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手感提升的好處
回歸澎湖，生活一如既往。
一場述職之行並沒有改變葉楓任何的節奏。
該教書教書，該治病治病，該練功練功。
海面上，數百個木製圓盤漂浮其上，細繩連接，每個相隔兩米，圍城一個很大的半圓，兩頭都被牢牢固定在海岸岩石上。
此刻，葉楓正在這些木製圓盤上快速奔騰，以此修鍊輕功草上飛。
輕功草上飛，這功夫在沒有真氣之前，進境很小，完全卡在瓶頸上。
那時候主要是修鍊身體平衡能力，比如站在大樹枝幹上保持平衡等。
可是有了真氣之後，身體在真氣作用下，提縱輕鬆，這才能夠進行現在這樣的修鍊。
可是……
噗通！
葉楓一下掉在海水中，撲騰出一個個浪花。
「還是太難了。」身體疲累，回到海岸暫時休息，葉楓頗為感慨。
本來，踩踏這種小小木盤並不是問題，可是海浪沖刷，木盤不穩，自己踩上去根本沒辦法完全借力。
海浪中不斷變動的木盤總是會改變自身的平衡點，而自己也很難跟得上這瞬息而動的變化。
「少爺，要不要把這圓盤做大一些？」小綠提議道。
「太大就和竹筏一樣了，那就沒意義了。」微微搖頭，葉楓拒絕了小綠的建議，「慢慢來吧，相信等時間久了，總能掌握其中的竅門。」
「別忘了，以前的草上飛就算是在平靜水面這麼跑都不行，現在都從平靜水面變成海面，已經有巨大進步了。」
葉楓對於眼下的失敗沒有絲毫的氣餒，休息夠了就繼續剛剛的修鍊。
日復一日，葉楓習慣安靜，享受平淡，專心一致地修鍊。
轉眼三年過去。
這一日，葉楓如同往常修鍊鐵砂掌。
手掌在赤紅鐵砂中不斷抽插，真氣流轉在掌心之中蘊養，很突然，手掌傳來一陣酥麻，彷彿所有的知覺都消失了。
然後一雙手掌瘋狂地吸收著體內的真氣。
對此，葉楓也沒有任何的阻攔，體內三年積攢的真氣任憑它吸收。
「少爺，怎麼了！？」
見到葉楓還沒修鍊結束就突然抽出手掌，然後獃獃地放置半空，小綠連忙問道。
「好像要圓滿了。」
葉楓眼神中帶著期待，靜靜地等待著手掌的變化。
「那……現在要做些什麼嗎？」小綠臉色一喜，問道。
「什麼都不要做，就是不知道體內的真氣是否足夠。」微微搖頭，葉楓輕聲說道。
三年積累，葉楓積累了不少真氣，可看現在手掌鯨吞狀態，還真未必夠。
「順其自然就好。」感受著自己內心那幾分急切的心情，葉楓不斷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就算這次不成，還有下次。
有一次成功的體現，便會有第二次，最終的成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等待著，終於，就在葉楓體內真氣近乎乾涸的時候，雙手突然恢復了知覺。
手指微微屈伸，嘗試運動，沒有壞死。
「似乎敏感度變高了許多。」兩根手指互相摩擦的時候，葉楓憑藉著手感若有若無地感受到了指紋間的摩擦震蕩。
「少爺，成功了嗎？」小綠一臉期盼地看著葉楓。
「應該是成功了，讓我先試試。」
平靜了一下心情，葉楓先是用清水洗掉剛剛插鐵砂時沾染的鐵屑灰塵，然後運轉真氣到手掌，細膩的皮膚隨著真氣的流入竟然變成了淡淡的玉色。
拾起鐵鍋中的一粒小鐵砂，放在手指尖，使勁捏，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種尖銳感，可皮膚卻沒有絲毫的破損。
小鐵砂在手指尖反覆揉搓，它細小的每一個面都被葉楓清晰地感知到了。
「小綠，把你的手拿來。」
按照小綠的手腕，給她把脈，一瞬間，原本清晰的脈搏變得複雜了許多。
以往很多極為細小微弱不可察覺的波動此刻都已經進入到感知中了。
「其他的暫且不說，這醫術肯定要經歷一個巨大的飛躍了。」感受著手掌上的變化，葉楓嘴角露出笑容，即便只是現在的效果，他也很滿足了。
等到自己能夠掌握這些細小微弱波動所代表的身體狀態后，自己的醫術也就上了一個大台階。
手中捏著銀針，給小綠扎了一針，同樣的針刺穴道，以前也只能掌握個大概，可此刻隨著銀針刺破皮膚，那刺破的顫動反饋給銀針，銀針再傳遞給手掌，葉楓有一種自己【看】到銀針刺到皮膚相應位置的感覺。
「小綠，我們來對練越女劍。」葉楓對小綠說道。
握著手中的長劍，葉楓第一次有了人劍一體，劍是手臂延伸的感覺。
主要是通過手感，這劍身的顫動變化全在掌握之中，太清晰了。
「少爺，我來了。」
手握長劍，小綠沒有廢話，挺劍就是直刺，基礎紮實，刺劍速度極快。
面對小綠的劍法，葉楓抬起手中長劍輕輕格擋，一瞬間，兩把長劍相碰，碰撞的瞬間，手掌感知到了劍身上傳回來的反震力道。
劍本能地要往一個方向傾斜，如果按照以前，葉楓肯定是不會顧及這些，而是握緊劍柄，順手反擊。
可這一回，他沒有握緊劍柄，反而手掌順著劍招自然反震的方向而動，借力打力，身隨劍動，還沒等小綠弄明白怎麼回事，葉楓整個人凌空一個旋轉，長劍也繞著她的劍身轉了一圈，然後重重點在了她劍身後半段。
嗡~~~~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交擊嗡鳴，小綠只感覺劍身遭受重擊，力道之大，差點讓她鬆開手中的長劍。
見到葉楓這一點結束后劍招不停，反而直刺而來，她連忙握緊長劍，反手一撩，想要擋開葉楓的長劍。
雙劍再次碰撞，這次，葉楓則是手掌用力，長劍順勢直接繞著小綠的長劍轉了一圈，在小綠驚慌躲避之後，劍柄正好落回手心裡，然後劍尖直直地抵在了小綠的喉嚨前。
「少爺，這是什麼劍招？不像是越女劍。」磕著眼前的長劍，小綠收起手裡的劍，問道。
「還有剛剛您點在我劍身的那一下，怎麼力道那麼大？」
「就是越女劍，只是招式已經沒有了束縛。」葉楓端詳著手中的長劍，笑道，「至於那一下力道為什麼那麼大，只能說人和劍的力量疊加在了一起，一加一大於二。」
歪了歪頭，小綠還是不太理解。
正常，有些東西沒有親身感受過，就算被人解釋的清晰明了，可也還是比較難以理解。
「少爺，那您這越女劍算是圓滿了吧？」小青對著葉楓恭喜道。
「不，只能說真正入門了。」
葉楓笑道，「以前總聽人說劍隨人願，那時候覺得自己熟練掌握招式，點到為止，這就算劍隨人願了，現在看來是天真了。」
「我現在只能算是人能夠感受到劍的意願，然後順著劍的意願疊加人的力量，還沒真正讓劍隨我之願。」
劍隨人願，應該是自己想要讓它怎麼顫動，它就應該怎麼顫動，而不是它先顫動，自己隨著它的變化而動。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突破收穫極大，鐵砂掌的圓滿不僅僅帶給葉楓掌法上的突破，更是讓他的劍法一下子登堂入室了，進入到熟能生巧之上的一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