,讓他們把飯菜做得好吃一些,這就比較容易了。

  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很多細心的職工都發現,不僅菜做得好吃了,就是那些主食也做得好多了——比如說那窩頭,不再像杠子頭似的,砸腦袋上都能砸出個包。

  「小婁,你愛人就是食堂新來的何副主任?」周立琴放低聲音問道。

  「是。」婁曉娥也是無奈了。

  她本來以為熄了周立琴做媒的心思,就免了這個人的糾纏,對於周立琴這個人,婁曉娥真心喜歡不起來。卻不料在說了何雨柱的崗位之後,這位周立琴貼得更緊了。

  「他可真厲害,這第一天上班伙食就口味就大為改變了……你也吃過一段時間食堂的飯了,比起今天的飯菜,以前吃的可真是跟豬食一樣……」周立琴嘮嘮叨叨地說道。

  婁曉娥腦門上起了一溜黑線……豬食?那吃豬食的我是什麼?

  她吃飯的興緻都沒了,要不是心疼自家男人,她都想帶飯了。

  屈長貴也在食堂吃飯,吃完之後,他心裡也是一陣感慨,專業的事情就得由專業的人去做,人家京城來的廚師就是比野路子的廚師水平高,同樣的蘿蔔白菜,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只要是何雨柱不爭權,他寧願把廚房這一塊完全放手。

  食堂想要賺外快,那油水都在採購那塊,只要牢牢地把住採購,食堂的權力就不會被奪走,所以屈長貴還是樂於將廚房的權力完全交給何雨柱的。

  「那個屈長貴聽說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他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吃晚飯的時候,婁曉娥擔心地問道。

  「我就一廚子,除非他剝奪我做飯的權利,否則有什麼可擔心的?」何雨柱也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夫妻二人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兩隻旺也叫了起來。

  「我去看看。」

  何雨柱示意婁曉娥不用起來,然後自己起身出去開門……兩隻汪看到男主下場,叫得更叫歡實了。

  「有種你們在前面別躲後面啊。」何雨柱笑著說道。

  院門打開,何雨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骨架頗大,尖嘴薄唇三角眼的老太太,見他出來,眼神還直往他身後瞧。

  「你是誰?」

  這本該是何雨柱問的問題,倒是被這老太太問出來了。

  「我是何雨柱,這是我家。」何雨柱覺得有些古怪,但對一個老太太他也沒口出惡言,畢竟不可能老太太都是賈張氏嘛。

  「婁曉娥相好的?」老太太的眼神突然變得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聲音也尖利了幾分。

  「你這老太太可真逗!什麼相好的,婁曉娥是我媳婦。」何雨柱突然想賈張氏了。

  「你們有證嗎?給我看一看!」老太太一臉的懷疑。

  「給你……看得著嗎?」

  何雨柱確認這老太太病得不輕,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開門!開門!敢養野漢子不敢開門……」

  出乎意料的,那個老太太在外面又砸門又罵的,而且越罵越難聽……何雨柱敢發誓,賈張氏比她可愛多了。

  「楊嬸,你這是幹什麼?人家是正經夫妻……」這是鄰居楊大嫂。

  「這都姓楊咋那麼不一樣呢?」何雨柱嘆了口氣,站起身。

  他倒不在乎對方敗壞自家的名聲,可這癩蛤蟆跳腳背,不咬人它嗝應人不是?

  「你去開門。」

  婁曉娥冷著臉走進廚房,等何雨柱來到門口的時候,看見自家媳婦端著洗菜的盆兒出來。

  他嘿嘿一笑,將院門慢慢打開。

  「楊嬸,渴了吧?我請你喝水。」

  婁曉娥現在也學得腹黑了,說著最溫柔的語言,做著最酷的事情——她就那麼端著一大盆『茶』水,兜頭蓋臉地澆在了老太太的腦袋上。

  嘩~

  老太太根本沒反應過來,被淋得跟落湯雞似的,頭上還搭著幾片爛菜葉子,模樣倒不太慘……只是有些滑稽。

  「老不是你的錯,可壞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婁曉娥冷冷地說道。

  「我跟你拼了!」

  老太太終於反應過來了,猛地撲向婁曉娥,雙手跟爪子一樣張開,模樣可怖。

  「楊嬸,你還真拼不過我。」

  婁曉娥沒有像何雨柱想的那樣用盆子罩老太太,而是用盆子頂住老太太的撲勢:「論年紀,你沒我年輕;論相貌,你沒我漂亮;拎身份,你沒工作;論學問,你沒我有文化,你除了一個100多斤還在吃奶的孩子,哪一點能拼得過我?」

  『轟』

  這會兒工夫,已經有不少人過來圍觀,後來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聽到旁邊鄰居說了事情經過,也有點兒不齒這老太太的為人,聽到婁曉娥這番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媽!你沒事吧?」

  一個看樣子四十來歲、穿著礦上工作服的男人撥開人群沖了過來,一看到老太太的模樣,居然掄著拳頭就衝過來了:「潑婦,還沒過門就敢毆打婆婆,反了你了!」

  何雨柱發誓,這輩子他除了打許大茂有癮之外,從來沒想過揍別人,而現在他大小也算是個領導了……真的忍不住!

  嘭!

  他當胸一腳,直接就把那小子蹬對面牆上了。隨即整個人就跟旋風似的撲了上去,將他懟在牆上狠狠地就是兩個大耳光搧了上去:「我叫你滿嘴噴糞!我叫你胡說八道!」

  「媽~他打我!」

  剛才何雨柱當胸一腳可能把那個人蹬懵了,這倆巴掌倒是把他打清醒了,但何雨柱料到了各種可能,就沒想到他能發出這麼一嗓子,這回換作他發懵了。

  「你敢打我兒子!」

  老太太發飆了,回手就是一拳照著何雨柱的後腦就搗了過來。

  咣!

  一聲響,只見老太太慘叫一聲,捂著拳頭就蹲下來了——婁曉娥將盆遞到何雨柱身後了,這一拳搗盆底上了。

  「怎麼回事?散開散開!」不知道誰在外面吆喝了一聲,人群頓時有些騷動。

  「馬書記來了!」

  「這老太太又要胡攪爛纏了。」

  ……

  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從人群外面走進來,一看到老太太坐地上叫喚,眉頭微皺,問道:「她這是被誰打了?」

  「馬書記,沒人打她。」

  有人仗義執言:「是她想打人,結果在拳打在了盆底。」

  「你是食堂新來的何雨柱吧?怎麼一來就鬧事?」馬書記嚴肅地看向何雨柱。

  鬱悶了!

  何雨柱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

  「馬書記是吧,您是礦上的領導,您說話我不敢反駁,可您見過在自己家門前鬧事的嗎?我們兩口子安安靜靜地在自己家裡吃飯,這娘倆上我們家又打又罵的,怎麼成我不是了?」

  馬書記沒生氣,聞言反倒笑了:「沒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是犯了官.僚.主.義的錯誤了,那你就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雨柱也沒客氣,好歹咱有見過更大的領導,前世也見過大世面的,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最後說道:「馬書記,街坊鄰居都在這兒聽著呢,我有沒有胡說八道,您可以現場調查……事後調查我也不怕。」

  旁邊楊嫂和另外幾個鄰居也紛紛做證,老太太和她那兒子頓時無話可說了。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她竟然還打我,有沒有點兒長幼尊卑了?」老太太又拿年齡說事。

  「你年齡大就是做壞事的資本了?幸虧我愛人來得早,這要再晚來一段時間,被你們這麼一埋汰,我還解釋得清楚嗎?換個心事重的,還不得被她們逼死?馬書記,您是領導,我現在正式跟領導控告她們侵犯了我們夫妻倆的名譽!」婁曉娥比在京城的時候顯得潑辣了許多,說話跟連珠一般,別人都插不上嘴。

  何雨柱本來還打算從旁相助,現在一看……他咧了咧嘴,站一旁不吱聲了。

  「婁曉娥同志,怨氣挺大嘛,行,這件事情是要進行嚴肅處理。」

  馬書記也很嚴肅地向婁曉娥說道,然後轉向那老太太:「楊大嫂,楊大寶,你們先起來。今天這件事情礦上一定會調查清楚,要是何雨柱和婁曉娥兩人的問題,我們一定會給予嚴肅處理。但是,如果是你們惡意中傷,你們也會受到嚴肅處理。」

  「怎麼嚴肅處理啊?」老太太問道,看樣子心裡有些沒底了。

  「輕則警告、記大過,獎金和漲工資什麼的就別惦記了;嚴重的話就會開除廠籍。」馬書記說道。

  「哎喲,就拌個嘴而已,哪就至於了!大寶啊,跟媽回去,等趕明媽幫你找個更漂亮的。」

  老太太起來的賊利索,順便還把兒子拽了起來,走出去的時候還跟馬書記擺手:「馬書記,這事兒就過去了,都是有小人從中挑唆才弄岔了,我回去就找那姓周的娘們算帳。」

  說著,那雙腳搗騰得飛快,拉著她兒子就走了。

  「大家都散了吧。鄰里之間嘛,不打不鬧不熱鬧。小婁啊,知道你受委屈了,可那楊老太太就是個拎不清的,這一次她應該已經接受教訓了,如果她還騷.擾你,我們礦上一定嚴肅處理,你看行不行?」馬書記臉色變得和藹了許多。

  「行。領導發話了,我們當然信得過。」

  婁曉娥答應的很乾脆,又向鄰居們說道:「雖然咱們之前都不太熟悉,但都是抱著一個目的從五湖四海而來,感謝你們仗義直言,有空兒就來家坐一坐。」

  有領導在這兒,想侃侃八卦的人也呆不住了,人們紛紛散去,馬書記安撫了何雨柱和婁曉娥一番也散去了。

  楊大嫂沒立即走,等馬書記離開后,她對何雨柱二人說道:「那個楊老太太的刁鑽難纏是礦上出了名的,原本那個楊大寶在礦上找了一個,就因為一點兒小事兒楊老太太起了爭執,結果硬是被她埋汰得調換了工作,今天要不是馬書記來的巧,還不知道她們娘倆還會折騰出什麼花兒來呢。」

  「咱們這些工人都是支援三線建設來的,怎麼還有這種人渣,他們有那個覺悟嗎?」婁曉娥不解地說道。

  「別提了。」

  楊大嫂看了看周圍,然後放低聲音說道:「那個楊大寶本來是個臨時工,去年有一次搶生產任務,他們所在的班組超額完成了生產任務,受到上級嘉獎,這才轉了正,那楊老太太就趕緊著來享福了。本來楊大寶處的那個對象挺好的,結果硬生生的被楊老太太攪黃了,楊大寶唯他娘之命是從,後來又處了兩個,都是被楊老太太整走的,後來她的名聲傳出去了,礦上的女職工就再也不願意跟他兒子相看,這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又瞧上你了。」

  「這是不是可以證明我老婆漂亮?」何雨柱在一旁笑著說道。

  「閉嘴。」婁曉娥氣得沖他瞪眼,一旁的楊大嫂能夠感覺到兩個人的感情那是真好,頗有幾分羨慕。

  「你們別把這當回事,趕緊回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楊大嫂又安慰了一句,也回家了。

  「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把院門一關,何雨柱也拉著媳婦的小手回屋,「媳婦,你現在嘴皮子利落啊!」

  「守什麼人學什麼本事。」婁曉娥得意地說道。

  「你肯定是在誇我。」何雨柱那自信是滿滿的。

  晚上他們吃的是紅燒魚和糖醋魚塊、溜魚片……對,跟魚乾上了,水缸里立馬就顯得空了,他還從空間里又移出幾個大陶缸和腌菜用的罈子,看得婁曉娥直念叨買多了。

  「我今天早上把魚籠子下水裡了,等會兒去割蘆葦的時候順便收回來,等養它幾缸,想吃的時候就拿一條。」何雨柱得意地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割。」婁曉娥將碗一擱,就要去拿裝備。

  「別價。你還是先把碗刷了。然後把那鴨蛋按照我告訴你的辦法腌了,旁邊那罈子是我買的大粒鹽,專門用來腌東西的。」何雨柱說道。

  「那你自己……行,等腌完我去找你。」婁曉娥說道。

  這女人上一陣兒也是倔的,何雨柱也不說了,拿了鐮刀繩子和水桶就往蘆葦叢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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