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拋光
呀~~
大蛇張嘴，對著葉楓輕喚了一聲，很神奇，口氣一點都不臭，還有點清新的味道。
最主要的是，這聲音，還有那小眼神，葉楓看到了善意。
身體盤起來，變成一坨和葉楓差不多高的狀態，大腦袋伸過來，一雙不知道是否近視的大眼睛和葉楓對視。
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葉楓開口問道。
大蛇點了點頭。
「你吃人嗎？」葉楓再問。
大蛇搖了搖頭。
「你安全了，可以走了。」葉楓說道。
葉楓不想收它做寵物，主要是太危險，不可控。
大蛇還是搖頭。
「義父，您沒事吧？」就在這時，葉山等人快速跑了過來，圍繞大蛇，謹慎對待，以防它突然暴起。
「有點事。」葉楓看著面前的大蛇，「我有點搞不明白這傢伙想要幹什麼。」
「它應該是想要報恩吧？」葉山輕聲道，「我聽說有些動物被救了之後，會叼來獵物報恩的。」
大蛇點頭。
看著點頭的大蛇，葉楓大概有點明白了，這是想要跟著自己。
這不是報恩，這是要給自己找個保鏢。
呀~~
張了張嘴，大蛇再次發出那與它體型完全不相配的吼叫聲。
「餓了？」這回，葉楓好像聽明白了它的意思。
「海里還有一段八爪魚的殘肢，你去吞了吧。」葉楓開口說道。
大蛇搖頭。
「怎麼，你還挑食，不吃海鮮？」葉楓皺了皺眉，覺得這大蛇很難搞。
大蛇繼續搖頭，然後開始遊動，游向了還在海面上飄著的已經滿是傷痕的船隻。
很快大蛇叼了一個箱子出來。
一尾巴拍碎，露出了裡面葉山交給自己的珍惜藥草。
呀~~~
大蛇看了看地上的藥草又看了看葉楓，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了，我能吃嗎？
嘴角抽搐。
葉楓仰頭望天。
這是個什麼世界？蛇居然吃素？
不過想想也是，滿嘴清香，吃肉可做不到。
「吃吧。」點點頭，葉楓同意了，然後大蛇張嘴就把滿滿一箱子的草藥全都吞了。
呀~~~
吞完之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叫聲，大蛇再次盤在葉楓面前。
「義父，這傢伙還挺可愛，要不就收了吧。」葉山笑道，「這蛇長這麼大，還只吃素，必然是天生異種，也許將來有機會化成蛟龍。」
聞言，葉楓心中一動。
的確，蛇變龍的傳說哪都有。
把這傢伙留在身邊，如果機緣夠了，看看蛇化龍也不錯。
就算傳說都是假的，最起碼以後出海，讓這傢伙跟著，安全係數會高上許多。
「以後你就跟著我，伱願意嗎？」葉楓問道。
大蛇點頭。
「你只能吃素，不能傷人，能做到嗎？」
大蛇點頭。
「你以前是不是和人一起待過？」葉楓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問道。
大蛇點頭。
「是不是那人讓你改吃素的？」葉楓不相信一條大蛇天生吃素。
大蛇點頭。
「有高人啊！」看著點頭的大蛇，葉楓摸了摸下巴，頗為感慨，能夠感化這個大傢伙，肯定不是普通人物啊。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繼續跟著他？」葉楓想了想，繼續問道。
呀呀~~~
葉楓擺了擺手，聽不懂啥意思。
「對了，你會寫字嗎？」葉楓覺得這條大蛇靈性十足，也許之前跟隨之人教導過寫字也是有可能的。
大蛇搖頭。
「那你一天吃幾頓？」葉楓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以這大蛇的體量，若是只吃藥草，那隻能讓它自己去找了。
呀~~~
葉楓還是聽不懂，想想也是，這個問題有點複雜。
「那你只吃藥材嗎？」葉楓又換了個簡單點的問題。
大蛇搖頭。
葉山扔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大蛇一口吞下。
乾糧都吃，這蛇好養活。 ……
接連不斷，葉楓問了很多問題，基礎的，只需要點頭搖頭的，大蛇能夠回答，複雜的，它呀呀呀的，葉楓也聽不懂。
「義父，如今港口舟船需要修復，要不您過些日子再回澎湖？」見到葉楓和大蛇聊得差不多了，葉山開口問道。
「好的。」葉楓欣然應允。
雖然流求和澎湖很近，可是乘著那歪歪斜斜破船太危險，葉楓不幹這種毫無意義的危險事。
看了看面前的大蛇，葉楓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你能不能讓我站在你的頭頂？」
這麼大一坨蛇，它的腦袋足可以讓葉楓立足的。
雖然一心求穩，可是如果能順帶人前顯聖，他也是很開心的。
大蛇點點頭。
葉楓縱身一躍，穩穩站在了大蛇的頭頂。
大蛇搖曳著長長的尾巴，馱著葉楓，緩緩往支點城游去。
很平穩，葉楓幾乎感受不到多少搖晃與晃動。
這大傢伙還真挺適合當坐騎。
很快，回到支點城。
「大人已經將怪獸收服了！」葉山一嗓子，立刻解除了寨牆上對大蛇的戒備。
光明正大，大蛇馱著葉楓遊走在街道上。
萬眾矚目，無數人看向葉楓，眼神那叫一個崇拜。
尤其是更遠處的一些打工野人，直接就跪在地上，喊起了葉楓聽不懂的野話。
「好了，你就老實待在這裡，要是想要活動筋骨就去左邊山林。」支點城的宅院內，葉楓拍了拍大蛇的大腦袋，一聲吩咐過後，大蛇立刻軟趴趴趴在了地上。
懶懶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兇狠。
而葉楓則是來到院子中間，一堆木柴中，拔出唐刀，開始砍柴修鍊。
剛剛救大蛇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真氣隨著心神而動，與刀身融為一體，犀利無比，葉楓要看看自己在平常狀態下是否能夠施展該技能。
握著手中的刀，刀還是原先的刀，可此刻，葉楓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真氣流淌刀身，以前也可以。
可現在，真氣中似乎多了一些精神感知，這些精神感知和鐵砂掌練就的強大手感融合，葉楓第一次有了一種人刀合一的感覺。
就是一體，隨心而動。
而不再只是單純的能夠感悟到刀身顫動那麼簡單。
「斷！」
一聲輕喝，手中唐刀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寒光，乾脆利落地斬開了面前的木柴。
一時間，木柴光潔如鏡，刀光所過之處，竟然沒有帶起絲毫木刺。
摸上去，斷面如同被拋光了一般。
摩挲著斷面，葉楓心中很有成就感，可是剛剛那一刀下去，他也感受到了，自己這一刀還沒達到極致。
任何事情，做到極致應該都是返璞歸真。
自己的鋒芒破壞了木頭的紋理，斷面拋光了代表刀光強大，可是這股力量並沒有完全被控制。
真正完全控制不應該破壞拋光紋理。
「讓刀光如同微風一般拂過，存在過，可過去之後又彷彿不存在，沒有改變一切.……」
喃喃自語，葉楓覺得應該要達到這樣的境界，可是該怎麼達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