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趕集
「秦姐，」
何雨水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一、兩塊錢我這裡有，可十塊錢真的沒有，這樣吧，等我哥回來你問他借。我先上班了。」
說完，她便推著車急匆匆地走了。
何雨水有沒有錢，有。
這些年她省吃儉用的，不是為了跟何雨柱藏心眼，而是想把自己找點兒嫁出去給未來嫂子騰地兒。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她哪有閑錢外借？
再則，她多少也受到何雨柱昨天那番話的影響，心思有些亂，也要想想清楚。
一、兩塊錢也行啊！
何雨水走得太快，秦淮茹又猶豫了一下，再追的時候就有些晚了。
……
何雨柱此時確實是在鄉下。
他也是趕巧了，來紅旗公社的時候，正趕上大集。
很多人沒有去過鄉下，不知道『集』是怎麼回事，但即便是知道了，也會有一種錯覺，因為這個時候的集市並不是後世的那種農貿市場，而是由公社出面把附近的各個生產隊組織起來開的這麼一個集市，各個生產隊有富餘產出，就可以拿到這裡賣出去。
現在賣東西的都是各個生產隊挑出來的老實忠厚的可以信賴的人，而且每個生產隊出來賣東西，最少要來兩個人，相互監督省的犯錯誤。
比如說有的生產隊有公共菜地，菜地里的產出就會拿到集市上賣給那些家裡地少，沒菜吃的社員，比如說何雨柱相吃芥菜疙瘩和胡蘿蔔，他想要就可以在集市上買。
還有生產隊養豬的，要是有老母豬下崽子了，自己村消耗不了，就會把賣不出去的小豬仔拿到集市上，看看別的村的社員有沒有需要的。平時的時候還有小羊羔、雞苗、鴨苗和鵝苗什麼的。
再有就是副食品，豆腐、豆芽、粉條都是公社下屬的加工廠製作的，社員們在集上可以用錢買或者用糧食換，像豆腐，就是一斤半黃豆換一斤豆腐。
每個公社下都設有多個加工廠，比如豆腐坊、榨油坊、碾米坊等等，社員們如果需要加工的，就可以交點手工費用在這裡加工一下。
比如說碾米，村子里大多都是手工碾米，不過要是有錢，完全可以把稻子拉到公社來，用機器碾米，又快又省事，一斤大米的手工費是一分錢。
鍋碗瓢盆這些日用品則是公社裡的代銷社在賣，和城裡供銷社的東西一樣，不過有的可能就比城裡便宜那麼一分兩分的。
雖然何雨柱不在鄉下住，但這些事情都門兒清。他已經答應范主任幫忙弄福利，雖然心裡另的打算，但表面的工夫得做足了。
最先來到的是日用品這兒，全是一些粗瓷碗碟，比他空間里的那些瓷器差多了。
除此之外，還有些花盆之類的，那就更加地粗糙了，而且其中不乏一些以公謀私的——就是私人燒制出來的東西，挾在公貨中出售，以添補家用，其中甚至還有販賣一些舊物的。
此時，何雨柱就在一張官帽椅前停了下來。
以其造型酷似古代官員的官帽而得其名，分南官帽椅和四齣頭式官帽椅兩種。
所謂四齣頭，實質就是靠背椅子的搭腦兩端、左右扶手的前端出頭，背板多為『S』型，而且多用一塊整版製成。
南官帽椅的特點是在椅背立柱和搭腦相接處作出軟圓角，由立柱作榫頭，橫樑作榫窩的煙袋鍋式做法。椅背有使用一整版做成『S』形，也有採用邊框鑲板做法，雕有圖案，美觀大方。
在古時眾多的中式傢具中，官帽椅是以其高大、簡約、線條流暢著稱的。
雖然它的椅面、腿等下部結構都是以直線為主，但是上部椅背、搭腦、扶手乃至豎棖、鵝脖都充滿了靈動的氣息，幾百年來如潺潺流水緩緩地流淌，端莊、大氣，不管在古在今，在廳堂還是在書房，從容坐鎮，安定祥和。
眼前就是一張明朝時期的四齣頭黃花梨官帽椅，他隱約記得後來這種椅子的價格都上萬了，是好東西。
「老哥，」
他跟蹲在那個賣椅子的老漢打招呼：「這椅子怎麼賣？」
「這可是老實木傢具了。」老漢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也是傢具。」
何雨柱笑了笑，也蹲在老漢的邊上，「椅子再好，那也是坐的，總不能將它供起來吧？」
「那是。」
老漢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比我們鄉下人還摳，6元錢。」
「老鄉，老話說的好，成雙成對，這要是一對椅子，十幾塊錢也沒問題，可單隻嘛……不值六塊錢。」
何雨柱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前段時間家裡的老房子燒了，把一些老傢具都燒了，所以我對老傢具挺感興趣的，貴一點兒也沒什麼，可現在……算了吧。」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人。
「等一下。」
老漢出聲挽留道：「如果還有一些老式傢具，你要不要？」
「如果是跟這張椅子差不多的，我肯定要。」
何雨柱警惕地看著老漢：「你可別獅子大開口，現在就算是買一套新傢具也用不著幾個錢！」
老漢也急眼了：「你別小瞧人，我們又不是投機倒把的。」
「對，對，對，那你把地址給我，我下個星期開過去看看？」
「行。」老漢隨手報了名地址。
「那這張椅子……」
「不差這兩天，一起拿吧。」
老漢狡黠地笑了笑，明顯著是怕何雨柱買了這張椅子后就不要其它家個了。
他真的想多了。
不過小農式的狡猾也就這樣了，何雨柱笑了笑，道了聲『再會』便繼續在市集上逛了起來。
走了不遠，便是牲畜市場，這裡面有賣豬仔和羊羔子的，豬仔的價格哪都一樣，四毛錢一斤，跟毛豬的收購價格一樣。羊羔子的價格就要稍微的貴一些，八毛一斤，這個東西很少有人買，大牲口喂不起，他還不像是豬一樣愛長肉，就是長大了也瘦了吧唧的，羊肉也沒有豬肉值錢，所以大家寧可養豬也不愛養羊。
何雨柱可沒有這樣的觀念，兩種牲畜產生的價值是不一樣的，倉庫空間里有牛奶也有酸奶，但那些商品總有喝完的一天……最重要的是，他要試驗一下倉庫空間能不能養活這些牲畜，種植新鮮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