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見照片上的兩個女人,應該說是年輕少女。
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其實一個是上千尋,另一個便是侍女姨姨,都很漂亮,很青春。
「未央,看出什麼來了嗎?」侍女說話的語氣很平靜。
「嗯,你和母親看上去很要好,」盛未央回答說,「是不是在一起呆的久了,就連長相都有幾分相似了。」
盛未央自己剛一說完,驟然,睜大了眼睛,唇角抹著的一道微微的笑容都僵硬了!
……
她剛剛說了什麼?
長得相似!
盛未央死死的瞪著手裡的照片,照片上,兩個少女的樣貌真的有幾分神似。
尤其是……那雙眼睛!
「你——」盛未央怔然抬頭,看著侍女,想要說話,可是喉嚨里就好像卡住了一根刺,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女人努力的扯笑了一下,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能夠更加親切,但卻讓盛未央感覺有些酸楚和慘淡。
「未央,其實,你應該叫我一聲姨母,我和你母親千尋都是上族的女兒,我們是堂姐妹。」
倏地,女人沉然的眉眼裡籠上了更深的悲傷,一字一頓,又接著緩緩道,
「我叫上千茴。」
……
盛未央肩膀狠狠的一顫,如遭雷擊,指尖都在發抖了,好像有無數根銀在扎似的。
堂姐妹?
她和母親是堂姐妹!
「所以……」盛未央攥緊了拳頭,「你才是你們那一輩中的長女,而並非我的母親。」
上族的所有女兒都有一雙紅瞳,但只有長女背負著上族使命,終生純潔,一旦背棄,深愛之人便會遭受活不過三年的詛咒。
這是六年前侍女親口對她說的!
如今,她卻告訴說她才是上族的長女!
「……是!」上千茴深痛的目光悲戚濃染了,哽咽了許久,眼睛裡布滿眼淚。
盛未央脊背一冷,只覺得渾身僵硬,
「那母親知不知道?」
「千尋彌留之際的時候,我告訴她了。」
「為什麼你不早一點告訴她?」盛未央聲音都涼了,冷冷的質問著。
如果早一點說了,上千尋知道自己不是家族長女,她身上也沒有那可怕的紅瞳詛咒,那就可以再無顧忌的和夜辰殤在一起,更不會最後落得一個人抑鬱而終的悲慘下場了!
……
上千尋臉上的顏色更是慘淡,那雙眸子薄薄的透出一層紅光來,卻一片空洞,搖了搖頭,嘶聲喃喃,
「因為不能說,不可以說……」
「為什麼不能說?如果-——」
「一旦說了,我和千尋都會死……」上千茴凄涼的一句話,將盛未央所有的聲音死死的堵在了喉嚨里,瞪大的眸眼倏地縮了!
盛未央幾乎要咬破了唇角,
「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們都會……死?」
「未央,上族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上千茴壓抑著聲音,忽然冷笑了一下,笑得盛未央只覺得渾身汗毛直豎,陰森森的可怕極了。
「上族是一個古老的巫術家族,傳統刻薄甚至近乎冷血,不容許任何一絲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