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就寢

  小孩聞言,沉默了下來。

  他確實想將實情告訴父王,但是……

  玄妙見他如此憂愁,寬慰道:「你還小,這些事情,不該是你來擔憂的。」

  「可是、可是父王會死於景王之手,父王對景王一向毫無防備……」小孩忍不住低聲說了出來。

  「你的到來,已改變了你娘親的結局,你父王現在也娶了你娘親,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你父王對景王未必就沒有防備。」玄妙點到即止。

  小孩聽后,眼睛一亮,是啊,他的到來,改變了很多事情,那父王最兇險的一關,定也能改變。

  只要裴辰景死的話!

  夷珠跟著夷夫人去上香祈福了,並不知道小孩和玄妙大師的談話。

  上完香后,她跟著夷夫人去抽了簽。

  抽到的簽,很奇怪,簽文的大致含義是,失去,但又不是真正的失去,這次別離,是為了日後更長久的團聚。

  這讓夷珠很是迷惑。

  夷夫人也大為不解。

  返回禪房,夷珠將簽給玄妙大師看了。

  「這簽文中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大師能不能為我解惑?」她虔誠地說。

  玄妙接過看了眼,對她道:「不用太過在意,順其自然便好,到了該分開的時候,自然會分開,到了相聚的時機,也自然會相聚。」

  夷珠聽得更糊塗了。

  她還想再問,玄妙卻將簽還給了她,「老衲在寺中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不留幾位了。」

  夷珠聞言,識趣地說:「今日叨擾了,我等先告辭,改日再與王爺一起來拜訪您。」

  ……

  晚上,淵王府。

  裴淵回來后,夷珠便將今日在寺中的事情,與他說了。

  「王爺,玄妙大師竟然是你的師父,你怎麼不告訴我呀,我都不知道,太失禮了。」

  「師父他老人家回來了?我不知道啊。」裴淵驚訝。

  「嗯,是為了佛祖壽誕回來的。」夷珠點點頭,好奇地說,「你怎麼拜了玄妙大師做師父啊?」

  「小時候,我體弱多病,先皇便將我送去了皇覺寺,跟著師父練了一段時間的功夫。」裴淵解釋道。

  「原來如此。」夷珠恍然,「對了,我今日在皇覺寺上香祈福的時候,順便抽了支簽,你幫我看看是什麼意思,玄妙大師說得太難懂了。」她將簽文遞給他。

  裴淵接過,展開看了一眼,神情微頓,攬著她,故意取笑道:「你怎麼信起這個來了?這些又不準,不必太較真。」

  「可是我心裡隱隱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就是想知道是什麼意思,若是不好的,到時候才能避開。」夷珠蹙著眉道。

  裴淵聞言,突然將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快一個月了吧?」

  夷珠一愣,「什麼?」

  裴淵笑了下,低頭在她嘴巴上親了親,「圓房那日的時間。」

  夷珠反應過來,小臉微紅,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哪有那麼湊巧的?而且聽我娘說,一個月不一定能診斷出來,至少要四十天以上。」

  「嗯,那我加把勁。」裴淵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便低頭在她白皙的頸間,印下一吻。

  夷珠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眼睫顫了顫。

  ……

  但她明顯感覺到他今晚不在狀態,有些心不在焉的,結束的時間也比平時快很多。

  她躺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裴淵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側身看她,「需要洗一下么?」

  夷珠紅著臉點點頭。

  裴淵笑了下,打橫抱著她去了凈房。

  結果,在凈房,夷珠又承受了一次。

  這次,她沒空再胡思亂想了,被抱回來后,便累得沉沉睡去。

  裴淵看了她好一會兒后,低下頭,在她額間親吻了一下。

  給她蓋好被子,他便披上外袍,去了裴狐住的院子。

  夜色已深,他過去的時候,小孩早已熟睡。

  他站在床前,看著兒子熟睡的小臉,怔忪了片刻,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聽珠兒說,樂樂今日做噩夢了

  他總覺得兒子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

  翌日在畫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時夷珠正在閣樓上作畫,葉雯上來與她說,溫家小姐來訪。

  夷珠只得放下手頭的事情,下了樓。

  「淵王妃果然在這裡。」溫晴見她下來,親昵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

  夷珠瞥了她一眼,見她今日態度,與那日在溫府時判若兩人,隱約猜到了什麼。

  「溫姑娘真是稀客,請坐。」她疏離又不失禮貌地請她去了隔間。

  進了隔間,溫晴依言坐了下來。

  傅氏很快端來了茶水點心。

  溫晴打量了一眼畫坊,佩服地說:「都說淵王妃擅繪丹青,今日看了你的許多畫,果然如此。」

  「讓你見笑了,不過是無聊,打發些時間。」夷珠淡淡道,「溫姑娘今日前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溫晴有些尷尬,「你是淵王妃,日後,我得喊你一聲皇嬸的,今日前來,自是為了與你熟悉一下,沒有別的事情。」

  夷珠聽得暗暗搖頭,對方的借口實在是太蹩腳了。

  不過她也未拆穿她,點頭,「原來如此。」

  之後,二人便閑聊了一會兒,然後溫晴突然將話題扯到了鳳凝身上。

  「其實我生辰那日,並不是有意冷待你的,是鳳凝在我面前說了你許多壞話。」

  夷珠頓了下,「哦,她說了我什麼?」

  「說你、說你只會以色侍人,是用不入流的手段勾引了淵王,她還說,淵王喜歡的人,本是她,是你橫刀奪愛。」溫晴剛開始還有些顧忌,說到後面,便索性全說了。

  夷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輕一笑,「她當真那麼說?」

  「是真的。」溫晴握住她的手,「我就是聽了她說的話,才對你心生反感的。」

  夷珠不動聲色地抽回手,「那溫姑娘今日怎麼不反感了?」

  溫晴嘆著氣道:「我也是傻,竟聽信了她的話,現在看來,她才是不要臉的那個人,她都一把年紀了,竟然、竟然還敢入宮,真真是厚顏無恥。」

  說到後面,她情緒有些激動,很是憤慨。

  「我竟然將這樣的人,當成是好朋友,聽信她對你的誣衊之詞,我真的太蠢了,你不會怪我吧?」

  夷珠心裡好笑得很,對方現在是因為鳳凝突然入宮,成了皇上的妃子,心裡著急了,故而跑到她面前來示好,並編排鳳凝,為的是讓她對付鳳凝吧。

  雖然她說的話,應該不全是假的,但她這種性子,她喜歡不起來。

  她可沒忘記那日在溫府時,她高高在上,不屑輕視的神情。

  「你可是未來的皇后,我怎能怪你?」夷珠面上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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