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第360章 結局9

  「我們先回去吧！」 

  慕言歌拉著白珊，往回走去，民政局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上了車他再問問白珊的打算。 

  「嗯嗯！」 

  白珊點頭，跟著慕言歌重新回到那輛賓利上。 

  車後座的玫瑰花依然鮮艷芬芳，白珊手指上的鑽戒依舊閃閃發光。 

  可慕言歌心底卻亂糟糟的一片，他只覺得這一切都在諷刺著他的失敗。 

  他想娶她，想和她結婚，想和她一輩子…… 

  然而她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 

  該死的。 

  慕言歌爆粗了，他心情焦灼得很，恨不得直接跑去殺了顧西城。 

  白珊也感受到了慕言歌的低氣壓，便有些沉默地坐在副駕上。 

  不是不想安撫他，可她該如何安撫他，又該拿什麼東西去安撫他。 

  她不想和慕言歌結婚，不是不愛，而是……沒有時間了。 

  所以，以往極其照顧別人的白珊，此刻安靜極了，這種安靜，讓車廂內的氛圍愈發的緊繃。 

  慕言歌許久都未曾等到白珊一句安撫的話語，於是他的心徹底跌到谷底。 

  三兒，愛的是顧西城對吧！ 

  所以，在他提出結婚的時候會那麼猶豫，在確認她其實和顧西城結婚的時候那般釋然，在他快要瘋掉的時候如此沉默。 

  可是，白珊，你選擇了我，既然選擇了我，老子不會給你任何後悔的機會，你死也要死在我身邊，就算死你也要以慕言歌妻子的身份去死。 

  他也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暴躁直接問道：「三兒，你打算怎麼辦？」 

  白珊怔了怔，完全沒料到慕言歌會把這個皮球踢回來給自己。 

  她望著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件事也超出我的預期，我還沒想好要怎樣做？」 

  沒有……想好嗎…… 

  慕言歌垂下眼帘，可那陣失落卻仍是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來，他深呼吸，問道：「你，愛的是顧西城對吧！」 

  白珊揚了揚眉，為啥這樣問。 

  但是，她仍是打算如實以告：「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真話嘛！我其實，對他仍然有愛！」白珊誠實得幾乎涼薄。 

  慕言歌的方向盤一打滑，賓利幾乎撞到防護欄上，好在他車技不錯，連忙穩住了車，然後慢慢把車停在路邊。 

  那一瞬間，他非常想抽煙。 

  好像抽煙的話，他就能鎮定下來。 

  「那我呢！」 

  白珊，我算什麼！ 

  你不是選擇了我嘛！ 

  如若一點愛都沒有，如若要拋棄我，當初為何給我希望，為何要和我糾纏在一起…… 

  那一個月的生活，難道是假的嗎？ 

  「雖然你不會相信，可其實我應該也是愛你的！哪怕遇見了顧西城，我也是愛你的，你在我心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這麼說吧，你是我的信仰，我的一切乾淨和溫暖。可以說，顧西城讓我覺得自己特別糟糕，他會讓我覺得我這麼臟這麼爛除了他還能選誰！我知道他很壞，但是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有些時候，我想想我的人生，我都有一種作嘔的感覺，我會覺得，我為什麼還沒死啊，我活著是為了什麼啊，如果人生只有骯髒和罪惡我的生命又有何意義。而這些時候，能支持我走下來的是你，小鴿子，你那麼乾淨，乾淨到我碰你我都覺得我會把你染臟！你又那麼神聖，我想到你曾給過我世上最乾淨的愛，我就會堅強地活下來。顧西城讓我絕望，而你讓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一些乾淨神聖的東西的。」 

  白珊語氣平穩地敘述道，這就是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或許對慕言歌的那份愛，不那麼濃烈，可一直是在的，那是一種超越肉體的愛，是信念。 

  而顧西城，那是最狂野的激情和最濃烈的痛苦，偏偏這激情和痛苦無比深刻地提醒著她她活著，哪怕骯髒、墮落、悲哀，她都活著。這是一份無比危險的愛，偏偏，她沒徹底墜入深淵是因為慕言歌。 

  慕言歌聞言，這才長舒一口氣。 

  他知道，要白珊一時半會兒徹底放下顧西城，她做不到，她需要時間，不過，她對自己也是有愛的，不是嘛！ 

  他又問：「那麼，你想和誰共度餘生？」 

  白珊笑了：「你啊，我又沒有自虐傾向，我也渴望一份溫暖安定的感情，顧西城給不了我這樣的愛，能給我的只有你。」 

  所以，她的選擇，還是他，不是嘛！ 

  慕言歌那一下子，心底的那些抑鬱不平，神奇地被撫平，他探手，摸了摸白珊的頭，道：「那就讓我，繼續給你最好的愛！」 

  白珊愣了一下，旋即，微笑著點頭。 

  慕言歌確認了白珊的感覺，終於有信心繼續走下去，他把白珊抱入懷裡，柔聲說：「和顧西城離婚吧！」 

  白珊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好！」 

  那樣糟糕的愛，死亡的時候，還是結束掉吧！ 

  她是真的不想一遍遍地去經歷失望、傷心、痛苦這樣的情緒了。 

  不然，哪怕死了，都不能安寧。 

  所以，顧西城，我們……離婚吧！ 

  徹徹底底地……分開！ 

  老死不相往來！ 

  「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慕言歌道，哪怕是白珊要和顧西城離婚，他也打算親自出面去和顧西城交涉。 

  白珊想了想，便也答應了下來：「好！」 

  唔。 

  實在是……不想見到某人了。 

  要是慕言歌能替她處理好，她樂得輕鬆。 

  慕言歌便只抱著白珊，外頭車水馬龍、人聲喧囂，而車內氣氛安靜舒服，那是慕言歌竭力想給白珊的那份平靜。 

  而兩人，就在街頭，溫存了片刻，這才離開。 

  慕言歌把白珊帶回了自己家，那是位於二環的一棟別墅，地段極好，難得的還是鬧中取景，環境清幽。 

  慕言歌這樣的建築師，自己住的地方，絕不會委屈自己。 

  別墅的裝潢，那叫各種人性化。 

  或許你不會覺得這別墅的室內設計有何太別緻的地方，可其實這間屋子不論色調、陳設、布置，都特別的舒服。 

  總之，這就是一棟讓人格外舒服的房子。 

  慕言歌把白珊安置好了，便開始嘗試著聯繫顧西城，商談他和白珊的離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