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與她有染
夷珠帶著司蘭上樓的時候,小孩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心裡一軟,上前將他抱起來,送去了隔間的小榻上。
給他蓋好被子后,她忍不住在床前坐下來,看著他的睡臉發獃。
樂樂對她如此真心,她的那些懷疑,實在不應該。
想到此,她舒了口氣。
裴律帶給她的那些困擾,突然便淡了很多。
她不信裴淵和樂樂對她的好是假的。
「你縱然再想淵王,也不必對著小王爺的臉看得那麼入迷吧?」這時,司蘭戲謔的聲音傳來。
夷珠愣了下,給小孩掖了掖被角后,起身走了出去,壓低聲音道:「你別亂說。」
司蘭閉了嘴,跟著她出了隔間。
「不過我很好奇,為何小王爺那麼黏著你,那麼喜歡你,就好像,你才是她的親娘一樣。」司蘭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夷珠其實也很疑惑,「大概……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吧,我合他的眼緣。」
「你這個理由,我覺得太牽強了些,若不是你年紀不符合,我都要以為,小王爺就是你跟淵王生的了。」司蘭突然道。
夷珠心裡一跳,好半晌,才道:「怎麼可能?」她今年才十五,樂樂都五歲了……
「所以我說你年紀不符合呀。」司蘭道,「但是仔細看,你跟小王爺還是很像的。」
夷珠愣住,「我們像?」
「嗯。」司蘭點點頭,「很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親母子呢,只不過你太年輕了些,不可能生出那麼大的孩子。」
夷珠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們相處久了的關係,別人還有夫妻相的說法呢。」
「說得也是。」司蘭認同。
看到桌子上的糕點,她眼睛一亮,「是桂花糕,好香啊。」
夷珠拿了一塊給她,「樂樂特地給我買的。」
司蘭羨慕壞了,「白撿了那麼大一個孝順兒子,珠兒你有福了。」
「別這麼說。」夷珠皺眉。在她心裡,已然將小孩當成了親生兒子了,才不是什麼白撿的。
「行行行,是你的親生兒子。」司蘭邊吃邊順著她的話說。
司蘭坐了沒多久,便走了,小孩還在睡,夷珠便拿起畫筆作畫。
傍晚的時候,夷珠牽著睡醒的小孩下了樓。
正打算送他回淵王府,卻見裴淵自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已經好多天沒見面了,加上裴律今日說的話,眼下二人乍然見面,夷珠怔愣了下,心裡的那些疑團,再次浮現。
「怎麼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她搖了搖頭,「沒事。你怎麼來了?」
「顧潛說樂樂在你這裡,我過來接他。」裴淵道。
「哦,我正要送他回去,你來了也好,我就不送了。」夷珠垂著眸道。
裴淵頓了下,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間,溫聲問:「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夷珠搖頭。
「有空么,要不要出去走走?」裴淵問。
「不想去。」夷珠拒絕,意識過來,又補充了一句,「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裴淵「嗯」了聲,「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煩,我自己回去就……」
「走吧。」裴淵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容置疑。
夷珠蹙了下眉,終是跟著父子倆上了馬車。
小孩敏感地察覺到爹娘之間的異樣,忍不住坐到夷珠身旁,小聲問道:「娘親在生父王的氣嗎?」
夷珠一愣,搖頭,「並沒有。」
「那你為何不跟父王說話了?」小孩奇怪地說。
夷珠摸了摸他的腦袋,「經常見面,沒什麼要說的啊。」
「可我就是感覺你在生父王的氣。」小孩仰起小臉,認真地看著她。
夷珠一滯,抬頭對上男人深沉的眸,她心裡很是煩躁,「我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何事困擾了你?」裴淵柔聲問。
夷珠想了想,終於還是將困擾了自己半日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今日,齊王來了畫坊,他還與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他與你說了什麼?」裴淵蹙眉,怪不得剛才見她,她便好像有心事,原來是裴律搞的鬼。
夷珠看了看一旁豎著耳朵聽的小孩,終是忍住了,搖搖頭道:「沒什麼。」
事情涉及到樂樂的親娘,當著他的面說,並不好。
裴淵沉默了下,忽然吩咐停車。
待馬車停下后,裴淵對小孩道:「你跟流影先回去,我跟你娘說些事情。」
「知道了。」小孩乖乖地點頭。
裴淵牽著夷珠下了車后,就近找了家茶樓,要了間包房。
待夥計上完茶點,退下后,裴淵問:「現在沒有別人了,可以說了么?」
夷珠躊躇了下。
裴淵端了杯熱茶給她,「不要緊,你慢慢說。」
夷珠握著茶杯,心裡百轉千回,終還是將裴律與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說給了他聽。
「咔嚓」一聲,裴淵手裡的空杯子,倏然碎裂。
夷珠吃了一驚,慌忙抬起他的手,「王爺你沒事吧?」
裴淵掩去眸中的驚怒,扔了手裡的碎瓷,淡淡道:「我沒事。裴律與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你千萬不要信他的話,中了他的計,他是想離間咱們的關係。」
夷珠聞言,心裡鬆了口氣,跟她想的一樣。
雖然他沒有解釋鳳凝是不是就是小孩的生母,但他說是假的,她便信了。
其實她心裡也是相信他不會騙自己的,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一句罷了。
「嗯。」她點點頭。
裴淵緩和了面色,將她攬入懷裡,「我以為,那日與你說了以前的事情,你便明白了,但你還是不知道。我裴淵此生,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心,唯爾一人!
鳳凝,亦不是樂樂的生母,他的生母……」頓了頓,他抬起她的臉,「現在還不是與你說的時候,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與你說。你可信我?」
夷珠點點頭,「我信。」
「乖!」裴淵摸了摸她的頭髮,眸底,卻一片寒霜。
裴律找死!
幸好夷珠肯將心事透露給他,否則,這個丫頭恨他,他都不知道原因。
「那個鳳凝……又是怎麼回事?」夷珠好奇問道。
「鳳凝確實與裴律有婚約,鳳凝也很愛他,可那傢伙不潔身自好,甚至與鳳凝的姐姐……有染,鳳凝得知后,便對他失望了。」裴淵淡聲道。
夷珠瞪大眼睛,「鳳凝的姐姐不就是……」鳳太后么?
不過她沒有說出這個名字,畢竟鳳太后是昭烈太子的遺孀,她與裴律有染,不就是給昭烈太子抹黑么?
怪不得裴淵這麼痛恨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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