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第336章 真相14
絮絮叨叨地抱怨著,想吐槽的地方還很多很多,可李情深心下卻是感動的,能活下來,已經就很好了。
這樣活下來,對李情深而言,真的不真實,所以止不住和她聊聊天,說會兒話。
白珊則微笑著點頭:「好,你去吧!」
蒼白的臉上,仍然笑著,只是少了一份明媚張揚,多了一分淡薄雅緻……
她已經學著不在乎了!
在乎也沒有用,該失去的已經失去了,那些傷害也一直都在,她不想再去談論那一段往事了,顧西城,她惹不起,她只能躲著……
帶著一份無奈和惆悵,白珊輕柔地望向身旁的慕言歌。
當年的他,也不過是十九歲,開了車,撞了人,只能逃往他鄉。
真正愛著她為她付出的,從來只有慕言歌,顧西城,他或許也愛她,只是那愛太自私太涼薄,他從來只顧著自己,從來不會為她多想一下……
所以,白珊,真的不想去管顧西城了,她只想要一些溫暖的美好的東西,只想被慕言歌寵著慣著直到生命化為虛無。
她真的已經太累太累了,以為那便是最大的傷害,不曾想,最後還要如此一刀,等著她。
好累,好痛……
她不想再堅強了!
她只想好好地活幾年,陪著慕言歌,將這一生欠下慕言歌的那份債還了,便慢慢死在病痛里。
……
顧西城倒在那一所和白珊住了半年多的小公寓內,這一倒下,便不想再站起來。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他永生都無法原諒自己對白珊犯下的罪,那麼好的女孩,就這樣被自己毀了一生,而他還拿著這個刺激了她半年……
到最後,就連他自己的孩子,他也親手殺掉了。
他真的不敢想,不願想,可大腦里每天都重播著自己犯下的罪,他躺在地板上,任由風吹日晒雨淋。
就這樣死掉好了。
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所以,顧西城就這樣倒在地板上,昏睡,****夜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他知道他總是會死了……
知道有一天,顧南找到了他,發現高燒昏迷的顧西城。
顧南看著公寓內的血跡,也隱隱猜測到了少爺是和白珊鬧翻了,他不知道具體,卻只知道,顧西城這樣自暴自棄,他是勸不住的。
他一面讓顧東來給顧西城看病,一面打電話找來了易崢。
易崢其實也有一大堆自己的事情,但是,顧西城是他的朋友,而且顧西城身上有一大堆不穩定的容易爆發出來的因素,再加上訂婚典禮毀掉,易崢也頗為擔心顧西城……
只是電話又打不通,他又找不到人,易崢只能作罷。
現下,顧南電話打過來,他哪怕自己有事,也仍是趕了過來。
踏入公寓,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襲來,顧南說,顧西城在地板上一躺就是三天,而且發著高燒,哪怕接受治療,但高燒不降反退!
顧西城這是心病,身體的病痛,倒是其次,他存心尋死,無人能攔。
看著昏睡在床上的顧西城,易崢看著顧南,淡然吩咐道:「給我端一盆冷水來!」
顧南詫異,還是去端了一盆自來水。
易崢接過盆子,「嘩啦」一聲,一大盆水就往顧西城臉上倒。
顧西城原本在昏睡,霎時間清醒,恍恍惚惚地看著易崢,整個人仍是沒什麼勁。
「快喝點水,咱們聊一聊!」
易崢命令道,所謂喝水,自然是喝那澆在臉上的自來水。
若是擱以往,潔癖狂顧西城絕不會喝這麼髒兮兮的水,可他現在太虛弱了,而易崢又是一位催眠大師,他的話,稍微用點催眠技巧,無人不從……
所以,顧西城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上的水。
然後,他似乎又清醒了點,望著易崢:「你怎麼會在這裡?」
易崢看著躺在床上病懨懨的顧西城,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唇瓣乾燥,整個人都因為生病而變得脆弱,這樣有點「柔弱」的顧西城,易崢實在很難把他從那個不可一世的顧少聯繫在一起。
這是,被什麼打擊了?
「怎麼一回事啊!我要是不來,你打算死在這裡了,對吧!」
這話說出來,易崢便覺得有那麼丁點曖昧了,好像,他是白珊似的,我靠啊,搞基什麼的太可惡了!
不過易崢也著實有點沒心沒肺,顧西城已經病成這麼一副模樣了,他居然還在亂YY。
顧西城清醒了,又開始回想自己犯下的那些罪,他眼底一片厭煩,便不想吭聲,所幸閉上了眼睛,繼續昏睡。
也就只有睡著了,才不會那麼痛苦。
「快說,不說我就吻你!」
易崢見顧西城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直接開始威逼。
顧南在一旁聽著,嚇了一跳,我…操,易少,您這是要鬧哪樣啊……
顧西城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可要這樣被易崢強吻,他是死活不幹的,恨恨地睜開眼,怒瞪著易崢,如果眼神可以吃人,易崢絕對給這眼神生吞活剝了!
易崢人比較活寶,閱歷比顧西城這種小屁孩豐富得多,也更成熟,瞧著顧西城,便開始嘆氣:「有時候,我挺為白珊覺得可憐的。人一個受害者,也活得好好的,你這個害人的,卻尋死尋活,什麼世道!」
顧西城第一次聽人說這些,臉色變了變,他並不認同易崢說的話,可不否認易崢說得是對的。
於白珊而言,三年前那一夜,絕對是致命的打擊,可她都堅強得活下來,而他這個害得白珊一輩子痛苦的男人,居然尋死覓活。
這似乎……真有點不對。
「可我該怎麼做?」顧西城問道,「我和阿白,再也不可能了。你知道我做了什麼么?三年前,我叫人把她輪了,還一直因為她不是處…女而嫌棄她,最可恨的是……她懷了我的孩子,我拽了她一把,她摔在茶几上了。你知道么?我明明可以伸手拉住她的,可我鬆了手,我居然鬆了手,因為我以為她懷的是慕言歌的孩子,所以我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