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狼狽
高良姜心思翻轉間,幾人已經走到了一個廣場上。
廣場上視野開闊,偶有幾人路過,都是遠遠點頭,或直接走過,沒有上來攀談者。
「你們看那最高的山峰」,高良姜指著北面,連綿不絕的大山解說著。
四人也順著他所指看去。
「那座峰是老祖峰,邊上第二高的是斗米峰,第三座是煉器峰,三座中間的那個是宗主峰。」
高良姜說完頓了頓看向四人,四人表示明白了,讓他繼續。
這個廣場辦「大比」「典禮」一般都在這。
說完帶著幾人往北走,出了廣場又走了有二百米,有個宏偉壯觀的大廳,「這是任務大堂」。
了解過交接任務過程,出了大廳西行二百多米,出現很多類似農舍和農田的地方。
「這裡種的都是靈米,靈蔬」。
說完又指著一離得較為近的山,「這山是種靈藥的」。
趙明程聽到這裡疑惑的問:「這裡還有凡人,來種這些?」
高良姜輕笑,「不是的,這就是外門弟子種的,在任務堂,常年有這個任務的」。
除了趙明嬌,其他三人聞言眉頭一皺,種地?他們可不會啊!
高良姜似是看出了,他們的為難,「不種地,還可以養靈獸,做外出任務不用擔心的」。
幾人尷尬一笑。
逛了一天大致都了解到了,幾人與高良姜拜別後,就回了小院,此時趙厚多少能明白女兒的話了。
當了十來年的丞相,都快忘了讀書那會的日子了。
如今看來是從頭開始了。
武玉生來就是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如今聽見這些只覺頭疼。
感覺自己是來當僕人的。
趙明程也沒吃過什麼苦,但年輕接受能力要強些,走了一天的感覺就是「啊~原來是這樣的」,在無其他想法。
趙明嬌此時看著其他三人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帶他們,進入本不屬於他們的世界,是對是錯。
一夜無話,趙明嬌睜開眼睛,看到透過窗紙照進來的陽光,心中似有感慨。
「妹妹」趙明程見妹妹,對著半空發獃,好奇的打斷,「怎麼了,是剛來不適應嗎?」
趙明嬌看向哥哥,露出甜蜜的笑容,「和家人在一起,在哪裡都一樣呢。」
趙厚和武玉,也剛好從打坐中醒來,「小嬌到娘這裡來。」
小嬌蹦跳的跑了過去,把臉窩在武玉懷裡,「娘~」。
武玉摸了摸女兒的頭,「小嬌不用擔心,能來修仙界,讓我們能開闊眼界,我們很知足。」
趙明嬌眉頭微抬,眼睛瞪大,嘴巴微張,一副驚訝的樣子。
趙厚揉了揉趙明嬌的眉頭,「傻丫頭,自打進了修真界,你這小眉頭就沒鬆開過。」
趙明嬌被父母說破心思,心中的大石輕了些,眼淚便在眼中開始打轉。
趙明嬌吸吸鼻子,把眼淚忍回去,「修真界,真的很危險的,如果你們在凡間,定能過的很好。」
武玉打斷趙明嬌的話,「怎麼會好,你們被峰主帶走,我們怎麼會好,所以沒有如果的。」
趙厚也點頭贊同。
趙明程心中震動,原來妹妹對來修真界,竟然有這麼大的壓力。
「妹妹,對不起,我不應該不在意你的警告的。」
趙明嬌確實被哥哥,不把自己的話放心上的事惱火,但絕對沒有怪他的意思。
「哥哥,是我太心急,太焦慮了。」
趙厚打斷了兄妹的自責,「我們出去走走吧。」
幾人出了小院來到任務堂,在發放任務的師兄哪裡,接了個獵殺赤火兔的任務。
在昨天高良姜的臉上,四人看到了自己的位置尷尬,所以今日就想著,既然住在外門就要像個普通外門弟子一樣好了。
像那種長期任務,一是不會,二是不合適,畢竟四人還是有自信能進內門的。
四人接的這個任務,完全沒有超出劍宗管理範圍。
是的就是上次幾人打獵的地方,獵殺的也是那隻兔子。
不過上次殺的是幼兔,而這次的是十隻一階成年兔。
此時拎著十隻死兔子的四人,成為了任務堂的焦點,甚至四人還聽到,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明嬌也很無奈,修行兩世沒能有機會去歷練,其他三人更就別提了,還不如她呢。
趙厚此時也是深深的後悔,真是失算了,以為是十隻兔子而已,卻不想修真界和凡人界,差距這麼大。
此時的四人衣衫襤褸,每人一手拎著兔子,一手拿著武器,背脊挺直的站在,交任務隊伍的最後面。
前面的人頻頻回頭觀望,周圍也已經圍了一些好事者。
四人都是面色通紅,趙厚本是想一人來的,可其他三人卻要有難同當。
終於,有一位從宗門口,一直跟到任務堂的師兄,忍不住嘲弄道:「我說師弟師妹們,你們這衣服質量也太次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一圈的人都笑了起來,四人面色冰冷,沒有理會此人。
但人家卻沒想放過四人,「幾位這就不對了,師兄我與你等說話,你們怎能不理啊!」
見幾人依舊不理,本就生的尖酸刻薄的臉,更顯猙獰。
趙明程心中狂吐槽,這人八成是入錯了道,估計入魔道此時定能修為高深。
找茬的人心中確是狂喜,只要能讓四人今日難堪,自己可就能擁有,夢寐以求的築基丹了。
所以此時格外賣力的,羞辱四人。
男修下巴抬高,鼻孔朝天,眼睛斜睨著四人,「沒有本事,就別拿那碗飯,看你們我就嫌膈應」。
話音一落四人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兔子,就已經到了男修手裡。
四人瞪大著雙眼,看著男修竟然,一張符紙就燒沒了兔子。
趙明程年輕氣盛,頓時氣紅了眼,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樣的氣。
武玉和趙厚又何嘗不是,但二人理智還在,跟著趙明嬌一同,拉住了趙明程。
「哥哥,我們回去,爹娘我們回去說。」
趙明嬌是懦弱的,不然也不會,三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武玉和趙厚對修真者的手段,還是不了解的,所以帶著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