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嶺對於蟲族順時者的態度是這樣的:審訊小組加緊努力,爭取從那位「歌唱者」口中挖出更多的情報。
同時,既然有蟲族前來傳達合作意願,那麼無論接下來的合作是否能夠成型,可以預見到的是,與蟲族打交道的場合一定會大大增加。
所以希望反抗軍基地的科研部門能與時俱進,儘快推出針對蟲族的修仙法術。爭取做到蟲族人類一體,能在人類身上用到的法術也同樣能夠作用於蟲族。
比如說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乖乖交代的幻術。
這一次都是因為人類的幻術對於蟲族無效,對蟲族提供的信息存疑,才讓前線和後方都這樣煞費心思。
對於戰爭來說,金錢是最基本的儲備力量,然而情報就是能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除此之外,反抗軍基地的後勤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此前寒千嶺帶兵出征的時候,後勤打好的預算量主要在聯邦戰爭上。
然而現在蟲族虎視眈眈,不管那個蟲族的說法是否正確,他們都得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在和聯邦交手的同時,他們可能還要面對蟲族的侵略。
對於人類來說,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在寒千嶺忙著調度前線以及後方的時候,洛九江也沒有閑著。
通常來說,他獲得情報的方式就是詢問系統,但這回系統資料里也沒有記錄。所以,洛九江就用了其他的方法。
別忘了,洛九江可是一個刀修。
刀者單面開鋒,一往無前,快刀斬亂麻,所以乾脆利落。
俗話說的好,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所以洛九江通常也會採取最簡潔,最明快,也最容易起效的方式。
他直接去找了此方世界。
當然,在去尋找世界之前,洛九江系統進行了一番例行對話:[這個世界把你拉黑了嗎?]
關於這個問題,系統已經完全被問到沒有脾氣。它無奈的回答說:[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洛九江的錯覺,從那僵硬死板的電子音中,他竟然硬生生地聽出了一股心如死灰的味道。
聽到這個答案,洛九江感覺十分滿意。他鼓勵系統說,看,上天不負有心人。在你跟我搭檔之後,很快就要出現第一個不把你我拉黑的世界了。
如果不是系統沒有實體,如果洛九江不是一個大佬,那麼想必系統現在已經滿滿地糊了他一臉。
假如此時此刻系統能夠擁有人身,他一定要揪著洛九江的領子把他上下左右前後地來回搖晃。
不僅如此,系統還要咆哮著問他:看看你把我折磨成了什麼樣子?!不被世界拉黑,這原本應該是我本身就有的日常啊,現在竟然還要慶祝了嗎?!!
然而系統從心,系統不說話,系統裝作自己是個啞巴。
它乖巧地把自己縮成一團,默默在一旁圍觀洛九江把自己的神識延伸出去,輕巧巧地戳了戳此方世界的世界意志。
別說,專業問題,還真的要找專業人士來解決。
如果有小學數學題不會做,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問老師;如果想要調查某地的人口,當然應該敲開居委會的大門。現在洛九江對大陸反面的情況了解不足,索性找此方世界問問。
實際上,不止洛九江,全人類對於大陸反面的了解,都只有太空時代剛剛結束后先輩們用探測機器人留下來的一少部分影像資料。
在那一批機器人被毀壞后,大家對大陸反面更多的就是靠著想象和神話了。
對於洛九江的問題,這個世界也非常的配合。
當然,在回答之前,它再三和洛九江確定:[只要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會走嗎?]
洛九江大部分時候是個誠實的人,一般不會做欺騙無知世界這種喪良心的事。
所以他誠懇而老實地告訴這個世界:[不會,我的行動完全是按照千嶺的狀況來的。]
世界一聽,登時呆若木雞,過了好半天,它才弱聲弱氣地說:[你就是騙騙我也好啊。]
洛九江說:[我不忍心。]
[你不忍心個毛線。]世界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帶了哭腔:[你如果真的不忍心,為什麼不早點走?]
面對他的這種態度,洛九江也很是無奈,想了想,他還是多提醒了世界一句:[即便是我走了,我所庇護的族群也依舊留在這裡啊。]
直男洛九江,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這個答案,世界頓覺悲從中來。它又嚶嚶嚶了好一會兒,問道:[我不回答你的問題行嗎?]
洛九江想了想,聲音比之前更誠懇了。他說:[為了你好,我建議你還是回答。]
如果這都不算恐嚇,那還有什麼算是恐嚇?
世界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它飛快地解答完了洛九江的所有疑惑,就單方面的切斷了和洛九江的聯繫。
系統很理解它,這種發泄方式大概就相當於主動掛斷別人的電話吧。
要是有可能,系統也想這麼甩洛九江的通訊一回。
在和世界進行了通話以後,洛九江對於大陸反面的了解,就已經超過了之前此地人類幾百年積累的所知永總和。
在交談過程中。有一件事是讓洛九江都感到吃驚的,那就是——這個世界居然還挺有科研精神。
幾百年來在此定居的人類,似乎都沒有想過一件事: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被分成大陸正面和大陸反面?
兩片大陸的面積幾乎等同一致,連環境似乎也能互相映照,不然也不會以「正面反面」命名。
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最開始的第一代人類,對此或許還有探險之心。但是迫於當時的環境,他們的第一要務乃是生存。
後來的人類就將此作為習以為常的傳承常識,更多的精力都投身於爭鬥之中,再少有人去探索這個問題的答案。
現在,洛九江能把謎題揭曉了。
答案就是:大陸正面和大陸反面乃是一對對照組。
就像是這個世界所眷顧的蟲族一樣,順時者和逆染者也是一對對照組。
雖然這個世界劃分變數的手法還比較粗糙,沒有考慮變數間相互作用的種種因素,但鑒於它只是一個初始的意思,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相當讓人驚異。
就連繫統都不免對此方世界刮目相看:[這個世界雖然好像很慫,咳,我是說,雖然他好像和我挺像,但是竟然意外的善於思考嘛。]
洛九江笑而不語。
另外,關於蟲族順時者和逆然者的情況,確實就和那個被俘獲的蟲族說的一樣。
在大陸反面。蟲族分為兩種,一種就是以人類為食,同樣也以順時者為食物的逆染者。另一種,就是至今還沒有食人記錄,但會提取人類的基因,並且在人類中也同樣留下了血脈的順時者。
洛九江現在的這個身體。也算是一個異族混血兒了。
在和世界交流之後,洛九江才第一次懂得,為什麼逆染者會來到大陸正面,並且以人類為食。
實際上,做食物並不是它們主要的目的,它們更需要的是人類的屍體。
和順時者不同的是,逆染者想要誕生出不同種類的蟲族,無需辛苦的收集各類基因。只是他們需要不同種類的苗床——人類的屍體、動物的屍體、植物的腐植……以及順時者的屍體。
這兩種蟲族之間的關係,就和大陸正面與大陸反面一樣,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的對照情況。
同時洛九江也知道了為什麼順時者會千里迢迢派蟲族過來尋求和人類聯盟。
在大陸反面,順時者是被逆然者壓制的。
兩種蟲族的爭鬥已經持續了上千年。在最近的幾百年裡,順時者完全地處於下風。正因如此,逆染者將更多的精力投向大陸正面,也因此成為讓人類避之不及的一種災難。
可以想象,當順時者完全成為輸家的時候,逆染者就會開啟大規模的大陸正面反攻計劃。
畢竟,從它們的生活方式上來看,兩者之間就好像是農耕民族和游牧民族的區別。
性格比較和平的、吃草的農耕民族,戰鬥性當然沒有吃肉的游牧民族那麼高。但是民族終歸要趨於穩定最終還是要轉化成農耕民族的生存方式。
就像現在,如果人類要選擇一個同盟,毫無疑問會是和平的、稍微弱小的、並且和人類有親緣關係的順時者。
在把這些情況都告知寒千嶺以後,寒千嶺稍微地鬆了口氣。
「現在的情況,比我預料到的最壞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寒千嶺說。
洛九江笑著問他:「你預料的最壞情況是什麼?」
寒千嶺如實回答:「根本沒有什麼順時者和逆染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蟲族編造的一個謊言。他們現在已經有了誘敵的思維,甚至能夠判斷出人類中正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戰亂,並且以此為缺口,想要利用我們來打開局面。」
「不過,」寒千嶺很快補充道:「這也不是我預料的最好的局面。如果是最好的情況,那所有蟲族都應該可以化為人身,具有可交流的基本智慧,能和人類進行盟約。
同時,順時者和逆染者需要在親緣上分得很開,並且勢均力敵。它們雙方始終在大陸反面糾纏,幾百年內不會有精力來打擾人類的生活。
這樣的話,我們只需要簽訂一個盟約,提供一定的物質和技術幫助就可以了。現在看來,我們恐怕要提供軍事援助。
世事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好不壞的,所以寒千嶺對現在的情況還算滿意。
洛九江原本對此也是滿意的,然而七天以後,他就對此很不滿意了。
至於惹他不滿的原因……
那當然是……
寒千嶺曾經設想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在他的所有打算里,他都忽視了一件事,就是他自己的身體狀況。
實際上,最壞的情況並不是蟲族盟約是蟲族精心編製的謊言,而是寒千嶺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每況愈下。
在反覆請了兩位數以上的醫生進行診斷後,幾乎所有的大夫都斷言:假如寒千嶺的身體再這樣不明原因的衰敗下去,那他恐怕活不過一年。
寒千嶺第一時間就封鎖了這個動搖軍心的消息,醫生也用他們能採用的所有方法,儘力來拯救寒千嶺的生命。
煉丹、符籙、嘗試創造一門新的修仙功法;打針、吃藥、跳大神……
一時之間,東方的,西方的,修仙的,科學的,魔法的,甚至迷信的……
多管齊下毫無效果,在這方面努力的人甚至不如把金子扔進水裡,那至少還能聽個響呢。
寒千嶺雖然默認他們做這些事,但心裡卻知道,這恐怕是沒有用的。
——這個故事實在是太熟悉了。寒千嶺擁有之前幾世的記憶,幾乎每一世,他都是在同樣的情況下和洛九江告別。
他相信,如果有治療這種情況的方法,洛九江不可能不提供給自己。
想必……這就是病入膏肓,無葯可醫了吧。
他有過之前的經歷,對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準備。如今事到臨頭,寒千嶺並不慌亂,也不緊張,只是難免有幾分黯然。
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心裡浮現出來的念頭竟然是:這一次不知道九江又要多傷心。
這種近乎輪迴的命運,彷彿是一種無聲的嘲諷。可既然每一世都有洛九江陪著,寒千嶺便不覺得苦澀,因為所有離別的苦果,已經由他的愛人默默的替他全部承擔。
醫生告知寒千嶺檢查結果時,洛九江也在現場。聽到結果的第一時間,寒千嶺就轉過頭去,不顧外人聽到這種話合不合適,先對洛九江說:「你看,這一次的時間已經比以前長了。」
「或許這就是情況轉好的證明,以後我們相伴的時間只會更久。」
因為此世的寒千嶺可以修仙的緣故,他和洛九江相伴的時間已經是前兩次的三四倍了。
寒千嶺鎮定自若,雙眸明亮澄澈如一潭清盈的泉水,練達的氣度又宛如長劍的寒光。
一時之間,連醫生都被他面對生死而渾然不懼的氣魄所震懾。
只是醫生全不知道,寒千嶺此時此刻的唯一念頭就是:笑得好看些、再好看些。至少讓九江看了不要那麼難過。
洛九江無言地伸出手來,緊緊地扣住了寒千嶺的掌心。他這一下握得極為用力,甚至攥得寒千嶺手指有些隱隱的發疼,就好像想要把自己的生命力透過相貼的皮膚分給對方。
可終究是不能夠的。
在人生最後的時間裡,寒千嶺心無旁騖,把所有的光陰都分給兩件事:一件事是關於反抗軍的大業,另一件則分給他的愛人。
儘管他隱瞞了病情,但所有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寒千嶺日漸地蒼白和消瘦。
聯邦在接到這個情報后,原本第一反應就是歡欣鼓舞。他們認為:沒了首領的反抗軍,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但結果顯然讓他們失望了。反抗軍變得更為勇猛、更為鋒芒畢露,就連橫掃聯邦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上了許多。
有人不由得感嘆道,聯邦氣數已盡,看看對面的反抗軍吧,這是哀兵必勝啊。
知曉自己時日無多的寒千嶺,就像是一柄開了刃的絕代神兵。在接下來的光陰里,沒有人可以對抗他做出的決定。
他抓緊時間,加快了征服聯邦的速度,同時也和順時者簽訂了第一代互助友好永不侵犯協議。
這份協議簽訂的很是時候,就在這份協議草擬成型的三天前,逆染者大軍已經向聯邦的東線全面壓境。
這對於此時此刻的反抗軍來說是一件好事,但三個月後聯邦被蟲族和反抗軍全力攻破后,和蟲族正面相對,短兵相接的,就會變成反抗軍本身。
逆染者既然敢於出兵,自然是已經先把對大陸反面的順時者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而在人類重組友好協議中,簽訂協議的雙方里,曾經有過吊打逆染者歷史,並且把易燃者做成風味小吃、交通工具、實驗材料以及搞出了逆染者養殖產業的人類,無疑是佔據上風的一方。
所以這份協議簽得有幾分趁火打劫的意思。
但雖然如此,順時者也保住了他們最重要的一條底褲,那就是——人類不允許把順時者開發成飲食。
在簽訂了協議的一個月後,聯邦正式宣告投降。面對冰冷的、連生理結構都和人類截然不同的蟲族,他們還是選擇向人類同胞舉起白旗。
從此以後,大陸正面又重歸統一。
在聯邦投降之後,反抗軍軍隊第一時間接手聯邦的地盤,人類和順時者同時與逆染者開戰。
無論是蟲族的繁殖速度,還是大陸反面存在的蟲族種類,都遠遠超過人類的想象。即便現在有了修仙者,對於人類來說,這依然是一場要用鮮血和生命來換取勝利的惡戰。
此前,逆染者已經把戰場打到了聯邦城下。
前進是無數的蟲族大軍,後退則是成千上萬的百姓與黎民,所以這一場仗,無論是輸是贏,反抗軍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能退。
背後是朋友,是親人,是他們守護的摯愛。他們可以打到死,打到所有人都死光,但依舊不能後退半步。
在協議簽訂后的第二個月,寒千嶺的生命終於走到了尾聲。
寒千嶺的身體一向很好,有什麼小病小痛睡一覺就能全然康復。可是這回,攥住他的人不是病魔,而是死神。
他就像一個破洞的袋子一樣,生命力每天肉眼可見地漏下去一點,再漏下去一點。
到最後,幾乎所有的人只要遠遠的看他一眼,就已經心知肚明:那副瘦弱的軀體里已經再不能承載那樣一個堅毅的靈魂。
戰時的葬禮十分倉促,反抗軍總部為寒千嶺的逝世降了半旗。
逆染者也同步探聽到了這個消息,蟲族內部大概沒有什麼兵法之說,它們也不了解人類的感情,不知道一個令人敬愛的首領的逝去,會給所有人心中增加怎樣哀痛而悲憤的力量。
它們只是感覺到對方的頭頭死了,那麼這場戰爭將有機可乘,於是大量蟲族傾巢而出,前線壓得越發讓人喘不過氣來。
洛九江登上城樓,在滿城肅穆的哀樂中,遙遙地看到那彷彿潮水般無邊無際的逆戰者大軍。他臉色十分沉重,自從寒千嶺過世后,洛九江就再也沒有笑過。
洛九江掌心向上,平平地攤開了手,就好像還期待著有誰會把手搭在他的指掌上。
這一回,他沒能握住一隻溫暖的手,只有一塊海藍色的棱型在他手心上慢慢凝聚出形體。
那塊海藍色的「水晶六角菱」堅硬得彷彿永不屈服的意志,顏色又曠達得像是與生俱來的責任,讓人看了就感覺自己的心懷通透如海。
洛九江鄭重地把它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他在心裡輕輕地對系統說:[我一直不想對其他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假如根據歷史的進程推斷。有些事,不超出「小九」這個身份範圍的事,它們是很可能發生的,對不對?]
系統已經隱隱地預感到了洛九江究竟要做什麼。它們共同合作了幾個世界,雖然很多時候兩人不大對頭,但實際上,他們已經是交情相當深厚的搭檔。
此時此刻,就連繫統那一把平板的電子音聽起來都有些昂揚之意。它對洛九江說:[宿主,我這裡有一句原主的遺言,不知您是否要聽。]
[說吧。]
[那句話是這樣的——倘若一天我要離去,希望我會以英雄的面目而死。]
西來的風沙,混合著蟲族特有的那股隱隱腥味兒撲面而來。面前是拔地而起的狂風,而背後則是響徹滿城的莊嚴哀樂,洛九江肅立在兩者之間的城樓上,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自當如此。]
後世的歷史將永遠銘記著那一戰。
在最動人心魄的,人類和蟲族的這場決鬥之中,當蟲族兵臨城下之際,人類的修士渾身浴血,蟲族的先鋒也橫屍遍野。
所有人都預言:這必然是雙方壓上了彼此族運的一戰。這一戰將決定了天地、勝負和生死。失敗者將永久作為奴隸,口糧和苗床。
人類的救世英雄就在那時橫刀而出,他像是神話里威風赫赫的戰神,也像是東方傳說里著銀甲,騎白馬,挎長槍的將軍。
他當真憑藉一己之力,穿透了蟲族的整個防線,單槍匹馬直入敵陣。
一刀,只是一刀,小九自上而下地將蟲族後方親身臨陣指揮的逆染者女王釘死當場。
作為代價,英雄小九與逆染者女王同歸於盡。
據歷史記錄記載,小九平生命運坎坷。雖然他天生神力,然而早年被聯邦誘騙,被迫成為聯邦第一代誘蟲人。
後來他趁機出逃,也是在同一時間遇到了反抗軍首領寒千嶺。
他們兩人一見鍾情,感情甚篤,所有見過他們面的人,都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仙伴侶。
據說當年洛九江拔刀而起,殺入蟲族大軍,正是因為對方膽敢擾亂寒千嶺的葬禮。
後來有人這樣評價洛九江。
——熱烈地生,熱烈地死,熱烈地一生只摯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