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子江珃大約能看懂,小學和初中的音樂課也不是白上的,只是真要實踐起來,她只能用食指一個個去戳,連了幾遍,勉強能把十個手指都用上。
但她彈出的東西死板,虛弱,沒有感情。
試了幾天,江珃灰心的趴在鋼琴上,咚的一下壓到幾個鍵,發出雜亂的聲音,是自暴自棄的聲音。
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差距。
啪——江珃屁股挨了一記打,她哀呼出聲,瞪著楊繼沉,像只小老虎直接撲上去,被楊繼沉一把拎住。
也不知道楊繼沉哪弄來的皮尺,她一偷懶就給她一下,力道不大,但還是有點痛。
江珃生氣道:「你這是舊社會,毛主席說封建迷信要不得。」
楊繼沉把人拎回座位上,嘴角勾著笑,說:「我這是情趣。」
江珃噎住。
楊繼沉從后抓住她的手放在鋼琴鍵上,「稍微彎一點弧度,自然下垂放鬆,手呈握球形狀,手指關節凸起,肩膀,手肘放鬆,尋找一下自己認為比較舒適的手勢感覺。」
江珃驚奇道:「你知道這些?」
楊繼沉說:「前幾天是讓你熟悉熟悉這架鋼琴,鬧著玩,現在差不多了,好好學,實在不行學點基礎的東西也行,省得以後找了老師一問三不知。」
「找老師?」
「大學不似高中,總有空餘時間去學。」
江珃肩膀塌了下來,有種任重而道遠的感覺。
楊繼沉知道她喜歡歸喜歡,但她沒動力,對她來說,沒用的東西學了也是白學,有時候江珃活的太現實,或者說江眉給的環境不足以讓她放肆的去生活,很多人都是這樣,世界上才華被埋沒的人數不勝數。
楊繼沉在她身邊坐下,江珃自覺地挪過了點屁股。
他說:「你對這個也不是一竅不通,學好了以後指不定考個教師資格證能當音樂老師。」
「我行嗎?」
「我楊繼沉的女人不能說不行。」他的語氣淡淡的,有種不容置喙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覺得他對她是有要求的,或者說他對他的伴侶是有要求的,江珃對這一句話再三分析,得出幾個結論,他希望她的伴侶性格是堅韌的,有毅力的,他希望他的伴侶不是平凡普通的,他也許還希望她能與他相抗衡,勢均力敵。
江珃杵在那兒,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若有所思。
楊繼沉給了她腦瓜一掌,說:「看好了。」
他雙手放在鍵上,修長的手指骨看起來十分有力量感,手背上青筋凸起,江珃眨了眨眼睛,他的十指在鍵上飛舞起來,按下去的瞬間看起來有力又輕盈,音準而流暢。
他彈鋼琴的樣子並不嚴肅,是一貫的閑散模樣,從而看起來彈鋼琴是個特別輕鬆的活兒。
一首致愛麗絲,楊繼沉彈了一半,他忽然停下時江珃一愣。
楊繼沉說:「好聽嗎?」
「好聽。」
「行,那你就學這個。」
江珃:「……」
楊繼沉起身,去喝他的枸杞茶,江珃實在累極了,跑過去討口水喝。
江珃想拿他的水杯,但楊繼沉不給,手臂往上一舉,她就摸不到了。江珃跳起來抓,楊繼沉有意逗她,就是不讓她碰到。
江珃把他推到窗戶邊上,壓著他,「我要喝水。」
「要喝水啊,求我啊。」楊繼沉一手舉著茶杯一手攬著她的腰。
江珃垂了他一下,氣到笑了,說:「我求求楊老闆,賞我一口水喝。」
楊繼沉喝了一口水,低頭就吻住了她,唇齒撬開,徐徐的清水送入她的口中。
他依靠著的窗戶後面是她的房間,那面斑駁的牆上早就被墨綠色的爬牆虎爬滿,中間夾雜著幾根牽牛花,粉色紫色的花骨朵兒鑲嵌在其中,微風一吹,葉子唰唰唰的飄動,攜來夏天清爽乾淨的氣息。
幾縷明媚的陽光照到兩個人身上,江珃被暈紅了臉。
江珃有時候想,這哪是學鋼琴啊,分明是她自動走入狼窩,每天給他吃豆腐。
吻夠了,楊繼沉問道:「還喝嗎?」
江珃腦袋頂著他胸膛,「不喝了。你會彈鋼琴,怎麼之前沒和我說,你學過?」
「小時候學過。」
江珃仰頭,目光略有些崇拜,「可小時候學的,現在也彈的很好。」
楊繼沉挑眉,「靠腦子。」
江珃只從張嘉凱和徐梔夏那聽過關於他從前的隻言片語,可究竟是什麼的從前,她一無所知。
微風和煦,江珃問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楊繼沉眯起眼睛,回想了一番,言簡意賅道:「我小時候啊,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的童年至青春時期真的是這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鋼琴,小提琴,跆拳道,游泳,王麗韻幾乎把他所有的空餘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她有心塑造一個十項全能兒子,另王麗韻滿意和喜出望外的是,楊繼沉一學就會。
只是他懶得去認真學,通常都是敷衍了事,只選擇了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比如打籃球比如賽車,他小時候的夢想還真不是玩兩個輪子的,而是四個輪子的,原本家底殷實,也足夠支撐他這個狂妄的夢想。
江珃笑道:「難不成你是富二代?」
楊繼沉打趣她,「要是沒破產,你這會兒就是富二代的太太。」
江珃以為他是開玩笑,於是也開玩笑道:「那我豈不是可以穿著黑色的禮服在大舞台上彈鋼琴。」
楊繼沉彎了點腰,說:「你會穿著黑色的禮服被我按在鋼琴上干。」
江珃發現這個人越來越下流,從前只是逗逗她,再過分也不會有太露骨的字眼,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現在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言語挑逗,真要發生點什麼,他又很合事宜的收手,美名其曰君子色而不淫。
楊繼沉伸手,掐了下她的臀,江珃嘶了聲。
「很疼?」他問。
「當然會疼,不許再打我。」
「可我看你挺享受的啊。」
「你!」江珃抓著腦袋,「我才沒有!」
她推開他,走回鋼琴邊上,身後的男人放了水杯,握住她的腰一攬,直接把人推到了床上。
「讓我看看,有沒有打紅。」
他作勢扒她褲子,江珃死命拽著。
楊繼沉笑的不可抑制,往邊上一躺,攬過人,說,「睡午覺了,下午再練。」
江珃靠在他懷裡沒動,這幾天他白天陪著她練琴,晚上出去練車,睡覺的時候大概一天只有四五個小時。
楊繼沉扯過邊上的空調被,摟著江珃,下巴擱她額頭那,江珃親昵的蹭了蹭他。
楊繼沉壓低點聲音,湊近她耳邊問道:「其實挺爽的是不是?」
江珃穿的是T恤和西短,褲子口大,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侵佔了。
他的撫摸一向溫柔纏綿,但卻帶著絕對的侵略性,幾根手指動動就能讓她酥了骨頭。
江珃覺得自己也不是不矜持,只是太情不自禁了,面對喜歡的人,她也很渴望去和他有親密的接觸,這就是為什麼常說,愛情使人衝動瘋狂,因為打心底里的無法拒絕。
楊繼沉吸住她的耳垂,他閉著眼,聲音聽上去十分懶散和性感。
他說:「再等你兩年,完了,我和你好好玩玩。」
說罷,他狠狠捏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