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孽一般的愛情2
白珊那一瞬間，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從未曾想過她找上的男人會這般羞辱自己，她知道自己和他呆久了絕對會死於心臟病發。
可現下，她卻是笑了，然後，她起身，步履踉蹌又顫抖。
然後，她走到慕言歌面前。
眼神是狠的，心是痛的……
緊接著，她抬手……
「啪！」
響亮的一巴掌，甩在慕言歌臉上。
場面怔住了，慕言歌微微有些受傷得望著她，緊接著，是不可置信……
就連顧西城，也沒料到，白珊是這樣的表現……
他想過她會難受，會哭泣，卻不曾想，斷得這般狠……
真是對自己狠辣的女人啊！
他倒是越來越看好白珊了！
然後，白珊說：「拜託你別作踐我！我真的跟你不熟！對你也沒有感覺！所以，請你，慕大導演，請你自重！我這種小蝦米，真的玩不起的！」
說完，白珊便轉身離去。
這一次，她誰也沒看。
沒去看慕言歌的表情，沒去看顧西城的表情。
心在滴血，特別的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小鴿子，對不起！
白珊從未曾想過，有一天，她會如此冷血地去否認慕言歌對她的愛和寵，那是她的信仰，她親手毀掉了自己的信仰。
心，真的難受，難受到像是有人拿著刀片在凌遲她的心臟。
她想，顧西城真的噁心，噁心到她真的不想再去碰他了。
一秒鐘好，一秒鐘壞。
在一種忽冷忽熱的溫度里讓你卑微而小心。
她以為他寵了她幾個月，自然是對自己有那麼丁點感覺的，所以她說會幫他戒掉自己，可在片場的一次次表現看來，顧西城真的也不過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其實，若是他不折磨她，她定然是會對他好的，一直疼著他，寵著他，照顧他。
她會是個好女人。
可顧西城，最想做的，卻仍是折磨。
他放不下仇恨！
放不下對慕言歌的仇恨！
所以，他對自己好，也不過是為了讓慕言歌痛苦……
她倏然覺得滿心慌亂，覺得未來一片黑暗，覺得下一瞬就會死掉……
她渾渾噩噩地走著，只覺得這一日的光景要了她的老命似的。
然後，那邊又讓她開始拍戲。
她倒是也淡定，拍起戲來，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這是舞會的戲，時光和趙驀然在這場之後有了實質的進展，曖昧，擁抱，親吻，糾纏……
甚至有很熱烈的床戲。
不過，床戲這種東西，拍起來也尷尬，所以慕言歌的打算是到後面再把床戲搞定。
所以，白珊，還是不太有壓力的。
就連和墨涼薄這樣大神的接吻都是借位的，她哪怕是心底難受，這時候卻也不會在慕言歌面前表現出來，嫻熟地拍完了這一場。
拍完之後，墨涼薄凝著她：「白珊，你沒事吧！」
白珊看見墨涼薄眼底毫無保留的關心，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
墨涼薄微微有點慌亂，但他並不是個會趁機占女人便宜的人，只是抽出手帕，遞了過去。
那種紳士風度，叫白珊打心底敬慕。
「謝謝你！我沒事了！」
白珊擦乾了眼淚，微笑著說，「你讓我覺得，這世上還是有人會愛我的！」
她親手推開了那個最愛她的人……
那個她想要去愛的人不過是當她是棋子……
她全部的世界都顛覆了！
她全部的自信都丟失了！
她覺得自己早已不值得被愛！
墨涼薄那樣的大神呀，一個輕柔的問候，完全是出於陌生人的禮貌和溫柔，卻叫白珊覺得，這世界還是有希望的……
就算再怎麼黑暗，也會有光線射過來……
陰霾總會散去，未來值得期待。
顧西城耳尖，不過是不小心偷聽到了這句話，那一瞬里，突然就覺得心疼了一下，他始終記得記憶里的白珊，明媚的飛揚的，美麗的動容的，有種融化世界冰川的能力……
可此刻，她仍是笑得精美，可眼底深處，卻多了一份寂寥。
顧西城突然想起易崢對自己說過，女人就是一盆精美昂貴的蘭花，你需要細心呵護，精心培育，才能結出價值連城的花朵……
她是喜歡他的……
所以他的刻意羞辱，他的刻意折磨，便有如暴風雨一般摧殘著那柔弱的蘭花，或許蘭花仍然堅韌成長，可那種渾然天成的純真美麗不復存在……
這一剎，顧西城看到白珊眼裡滄桑的味道。
或許她仍舊年輕得一塌糊塗，可，她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荒涼和滄桑。
顧西城，你……究竟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
他呆了呆，卻沒有走過去，而是走在樹下，靜靜地抽煙。
煙霧繚繞迷濛，顧西城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和白珊經歷的種種，從給她壓在身下，到他反抗各種刻意折磨羞辱……
把她折騰得渾身虛弱，滿臉蒼白。
自責，又開始對她好。
現在，又開始折磨她，想離開她！
對這個女人，顧西城從未曾有過的拖泥帶水，反覆無常。
這，又是為了哪般呢？
那種想要娶她的念頭又能維持多久呢，又或者，哪一天心情不好又會怎樣折磨她呢……
顧西城不知道。
或許，命中注定，白珊就是他的劫，他熬不過，便無法飛升，無法超然。
指尖的煙，燃到最末，燒到了手指，顧西城這才回了魂，丟了煙頭，只是止不住又摸了煙開始抽，可哪怕一根接一根地抽，能得出的結論也是——把握當前，順其自然。
他給不了她任何承諾，現在相處愉快，那就在一起吧！
或許某一天他會厭倦，那時候，再看看如何處置她。
又或者某一天會深深愛上，那時候，他只會按著當時的念頭做。
二十歲的顧西城，從未曾戀愛過，第一次遭遇一個讓他糾結反覆又愛又恨的女人，他完全處理不好這種關係，從來任性的男人，哪怕在愛情里，也是自私的……
他想要她，她便必須陪著；他不想要她，她就得死。
真正的暴君。
而白珊，她又拍了接下來的兩場戲，便收拾好自己，去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