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恭送老師
自古以來，感情的事情是最難說清楚的，即便是過去了許多年，即便彼此之間有過很深的矛盾和裂痕。
強如「西毒」那樣的武學宗師，卻有一段在世俗人眼裡的「畸形」之戀。
這大概跟智商無關，要不然男女雙方，卻都能練就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
無名侍女是死過一次的人，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
可惜，等她再次見到歐陽鋒的時候，發現多年的逃避，只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她現在的肩上，總是還有「古墓派」創派祖師留下的重任，無名侍女也不好輕易離去。
在終南山下，她幽會歐陽鋒的時候，也曾無意中被孫婆婆撞見過一兩次。
因此，當無名侍女被打傷之時，孫婆婆才會第一個就猜測那人是不是歐陽鋒？
這些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尤其還涉及本派故去的掌門，孫婆婆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且，很多的事情她也並沒有參與其中，只是憑藉自己的想象，去推斷可能存在的事實。
實際上，當年歐陽鋒聽到無名侍女，提起古墓中有「寒玉床」的存在，才想著要將它帶走，為得就是能夠儘快提升歐陽克的武功。
沒想到，卻遭到了無名侍女的堅決反對，以至於二人為此大打出手，才釀成了最終的慘劇。
許是，歐陽鋒回去之後，給歐陽克透露了此事，隱去無名侍女的存在，而重點描述了「寒玉床」的功效，才有了歐陽克窺探古墓之舉。
「孫婆婆，你的寒毒基本上已經被化解了，但身上的傷還是要好生休養的，暫時就在這裡住下來吧。」
「正好現在莫愁也有孕在身，再過三個月就到生產的時候了，你就在這裡多陪陪她。」
「至於歐陽克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吧，此人一再作惡，遲早在下會將他除去的，想來這樣的人，也不會安分守己地躲起來。」
歐陽克已經是絕頂高手的存在，卻又是走了捷徑升上來的，這樣人最是危險，他不會遵守江湖中最起碼的規則。
郭默自然是不會怕他，但是，現在的自己除了是大宋不久之後的繼承人，更是一個拖家帶口之人。
桃花島那裡有「東邪」黃藥師親自在坐鎮，歐陽克又懾於桃花陣的威力，想來他還不敢前去搗亂。
洛陽城這裡，可有些說不準了，一旦這小子真喪心病狂來發瘋一場，除了自己出手，別人還真的擋不住他。
看來，是需要加強一下「元帥府」的防禦了。
不僅僅是郭默的家人，就算是趙汝述和程珌這樣的重臣，哪一個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是郭默能輕易承受得了的。
次日，閉關多日的陸冠英，終於出關了。
此前一年多，在府里練功的幾個人，大多數都已經離去了，而陸冠英的修鍊卻到了瓶頸。….去年十月開始，郭默就在西跨院給他找了個獨立的小院，一日三餐有專人負責送過去，陸冠英就開始閉關了。
「嗯，不錯，冠英啊，今年你正好三十歲，三十歲就能踏入一流境界，放眼整個江湖，也算是有一個不錯的身手。」
「從明天開始，我就替你爹爹將桃花島的另一門絕學『彈指神通』傳授給你，此功法練至大成，不弱於『西毒』的蛤蟆功，和大理段家的『一陽指』。」
「另外，當你練成『彈指神通』之後，你再去修行我傳授給你的『朝陽落日掌』，也許你就會發現，那套掌法會有新的變化。」
跟陸冠英認識也八年了，當時他還只是一個三流境界的年輕人，沒想到現在也踏入了一流境界。
這個時間，比他老爹陸乘風來，也只是晚了三四年而已。
不過，看陸冠英武功進展的速度，超過他老爹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多謝殿下栽培，冠英能有今日的進境，全是師姑和您的功勞。」
當年，陸冠英是陪著郭默一起參加了「武舉」的，實際上他的心思並不在於軍旅，才先後調任了「皇城司」和「聽風」。
一年多前，歐陽克粉碎性地搗毀了「聽風」在西夏的組織，陸冠英也落敗遭擒，還身受了重傷。
這一年多，陸冠英時時刻刻記得那次的羞辱，才在練功時更加的發奮，取得了長足了進步。
「冠英，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來做，南天你就在旁邊給你陸師兄打打下手吧。」
聽師傅提到自己，武南天也興奮起來。
自己的大師兄和三師弟、四師弟，都在河北戰場的軍中效力，只有自己待在師傅身邊，而年齡上他又是最大的。
武南天只覺得現在的自己甚是無用，不能替師傅分憂，在師傅這裡白吃白住，又不停地學武功，每月還能拿到月錢。
「殿下，有什麼事，您就儘管吩咐吧——」
聽著陸冠英一直叫自己「殿下」，郭默的心裡一陣子不是滋味，卻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這一切。
「冠英，歐陽克的武功和為人，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前不久他還到了終南山下的古墓，打傷了古墓派的孫婆婆。」
「此人現在沒有了慕容世家，心態不知道又變成什麼樣子，因此我想讓你把咱們府里的防務抓起來。」
「一萬『虎賁軍』，世傑帶去了河北五千，成宇帶去了西夏三千，剩下的兩千人，都交到你的手裡。」
「他們雖然都軍中的悍勇之輩，但是用來防範武林高手，尤其是歐陽克這樣的絕頂高手，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你和南天，再加上志常，把這兩千人輪流拉到北邊的邙山裡，好好地操練一番。」
「一個月後，從中選出兩百名身手最好的，將『大漠八法』前四層傳給他們，能學會多少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之前，郭默一直覺得練武是精英教育，現在發現，再是精英教育，等到了一定級別的時候，能繼續晉級的終究還是少數。
要是早在幾年前，直接傳授一萬「虎賁軍」練武，六七年下來，說不定就能練出幾百名三流水準以上的高手。
用幾百名三流高手硬堆，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殿下，您是擔心那歐陽克……」
心細的陸冠英還是覺察到了什麼，小聲地問道。
「此人目前的心智，非是正常人可以揣測，現在我還能待在府里，若是哪天外出，這府中的安全著實堪憂。」
「我們盡量做到有備無患，趁著你選人這一個月，我再整理出一套刀法來，軍中這些漢子學起來，也更容易上手一些。」
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寶劍隨身藏。
這是一句武術諺語，說明各種兵器掌握時的難易程度是不同的，學會用棍要練一個月，學會用刀要練一年，學會用槍要練一輩子。
想要把劍練好，必需時刻劍隨身，保持手感，不然幾天不摸劍，手生就沒有手感了。
步下作戰，無疑刀劍是首選，可惜要學好劍法，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尤其是這樣大規模地授藝。
因此，郭默選擇了刀。
刀為百兵之帥，大刀可馬戰，腰刀可步戰，朴刀、雙手帶則可馬步戰，刀法講究噼、砍、攔、扎、抹，又較槍法簡單，易為學者掌握。
「你再跟大家說一句，凡是能最終入選兩百人名額者，對外皆可稱是我郭默的學生，在我面前叫聲『老師』即可。」
好傢夥，這個消息要是放出去，恐怕被派到外地那八千「虎賁軍」能嫉妒死。
別說是他們，就連陸冠英聽了，內心都有些激動。
「那個.……殿下，我也能跟著一起學嗎？」
「當然，你是他們領頭的，你都不會今後又怎麼來指導他們？」
郭默沒多想，就隨口答道。
郭默沒看到的是，一旁的陸冠英嘴角則掛著詭異的笑容，無意中瞅到另一旁的李志常，發現那個小道士也在詭異的笑著。
果然，當陸冠英將郭默這個決定，通告給洛陽城外那兩千「虎賁軍」的時候，這兩千名從數十萬軍中篩選出來的佼佼者，一個個瞬間就不澹定了。
「什麼？殿下要親自傳授武功？」
「不會是真的吧？可以稱殿下為『老師』？」
「陸都統，怎麼只有兩百個名額？」
這是有些不自信的。
「哈哈，馬老六，就算只有二十個名額，俺黑虎也要定了——」
這是極度自信的。
「好了，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兔崽子們，要好好努力了，老子現在都跟你們一樣的待遇，只能叫聲『殿下』呢。」
「在今後的一個月里，分別由陸某，全真教的李志常道長，還有殿下的二徒弟南天，負責訓練爾等。」….「規矩先說一下，受不了苦的、禁不住考驗的，隨時可以申請退出，退出了你還是『虎賁軍』的兄弟。」
「咱們十天過後，進行第一輪淘汰，留下一千人；二十天過後，再進行一輪淘汰，留下五百人；一個月過完，進行第三輪淘汰，決定最後的兩百人選。」
「這兩百人，今後就住在『元帥府』里，由殿下親自授予內功心法和刀法，想入選最終名額的，要麻熘操練起來吧——」
這還需要再動員嗎？
這兩千人，原本就是軍中的悍卒，隨便哪個拉出去，都有十夫長甚至百夫長的水平。
又拿著普通軍卒三倍以上的軍餉，現在有這麼好的前途，誰要再不知道去爭取，就實在是腦子有問題了。
這些人，無論是當年進入四大勁旅，還是後來從四大勁旅再進入「虎賁軍」，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出來的。
現在，再次進行集訓、考核和篩選，也算是家常便飯了，只是要求的條件更苛刻，訓練的難度和強度，都加大了很多而已。
這些事情，自有陸冠英他們來操作。
郭默還親自去了趟將作坊，跟六師兄馮默風討論了半天，最終選定了一款雁翎刀。
雁翎刀是明清時期最常用的刀型，刀身較為平直，刀尖為略上翹的圓弧形，刀尖至刀背五到七寸處多開刃，一般稱為反刃，可以步戰亦可馬戰，是華夏刀的最高進化水平之一。
這一款刀的弱點是，就是破甲能力不強，如果用來護衛，對付武林中人，卻又再合適不過了。
這樣的雁翎刀，郭默讓馮默風足足打造三百把，均為百鍊刀，加入一定比例的玄鐵，多次噼砍不易折。
然後，郭默就回到「元帥府」，「大漠八法」是現成的，刀法的事情，還得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當年從四師傅南希仁那裡，學到過一套「南山砍柴刀法」，結合郭默這麼多年的武學經驗，創出了一套適合於合戰的刀法。
事實上，他還重點借鑒了兩套劍法，就是當年從慕容老宅搜出來的，一套「兩儀劍法」、一套「達摩劍法」。
當年一共從那裡得到六本劍譜，郭默雖然沒練習，閑來無事也一一翻閱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數。
他日哪位門人弟子有需要，也好因材施教地傳授於他。
其中，「達摩劍法」大開大合，秉承天地之正氣，其身法、步法之奇之巧也是其他劍法望塵莫及的。
然而畢竟出自佛家，慈悲的胸懷總是忘不了的，只要能夠制服敵人就可以了，郭默覺得，如果是用刀使出來，也許會更有威力。
而「兩儀劍法」則不然，劍法中有陰有陽，亦剛亦柔。
若兩人配合著一同使用，出招時，一人遲緩，一人迅捷，姿勢雖不雅觀，但劍招古樸渾厚，破綻之少實所罕見。….斗到緊要處，一人長劍大開大闔、勢道雄渾；一人疾趨疾退、劍尖上幻出點點寒星。
當然，這套劍法如果是郭默、郭靖或者老頑童來使，就無需兩人配合，直接一個「左右互搏」就能搞定了。
最後，去繁就簡之後，郭默得出一套刀法，只有六六三十六式，取名為「萬勝刀法」，並抽取其中前十八式，他打算在全軍進行普及。
恬靜的日子，無形中過得最快。
尤其在這春寒料峭的時節，府里練功的只剩下小龍女和小郭襄兩個人，每天都由黃蓉領著，在「敦武殿」一待就是一整天的。
郭默呢，上半天待在書房裡，下半天就到前邊的「群英殿」去轉轉，無奈整個天下似乎都風平浪靜了。
一月之期，轉眼就到。
期間，在「元帥府」前院的東跨院，早已整體被收拾出來了。
說是一個跨院，佔地至少也不低於八畝，提供了足夠兩百多人居住的房舍，還專門有一個大夥房，六名大廚伺候吃喝。
天井當院是一個偌大的操場，兩百人跑馬不太現實，兩百人徒步對戰則綽綽有餘。
院子的左側，是改造出來的如廁和盥洗之處，畢竟不是在軍營里，還里還是要講究一些的。
院子的右側，一拉熘修建了十幾間的大屋子，裡邊有供讀書的地方，普通的兵書戰策各自準備了數十份，連郭默「所著」的「封神演義」都有一些。
還有幾間是修行內功的靜室，這些人可以輪流在此修行。
當二百人被帶進東跨院之時，郭默已經等在了那裡。
一身黑色的武士服，站在那裡，笑呵呵地看著從外面進來這兩百名悍卒。
「弟兄們，相信不用我介紹，大家就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既然你們能夠通過三位都統嚴格的篩選，能夠進入最終兩百人的名額，說明大家都是能吃得苦之人，都是軍中值得稱道的漢子。」
「但是，這些還遠遠不夠，踏進這個院子之前，你們是軍中的悍卒，甚至是兵王。但是，踏進這個院子之後，你們就是江湖中一個不入流的角色。」
「我說這句話，可能有些人聽了刺耳，那好，你們也無需反駁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來證明。」
「一炷香之內，如果你們當中有一人能碰到我的衣服，或者一炷香之後，但凡還有一人能正常站立，就算是我郭默輸了。」
「師傅.……我們三個就算了吧？我們不參與了——」
聽郭默說完，武南天左右一拉陸冠英和李志常，想朝著旁邊走去。
這三個人，一個月來可沒少折騰這幫人。
先不說今日帶進來這兩百人有多能打，至少都是能抗揍的。
他們三個的最終考核也很簡單，就是一對一的比試，勝的留下敗的淘汰。
平時的訓練更簡單，只教了一套基本的「太祖長拳」，十天的時間練到什麼程度全憑自身的功底。….這三個小子，也喜歡耍威風，就像郭默現在這樣，喜歡一對多的欺負這幫人，還美其名曰操練。
「怎麼，你們是怕挨打，還是怕為師不是你們的對手？」
「全部都有，二百零三個人，一起上吧——」
郭默左手一撩衣服的下擺，右手甚至還搭了一個「請」的姿勢，旁邊伺候著的聽香，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計時香。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難道，要掉頭回去嗎？
「殿下，我等得罪了——」
這兩百人中，囊括了之前兩千人里，兩名帶兵校尉和所有的百夫長，很多伙長也入選了。
本來，「虎賁軍」也秉承其他四大勁旅的傳承，各個級別的將領，都是憑真本事和戰功才升上來的。
其中一名校尉大喝一聲，一招「雙抄封天」率先攻向了郭默，他是這裡邊為數不多的，見過郭默身手的人。
殿下的武功，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擬的，因此這位校尉也是鉚足了勁兒，不帶半點鬆懈的。
另一位校尉看到了，也不敢怠慢，他更是當年的老「敦武軍」出身，十八歲就被選中了，今年二十五歲，算是一步一步升上來的。
「沖步雙掌」，無形中配合著之前那名校尉，一左一右向郭默發動了進攻。
「哈哈，來得好——」
郭默也沒用別的武功，真用了那些頂級功夫，就是在明顯的作弊了。
也是那套「太祖長拳」，一招「左沖右踢」，輕鬆化解了兩人的攻勢，那兩人樂子可就大了。
每人摔出一丈來遠，其中一人使了一個「懶驢打滾」，化解了這一摔之力，只是姿勢有些難堪罷了。
另外一個，則一個「雲里翻」的跟頭，頭上腳下，硬是站住了。
「喲，不錯，還是練家子的，都快到三流境界了，你二人加把勁，或許三個月之內，就能突破三流。」
「其他人都別愣著了，儘管放手施為，面對敵人都不敢出手的懦夫，還是儘早從『虎賁軍』滾出去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要再干看著，就太不像話了。
不就是被摔一下嗎？又不是沒被摔過。
兩百零三人，一起動手了。
當然，能擠到前邊的總會是少數，畢竟空間有限。
明明郭默用的就是那套所有人都熟悉的「太祖長拳」，發揮的威力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到了後來，很多人也打紅了眼，也不管用的是什麼功夫了，只要能完成殿下的賭約，能夠碰到殿下的衣服就行。
可惜，半炷香過後，場上還能站立著的只剩下陸冠英三人，還有兩名校尉和五六個百夫長。
其他人，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躺在地上的人，每個人身上至少都被郭默打中了三下，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快的手法。
當然，輕傷是在所難免的，卻不會影響明日的操練，最主要的是徹底地擊痛了他們。….「師傅，弟子不恭了——」
武南天掌法一變，使出了他現在最熟悉的「朝陽落日掌」，「背弓趕日」直接從後邊就下手了。
「無量天尊，殿下，恕在下無禮了——」
李志常高頌一聲法號，手中已經換成了全真教最厲害的掌法「三花聚頂掌」。
「嘿嘿，殿下，那我也要加把勁了——」
這三人里，現在反而是陸冠英的功夫最高，也是唯一的一流高手，其功力和眼界也遠在李志常和武南天之上。
「落英神劍掌」加「旋風掃葉腿」，這就是桃花島組合武功里最強的存在。
雙臂揮動，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真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
虛招固為誘敵擾敵，但到臨陣之時，五虛八虛亦均可變為實招。
郭默才不管那些，他還是老神在在的那一套「太祖長拳」。
「回首雙刁」、「魁星踢斗」、「拍桉齊掌」.……
不僅輕輕鬆鬆化解了三個人的攻勢，郭默還有意將這哥仨兒，並排扔在了一丈遠的地方。
都不給他們「自救」的機會。
這哥仨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在這兩百「虎賁軍」面前，就這樣實實在在被摔了一個大馬趴，我們不要面子嗎？
好像……也許……那恐怕是，真的還找不回來面子。
「別在那裡裝死狗，還有時間，繼續來——」
郭默也沒心情去安慰他們「受傷」的小心靈，他還沒熱好身呢。
「啪啪啪——」
又是三五招，場中站立在對面的，只剩下陸冠英和李志常。
其實，武南天剛剛被郭默一招「馬式挑打」掃中時，摔在地上並不嚴重。
一想到起來后，不還是要被摔倒嗎？
於是乎，武南天就自動趴在地上不起來，這樣還能看著那二位被打的樣子，多解氣啊？——
陸冠英突破到一流境界后，還從來沒有放手施為過，現在雖然時間有限，他卻沒有什麼顧慮，頻頻發出自己最強的攻勢。
可惜，都在郭默的粗拳笨腿中，一一被輕鬆化解了。
李志常也是如此，他的武功在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現在僅次於趙志敬，而二代弟子中，李志常自忖不會比孫師叔差多少。
甚至，他覺得自己都能跟一年前的郝師叔一較高下。
可是，自己的「三花聚頂掌」已經打出去二十多掌了，竟然連對方的一絲衣襟都沒能碰到，要知道他旁邊可是還有一位一流境界的幫手，正在配合著全力施為啊。
「殿下，香快著完了——」
就在這時，傳來了聽香的聲音。
「哈哈，既然時辰到了，就結束今日的熱身吧——」
郭默說完，用了一招「左右穿雲手」，其實是把「太祖長拳」里的，「左穿雲手」和「右穿雲手」同時使用了。
誰讓他同時對付的是兩個人呢，誰讓他就是會「左右互搏」呢？….「啪——」
「啪——」
趴在地上的武南天，就發現自己左右兩邊各傳來一道聲響，甚至還帶起一陣風。
這倒霉的哥仨兒，又並排地趴在了那裡。
不同的是，武南天那小子是在看戲，而後來那哥倆卻是被摔得滿身酸爽。
一炷香燃罷，無人能碰到郭默一絲一毫，場中卻有二百零三人，或躺或卧，當然也有喜歡趴著的。
「還能起來嗎？」
郭默問了一遍，陸陸續續從地上站起七八個人，包括陸冠英他們三個。
「你們的身子骨還是太差勁了，看來傳授你們功夫之前，還得將鍛體術先教給你們。」
「冠英，給你七日時間，先傳授給他們鍛體術，那邊有能洗澡的地方，別整天髒兮兮的。」
「另外，每日練功訓練表現最好的二十個人，可以享有去那個房間泡澡的機會，每人不得連續去泡三天。」
「先說好，這可是我費盡心思搜羅來的草藥，對強勁鍛體有奇效，小子們，好好珍惜吧。」
「你們繼續，我七日之後再來——」
郭默說完，帶著聽香就往外走。
「恭送殿下——」
「嗯？你們叫我什麼？」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郭默，聽到這句稀稀拉拉的話，突然又轉過了身子問道。
「不是，恭送『老師』——」
還是武南天反應的快，趕忙喊出了「老師」的稱呼。
「恭送老師——」
整個東跨院，「恭送老師」的聲音經久不絕，甚至還能聽到某些人的抽泣聲。
哎，一幫多麼可愛的軍中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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