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最近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他們派出的探子們在反抗軍基地的審訊下,大概把他們自己知道的那些內情抖落得乾乾淨淨。
沒辦法,探子是要給他們賣命的。聯邦既然培養出來探子們為他們全心全意地效力,就要相應地給這些人一定的報償和好處。
權利和地位在這種層面上,只是最低層次的東西。
因為如果只是為了金錢和享樂,都還不足以讓這些人承受如此高昂的風險,如同時時刻刻行走在高壓線上一般,深入反抗軍基地的腹地去做探子。
而且他們在進入反抗軍基地之前,是結結實實地在貧民窟居住了三個月。直住得他們形銷骨立,皮包骨頭,身上臭味陣陣,頭髮里隨時都能抓出虱子。
能夠為了聯邦做到這種地步,這些探子們本身都是有信念的。
所以相應地,聯邦也給了他們精神上的回報,比如說讓他們感覺到被信任。
最能讓人感覺自己被信任、被託付的行動,就是也告訴這些將外出探索情報的探子們,有關聯邦自己的情報。
當然,聯邦這麼做也不僅僅是為了收買探子們的人心。
這些探子都經受過良好的訓練,在面對拷打和審訊的時候,他們也會審時度勢,半真半假地交出這些情報,換取苟延殘喘的機會,甚至可以藉此裝作反水,利用這個危險的機會趁機打入反抗軍基地的高層。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一石二鳥的算盤。
——結果事情遠遠超出聯邦的預料!
在第一個軍隊秘密駐點暴露的時候,聯邦大吃一驚;在第二個軍隊秘密駐點暴露的時候,聯邦不敢置信;在第三個軍隊秘密駐點暴露的時候……
聯邦終於痛苦地面對了事實真相:我們培養出來的探子可能全都招了。
這些探子們竟然全盤反水了!
而且從反抗軍基地繞過一切花巧,直擊核心的行動來看,探子們們根本就沒有交代那些半真半假的情報,他們直接一禿嚕就把所有的真實情報都說出來了。
其中還包括兩個a級的隱秘情報!
——你們怎麼能夠這樣!
——聯邦培養你們不是為了挖自己牆角的啊!
——你們該不會是雙重間諜,碟中諜,被反抗軍基地培養好了放回聯邦,反手過來套取我們情報的吧!
聯邦大驚失色,聯邦欲哭無淚,聯邦痛不欲生。
話說這才過去多久啊!
按照時間推算,豈不是我們前腳剛把探子送進反抗軍基地,然後才到第二天,他們就全體招供了?
當情報部門把這個分析結果呈給上級的時候,將軍大人把他們臭罵一頓,認為他們腦子裡應該都灌了翔。
這怎麼可能!
也太荒謬了吧!
聯邦不知道,這個最荒唐的猜測,竟然最接近這件事的真相。
他們真的冤枉自己的情報部門了。
另外,儘管情報部門採取了大膽假設,小心推理的做法,但他們還是不夠大膽。
這沒辦法,即使最瘋狂的推理者,也絕對不能相信,探子們第一天踏進反抗者基地,當晚就被一網打盡,無一遺漏。
他們腦子裡熱乎乎的聯邦情報甚至都還沒能過夜呢,就全都被反抗軍基地的偵訊隊審出來了。
對了,他們被抓緊偵訊隊的時候,還曾經看到過一句掛在牆上的座右銘。
只是當時,所有探子都對這句座右銘嗤之以鼻。
那句話是:我們不用很累很麻煩就能審出東西。
在剛剛看到這句話時,基本上探子心裡都不屑地一笑,在心裡想:狂妄無知。反抗軍知道我們是怎麼被培養出來的嗎?
等到他們被從小室里放出來后,幾乎所有人都表情獃滯。
探子們用血淚的經驗證明,這句話是句不能再真的大實話啊!
然而對於反抗軍基地的秘密,聯邦目前是不能探知的了。由於探子們不科學的反水,聯邦從上到下展開了一場清洗運動。
沒辦法,假如你派出去的所有人都通敵了,你也會懷疑人生的。
特別是這些人都是此前聯邦精挑細選出來的,家世清白,素質過人,技巧高超的優秀beta探子。
如果這種反覆審查過的人都能出問題,是不是代表著他們的情報系統,他們的軍方,他們的部分上層……也出現了極大的漏洞?
軍方對此百口莫辯,開始時咬牙忍受,後來就在高度的懷疑中忍無可忍,惱羞成怒。
聯邦上層頓時掐成了一鍋粥。
除了這些,在這兩派掐得正火熱的政治力量之外,還有另一部分人,他們並不在乎聯邦上層是不是真的出現了漏洞。
他們只在乎,這一回有軍方的把柄可抓,他們可以通過這一次的事件拿到多少好處。
魚龍混雜,一團亂水,各種低劣、卑鄙、骯髒的手段輪番出現,讓聯邦首府街頭屢屢浮現混亂的跡象,也讓這個集權中心陷入了百年未有的爭端之中。
後來,這段歷史被後世稱為混亂黃昏。
這場以清洗為名的權力鬥爭,從上到下,幾乎把當時所有聯邦民眾都牽連其中,除了得利者外,幾乎所有人都深受其害。
這段光陰被命名為黑鐵三年。
聯邦上層執政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他們以一套道貌岸然,彷彿公正的體系統治著整個聯邦,實際上卻實行的是高度集權的壓迫。
長此以往,高層早就腐朽得比化石還要厲害。
這些陳舊的、破爛的、**的執政者,就像是垂垂將死的朽木,只等著一把火衝上天際,把他們燒個乾淨。
然後,新的春風將由反抗者們吹拂而來。
……
攘外必先安內,在聯邦內部一片混亂和動蕩的時候,反抗軍基地也沒有歇著。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除了根據探子交代的情報,以及他們自己以前就知道的部分資料,連續端掉了幾個聯邦軍隊的駐紮點外,就一直在做自己的內部建設。
端掉聯邦的駐紮點是必要之舉,目的就是為了廢去聯邦的喉舌,拔掉聯邦楔在反抗軍基地地盤上的釘子。
至於內部建設……那可是百花齊開,農商教醫工軍樣樣並舉。
首先是基礎義務修仙教育。
幾乎在這項政策被普及推廣的時候,系統就開始在洛九江的腦海里吐泡泡。
系統:[……]
洛九江淡定地把它按了下去:[怎麼了,這不是很科學嗎?]
系統:[……]科學你個大頭鬼。
這幾個字搭配在一起,就透露出一種濃濃的燕尾服配運動鞋的風格。
當然,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系統已經確定,自己這麼說話,洛九江是很難體會的。
畢竟洛九江是個外來人士,他概念里燕尾服和運動鞋都是異界文化,全部帶著濃濃的異界風情,搭配起來很和諧,沒有問題。
而且以自己宿主的包容程度,可能深衣配絲綢禮帽他都覺得很有特色。
系統想了想,從其他方面給洛九江舉了個例子:[難道宿主涮鍋子吃的時候,會配鵝肝醬嗎?]
洛九江陷入了沉思之中:[唔……這個真的還沒有嘗試過……口感會比較膩啊,所以最好就著麻辣鍋吃,不要加紅油?]
系統:[……]
系統不想說話,它服了。
但是從效果上來看,這個義務修仙教育是被普及的相當徹底的。
不同於其他世界:識字-學習-獲得知識-利用知識找到工作-努力工作提升地位-改變自己、家族和更多人命運的途徑,修仙顯得簡單粗暴很多。
入門可以身體健康,再進一步體能增加,而且還能壽命變長。一切好處都是立竿見影,實實在在的。
翻譯一下大概就是:我們不用很累很辛苦就能活得很長。
出於人類對自己獲得力量和長壽的追求,也出於人類對於自己保持漂亮外表的追求,在反抗者基地的推廣下,上至老人,下至兒童,修仙一時之間成了件非常熱門的事。
孩子從小就修仙,頭腦聰明,以後一定能當首領副手。
老人沒事也修一修,延年益壽。
中年人當然就更要修了。
就算一開始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可能心裡還想著「修仙能做什麼,哄父母和孩子玩玩」,但在他八歲的、據說一定會分化成omega的小兒子把他扛在肩上以後……
修啊!為什麼不修!再不修天天被孩子掄起來玩嗎,那還有沒有面子?
——由此可見,孩子確實是民族的希望。
他們不但能創造民族的未來,還能鼓勵民族的現任未來。
在基地中,只有極少數人確實是志不在此,那就只有被時代的狂潮拋在身後。
也是通過這次全民修仙運動,系統才又一次意識到自己宿主的可怕之處。
在那之前,系統概念里的洛九江,只是一個靈力過人,曾在自己世界封神,讓系統完全無法反抗的大佬。
當然,隨著兩個人的相處,系統漸漸挖掘出了這個大佬戀愛腦的最終本質。
由於只要不關係到「我的千嶺」,洛九江的性格就堪稱非常和藹可親,各種玩笑都開得起。
系統一直對自己這位宿主隱藏著敬意和懼意,但這都是在力量層面上的。
然而這一次推廣的修仙科普義務教育才真正讓系統認識到,洛九江的腦子裡究竟掌握著多少種技能。
由於系統基本是科技側的系統,所以它掌握的知識一般都是科技流,或者是武俠類的醫典藥典,武功秘籍之類。
修仙類的口訣他系統商城裡也儲存著兩本,但在每一次出售給宿主前要,先給主神打報告。
而且那兩本口訣也只是基礎修仙,包含著一些書法,卻不包含煉器、煉丹等技能。
——然而這些東西,洛九江全都會。
煉丹、煉器、符籙、陣法……洛九江幾乎無一不精。
當初,少年洛九江曾經前往青龍書院求學。
青龍書院共立主峰十二座,丹峰、器峰、算峰、葯峰、陣峰、劍峰、書峰、樂峰、戰峰、御峰、符峰、籌峰,每座主峰都代表著一項令人折服的技能。
而洛九江才在那裡停留了兩個多月,甚至還不曾加入書院,就憑一屆散修之身,在半個書院里都聲名赫赫。
當初每個主峰的課,洛九江全部都聽過。
所以現在這些東西一點不少地,都被洛九江用在了基本教學上。
以他現在的造詣,要說是頂級煉丹師或者頂級煉器師,那肯定不至於。
但要想給人打下底子,把人正經領進門,那是沒問題的。
至於這些科目的後續發展嘛……
當然是修行在個人了。
當初修仙世界的先輩們篳路藍縷,從無到有地開發出樂道、劍道、丹道、符道……想必遠比今日艱難。
相比之下,洛九江剛剛開展修仙教育,第一批學生擁擠到爆炸,禮堂邊上幾乎都是站著聽課的學生、學院建成之後老師各種不夠用,洛九江這個校長每天都要去講課……等等事情,簡直稱不上困難。
那只是忙碌而已。
而現在,反抗軍基地的一切,都被導向了欣欣向榮的正軌。
至少作為校長,洛九江不用每天都看著自己排課表過日子了。
除此之外嘛……
洛九江微微一笑,主動迎向了自己辦公室的大門。不能門外的人動作,他就先一步把門把手擰開。
寒千嶺正站在門外,神色悠然,雙眸含笑,兩手自然垂下,顯然根本就沒有開門的意思。
他早就猜到,洛九江肯定會先他一步動作。
看到洛九江走出來,寒千嶺雙眼一彎,向著洛九江伸出一隻手來,「校長先生忙嗎?」
「還好,沒有首領忙。」洛九江啞然失笑,「首領今天沒有會?」
寒千嶺非常生動地撇了撇嘴唇。他這神態稍帶著幾分傲氣,落在洛九江眼裡,卻只覺得無比熟悉。
「開會是為了辦事,大家都在做事,沒有那個必要總是開會。」
說到這裡,寒千嶺還開了個小玩笑:「我又沒有外交安排。」
反抗軍基地能去跟誰外交?整個大陸正面存在的唯二兩個政權就是聯邦和反抗軍。
眾所周知,兩者一向如同水火,你死我活。
至於和更遠的聚集地遠交近攻……寒千嶺總不能去大陸背面,和蟲子們簽署永世友好互不侵犯條例吧。
唔……也不是不可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洛九江的表情里漸漸露出幾分沉思:寒千嶺的玩笑無意間讓他想起了蟲族。
到現在為止,他幾乎已經確定了,蟲族就是這個世界的眷屬。
雖然目前為止,出現在大陸正面的蟲族智力都比較低下,和普通動物無異。
儘管自從人類定居以來,還從未發現過高等智慧蟲族帶來異動,反抗軍修仙后的軍人都已經能把蟲族當野味打。
但已經沉寂許久,不再和洛九江隔空對毆的世界意志就是蟲族受到眷顧的鐵證。
在上一次兩人產生的摩擦中,世界意識已經無以為繼。它徹底服軟,把自己和寒千嶺靈魂碎片的關係從根本上斬斷,然後把那根『因果線』直接扔向洛九江。
「還你啊!」
洛九江:「……」
相比於此前洛九江和它的幾次對峙,這一次世界意志基本只是撓了兩下,然後放句狠話就跑。
那句狠話也極其沒有氣勢,翻譯成人類語言大概相當於「你給我等著,等一百年!」
洛九江:「……」
世界意志那個可憐巴巴的模樣,讓系統看了都感覺於心不忍:[宿主您的良心真的不會痛的嗎?]
洛九江:[……]
他的良心其實並不怎麼痛。
[我剛剛想跟它說,把千嶺的靈魂碎片給我,然後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吧。]
結果世界意志就跑了,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可能是怕跑慢了又被按住狂毆。
系統對洛九江複雜的心情並無體會,它的精力更多地集中在另一個方向:[宿主您知道嗎,直到今天,這個世界意識也沒有拉黑我。]
洛九江:[嗯?還沒拉黑!]
系統:[……]
系統:[您自己都覺得您過分了嗎?]
洛九江:[……咳。]
言歸正傳,現在洛九江和世界意志基本上畫地而治。
洛九江佔據有人類存在的大陸正面,而世界意志則蜷縮進了蟲族所在的大陸反面。
在被系統提醒過後,洛九江卻是於心不忍,當天就給世界意志發去了友好的信號。
「我這次出來只是找道侶的,打擾了不好意思。你等我十多年,我差不多就走了,天下還是你的嘛。」
世界意志的回答很簡單:「嚶嚶嚶你那你快點!」
洛九江:「……」
洛九江想了想又提醒它:「此方人類畢竟是我的眷屬,正常天災也就算了,不要沒事搞事,想對他們下手,把他們滅族。」
「我能感覺到的,我會回來看的。」
聽到這句名為提醒,實為威脅的話,世界意志頓時更傷心了。
「嗚嗚嗚你能不能現在就走,你快走吧。」
洛九江:「……」
確實是個誠實的世界意志呢。
言歸正傳,寒千嶺提到蟲族,不由得讓洛九江想起這一段插曲。
也不知道在大陸反面,被世界意志眷屬的蟲族們現在變得怎麼樣了。
不過只要一提到蟲族,就想到生煎蟲腿肉,立刻想到炭烤蛛柳,立刻想到辣椒熗蟲胸,立刻想到蟲子烤串串,立刻想到香酥蟲子腳……洛九江的想象力,唯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除此之外,寒千嶺這個時間點過來,就是要找洛九江共進午餐的。
情境就放在這裡,實在不能怪洛九江想得太過放飛。
洛九江問寒千嶺:「中午打算吃點什麼?」
寒千嶺第一反應就是:當然是吃食堂。
他雖然是反抗軍基地的首領,但一向和民眾同甘共苦,從來不吃小灶,基本上大家吃什麼他就吃什麼。
寒千嶺也不挑嘴,在遇到洛九江之前,他甚至沒有愛好和偏向。
但現在既然洛九江這麼說了……
寒千嶺頓時會意,他笑著說:「原本是打算去食堂的,我看了,食堂今天中午伙食不錯,還有一道火腿湯。」
頓了頓后,寒千嶺又拉長了腔調:「不過,要是今天能請動洛大廚露一手,那自然就是最好了。」
首領都親自邀請了,洛大廚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洛大廚不但滿口答應,而且還讓首領現場點菜,今天寒首領點什麼,他們午餐就吃什麼。
不出所料,寒千嶺還是點了洛九江的特色蟲肉燒烤。
可能是因為那是洛九江和他的第一次另類約會,也可能是因為蟲族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特產,寒千嶺對於這個口味相當地情有獨鍾。
他十次要和洛九江出去吃東西,倒有八次是出去吃蟲蟲。
如此厚愛,如此執著……蟲蟲謝謝他八輩子祖宗嘞!
一聽寒千嶺點的菜譜,洛九江又迅速在心裡勾畫了一項:蟲肝。
這個世界有種形似黑鵝的蟲子,同樣可以在水中遊動,被人命名為「划行者」。
它的肉質粗糙,但是肝臟吃起來卻相當細膩鮮美,和鵝肝的美味程度有的一拼。
洛九江還特意告知系統:[謝謝提醒,之前要不是你說鵝肝醬,今天還真的想不起來要吃鵝肝呢。]
系統:[……]
洛九江:[我這就帶個鍋子過去,等吃完了串串,還能配著火鍋看看效果。]
系統:[……]
和洛九江綁定以後,系統最慶幸的事就是自己沒有強迫症。
在定好了今天的菜譜后,洛九江和寒千嶺就現場展開了辦公室里的地形圖。
根據地圖上附近蟲群聚合點的蟲群種類,對照著今天的菜單,兩人很快就確定好了吃飯的地方。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想到這裡,洛九江不由在心中悠悠一嘆:[幸好我來了。畢竟千嶺他倒不挑食,他就是不太愛吃飯。]
從前他那個世界的寒千嶺還好,雖然不覺得吃飯有什麼趣味,但也不會因此感到乏味。
但快穿世界的每個寒千嶺,大概是因為身為靈魂碎片,每時每刻都感受著令人煎熬的劇痛,導致他們很難對其他事物提起興趣。
吃東西一向不在寒千嶺的興趣列表裡——直到遇到洛九江。
洛九江繼續和系統吐槽:[幸好現在他會自己提出來吃東西了。不然……唉,他都瘦成什麼樣了。]
系統毫不客氣地覺得,自己的沙雕宿主可能是多半是瞎。
這種瞎還是絕症,沒準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這輩子應該就好不了了。
洛九江和寒千嶺肩並著肩,手拉著手,一點也不顧忌地走下樓梯,穿過操場,來到街道上。
整個教學樓里的師生,對眼前這一幕已經看到完全麻木了。
在整個基地的傳言里,洛九江因為十項全能,又實在本領高強——目前為止全基地能倒拔橡樹的還是只有他一個人,香洲很努力了都不能成為第二個——因此被傳為武曲星。
還有另一說是叫天魔星的。
第一次聽說這個謠言的洛九江:「……」
武曲星他都忍了,天魔星究竟幾個意思。
由於自己和人類之間過大的能力差距,甚至在反抗者基地和聯邦對戰時,他都不會出手。
洛九江唯一幾次出手,只不過是腌了幾個alpha而已!
洛九江覺得,自己真的太冤了。
流言里也給寒千嶺留了一個身份,他是偉大的、英明的、冷靜的、深情的、機智的,用臉……咳,用愛情留住了武曲星的大首領。
第一次聽說這個謠言的寒千嶺:「……」
算了,習慣了。
因為他這張清濯出塵的面容,寒千嶺已經遭受了不少非議。
有關他面孔的流言不是第一天傳播,當然也不會就此終止。
但寒千嶺也覺得,自己真的太冤了。
不過,洛九江在聽到這一部分的時候笑到打跌。後來在寒千嶺隱隱鬱悶的目光中,洛九江悄悄告訴了寒千嶺一件事。
——當年在修仙世界的時候,洛九江曾經有一段時間外號叫做「禍世妖妃」來著。
可見沒溜兒是廣大流言的共同特點,倒和發起人在哪個世界沒什麼關係。
然後這個有鼻子有眼的流言表明:正是因為寒千嶺的臉……不是,愛情打動了這位武曲星,所以洛九江才會甘願留在人間,化為普羅米修斯,竊取上天的力量為基地所用,給大家發光發熱,為人類造福。
第一次聽說這個謠言的系統:[……]
等等,剛剛還又是武曲星又是天魔星的,為什麼現在就轉到西方神話普羅米修斯了啊!
你們這個世界文化存在文化斷層是能理解的,但這個雜糅也太嚴重了吧!
二人一統,都在人們群眾廣大的腦洞中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