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沒人是傻子
「他們怎麼敢！？」
金陵，張無忌現在的老巢，當他聽到李二虎等人開始大開殺戒，所過之處無惡不作之後，這位被尊稱仁君的小明王滿臉憤怒。
「他們是否代表了澎湖的態度？」
張無忌身旁，一身白衣的言靜庵沉聲問道。
李二虎，王雪兒，這兩個人有著很濃厚的澎湖標籤。
尤其是陰陽雙劍的王雪兒，她的劍法是武林一絕，整個江湖沒有人不認識她。
「其實更準確來說，是不是代表了怒蛟幫的態度。」楊逍在旁邊補充道。
「這麼多年來，按照我們的觀察，澎湖對於中原是沒興趣的，可是怒蛟幫就不一樣了。」
「而且，李二虎和王雪兒之前就是怒蛟幫的股肱之臣，突然叛逃.……很詭異。」
「楊左使，你想幹什麼？」楊逍對面，白眉鷹王殷天正沉聲道，「這個時候，對我們來說樹敵太多可不好。」
聞言，楊逍微微搖頭，「我不想樹敵，我只是想要明白這些人的真正目的。」
「李二虎和王雪兒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的。」
「他們不是還沒殺到我們地盤嗎？」
雙目失明，可心眼卻是更為通透的謝遜也開口了，「不過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首先，我們要做的就是嚴防死守，讓他們不要進入到我們的勢力範圍；其次，我們可以先靜觀其變。」
「看看李二虎和王雪兒這一系列操作過後，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來必然和他們有關係。」
「我現在有個懷疑，他們二人在前面大開殺戒，怒蛟幫可能會在後面撿漏。」一直沉默的言靜庵突然開口說道。
「你想滅了怒蛟幫？」
聞言，謝遜沒有開口，楊逍卻是突然看向了言靜庵。
其實對於這個後來突然加入的慈航靜齋之主，楊逍是很不感冒的。
不僅僅會因為這傢伙後來者居上，武功更高，還有她張口閉口的正道主義，讓楊逍很反感。
不過她很受張無忌器重，楊逍也就只能忍著。
「我是想要滅了怒蛟幫。」
言靜庵點了點頭，坦然承認，「如今天下之局，怒蛟幫看起來實在弱小，偏安一隅，可是！」
「長此以往，我覺得怒蛟幫對於我們明軍的威脅最大。」
「難道諸位不覺得嗎？」
「南北雙方，無論是蒙古人還是陳友諒等人，他們與我們其實差別並不大。」
「可是怒蛟幫不同，他們所實行的各種政策對於我們來說如同釜底抽薪。」
「一旦讓他們掌握了大勢，我們將很難抗衡。」
言靜庵作為慈航靜齋的老大還是很有眼光了，她看出了怒蛟幫的潛力。
尤其是在洞庭湖上和止蘭的一場會晤，讓言靜庵內心很有觸動。
「言師太，你這麼說就有點言過其實了吧？」
聽到言靜庵的話，韋一笑冷笑道，「怒蛟幫的確高手多，背後還有澎湖當靠山，有錢，他們本身也有著很不錯的聲望，可是和我們相比，還差的遠呢！」
「所謂的差的遠，你指的是什麼？」
微微皺眉，言靜庵本想忍耐下來，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得說出來比較好。
「首先是錢，你也說了，怒蛟幫背靠澎湖，有錢，而有錢意味著什麼，諸位比我更清楚吧？」
「其次，他們的高手多，暫且不說頂尖的江湖高手，就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全身披甲，只露出個眼睛，這樣的重甲兵整整三千。」
「這樣的軍隊我們有多少？」
「至於那些普通的軍隊，人家振臂一呼，難道不能憑藉強大的財力瞬間而成？」
「最後，還有他們的聲望，民心如水，聲望有多重要，難道諸位忘了當年的劉玄德嗎？」
《劍來》
得說，相比明教的這班人馬，言靜庵對於怒蛟幫的看法還是更為透徹的。
這也很正常，慈航靜齋這麼多年參與的末世爭霸可不少。
她們在這方面有經驗。
「那言師太有什麼高見？」謝遜開口問道，「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怒蛟幫是我們明教的盟友，難道你想讓我們背信棄義直接攻打怒蛟幫嗎？」
「自然不必如此。」
言靜庵微微搖頭，「不過，我們可以鼓動陳友諒等人動手。」
「怒蛟幫很富有，自然也會讓人眼饞。」
「而我們，只要盯著李二虎和王雪兒就好。」
「他們現在所作所為，實在是犯了大罪，我們對他們出手，不但能夠得名還能得利。」
「說到底，言師太的意思是現在就對這兩人出手，而不是像獅王所說一般，靜觀其變？」楊逍身旁，范遙問道。
「不是。」
微微搖頭，言靜庵開口道，「貧尼的意思有三點。」
「第一，讓李二虎和王雪殺下去，不過我們不能幹看著，不管他們是不是怒蛟幫的手段，我們都要明裡暗裡宣傳出去，暗示天下他們和怒蛟幫的關係。」
「殺的越多，憤怒就越多，當所有人的憤怒都要爆發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如果能夠聯合他們，就算怒蛟幫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做的就是交好那些世家大族，拉攏那些被殺的殘餘。」
「第二，我們暫時不直接攻打李二虎和王雪兒的流民軍，可是流民軍如同蝗蟲過境，沒吃的了，他們必然會離開，他們離開之後，我們要第一時間佔領那些被他們啃食之地。」
「第三，我們要隔斷怒蛟幫和澎湖的聯繫，如今沿海地區，我們佔據了大半區域，禁海，讓怒蛟幫斷絕和澎湖的聯繫。」
「禁海恐怕是不行的。」一直沉默的張無忌突然開口道，「據我所知，澎湖在沿岸很多地區都有出貨地段，可不只是我們控制的這一條海岸線。」
「最多不過是繞一圈罷了，而且我們如此做，太明顯了。」
張無忌如今也是一方之主，明白勢力之間的交鋒有多殘忍，倒是沒有多餘的勸說，只是覺得言靜庵最後一個建議不妥。
「還有第二點，李二虎他們啃食過的地方，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完全佔領，也不能完全佔領。」
「第一，很多地盤未必與我們接壤，佔領不了，佔領一塊飛地沒意義；第二，恐怕不會只有我們盯著；第三，就算佔領了，言師太，你可想象過之後的建設費用？我們沒那麼多錢！」
「倒是未必要建設，暫時先給口飯吃就好了，然後將大量的青壯充實到我們的軍隊中。」謝遜開口說道。
他覺得自己的義子有些時候還是太過仁慈了。
誰說佔領了地盤就要安撫百姓了？
有些時候，一些很辣的敷衍手段也是要用上的。
「老夫倒是覺得言師太的建議還是很有用的。」謝遜對於言靜庵的想法表達了一定程度的認同。
他也認為怒蛟幫不可小覷。
而就在他們商談怒蛟幫的時候，怒蛟幫正在整裝待發，出發接收李二虎摧毀過的偌大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