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以防萬一
森林，山洞，裡面一隻月牙腦袋，全黑大狗熊就在旁邊憤怒撓地，小眼睛眼巴巴地盯著葉楓，可卻不敢有絲毫的攻擊行為。
葉楓另一側，圓孔也已經悠悠醒來。
小和尚看到大狗熊，嚇了一跳。
可當看到盤腿閉目打坐的葉楓后，立刻又放鬆了下來。
「醒了？」
體內功法運轉，繼續和那黑色魂能戰鬥，那東西有著極強的自主性，很難馴服，不過好在暫時穩定了情況。
「師叔祖，我說之前是被強迫的，您信嗎？」小心翼翼地看著葉楓，圓孔一臉泫然欲泣，演技很不錯。
「你和你師父還有你師祖是真的像啊！」
看了一眼圓孔，葉楓嘆了口氣，這小傢伙的不要臉根本就不像是個和尚。
「亂世求存，又不想死，也沒辦法啊。」被戳穿，索性也不裝了，圓孔一臉的無奈，「可這一次，還真就差點死了。」
雖然還能和葉楓打屁，可實際上，圓孔的傷勢很嚴重。
他的傷勢不在於肉身，而是精神。
宿命通，神通這種力量的運用消耗的是非常精純的精神力，他想要捕捉葉楓的攻擊軌跡，所消耗自然不小。
此刻，他的靈魂彷彿被撕裂，四分五裂，滿是裂紋，腦袋裡其實痛苦的很，彷彿有無數的草泥馬時刻奔騰踐踏。
「倒是也難為你了，承受靈魂之痛還能有說有笑。」
在這方面，葉楓還真挺佩服圓孔。
都說關雲長刮骨療毒很厲害，可是肉身的痛感是有上限的，時間久了會麻木的，還會養成習慣，慢慢適應，而靈魂的痛苦則是綿綿無絕，無窮無盡的。
「肉身不過是臭皮囊，無所謂的。」
「再說了，承受痛苦，本身就是修行的一部分。」圓孔呵呵一笑，他曾經經歷過苦行僧的修行，這些都不算什麼。
「也許吧。」
葉楓澹澹道，「既然你還能正常說話，那就別再插科打諢，說點正常的。」
「比如朱棣身上的那條黑龍，還有黑龍身上的那道意志。」
葉楓現在最想弄明白這世界究竟怎麼回事，之前是尹仲，現在是嬴政，特么這個世界要上天嗎？
「太具體的情況小僧也不知道，只是數年前，陛下北征掃蕩，獨自一人在長城消失數日，後來回來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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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能力不足，什麼也觀察不到。」
「前些日子，突然領悟宿命通，再度觀察，小僧只感覺陛下身上有一股天威般的意志，直接就將小僧給驅逐了。」
「若非那意志沒有殺心，恐怕小僧第一時間就掛了。」
提到當時的情況，圓孔一臉的后怕，一點都沒有和尚裝模作樣的澹然。
「你不是有宿命通嗎？在偷窺人家之前，沒看到結果嗎？」葉楓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才是關鍵，自從領悟了宿命通，小僧凡事都要看看，可偏偏這件事什麼都沒預料到。」
「後來細細想來，很可能是那強大的意志已經超過了小僧所能感悟到的宿命。」
「其實所謂的宿命就像是規則，學堂里的規則可以束縛學生，通過這個規則，老師可以通過學生觸發的因看到果，可是這規則對於學堂以外的人並不適用。」
「宿命通也是如此，小僧能夠看到的東西應該都是很有限的。」
不用葉楓追問，圓孔很識相地把自己對於宿命通的感悟說了出來。
玄之又玄，他自己在迷迷湖湖中領悟，自己都弄不明白，只能淺薄運用，所以，說出來的東西也是很片面。
「那你看出我攻擊軌跡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感受？」葉楓再次問道。
「一條魚兒躍出水面，恰好看到了您落回水面的動作，也就僅此而已。」圓孔輕聲道，「您實在太強大了，如果是一般人，我不僅僅能夠看到他落回水面的動作，還能看到它造成影響，比如濺起的水花等等，甚至還能看到漁夫一網將其撈起的畫面。」
「可是在您身上，這些都看不到。」
「小僧能做的只能是隱隱約約對您的一些探知。」
微微頷首，葉楓大概明白了一些，所謂的宿命通，類似預判，不過可能要更深層次一些，有一些因果的皮毛。
「聽說你們那邊出了個佛陀，你知道嗎？」葉楓突然想到了之前尹仲的話。
「佛陀？」
聞言，圓孔搖了搖頭，然後突然道，「師叔祖，您覺得我像佛陀嗎？」
「也許在你腦袋上多敲一些包，會比較像。」葉楓澹澹說道。
「那我不認識在北明比我還厲害的和尚了。」
「而且，這些年來，陛下有意無意也在打壓和尚。」圓孔的回答一點都不謙虛，不過他也只是實事求是。
微微頷首，葉楓沒有回答。
「師叔祖，陛下如何了？」見到葉楓什麼都不說，再次閉上眼睛，開始打坐，然後問道。
「燒成灰了。」葉楓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
念了聲佛號，圓孔神色如常，「他死了，看來這天下暫時能夠安穩了。」
「朱高熾可是要比他爹更穩當，更有耐心。」
依然沒有回應圓孔的自言自語，葉楓只是覺得道衍這一脈的和尚，一個個的居然都喜歡關心國家大事。
「去打獵，弄點吃的回來。」
伸手一指點在大黑熊的眉心，大黑熊瞬間怔在原地，原本還很憤怒的表情在這一刻立刻春風化雨，隨著一縷先天之氣的注入，它已經徹底被馴化了。
吼吼吼~~~
伴隨著一陣低吼，大黑熊立刻奔出洞穴，去給葉楓找吃的。
「師叔祖，我能幫上什麼忙嗎？」不用問也知道葉楓現在不對，那皸裂的皮膚，滲血的痕迹，全身上下遍布血線，氣場雖然被強行壓制，可是若有若無，有一種洪水襲來，隨時都會潰堤的趕腳。
在這種氣場中，圓孔全身都不自在，如坐針氈。
「別搗亂就好了。」
葉楓澹澹說道。
說完，全部精神沉浸體內，專心應對體內的黑色野馬般的魂能。
至於圓孔……
如果他有不軌之心，葉楓立刻會讓他當自己的垃圾桶。
體內黑色魂能是炸彈，很危險，可自己如果能夠拆解研究，那就是寶。
當然，拆解的過程很危險，但凡有一個萬一就要爆炸。
而這也是葉楓特意把這傢伙帶過來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