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與許大茂再一次互動
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時間越長，與這個時代聯繫得越緊密，何雨柱就越能感覺到這個時代的可愛與單純。
這是一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但造成物資匱乏的原因不僅僅是天災人禍，同時也有落後的原因。
譬如北大荒那邊的『雀盲眼』，其實就是維生素極度缺少造成的，老北大荒的人都會儲存一些綠色的蔬菜冬天吃，沒有這方面經驗或者就是缺少蔬菜的人，那就有些麻煩了，這已經不是新聞了，很大北大荒那邊的農墾兵團專門派人到青島、濱城等沿海城市收購海帶。
因而，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不存在物資賣不出去的問題，在任何一個單位甚至是一個地區，能夠弄到物資的人就是爺。
毫無疑問，這樣的人都有背景，因為物資本身就代表了背景，只要你不是明目張胆的違法，不是特殊時期，沒人會真的對付你。
就像是何雨柱在黑市遇到的丁姐，她如果沒有背景，敢什麼物資都收嗎？
之所以有這個膽氣，不外乎有兩點……第一，她的出貨渠道強，根本不擔心；第二，她的消息渠道強，知道自己收的物資並非是有案底的。
至於說她沒有強行探何雨柱的底，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從何雨柱提供的物資中能夠看出，這同樣也是一條物資鏈，如果強行探底，勢必可能崩壞這條物資鏈，大家都是為了求財，不是為了破案，所以她不單不繼續探何雨柱的底，反而在自己的範圍內提供保護，這是兩利的事情。
工廠這邊也是，貓有貓路，鼠有鼠路，能弄到物資那就是能耐，就算是有人好奇，也沒人會正面打聽——這是非常犯忌諱的。
別看唐秉義掏了錢，那對何雨柱是千恩萬謝的——這個時候，工資、加班費、獎金、年終獎之類的，那都是有明文規定的，有錢也不能發。尤其是各部門的小金庫，嚴格地說都是不允許存在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罷了，這要是明顯著發錢，不僅錢會被追回來，從上到下的幹部也一個甭想落跑，但要是發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
古怪？
一點兒也不，那個時代就是醬紫！
儘管唐秉義邀請何雨柱一起坐車回廠里，但何雨柱還是拒絕了，跟著一車物資一起進廠，有些搶眼了，再說駕駛樓就屁股大點兒的地方，擠進去他還怕長痱子呢。
無驚無險，又快到中午了，三車間的工人帶了六箱水果給何雨柱送過來了——蘋果100斤，桔子100斤。
他不是吃獨食的人，一人送了幾隻蘋果和幾隻桔子甜甜嘴……沒給范主任，唐秉義肯定少不了他那份兒，甚至那些糧油也有他的一份，所以何雨柱就不打算錦上添花了。
這剛安排上呢，范主任就匆匆地跑到了后廚。
「不是吧主任，不就幾個蘋果嘛，至少殺到后廚來？」何雨柱一臉『震驚』地瞪著范主任。
范主任真想扇這貨一巴掌：「留著你的蘋果吧，廠長讓你去給一位領導做家鄉菜，趕緊去吧。」
「不是，主任，我這上哪兒去，好歹得給個地址吧？」何雨柱說道。
「我也不知道，廠長派車來接你，麻溜兒點。」范主任不愛跟這貨多話，扭頭走了。
「師父，您這就走？」馬華早把他的挎包和飯盒拿過來了，「這水果怎麼辦？」
「你幫我把自行車和水果一起放到門房，我直接過去拿就不回食堂了。」何雨柱說道。
六箱水果經這一折騰，也就剩兩箱多了，一車就能托走。
「行，師父，您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了。」馬華拍著胸脯答應。
何雨柱背上包匆匆地出了食堂，看到一輛綠色的吉普車正停在外面呢，司機是個年輕人，見他走過來，連忙探頭問道：「是何師傅吧？」
「是我。」何雨柱點點頭。
「快上車吧。」他探身過來打開前面副駕駛位的門。
「謝謝！」何雨柱謝了一聲，低頭進去坐好，回手將門『嘭』的一聲關好。
吉普車『轟』的一聲起步，很快就行駛到主幹道上。
何雨柱是個閑不住……呃，好奇心十分強烈的人，他變著法兒地向司機打聽要去的地方，可司機的嘴巴像是貼了萬能膠似的，就是不說話，保密意識極強。
「忘了看車牌了，說不定就能夠知道是哪裡的車了。」何雨柱嘟囔道。
「是部隊牌照。」司機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隨口說道。
「真難得，您還會說話。」何雨柱帶著幾分諷刺地說道。
「不是我不會說話，是你不會問話。」司機雖然年輕，但脾氣極好，硬是不生氣。不過最後還是懟了何雨柱一句。
「我哪知道哪些話你能說啊。」
何雨柱自然也不會生氣，他指了指前邊的風擋玻璃……上面貼了很多證，「那個證我在其它車上都沒見過，而且還有通行證的字樣，一定是進出特殊地區的證明，是不是？」
「有見識。但具體的依然不能說。」司機答道。
「明白，明白……」
何雨柱是好奇，而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但在吉普車駛進一個軍事化管理的大院時，他隱隱有些猜測了……該不會是見大領導的劇情提前出現了吧？
等到許大茂顛顛地過來開門，何雨柱立即肯定——這就是第一次去見大領導時的劇情，看來等會兒自己要注意點態度了……不對，還是本色出演最合適。
「怎麼是你？」許大茂一看是何雨柱從車上下來，頓時覺得有些晦氣。
剛才他看到小車過來，還以為是哪位領導過來，順手拍一下馬屁說不定以後就能派上用場，沒想到拍在了何雨柱身上，這讓他有些鬱悶，覺得落了面子。
「以後繼續表現，小茂子，我看好你！」
何雨柱做出領導的派頭，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
「你……」許大茂有一種吃了死蒼蠅一般的噁心，偏偏這又是他自己個兒湊上去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擊是好。
「是許師傅和何師傅吧？」
這時，一個戴眼睛的年輕幹部從院子里走出來，打量著二人。
「我就是許大茂，專門來給領導放電影的，機器和拷貝我都拿來了……嗯，您怎麼稱呼？」許大茂趕忙湊到跟前說道。
何雨柱則是點點頭，維持高冷人設。
「我姓陳，你們叫我『陳秘書』就行了。」
青年幹部舉止中顯得很是嚴肅，讓二人都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桿，「許師傅，你拿機器進來就行了，電影拷貝我們這裡有。」
「是。」許大茂應了一聲，連忙去拿放映機。
「許師傅，你還有什麼特殊工具嗎？」陳秘書看向何雨柱問道。
何雨柱搖搖頭，他覺得對方肯定是準備了食材的，至於菜刀……別說笑了，住家過日子的，怎麼可能連菜刀都沒有。
「跟我進來。」陳秘書說著，走在前面領路。
「陳秘書，這院住的是哪位領導？」許大茂屁顛屁顛地跟在陳秘書的後面，一臉的諂媚，幸虧陳秘書是走在前面看不到，不然非吐了不可。
陳秘書腳步一頓，猛然轉過身嚴肅地說道：「這與你們無關，記住，在這裡就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不要亂打聽，出去之後更不要亂說話。」
「明白，明白。」許大茂的小臉有些發白，顯然沒想到剛才一句習慣性的打聽竟然……不可想像！
何雨柱則依舊是酷酷地一點頭。
等陳秘書都走出去幾米了，他來到還在有些神不守舍的許大茂身旁，湊到他的耳旁輕聲道：「怎麼樣？拍馬屁被崩著了吧？」
孰料反應過來的許大茂一梗脖子：「哥們就喜歡這味兒！怎麼著？」
說著，又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行！你牛氣！
對於這樣的許大茂，何雨柱也是服了。
進門時候，兩個人就各自分頭行動了，許大茂去準備電影的放映工作，而何雨柱則是跟著陳秘書來到了廚房，他打量了一眼環境和食材，還不錯，廚具齊全，食材也都比較新鮮。
「陳秘書，現在開始做嗎？」何雨柱見陳秘書要走，連忙問道。
「領導現在會客，馬上就要結束談話，然後去看電影。等看完電影再吃飯。」陳秘書說完，便一挑帘子出門了。
何雨柱找了一張椅子，將挎包掛在椅背上，然後將茶缸拿出來，又取出一包鐵觀音倒入缸中，然後在灶台旁邊的一個柜子上找到了熱水瓶，給自己沖了一缸子茶水。
這時，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進來，何雨柱看了一眼……這是大領導夫人，果然氣質有些不一樣啊！
他穿越過來忌煙沒忌酒，現在是工作時間，他給自己沖一缸茶水覺得沒毛病，便沒有在意，依舊是干自己的事情。
「你是廚師？」女人說話了。
「是。」何雨柱點點頭。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不多說話就不多犯錯。
「你是來做菜不是來品茶的。」
女人看到他若有其事地嗅著茶香，不由得一陣不舒服……他覺得自己跟這個年輕人似乎犯沖，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現在還不到工作的時候。」
何雨柱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我才是廚師，食客只需要對菜式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