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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真正的景然

  過了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梅仙祭”,何謂梅仙祭?顧名思義就是梅花仙子的祭日。


  傳說梅仙無名無姓,沒有考究,暫且稱其為梅仙,她是一位勤勞勇敢的女子,端莊美麗,嫁給了當時年輕有為的一位將軍,後來將軍打仗去了,梅仙一人在家,誰知卻傳來自己丈夫陣亡的消息,梅仙悲痛欲絕,強咬著牙主持了葬禮,安排了老人,在將軍出殯的那一天拔劍自刎在將軍的墳頭。


  誰知梅仙剛死,寒冬臘月的墳頭竟是長出了綠草,綿延十裏有餘,綠意盎然,頗為壯觀,自此以後當地人便把這種冬日裏才長出來的草叫梅仙草。


  這個梅仙夫妻死後,一年多他府中的梅樹花開不謝,據說這棵樹下就是當年夫妻二人情意綿綿的定情之處,死後二人精魂付諸於此,倒是讓梅花開而不謝了,故此女子叫梅仙,世人尊稱梅花仙子,也有稱梅娘子。


  洪氏笑著望著景然道:

  “你都是在南明活了快二十年的人了,怎麽連這麽大的節日由來都忘了?莫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大嫂慣會取笑我”


  景然顛怪的看了洪氏一眼後抬頭望向天空,稀星朗月,偶有幾隻鳥雀飛過,站在【明月樓】上雖是登高望遠,但是有風寒人,景然裹了裹身上的紅絨麵花卉鬥篷,低頭看向樓下。


  樓下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接肩摩踵,好不熱鬧。賣燈的,賣花兒的,賣小糖人的,有吃的玩的樂的,倒是樣樣齊全。


  景然回頭看了看裏間的人,心裏很是埋怨自己為什麽不穿越成一個簡單的女子,那樣子也就可以在這繁華當中嬉戲一番,偏偏做什麽奶奶,弄得動不動就婦容婦工婦德的。


  景然歎口氣,有些戀戀不舍的回了屋子。


  一倒屋中,流霜就遞來一大碗薑湯,道:


  “奶奶吹了那麽長時間的冷風,喝碗薑湯去去寒”


  景然扯出笑,薑湯又辛又辣的,自己不喜歡喝,還是板藍根來得實在,卻是不得不聽流霜的話,這具身子身體那麽弱,在醫療技術低下的古代,千萬不能生病啊。


  於是乖乖的喝了薑湯,把碗遞還給流霜,景然放眼望去,雅間隻有洪氏在哪裏挑弄自己隻有三歲的女兒薇兒,上官鏵和自己的一群朋友出去喝酒了,於氏、李氏以自己年老體弱,和適合隆冬晚上出去為由留在府中了。


  四姐妹,釺三不喜歡出來,鈴二要繡嫁妝不方便回來,鋰四和自己有過節好好過來,銖五素來自己過不去,因此隻是叫一眾家丁護著出去玩耍了,趙姨太出來照個麵就回去了。


  在座的就隻有沈姨太,景然細細的瞧了去,隔著湘妃竹簾看見沈姨太正憑欄獨望,快四十多的身子依舊是凹凸有致,膚色白皙,看來保養的很好。


  “姨娘一個人著這裏望什麽呢?”


  “哦”


  沈氏一驚,垂首摁了摁眼角,再抬起頭已是笑容滿麵,親切的道:

  “二奶奶怎麽來了?仔細凍著了”


  “多謝姨娘關心”


  景然笑著從身後寶簾的手中拿來一件鬥篷披到沈氏身上,關懷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哭?看來沈氏有故事啊,是思戀上官忠義嗎?景然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見已是平平之色也就收起了心裏的好奇,坐到沈氏的對麵。


  “是二姑娘哎”


  侍奉沈氏的大丫頭銀篦看著樓下驚訝的道。


  “是嗎?”


  景然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下去,不是說要嫁人了不好意思出來嗎,這會子這是在做什麽呢?


  果不其然,擁擠的人群中有一抹藍色的身影,那就是鈴二,鈴二生得高挑,倒是有點惹人注目,帶著自己的丫頭芍藥和茉莉正在人群中艱難的前行,並不是左顧右盼,倒像是有目的地一樣。


  莫不是於氏在別的地方開了一處雅間?景然如是想,但也犯不著要獨自前行啊,畢竟魚龍混雜的地方,一個妙齡少女,還手無縛雞之力,很容易出事的,以於氏那麽護犢子的性子,絕不會允許的。


  沈氏看了一會兒啞然失笑道:

  “看來我們的二姑娘是等不及要見自己的夫君了”


  景然疑惑,沈氏一笑抬手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座高樓道:


  “那裏叫【廣賢樓】,附庸風雅的公子哥最喜歡去”


  又低頭瞅了瞅鈴二的身影道:


  “你看看,二姑娘方向是不是那個地方”


  果真如此哎,鈴二也挺開放的,不過想想也確實應如此,自古盲婚啞嫁,要是在婚前秘密的來一次以外的邂逅,二人在擦出點什麽火花,豈不是很浪漫,這對於這些閨閣之中的小姑娘很有誘惑力。


  景然突然很想去看看那個【廣賢樓】,說不定還有帥哥什麽的。


  說去就去,景然也沒有和洪氏打招呼,帶著流霜兩姐妹和寶簾就往【廣賢樓】走去。


  雖然“梅仙祭”有一半意思是七夕,街上的姑娘也不用戴帷帽,但是這樣子被人打量來打量去的,三個丫頭還是不同意,於是乎,景然用了很多小姑娘喜歡的一招——女扮男裝。


  景然看著自己束發登靴,手持折扇的樣子還是“噗嗤”一聲笑了道:


  “好一個翩翩佳少年啊”


  三個丫頭也著靴帶帽,一番有錢公子的打扮,看著自己的裝扮,三人都是麵露愁苦的看著景然:


  “還是不要去吧”


  “哎呀”


  景然努努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去不行啦!”


  說完“吧嗒”打開折扇,大搖大擺的出了【明月樓】後院。


  三個丫頭麵麵相覷,最後不得不出了門。


  左邊一個人膘肥體壯,右邊一個狼狽不堪,前麵一個麵容癱瘓,後麵一個賊眉鼠眼。


  三個丫頭快要給這街上的人給逼迫瘋了,像防賊一樣護在景然的四周,眼睛死死的看著來往的每一個人,生怕哪一個圖謀不軌。


  周圍人都高度緊張,景然也緊張的不好體驗生活了,伸手拍下攔在自己麵前的六隻胳膊道:

  “不會出事的,不要緊張啊”


  說完往前麵擠去,“哎呀”三個丫頭腦袋都快大了,跟著景然的足跡追了過去。


  景然走的很快,不一會兒,三人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景然樂得個清淨自在,收了折扇快步向【廣賢樓】走去。


  還未到就聽見裏麵的人聲鼎沸,門口的夥計看見景然,連忙點頭哈藥的走了過來問道:

  “公子是來參加對詩大會的,還是來參加奪魁姑娘的”


  “我初來此地,不知規矩,勞煩你說說二者可好?”


  景然粗著嗓子,丟了一兩銀子過去,夥計眉開眼笑道:

  “我們【廣賢樓】每年的梅仙祭都舉辦此二會,所謂對詩大會是出一件有價值的獎品,再有翰林院的學士們出一道題,做詩為佳,不拘格式,做得好的便可得寶,此一會,二會是奪魁姑娘,是爭奪花魁姑娘的,此姑娘是京都裏麵選出來的一等一的美女,未經調教,還是個處子”


  夥計悄悄的貼近景然的耳邊說道,景然聽見“處子”二字,臉色立馬就紅了,掩飾性的咳了咳。


  夥計一笑接著道

  “奪魁姑娘是要比銀子的,出的越多者得姑娘,曆來的規矩,二會,一是才情,二······”


  “二也是財情,錢財的財”


  景然舉扇敲了敲夥計的頭,狡黠一笑道:


  “我知道了”


  說完昂首進了【廣賢樓】的門。


  裏麵有穿綾羅綢緞的公子哥,有布衣長褂的儒生,有老態龍鍾的暴富商人,有白眉長須的老者,各個階級,各種職業,不同地位,都來湊一湊這個熱鬧。


  一樓是奪魁姑娘,姑娘還沒有出來,低下卻是都在叫賣了。二樓是作詩,還沒到就聽見抑揚頓挫的詠詩聲,景然原本就是來瞅帥哥的,但是貌似周家的那位公子哥有點吸引力,於是景然便選擇在門樓上等著鈴二進屋,順便看一看這個所謂的奪魁姑娘。


  環視了一周,樓下坐中不缺乏紈絝子弟,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肚中草莽,還揚揚灑灑的的揮霍金錢,景然麵露不齒。


  “我出八百兩”


  一個胖老頭叫道。


  “八百兩?八百兩就想抱得美人歸?你是要笑掉本公子的大牙嗎”


  坐在前排的一個公子哥道,麵露嘲諷,拍案而起——


  “我出一千五百兩”


  “我出一千八百兩”


  “我出兩千兩”


  ······

  真是傻,景然都不想看下去,姑娘好不好看都還不知道就在這兒亂出價,笨啊他們。


  景然麵露不屑的轉過身麵對走廊,透過窗戶看了看門口,鈴二怎麽還沒過來,這麽柔弱?這幾步路不會走一個時辰吧?


  景然實在是無聊,轉身上了三樓,到了作詩的地方,大廳中央的桌子裏麵赫然放著一顆夜明珠,熠熠生輝,看來這就是今年的獎品了。


  這層的人就要好多了,最起碼總體氣質不差,景然頗有意味的點點頭,看著眾人有的沉思,有的小聲吟誦,有的討論,有的高聲喝彩,看樣子還挺有趣味的。


  景然想往裏麵擠一擠,看一看今年的題目是什麽,誰知道一個不慎就被擠到了大廳中央,立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景然身上,低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寂靜一片看著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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