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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一燈尋路

  「一燈大師,您怎麼來了?」

  聽「虎賁軍」來報,皇宮外來了一位莊嚴肅穆的老和尚,郭默還很是納悶,猜測著是哪位高僧到訪,沒想到居然是一燈大師到了。

  「阿彌陀佛,一別經年,不想殿下一變再變,如今飛天之勢已成,一統宇內、指日可待,更是成就了『先天之境』,可喜可賀啊!」

  七八年沒見,一燈卻依然不顯老態,看著一身便服的郭默,眼裡都是滿意的神色。

  「朱兄,你也來了?」

  跟在一燈身後的,就是有「書生」之稱的朱子柳。

  他是一燈大師最小的弟子,今年不過三十六七歲,難得的是文武全才。

  「師傅——」

  朱子柳還沒說話,從他背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笑嘻嘻地看著郭默。

  「過兒?是你嗎?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跟一燈大師在一起了?」

  郭默先是沖著一燈大師拱拱手,緊走了兩步,來到楊過面前,一把將這小子給抱了起來。

  三年多沒見面了,現在的楊過已經八歲,常年練武又營養充足,站在那裡都是半大小子了。

  小楊過一眼就認出了郭默,要不是聽到對方叫「師傅」,又看到這雙熟悉的大眼睛,郭默都未必敢主動去認眼前的楊過。

  「太子殿下.……」

  這時,朱子柳也過來跟郭默打招呼。

  「哎,咱們相交於微末,一燈大師更是有道高僧,朱兄就不要用那些俗稱來污彼此的耳朵了,還是叫我一聲『郭賢弟』吧。」

  郭默急忙制止了朱子柳,他倒是很欣賞段家一貫處理朝廷和江湖的關係,因此,在江湖人面前,他更喜歡以「郭默」自居。

  汴梁之戰,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程珌和耶律楚材也先後趕到了汴梁城,這兩人有明確的分工。

  耶律楚材就任開封府知府,而老程珌則履行他禮部尚書的職責,為明年官家趙擴北上祭祖打前站。

  金國原有的其他州府,全部劃到河南經略安撫使杜杲的治下,治所依然設在洛陽城。

  除了潁州由臨安的胡榘出兵拿下之外,其他的州府,岳翱也只是各派去了兩千「岳家軍」,與其說是攻佔,不如說是接收更加貼切。

  首先要解決的自然是糧食問題,好在今年也算是風調雨順,以整個大宋之力,解決這兩百來萬人的溫飽,還是綽綽有餘的。

  郭默還是在汴梁城待了一個多月,並親自主持了完顏賽不和師安石的葬禮,對於忠君愛國之人,郭默總是會讓他們得到該有的哀榮。

  厚葬完顏賽不和師安石之舉,極大地安撫了金國降臣之心,這些人雖然大多數都不會留用,但是他們及其背後的力量,同樣不容忽視。

  崔立也得到了厚葬,其子崔勉經過郭默親自「面試」之後,發現此子也是一個可造之才,就隨手丟給了耶律楚材調教。

  「哈哈,我早就聽說了『黑子校尉』的豐功偉績,沒想到居然是你啊。」

  收降了崔立的幾千人馬,自然也就見到了那位黑子校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聽風」從「靖難軍」徵調過來的陸平生。

  當初,「聽風」需要派出打入崔立軍內部的人,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領頭之人,既要武功不錯,又要懂行伍之事。

  因為是針對衛州的崔立軍開展行動,陸乘風特意派人徵詢了郭靖的意見,最終,郭靖將自己的得力助手,「鐵掌無情」陸平生給派了過去。

  「有些事情,是屬下擅自做主,差點兒壞了殿下的大事,屬下.……」

  陸平生跟郭默結識的也早,隨著郭默身份的轉變,這位「鐵掌無情」不自覺也有些「生疏」了起來。

  「哈哈,我可沒有怪罪於你,從結果來看,一切都剛剛好。下一步你是怎麼打算的?想繼續留在聽風,還是回到『靖難軍』中去?」

  陸平生出身綠林,還是「鐵掌幫」的三當家,追隨郭默加入了「敦武軍」,累積軍功後來升任為「靖難軍」郭靖的副將。

  「殿下,屬下……屬下能加入『錦衣』嗎?屬下是江湖出身,更想學功夫。」

  陸平生師從「鐵掌水上漂」裘千仞,掌上的功夫很是不錯,這麼多年下來,也妥妥地二流境界的好手。

  「哈哈,好,這次你也算立了大功,既然你有這個要求,我也索性成全了你。不過,進了『錦衣』就不能再叫我殿下了,而是要叫『老師』。」

  「是,多謝殿……多謝老師——」

  陸平生三十三歲,境界突破到二流之後,已經有幾年沒有寸進了。

  像他這樣的年齡和境界,到哪裡能找到合適的師傅啊?

  當他聽說郭默在洛陽城組建「錦衣」的時候,陸平生就動了這個心思,可惜他畢竟有職責在身,豈能輕易擅離職守?

  借著這次郭默接見他的機會,陸平生還是鼓起勇氣提了出來,沒想到,郭默竟然一下子就答應了。

  郭默也很高興,這樣一來「錦衣」的實力算是再次加強,除了陸冠英那個一流高手,同時又擁有了武南天、李志常和陸平生三名二流好手。

  郭默本打算過幾日就回洛陽去。

  汴梁的一切都已經上了正軌,他留在這裡的實際作用並不大,沒想到居然等到了一燈大師、朱子柳,和三年未見的小楊過。

  有一肚子的疑問,總不能一直在宮外站著,郭默一手拉著小楊過,趕忙將眾人往裡請。

  「延福宮」,成為了郭默的臨時居所,其他宮殿已經開始接受程珌的改造。

  知道郭默不會將國都放在汴梁,因此,大宋也沒有在汴梁城大興土木的必要。

  不過,金國佔據了汴梁皇宮這麼久,很多地方還是透露著女真人特有的風格,這些「礙眼」的地方,老程珌還是要一一改掉的。

  「一燈大師,您這是從何而來?」

  分賓主落座之後,自有「虎賁軍」獻茶。

  郭默還用不慣那些宮女或內侍,索性全部遣散回家,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阿彌陀佛,老僧是從『桃花島』而來——」

  果然如此,見到楊過跟一燈他們在一起,郭默就想到了他們的來處。

  原來,借著護送孫子、大理國最後一位皇帝段祥興到臨安,一燈大師也一路北來。

  不過,快到臨安之時,一燈就帶著朱子柳離開了。

  他已經是出家之人,不會再參與遞交降書的事情,就繼續東行到了桃花島。

  「一燈大師?真是稀客啊——」

  接到消息的黃藥師,親自迎出了「桃花陣」,兩位老友也多年沒見了,自然是有很多別情相訴。

  但是,說來說去,卻始終繞不開一個人,那就是當今大宋的太子郭默。

  「葯兄正是好福氣啊,有那麼一位聰明伶俐的女兒,卻又找了個天下第一等的女婿,羨煞旁人啊——」

  「哈哈,你說那小子啊,別的不敢說,那小子在學武一途上,絕對是幾百年一遇的奇才啊——」

  二十多歲的「先天高手」,黃藥師別說是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

  「不過,那小子突破到『先天境界』之後,老夫還沒有見到他,也不知道『先天境界』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按理說,黃藥師是見過先天高手的,當年慕容世家的老家主,給黃藥師的感覺就是深不可測。

  可是,郭默卻說慕容老家主的「先天境界」,是打了折扣的。

  雖然,現在的黃藥師也是「半步先天」的境界,但是,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今生恐怕是突破無望了。

  「呵呵,葯兄已經在期望先天了?老僧現在還是停留在『絕頂之境』,此次北來,就是想尋找自己的突破之機的,但願葯兄能有教我。」

  越是在武學頂尖的人,越是渴望更進一步,即便是一燈大師這樣出家的高僧也不能免俗。

  「好,飲了這杯茶,黃某就陪大師走上幾招。」

  「東邪」對「南帝」。

  雖然,黃藥師在境界上高了一燈大師半階,當一燈大師使出「六脈神劍」的時候,二人一連鬥了三百多招,卻難分輸贏。

  「六脈神劍?昔日天下第一劍的名頭,果然非同凡響啊!」

  黃藥師先撤了招式,二人只是多年未見,相互印證一下武功,又不是在生死相搏,當然沒有竭盡全力。

  「看來,葯兄已經走在了老僧的前邊,可惜,這『六脈神劍』老僧用的也是虛有其表,如果是默賢侄在此,他使起來恐怕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直到現在,一燈大師依然沒能做到六脈齊使,自身的內力還是不夠。

  一燈大師覺得,如果自己能夠將「先天功」練到大成,也許就能真正貫通「六脈神劍」了。

  可惜,他接觸「先天功」太晚,年齡和天賦上的限制,苦修多年也只是將「先天功」練至小成而已。

  「哈哈,黃某也是拜老毒物所賜,又佔了默兒的光,否則也未必能到『半步先天』的境界。」

  黃藥師也沒有隱瞞,就把當年「西毒」歐陽鋒,如何對他下毒的事情講了一遍。

  「阿彌陀佛,歐陽施主還是如此的.……即便他功深似海,亦非正道也。」

  當世五絕,存世的四人中,「西毒」歐陽鋒算是最不受人待見的,即便是一燈大師這樣的出家之人,對他行徑也頗有微詞。

  「葯兄,這些年來,你可有七兄的消息?」

  一燈大師被稱為「南帝」,而洪七公則號「北丐」,這一南一北的,自打上次「華山論劍」之後,就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

  「哈哈,你這是問對人了,黃某還真知道那老叫花的消息,他收了一位徒弟叫郭靖,正是默兒義母的兒子。」

  「跟默兒同歲,現在早已是一流境界中的強者,一套『降龍十八掌』不在洪老叫花之下。」

  「那小子也是一個練功的怪胎,精通全真教的內功、輕功和掌法,現在又學會了『九陰真經』和『朝陽落日掌』,恐怕遲早都會超過我們這些老傢伙的。」

  「不過,老叫花的消息,那也是兩年以前的,現在要想知道他具體在什麼位置,估計還得讓默小子幫忙去找找。」

  黃藥師就把郭默在天山見到洪七公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連同遇到的那兩位「先天高手」,黃藥師也一一做了介紹。

  饒是一燈大師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又是心如止水的出家之人,也被黃藥師的描述給驚呆了。

  「阿彌陀佛,不曾想世間還有如此多的高人存在,我等居然還號稱『天下五絕』,實在是汗顏啊。」

  「說起來,那位丐幫的前輩高人,老僧還要叫上一聲『祖父』的,他正是老僧親祖父的結義兄長,不想還在人世,恨不能見上一面啊。」

  一燈小的時候,跟自己的祖父最是親近,除了隨祖父習武,也一併隨祖父研習佛法。

  他也偶爾聽到祖父提起年輕時候的事情,說道自己的結義大哥如何義薄雲天,是世間第一等的奇男子。

  直到現在,一燈也無法忘記祖父提及義兄時,那樣崇拜的眼神。

  可惜,沒聽到祖父那位義兄的結局,一燈也曾問過,祖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後來慢慢長大后,一燈預感到那應當是一個不愉快的結局,就在崇敬的同時,莫名地多了一份惋惜。

  「那一定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可惜我們晚生了幾十年.……」

  對於那個時代的了解,黃藥師顯然要比一燈知道的更多,畢竟有郭默這個「說書人」的存在,而黃藥師又算是局中之人。

  自此,一燈大師跟朱子柳,就住在了桃花島,日常除了跟「東邪」黃藥師切磋武藝,閑暇之時竟也關注起那幾個孩子。

  都是可造之才啊,尤其是已經八歲的小楊過。

  所有的孩子,幾乎是前後腳開始修鍊的「大漠八法」,兩年多下來,練到第三層「白日黃沙」的就有兩人。

  八歲的楊過和九歲的郭平,郭平的進度算是優秀的,這孩子從小就踏實、勤奮,雖然天賦不如楊過,卻勝在肯下苦功。

  小楊過卻不一樣,這是一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人,又有郭默作弊似的打的基礎,要不是黃藥師有意要磨一磨這孩子的性子,恐怕現在連第四層「秋來如雪」都能達成了。

  八歲的孩子,真的內力達到了三流境界,那會是多駭人的一件事情?

  內功的進境上,走穩當一些是應該的,但是武學卻沒做限制。

  「南山掌法」幾個孩子已經都練得有模有樣的,黃藥師今年又傳授了眾小「蘭花拂穴手」。

  葉瞿按照郭默的吩咐,先將「朝陽掌」傳給了這些孩子。

  果然,一學新的功夫,差別還是很明顯的。

  楊過學的當然是最快的,排在第二名的,居然是初來乍到的耶律齊。

  學武的幾個孩子中,耶律齊算是年齡最小的,今年只有六歲,跟郭逸同歲,天賦卻僅次於楊過,只是接觸武學比其他人晚一些而已。

  「阿彌陀佛,葯兄,默賢侄從哪裡尋來這些根骨上佳的孩子,這個小楊過和那邊的耶律齊,都是上上之選,怪不得會被他收為弟子。」

  另外幾個孩子,也就是在楊過和耶律齊的對比下,顯得有些平庸,其實就算是放在各大門派中,也算是難得的天賦。

  「哈哈,一燈大師,這幾個孩子確實不錯,不過老夫還有一個外孫女,現在在洛陽待著,那才是一個天賦爆棚的存在。」

  「上次蓉兒來信說,那小丫頭的輕功,竟然已經登堂入室了,學的還是『古墓派』的輕功,『蘭花拂穴手』更是耍的好,現在又開始練習劍法了。」

  「也許我們真的是老了,連傳授孩子們武功都有些畏手畏腳的,不如默兒、蓉兒他們放得開啊。」

  黃藥師看著場中練功的七個小子,還有被穆念慈帶在旁邊的三子郭逍,這小子才三歲,看著場中一群大哥哥在那裡折騰,咯咯直笑。

  再過十幾年,等這幫孩子都二十多歲之後,默兒又能多出這麼多的好幫手啊。

  一燈大師在桃花島住了兩個多月,直到聽說金國已被郭默親率「岳家軍」攻滅的消息,突然又想到汴梁城去看看,就向黃藥師提出了辭行。

  當問明白一燈大師的去向時,「東邪」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一燈大師,這兩個多月來,你也親眼目睹了這幾個孩子學武的進度,以老夫看來,楊過這小子恐怕不適合在這裡繼續待著了。」

  七個孩子一起練武,楊過學的太快,剛開始五六歲的時候還好說,現在已經八歲了,慢慢有了自己相對獨立的思想。

  有好幾次,楊過已經提出來,想要繼續往下修鍊第四層。

  也不是說黃藥師、朱聰他們不願意教,擔心孩子進境過快是一方面,關鍵是楊過的進境過快,同時也給別的孩子造成了無形的壓力。

  這裡邊,郭平還要大楊過一歲,為了跟楊過保持進度,已經是暗中下了不少苦功。

  而跟楊過同歲的葉風和陸秉,現在才剛剛練到第二層「風過旌起」,十歲能到第三層都算是優秀的存在。

  可是,偏偏有小楊過的進境在前,把這兩個同樣出色的孩子,對比得有些懷疑自己。

  都是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彼此間的攀比還是有的,隨著年齡的不斷長大,黃藥師這種幸福的「煩惱」卻越來越嚴重。

  這才借著一燈大師離開的機會,想讓他把楊過帶走,親自交到郭默的手上。

  本來就是那小子的徒弟,放到桃花島幾年了也不管不問的,讓楊過跟自己那同樣逆天的外孫女待在一起,也許就顯不出那麼大的差距了。

  「哈哈,好吧,老僧理解你的想法。」

  就這樣,黃藥師親自寫了封書信,他還擔心郭默誤會,詳細地介紹了楊過的情況,並附上了自己的判斷。

  除了小時候被掠走,楊過還沒有離開過楊鐵心和穆念慈,現在真的要離開了,這二人的心裡還是有些難以割捨。

  不過,當黃藥師給他們解釋完之後,二人還是能夠理解的。

  「念兒,就讓過兒去找他師傅吧,黃島主是世外高人,他既然認定這樣做對過兒好,我們就不能擋了孩子的前途。」

  即便楊鐵心也難捨難離,卻還出言安慰穆念慈。

  小楊過聽到后卻是異常興奮,在他幼小的心裡,師傅就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問題是總見不到師傅。

  現在能夠去找師傅,還有個可以一起玩的小襄兒,楊過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就這樣,一燈大師、朱子柳和小楊過,三人三匹馬,離開桃花島,慢慢悠悠地趕奔汴梁城。

  聽一燈大師介紹完,郭默站起身來,沖著一燈和朱子柳深施了一禮。

  「多謝大師和朱兄,一路上對過兒的照顧。我這個做師傅的,確實也太不稱職了,今後過兒就跟著我吧。」

  這時,一燈也從懷中拿出了「東邪」黃藥師的書信。

  對於楊過的性格和天賦,郭默自認比誰都清楚,即便沒有黃藥師這封信的解釋,他也能想通其中的關節。

  只是,讓郭默沒料到的是,楊過才八歲而已,竟然就表現出這麼妖孽了?

  不過,他想了想自己的小襄兒,比楊過還小兩歲呢,那小丫頭不是更妖孽?

  他可不敢保證,小郭襄到八歲的時候,難道還達不到三流境界嗎?

  「過兒,來讓為師查看一下你的功力。」

  當著一燈大師的面,郭默將小楊過叫到自己身邊,將右手輕輕搭在楊過的肩膀上。

  頓時,楊過就覺得一絲暖流,順著「肩井穴」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順著自己的十二正經,緩緩地運行了一周。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楊過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體內的真氣似乎都凝實了很多。

  「不錯,看來這兩年你倒是真的用心練功了,『大漠八法』第三層已經相當穩固,現在的確可以開始修鍊第四層了。」

  得到師傅的親口肯定,小楊過也高興的很,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這樣吧,過幾日為師就要回洛陽,到洛陽之後為師就傳你第四層,同時將完整的『朝陽落日掌』傳給你。」

  郭默手中的絕技有很多,但是,只有「大漠八法」和「朝陽落日掌」是自己親自創作或升級的。

  就算是其他武功都不學,單單把這兩門功法練上十年,郭默都敢保證能讓楊過達到一流境界。

  當然,郭默對楊過的期許遠不止於此,他早就將楊過視為自己真正的衣缽傳人,也許自家那個小丫頭也行。

  一燈的到來,還是打亂了郭默的既定行程,好在也沒延誤幾天。

  在余玠去大理之時,郭默早已將自己升級改版后的「朝陽落日掌」,送給了一燈大師一份。

  這幾天的時間,在一燈大師的全力施為之下,堪堪在郭默手下走了一百五十個回合,一燈就有些頂不住了。

  「阿彌陀佛,『先天之境』果然不是『絕頂之境』能夠比擬的,以老僧看來,二者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功力的增加啊。」

  在見到郭默之前,一燈大師還一直以為,只要自己的內力不斷地增長,等增長到一定量時,就會自動突破下一個境界。

  之前每一個境界的突破,基本上都是這麼來的。

  可是,剛才跟郭默交手才發現,根本就不是內力多少的問題,即便是郭默僅僅調動了一絲先天真氣,自己都需要全力去應對。

  量變之後,是怎樣的質變啊?

  看著有些迷茫的一燈大師,郭默就把自己在終南山密洞中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阿彌陀佛,也許先天之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老僧也應該去尋找自己的緣法才是。」

  別人的經驗,再好也只是別人的,只能用來借鑒,而不能拿來自用。

  「一燈大師,在下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您姑且一聽。」

  「佛家講究一個悟字,更講究閉門苦修,然而佛有一種卻有萬相。前不久,在下有幸與道濟禪師有過一晤。」

  「大師何不效彷道濟禪師?足跡遍及山山水水,看見人間萬物萬相。靜坐是修行,行走亦是修行。」

  「或許泰山的雄偉,能讓您領略生命之外的磅礴,或許黃河的奔流,能讓您感慨歲月的無情。」

  「或許戰場上的殺戮,能讓您體會生與死的水乳交融,或許百姓的蠅營狗苟,能讓您頓悟渺小與高尚的真實和虛幻。」

  「不是說,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嗎?那您總得先去見見吧?」

  是啊,總得先去見一面才行啊。

  「阿彌陀佛,是老僧短視了,多謝默賢侄點撥——」

  一燈聽完,高頌一聲法號,竟然雙手合十,沖著郭默一禮。

  「哈哈,不是在下在點撥大師,而是大師自己想通了。現在,想去看一看的是大師,明日,真正要去看一看的還是大師,於我何干?」

  「不錯,是老衲著相了。不過,臨行之時,老衲尚有一事相求。」

  一燈大師居然說出了一個「求」字?

  「大師,以你我之間的交情,還用得上一個『求』字嗎?但有所命,在下無有不從。」

  郭默也站了起來,一燈這樣的人物,如此鄭重相托,必然是重要之事。

  「哈哈,默賢侄無需如此,說來也是老僧修為不到,自己出家了卻偏要帶著幾位弟子一起。」

  「我這個四徒弟,於文於武也都學過幾天,大理國已經沒了,但是他才三十多歲,老僧想將小徒託付給太子殿下。」

  「讓他做一幕僚也好,做一縣之長也好,只要能為天下百姓做點兒事情,也算是不辜負這麼多年所學。」

  「師傅.……」

  朱子柳想說些什麼,卻被一燈一揮手給攔住了。

  「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哪是大師您的請求,分明是給在下送助力來了。」

  「朱兄做過大理國的丞相,又豈是區區一個幕僚,或一縣之地能夠施展的開的?」

  「這樣吧,金國數州之地剛剛收復,如果朱兄不嫌棄,先到歸德府做一任知府吧?」

  「今後的一年時間,主要是與民修養聲息,在下治下所行之策與別處還多有不同,待朱兄完全熟悉之後,想必還有更多的機會得以施展。」

  「漁樵耕讀」之中,「書生」朱子柳的武學成就是最高的,更做過大理國的丞相。

  大理國再小那也是一個國家啊,比起整個關中平原,或者現在的河南、河北之地,面積還要大上一些。

  既然朱子柳能投到自己麾下,早早晚晚最少也是一方經略安撫使的存在,這樣的人,有多少郭默都會照單全收的。

  「那在下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這次,郭默沒有再糾正朱子柳的稱呼。

  既然朱子柳成為了歸德府的知府,郭默就有義務先帶著他見見今後的同僚。

  程珌和耶律楚材就在汴梁城,介紹彼此認識,也就是一頓飯的事情。

  同時,郭默又給了杜杲一道手諭,命其儘快給歸德府配齊左官,也好擇日讓朱子柳前去上任。

  次日,一燈大師就獨自離開了,紅塵漫漫、佛海無邊,他需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路。

  郭默也要離開了。

  來汴梁一趟,原本郭默覺得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不曾想還是耽擱了一個多月,連小襄兒的生日都沒能趕回去。

  好在他還是給小丫頭準備了一大車禮物,當然,小襄兒挑剩下來的,也是可以送給郭遙或者郭遜的。

  「岳家軍」駐守在各處,岳翱親自駐守汴梁城。

  跟隨郭默一起來汴梁的兩百「虎賁軍」,在戰場上折損了十幾人,剩下一百八十六人,郭默直接讓他們留在汴梁城,護衛老程珌。

  因此,迴轉洛陽的,只有四匹馬和一輛大車。

  郭默、陸冠英、陸平生和楊過,大車自然是給小襄兒的禮物。

  汴梁城到洛陽城,原本也沒多少距離,就算是這幾位沒急於趕路,天黑之前也進了洛陽城。

  「哇,師傅,洛陽城好漂亮啊——」

  天還沒有黑,洛陽城裡就已經亮起了燈。

  興許是在這裡連續住了兩年,郭默更喜歡這座城市,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的家人也在這裡。

  「殿下回來了——」

  郭默一進「元帥府」,值守的「錦衣」就沸騰了。

  「師傅,您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打了這麼大的勝仗,怎麼也得讓眾人到城門口去迎接一下您的。」

  正好趕上武南天在當值,他趕忙過來接過郭默的戰馬。

  同來的四個人,除了郭默和陸冠英,武南天覺得另外一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怎麼還有一個小屁孩啊?

  「嘿嘿,二師兄,把我這馬也牽進去唄——」

  楊過從馬上跳了下來,嬉皮笑臉道。

  「你……你是小師弟?」

  三年時間,足以讓楊過長高了一尺,五歲跟八歲的男孩,差別還是有些大的。

  「二師兄,您這可就說錯了,我現在不是小師弟了,小師弟是耶律齊那小子,您可以叫我五師弟。」

  武南天還真的把耶律齊給暫時忘記了,或者說,叫楊過「小師弟」叫順嘴了。

  「南天,戰馬讓別人牽著,你去把馬車趕後院去,那都是給小襄兒帶的禮物,仔細著點兒。」

  好吧,眾人都知道郭默是個寵女狂魔,這剛剛進府,就正式上線了。

  郭默讓陸冠英帶著陸平生到東跨院去,那裡現在也有了正式的名字,就叫做「錦衣」。

  武南天駕著車,郭默則拉著小楊過的手往裡走。

  「爹爹、爹爹,襄兒想你了——」

  一道白影從后宅跑過來,人未至、聲先到,郭默卻覺得,這小丫頭的身法,似乎更加迅捷了。

  「慢著點兒,別把自己給摔著了——」

  郭默趕忙鬆開了楊過的手,搶前兩步將快速而來的小襄兒抱在懷裡。

  「見過爹爹——」

  短暫的親昵之後,小丫頭居然自己主動跳了下來,然後有模有樣地給郭默行了個禮。

  「哈哈,你這個小丫頭,這是跟誰學的?」

  看到小郭襄這樣,一時間郭默還真有些不適應。

  「我看龍姐姐都這樣的,娘親說,我也要跟龍姐姐多學學,啊,這個是誰啊?」

  小郭襄似乎才發現爹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襄兒,不認識我了?」

  楊過笑嘻嘻的走過來。

  每次看到小郭襄,楊過總是很高興,覺得這是一個非常聰明可愛的小女孩。

  即便別人看她那麼的頑皮搗蛋,楊過也會覺得,或許這就是她的與眾不同吧。

  「啊,你是楊哥哥?」

  從小在桃花島,小襄兒就喜歡各種捉弄人,但是,卻沒有一次能在楊過身上得逞的。

  有時候,看到小襄兒「失望」的樣子,小楊過反而會主動「表現」的傻一些。

  可惜,那樣一來,小襄兒又覺得沒什麼挑戰性,就索然無味了。

  「哇,真的是楊哥哥,又多一個人陪我玩了。」

  「走,楊哥哥,我帶你去見龍姐姐去,她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姐姐,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認出了楊過,小襄兒就不管不顧地拉著楊過往裡走,甚至都沒再搭理被冷落在一旁的爹爹。

  楊過?

  小龍女?

  他們這是要見面了嗎?

  看著遠去的兩個小身影,郭默突然意識到,又一對時代的寵兒要相見了。

  改變了這麼多,他們還會走上老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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