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誘愛成婚:老公,輕一些> 389.第389章 結局38(7000字)

389.第389章 結局38(7000字)

  我們自己…… 

  白珊真的很想回一句「我們有什麼好聊的」。 

  但,白珊卻只是望著顧西城,平靜地問道:「你打算聊什麼?」 

  顧西城唇瓣淺淺勾起:「慕言歌已經結婚有了孩子,我和你的孩子也這麼大了,我們什麼時候復婚?」 

  二十二年之後,慕言歌有了自己的孩子實屬正常。 

  因為她死的時候,留下的遺言就是希望慕言歌忘記她往前看的。 

  但是,顧西城呢? 

  難道他沒有結婚生子嗎? 

  白珊那一下,心臟狠狠震動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望入他的眼眸之中:「你……」 

  顧西城目光深深地盯著她:「我一直只有你,也一直在等你,整整二十二年。阿白,名義上,你已經死了,隔了二十二年再醒來,要重新回到A市,最好的身份,還是我的妻子。況且,小白那麼叛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離異甚至是單親的家庭環境。你欠了她一份母愛,不打算還嗎?」 

  等了她二十二年嘛! 

  聽到顧西城親口承認,白珊的內心沒有觸動是假的。 

  從二十一歲到四十三歲,這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華,可他沒有戀愛,只為等一個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醒來的她。 

  她一時間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感覺。 

  而且,正如顧西城所說的,她是死了一回的人,這樣死而復生,獨自回國,根本不知道會遇見什麼。 

  慕言歌也已經結婚有了孩子,雖然不知道他對她是不是還有那麼丁點愛情的成分,但小鴿子是那麼善良的男人,若是她獨自一個人回去,他似乎仍是會照顧她的吧。 

  可他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了,這樣和她牽扯不清,不論對誰都是傷害。 

  再者,他們已經有孩子了。 

  顧夜白,是她和顧西城的孩子,或許極其的離經叛道,但那也是她的孩子,她從未給過顧夜白任何的愛,身為一個母親,她欠缺了太多太多,所以她會用一生去彌補。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不是嘛! 

  最重要的是:「顧西城,你還愛我嗎?」 

  顧西城愣住了,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的阿白,看事情永遠都那麼犀利,問出的問題都那般一針見血。 

  他當然是愛她的,所以想和她結婚,找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借口只為娶到她。 

  他覺得她已經不愛他了。 

  可就算不愛,顧西城也想跟白珊在一起。 

  所以,結婚吧,先把她忽悠到手在說。 

  可她卻是個不願將就的人,沒有愛,談何婚姻。 

  嘆了口氣,顧西城知道白珊不是什麼好騙的傻女孩,他只是平靜地陳述道:「要是不愛,我拿什麼去熬這二十二年。白珊,你這問題問得令人寒心。」 

  白珊驚訝地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不問,她怎麼能不問。 

  這是二十二年的時光,她死的時候都沒二十二歲。 

  二十二年,足夠滄海變桑田,足夠韶華變白首。 

  她也是火大:「你覺得我問得讓你寒心,可我能不問一句么,這世界,變化太快了,二十二年,這麼一大段光陰,顧西城,你都老了。」 

  饒是顧西城還病著呢,卻仍是給這話氣得跳腳:「所以你是嫌我太老。」 

  他死死瞪著白珊。 

  那眼神,讓白珊覺得,他絕對不介意在床上證明他是不是老了。 

  白珊磨了磨牙,瞧著他一臉淡漠的職場精英模樣,她倒是忘了這貨就是個「一言不合啪啪啪」的幼稚鬼。 

  她突然想起海子的那句詩:「公元前我們太小,公元後我們又太老,沒有誰見過,那一次真正美麗的微笑。」 

  二十二年的顧西城真的太小,就是個不懂事的大男孩,他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卻學會了愛她,可哪怕想保護她,卻仍是在傷害她。 

  現在呢,顧西城的年紀是真的大了。 

  本以為他會變得成熟,可瞧他那樣子,還不是過去那慫樣。 

  「不敢。」白珊淡笑,「畢竟我也和你同齡,不是么?嫌棄你不就是嫌棄自己么?」 

  顧西城無語地抽了抽唇角。 

  那能一樣么? 

  她注射了病毒沉睡在培養基里,歲月對她而言,毫無痕迹,這時候的白珊,還是二十一歲的白珊。 

  他呢,為了養活那個該死的地下基地,他被金錢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往死里賺錢,他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他被歲月磨礪著,心境滄桑,心態蒼老,他再也不是過去的顧西城。 

  而年紀,也變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哪怕不想承認,顧西城也知道,他現在的確老了,他眼角已經有了皺紋,而且這樣的皺紋只會越來越多。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頭痛欲裂,在生病狀態下和白珊談判絕不是明智之舉,可他沒其他選擇,他必須儘快敲定這件事,不然,鬼知道白珊會不會跑去A市和慕言歌複合。 

  所以,到最後,他也不和她迂迴了,便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問道:「所以呢,你想怎樣?」 

  白珊笑得完美,無懈可擊:「我問得很清楚,你還愛我嗎?」 

  顧西城神情淡漠,波瀾不驚:「我剛才回答得很清楚。」 

  白珊嗤笑:「你知道那不算答案。」 

  二十二年的等待,的確怪感人的。 

  但等著等著不愛了的,多了去了。 

  白珊對自己沒太多自信,認為顧西城對她的愛可以跨越長達二十二年的時光。 

  顧西城知道白珊想聽什麼,不就是那三個字嘛,不就是他的一句承認嘛,不就是要他把心臟挖出來給她看嘛! 

  能怎樣? 

  誰叫他犯賤一般地愛她,一愛還這麼多年,甚至是,她能醒來,已經是對這份愛最好的補償。 

  其他的細枝末節,顧西城真沒那麼多經歷去在乎。 

  所以,他說:「我知道我很壞,哪怕你都快死了,還把你搶了過來,甚至是給你注射了生化病毒只為讓你繼續活下來。可這就是我顧西城的愛,當初你身體差我不敢逼你,可現在,你身體好了,白珊,你最好乖一點,不然我不照樣玩死你。」 

  逃不掉的對吧! 

  顧西城這樣的偏執狂,這樣的變態狂,他要麼誰都不愛,可他一旦愛一個人,就是長達一生的佔有。 

  你要麼順從,要麼被折磨。 

  白珊陡然說不出半個字來。 

  可能她就是抖M體質吧,居然會覺得,被人佔有一生,還相當不錯。 

  畢竟,她一直渴望著一份充滿激情的愛來點燃她的生命。 

  或許過去有傷害,但最重要的,還是當下。 

  當下,他是她的不是么,而他愛了她這麼多年,又如何不會愛下去呢! 

  有了愛情,有了必須結婚的種種考慮。 

  那麼,白珊,你還在糾結什麼? 

  於是,白珊站起身,最終拍板道:「那好,我們結婚。」 

  幸福來得太快,顧西城一時間無法反應,等到回了魂,他幾乎是控制不住地,一把把白珊拽入懷裡,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顧西城湊過頭去親她的臉。 

  其實更想親唇的,但是他病得厲害,不好把病氣過給她。 

  便只是擁著她,輕笑著逼問道:「所以,白珊,你也愛我的,對吧!」 

  白珊翻了個白眼,別過頭,一聲不吭。 

  顧西城抱著她,拚命親,一面親一面催促道:「白珊小姐,快回答。」 

  白珊任由他變態一般親吻她,可卻傲嬌地不做聲。 

  顧西城有些惱了,手便有些不規矩,往她衣服里摸:「不回答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室內暖氣開得很足,白珊又剛洗完澡,穿得是那種真絲弔帶的裙子,顧西城扯開一邊的袋子,白珊胸口那柔軟,還不是任君採擷。 

  我靠。 

  白珊心底爆粗了。 

  她實在無力吐槽顧西城,這傢伙簡直就是個變態色…情狂,都病得不輕了,居然還這麼……色。 

  而且,年紀那麼大,他真的……還行么? 

  白珊深表懷疑,於是她一臉蔑視地說:「就你這病怏怏的老男人模樣,你就算不想客氣,也必須客氣。」 

  病怏怏…… 

  老男人…… 

  這無疑是在顧西城的痛處戳。 

  顧西城有些惱,當即就想證明一下,他是不是老到要不動她了。 

  他一改剛才情侶嬉笑的吻法,反倒是特色…情地去吻她的耳垂,一面吮著,手一面往她衣服的裙擺里探…… 

  等顧夜白過來通知兩人吃飯,就瞧見這麼一副畫面。 

  她那位據說是被白珊虐了一生的父親,正特騷包地調戲著白珊,而白珊也挺窩囊的,居然就這麼給她調戲著。 

  「咳咳……」 

  清了清嗓子,顧夜白提醒他們回神,然後她走了進來。 

  之前她來過一次,但發現兩人似乎相談甚歡,她知道這兩人分開太久太久,經歷太多太多,有很多話要談,她進去不好,便讓傭人端了早餐進去,便默默等到了中午。 

  哪曉得,一轉眼不見,兩人就如膠似漆黏到不行。 

  顧西城聽到那聲音,便有些煩,他拒絕抽出自己的手,便只是淡淡地提醒顧夜白:「大人辦事,小孩子出去。」 

  這意思,翻譯一下,就是,顧夜白,快滾! 

  顧夜白瞧見顧西城那囂張的模樣,磨了磨牙,但到底不好當著白珊的面和他爭吵得太激烈,便只是格外平靜地說:「我只是來通知你們一句,午餐好了,可以吃了。」 

  白珊呢,覺得顧西城沒個正形,一直用手肘撞他,讓他注意點身份,偏偏顧西城不配合,手探入她的裙擺內,曖昧地撩著,死活不撤出去。 

  白珊知道,這傢伙就是這麼變態,喜歡挑戰禁忌。 

  可那是他閨女。 

  難道要當著女兒的面上演活春…宮。 

  她瞬間來了火氣,呵止道:「顧西城,你夠了。」 

  被白珊吼了一句的顧西城有些暴躁,可他現在和她的關係剛修復,到底不好弄得太僵硬,便悻悻地抽回手。 

  白珊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對顧西城說:「走吧,一起去吃飯。」 

  「好。」 

  顧西城同意道,然後也不起身,只是對顧夜白淡淡笑了笑,說:「小白,你可以暫時先出去一下嘛,我和白珊還有點事情要聊。」 

  這是要沒玩沒了地聊下去了。 

  但,顧夜白也愛過,自然理解這種見到喜歡的人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的感覺。 

  而且顧西城,等了這麼多年,的確挺不容易的。 

  身為顧西城唯一的女兒,她不論怎樣,都希望顧西城能獲得幸福。 

  所以,她非常大氣地把空間讓給他們:「你們慢慢聊,我讓廚師晚點上飯,等你們聊好了咱一起吃頓飯。」 

  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沒理由各吃各的。 

  顧西城見閨女難得這麼乖,朝著她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顧夜白當時有一種,我去,大白天見鬼的感覺。 

  不是著笑容難看,而是這樣好看的笑容,絕對是顧西城生平第一回朝她展露。 

  很多時候,顧夜白都覺得顧西城是個貨真價實的面癱,他臉上除了面無表情沒有其他表情。 

  原來,顧西城也是會笑的啊! 

  而能給顧西城帶來笑容的顯然不是她,而是那個叫白珊的女人。 

  好像,只要白珊重新醒來,顧西城心情就很好。 

  她笑著看了一眼顧西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珊,便轉身離開。 

  顧西城對和白珊的親密,上了癮,顧夜白一走,顧西城便扯了白珊,將她按在沙發上,然後身體欺了上去。 

  跪…趴在女人身上,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顧西城俯下身,逼問道:「快說,你愛不愛我?嗯?」 

  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因為情…欲,顧西城的聲音沙啞極了,輕輕一個「嗯」字,悠揚的尾音,撩得人肝顫。 

  白珊只覺得有羽毛在心臟處刷了一下,莫名有種心癢難耐之感覺。 

  那種心癢,讓白珊忍不住,湊過頭,在顧西城唇瓣上親了一下。 

  親到了唇瓣,便忍不住想要加深這個吻。 

  好吧,她骨子裡就是個色…女,當顧西城潮…紅著臉蛋壓著她逼問,當那張哪怕老了也依舊俊美到極致的臉蛋靠近自己,她……忍不住。 

  好喜歡啊,好喜歡。 

  原來,她一直喜歡這樣和她親密無間的顧西城。 

  她不希望和他有傷害,不希望和他有痛苦,只希望和他簡單又平靜地度過餘生。 

  還是顧西城制止了這個吻,倒不是不想親,而是……他病了。 

  他解釋道:「我真的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 

  白珊笑笑:「我不介意。」 

  「我介意。」顧西城堅持,「要是你也病了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吃到肉啊!」 

  白珊:「……」 

  果然,這才是真相嗎? 

  但他不讓,她也不介意。 

  顧西城似乎是被那個吻收買了,鬆開了她,打算和她一起去吃飯。 

  實在是,今天收到的驚喜已經夠多了。 

  白珊醒來了,白珊同意和自己結婚,白珊主動親吻了自己…… 

  這麼多的驚喜,在顧西城苦苦守候二十二年之後,一日之間襲向自己,顧西城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這是不是他生病之後,太過虛弱了,才會做這樣一場夢。 

  夢裡,白珊醒來了,朝著自己微笑,美麗一如初見。 

  所以,哪怕他很想娶她,很想愛她,都想忍住了慢慢來,他怕幸福太過上天妒忌。 

  白珊倒是詫異顧西城不再逼問了,實在是她認識的顧西城絕不是什麼好人,他從來都是那種想知道的你必須如實以告的,不然你就死定了。 

  她覺得顧西城這樣突然鬆開了她,絕對是有陰謀。 

  於是她想了想,還是誠實地回答道:「我們之間,一直在放棄的那個人一直是你。顧西城,我們訂婚的那一次,我真的很絕望,絕望到覺得活不下去。慕言歌是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太累也太虛弱,瀕死的剎那本能地想抓住什麼。後來,我懷孕了,我當時就想著,哪怕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孩子生下來,讓她代替我活下去,或許它也會遺傳和我一樣的病,但最起碼它絕對能幹乾淨凈地活著。可以說,那時候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了,可孩子死了,然後,我幾乎是不想活下來的,而那一次流產之後,我不僅傷了心,也傷了身。以往我不論經歷了什麼,都會想著我要好好活著,孩子沒了之後,我想的是怎麼體面的死。我努力裝作我很健康,因為不希望別人看到我的脆弱為我擔心。後來,你劫持走了我,好吧,失憶的時候我也挺開心的,我這人真的,要求很低,只要有個人對我好,我就會不離不棄,那十天,我過得還挺開心的,但也就只有十天,最令我失望的是,你都沒來救我……」 

  聽到白珊一點點剖白自己的心跡,顧西城既震撼又感動…… 

  震撼於她經過的疼痛,那些都是他帶給她的,如若那時候他換個處理方式,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感動於她現在的坦白,白珊永遠都是那麼美好,喜歡就喜歡,難受就是難受,對她愛的人她永遠是真心對待,對不愛的人才會藏著掖著。 

  可這些震撼和感動,到最後都變成了心疼和愧疚。 

  他的阿白,被他折騰得,經歷了這麼多苦難。 

  到最後,聽到她說他沒去救他,顧西城下意識地辯白了一句:「我去了,阿白,我只是不敢見你,你那時候那麼虛弱,我覺得我的存在都會讓你難受。」 

  「你沒去,我記得很清楚。」 

  白珊就著這事兒,和顧西城爭辯了起來。 

  那些事情,於白珊而言,就發生在昨天。 

  於顧西城而言,卻是二十二年前。 

  誰記得清楚,當然是她。 

  真是的,別老了還不服老。 

  顧西城又說:「真的去了,你被唐蘇珊挾持的時候,那個開槍爆掉唐蘇珊頭的是我,雖然鐵定嚇到了你,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白珊自然記得起那件事,那種用血液和腦漿洗臉的感覺,白珊很難忘記。 

  那是真實的死亡,她那麼靠近死亡,最後死亡的是唐蘇珊。 

  雖然白珊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要不是顧西城,那一次估計得全軍覆沒。 

  但是,這絕不是什麼好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說:「那你還不如不去。」 

  顧西城沉默了下來,的確,一槍爆掉人一邊的大腦的感覺很噁心。 

  而白珊,就就那人面前呢! 

  她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哪裡見識過這些。 

  當然是情願死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修羅場的。 

  但是吧,顧西城不知道的是,白珊一想到顧西城其實去救了她,而且發揮了重大的作用,心底便灌了蜜一般的甜。 

  有一種「我們之間從來相愛,不過一直在誤會」的那種釋然感。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接著敘述起來:「嗯,就算你去了吧,後來慕言歌向我求婚,我答應了,然後就發現我其實和你結婚了,你那時候真是渣,居然要和我做一次,才和我離婚,不過我現在也原諒你了,沒有這一回,我不會有女兒。說實話,我很想要孩子的,如果那時候我知道自己懷孕了,我或許能更堅強一點,不過我那時候真的身體完全不行了,堅強也扛不住……」 

  白珊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顧西城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這種,明明是個便宜爹,卻變成親爹的喜感。 

  這種,明明一直是別人家的女人,卻變成自己女兒的幸福感。 

  不過,也就是一剎那了。 

  顧夜白不論是誰的種都不要緊,他都會護著她的。 

  但,如若是自己的女兒,那自然是更開心一些。 

  一想到這是自己和白珊的女兒,就有一種濃濃的幸福感。 

  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淡淡的樣子,管理好自己表情,裝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 

  「再後來,我死了,然後突然又醒了過來,而且身體還特別好,我都不知道說什麼。」 

  白珊抿起唇輕輕笑了開來。 

  明明真的是要死了,可最後卻隔了二十二年,重新醒來。 

  白珊真的想了很多,她告訴自己要大氣要坦然,要抓住能抓住的全部幸福,要好好活下去……諸如此類。 

  她甚至想過,二十二年後,在顧西城和慕言歌都結了婚以後,她要怎麼過。 

  可是,顧西城竟還在等她,而且他們還有了孩子。 

  這叫白珊,明明是覺得會孤獨一生的白珊,忍不住去感動。 

  好像,兜兜轉轉了那麼久,在外漂泊了那麼久,一回頭,那個人還站在那裡。 

  那個叫顧西城的男人,站在燈火闌珊處,守候著她的回歸。 

  二十二年,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放棄,有沒有想過放手,有沒有想過去找別的女人…… 

  但如若是自己,這樣去枯守,肯定是會迷茫、會不安、會哀傷、會絕望…… 

  看著一個似乎永遠不會再醒來的女人,看著鏡子里愈發蒼老的自己。 

  然後,滿心灰涼。 

  白珊不知道顧西城這二十二年都經歷了些什麼,但不用想,肯定也很辛苦,不說別的,她覺得為了養著他單金錢都不少的…… 

  可顧西城堅持下來了,他甚至坐在自己對面,讓她和他結婚。 

  最難消受美人恩。 

  白珊從來都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她珍惜她收穫的全部的感情,小心翼翼地守著這些感情而活下去。 

  顧西城這一份漫長的等待,已經沉重到白珊有些無法呼吸了。 

  更何況,他還獨自養大了他們的女兒。 

  所以,不論出於愛情還是出於親情,不論是因為愛還是因為責任,她都必須和他結婚,以顧太太的身份生活下去。 

  而顧太太,也是她以後最適合的身份,她最想要的身份。 

  畢竟,很久以前,她就想嫁給他了,不是嘛! 

  她想了很久,然後說:「我覺得,經歷了這麼多,都變成了老人家了,我們還能坐在這裡談談情說說愛,這本來就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情。」 

  老人家…… 

  這是,變相地吐槽他的年紀嗎? 

  至今都覺得自己還是顧少的顧西城輕笑著道:「你才是老人家,我才不是、」 

  白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對自己的年紀還真的超級在意。 

  顧西城卻淡淡地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白珊覺得會記一輩子,然後感動一輩子。 

  顧西城說:「你不醒來,我怎敢老去。」 

  你不醒來,我怎敢老去。 

  白珊心底突然惆悵了一下,她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蒙上了水霧,盯著面前已經染了幾許滄桑的男子好半晌,白珊才說:「顧西城,或許這二十二年對全世界都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對我而言,我仍然還處在二十一歲,我以為我死在了生日那一天,可睡了一覺,身體卻好了。你問我愛不愛你,是在問我當時愛不愛你,我想說的是,當然是愛的,只是那時候,就算愛也沒有辦法,我沒有時間沒有生命去愛你。我現在突然就好了,可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這樣的我,你還是會選擇和我繼續走下去么?」 

  當然是愛的,只是那時候,就算愛也沒有辦法,我沒有時間沒有生命去愛你…… 

  顧西城突然就覺得很無奈。 

  這丫頭真是傻,以為她和慕言歌結婚了,他就會放開。 

  笨死了。 

  他站起身,一把把某個蠢女人摟入懷裡,說:「我等了二十二年才等到你,不佔有你,如何甘心。」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