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市上的五帝錢
黑市，通常都是在早、晚的時候開市。
一是有時間，二是執法部門下班了。但如果說執法部門步知道黑市的存在，何雨柱是絕對不相信的——這就跟交警部門查黑車載客的，只要想做，分分鐘都有收穫。
何雨柱趕到黑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吃了兩個鄉巴佬雞蛋和一個小麵包后，又喝了一瓶礦泉水，就準備賣貨。
他發現這個黑市就跟自由市場擺攤似的，只不過相互之間的距離比較遠，而且每個人都很警覺。有的人把臉上捂得很嚴實，但有的人卻根本不在意。
賣的東西也挺有意思的，五花八門，甚至還有賣盆栽的。
「大妹子，你這兒有沒有男士皮鞋？」
在路過一個賣布鞋的攤位時，他聽到一個問訊聲，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包著頭巾、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正不甘心地在一堆布鞋裡找來找去。
「別翻了，我這個只有布鞋，沒有皮鞋。」
攤主不耐煩地說道，看那女人要離開，他又加了一句：「皮鞋不僅貴，而且還是緊俏貨，大妹子，在這兒你買不到的。」
女人遺憾地轉身離開，何雨柱略一沉吟，跟上去放低聲音道：「大姐，我能搞到皮鞋，但需要明天早上才能取貨。我當然不會提前收你的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以在公共場合……譬如車站。」
「多少錢？有女士皮鞋嗎？」女人猶豫了一下問道。
「8元一雙，女士的……也有，要貴一些，10元，你都要多大碼的？」何雨柱問道。
「女的是三八的，男的是四二的……能不能再便宜一些？」女人又問。
「不能。大姐，你若是要，我們明天早上七點在東直門交易。」何雨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要，當然要。你是小夥子吧？我可跟你說，這兩雙鞋我是要給孩子結婚用的，別耽擱了我的事情。」女人連忙說道。
「放心，不見不散。」何雨柱遲疑了一下答道。
他本來想拉一個長期主顧，但又怕被坑了，最後還是作罷。
轉悠到街尾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攤子——賣銅錢。
其實這個時候收銅錢最好的地方那就是廢品站，畢竟雖然是解放了近二十年，可民間的銅錢數量還是很多的，再加上古董收藏還不太時興，很多人都把它們當廢品賣掉。
何雨柱拍過一些記錄片，其中就有過收藏方面的，從古畫到錢幣，他都做過了解，算是個半瓶子行家吧。
他翻看了一下攤子上的銅錢，這些大多數是近代滿清時期發行的，品種雖然多，但沒有幾個好東西，大多數是五帝錢。
所謂『五帝錢』，就是清朝五位皇帝發行的錢幣，是順治通寶，康熙通寶，乾隆通寶，雍正通寶和嘉慶通寶。
這些銅錢發行數量大，所以存世也不少。
後世的時候，一般喜歡古錢的都將這五帝錢五個串成一串，或者是為了辟邪，或者是為了取其吉祥如意的寓意。
譬如五枚順治通寶，康熙通寶，乾隆通寶，雍正通寶和嘉慶通寶串成一串，那就是普通貨色，大約幾十塊錢就能拿下來……當然，這是後世的價格。
何雨柱在挑選的時候，也是有意識的篩選——專門選那有背字的。
他挑的錢幣全都是滿漢文錢，譬如面文『順治通寶』漢文，背文紀局名，左為滿文錢局名，右為漢文錢局名。
順治年間，戶部商議決定重開各省錢局，除寶泉、寶源兩局所鑄制錢仍為滿文錢局外，其它各省錢局所鑄錢背文，都為滿漢文錢，共有十二局，即『臨、寧、原、宣、同、江、東、河、薊、昌、浙、陝』，這些錢幣製作較好，而且鑄量最多，存世也較多。
何雨柱挑出來的就是滿漢文錢中，漢文中有東字，臨字，寧字，昌字的順治通寶和康熙通寶。通過這些錢幣可以組成諸如『紫氣東來』、『五福臨門』、『昌寧雙全』等成套寓意吉祥的五帝錢，這些錢幣在後世少則數百，多則上千。可現在嘛……
「一毛錢，再貴我不要了！」何雨柱很是決絕地說道。
「好吧，真服了你了。」攤主無奈地說道。
何雨柱挑選的這些錢幣大約能組合出二十來套五帝錢，賣個萬把千的肯定沒有問題。
逛了一圈之後，何雨柱心裡多少有些數了，他注意到，其實那些擺攤賣貨的交易量並不算大，而在市場的另一端，他發現有一個中年女人在那裡收貨，他在附近轉了兩個來回，發現這個女人從吃的到用的似乎都收，但以糧食為主。
等那女人周圍沒什麼人了，何雨柱便上前問道：「大姐，要不要細糧？」
何雨柱將背簍上蒙的布掀開一解給她看了一眼，隨即立馬蓋上了。
就這一眼，即使是黑天，對面的中年女人也看到了。
她眼睛一亮，抓著何雨柱的衣袖道：「大兄弟，我要了，有多少？」
不問多少錢，只問數量多少，看來這糧食還是挺稀缺的。
何雨柱作猶豫狀……那個中年女人連忙說道：「大兄弟別擔心，我這可以大量收購，價錢也很合理，進去談談？」
她指了指後面的大門。
何雨柱拿不定主意，這找上倒爺也是為了賣的快點，價格低一些也無所謂。
但是院子里有埋伏那就麻煩了，所以何雨柱表示不想進去。
「大兄弟，你可是比我這個女人還要謹慎啊!」
雖然中年女人這麼說，但她也理解何雨柱的顧慮，並不堅持，「你就叫我丁姐，在這一片也是小有名氣，雖然咱這裡是黑市，但公平交易永遠是市場的基本準則。」
何雨柱沒有報自己的名字，他略為沉吟地說道：「我這裡米面各100斤，你能給什麼價？」
丁姐想了一下，道：「米的市場價是1毛五分，我給你算2毛五分；面的市場價是1毛八分，我給你算3毛錢，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