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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七蟲七花

  「黃世叔,這.……」

  金鑲玉有些興奮,又有些猶豫。

  坦白來講,她雖然也練了一身功夫,卻沒有走過江湖。

  即便接觸到的武林中人,也是較低層次的,又地處西夏沙漠之中。

  對「東邪」黃藥師的名頭,並沒有太強烈的認識,但不表示她沒有眼光和見識。

  能被這樣一位老前輩收為弟子,而且是關門弟子,那是偌大的榮幸,這已經不是靠努力能換得來的,更多的是機緣和運氣罷了。

  可是,她真的有些猶豫了.……

  「丫頭,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嗎?」

  「東邪」黃藥師難得有這份耐心,看著金鑲玉複雜的表情,關切地問道。

  「哎,不瞞黃世叔,小女之所以守著這間『龍門客棧』,一來心裡念著爹爹哪天回來,畢竟他老人家當年離開的時候,也是這樣交待的。」

  「二來,這裡的夥計和廚子,都在『龍門客棧』待很多年了,有些還都是當年跟著爹爹一起的。」

  「如果我要貿然離開,他們的生計如何安排?即便將客棧留於他們,我離開之後,他們也未必能守得住這份家業。」

  金鑲玉擔心的不無道理,這個「龍門客棧」,雖然不能說日進斗金,但畢竟是這幾百里沙漠中,難得的幾塊綠洲之一。

  由她未見過面的祖父一手創建,因為祖籍絳州龍門縣,故稱「龍門客棧」,也算經歷了不少風雨。

  傳到金昌手裡,憑藉著「愛交朋友」的名聲,其實就是花錢買面子,好不容易維持著。

  而她這十幾年,除了金昌積攢下來的人脈,就是自己手裡過硬的功夫,不是沒人想來搶奪的。

  可惜,那些將爪子伸向「龍門客棧」的人,都被她處理乾淨,丟到了沙漠里。

  「金老闆,如果你是顧慮這些,那倒大可不必。」

  站在一旁的郭默,突然插言道。

  他也能看得出來,金鑲玉確是一個人才,獨當一面了這麼多年。

  好吧,現在郭默看人,只要有閃光的地方,就想收為己用。

  關鍵是,他更看得出來,「東邪」老爺子是真心想收此女為徒,如果能夠玉成此事,也算兩全其美。

  郭默一說話,其他三位都看著他,想知道他怎麼來處理此事。

  「金老闆,這個『龍門客棧』經營多年,不可輕易放棄。你走之後,所有夥計和大廚全部留用。」

  「我可以派人來此經營,並保護『龍門客棧』的安全和既得利益,一半的利潤,還可以歸金老闆所有。」

  「你可以留下書信或信物,如果令尊回來,也能知道你的去處,再想見面也方便得很,不知這樣處理如何?」

  果然,郭默將金鑲玉的顧慮一一打消了,他自己還平白賺了一處場所。

  隨便將「聽風」的人,安排一個小隊過來,也算是在西夏的腹地布了一道棋子。….「哈哈,默兒如此安排最是恰當。金丫頭,你還有什麼顧慮嗎?一併說出來,都讓默小子給你解決了。」

  好嘛,這老爺子為了自己能收一個徒弟,活生生把郭默給推出去了。

  旁邊的黃蓉看到了,還惡狠狠地瞪了郭默一眼,關鍵是她不敢跟老爺子嗆嗆啊。

  「徒兒金鑲玉,拜見師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金鑲玉要再做推辭,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她也快三十的人了,待在這裡這麼多年,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耽擱了。

  而且最親的人也都離開了,這麼多年的經歷告訴她,也許總等在這裡,再見到親人的幾率太渺茫了。

  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也想到外邊的世界去看看,尤其是能遇到「東邪」黃藥師這樣的恩師。

  「哈哈——好徒兒,快快請起。」

  「你的事情,老夫也知道得差不多了。老夫的名諱你是知道的,江湖人稱『東邪』,住在離此數千里之外的東海之上,一個叫『桃花島』的地方。」

  「老夫曾收過六位徒弟,再加上小女黃蓉,你要入門按年紀當排在蓉兒前邊。」

  「這是郭默,我的女婿,也是現在『桃花島』的話事人,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他替你解決。哈哈——」

  看得出,「東邪」這老爺子還真是很高興。

  「恭喜岳父,再收佳徒!」

  郭默見狀,也趕忙上前恭賀道。

  「小妹見過七師姐——」

  事已至此,黃蓉就算再過刁蠻,也不能掃了老爹的興緻。

  何況,她聽到郭默的一番安排,自然明白默哥哥是看上「龍門客棧」這個地方了,或者連這位新鮮出爐的七師姐,也要被咱們燕王殿下,收歸麾下了。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黃蓉都只能認下這個七師姐。

  「小師妹客氣了,我入門最晚,以後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要小師妹多多指教。」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金鑲玉是做什麼的?

  處理人際關係,那還不是行家裡手?

  「岳父,您下一步打算怎麼做?還去興慶府嗎?」

  郭默現在已經完全斷定,「東邪」黃藥師是想去慕容世家的老宅,想想他之前的決定,郭默認為實在有些孟浪了。

  你要是全盛狀態也就罷了,身中兩種劇毒呢,您老人家就敢去闖慕容世家的老宅?

  不過,作為晚輩,郭默自然得維護老人家的面子,還得想辦法把事情給辦圓滿了。

  郭默這樣問,「東邪」也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只是之前確實危及到了生命,有時候也不得不鋌而走險。

  現在,女兒女婿都找來了,自己也恢復了內力,武功和境界都得到了提升,又剛收下關門弟子,心境自然會有所不同。

  「默兒,你覺得老夫應該如何行事?」

  看到「東邪」不再一意孤行,郭默倒放心了,就怕老爺子不管不顧的。….「岳父,小婿以為咱們有幾件事,需要安排。」

  「首先,我得把您身上另一種劇毒給解了,否則您隨時都可能毒發身亡。」

  「默哥哥,爹爹中的到底是什麼毒?為何如此詭異?」

  「是啊,默兒,老夫已經恢復了內力,卻也只能將這此毒暫時壓住,無法排出體外。」

  之前,黃藥師覺得自己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毒,無法施展內力,才對另一種劇毒無可奈何的。

  在他的概念里,只要自己的內力恢復了,驅除另外一種劇毒,也不過是花費點兒功夫而已。

  「岳父,如果您現在體內充盈著『先天真氣』,對付此毒當然綽綽有餘,可惜您所創的功法,只是『半步先天』。」

  「要聚集『先天真氣』,卻要耗費一段時日,三年、五年都是有可能的。」

  「這種劇毒,從來沒在中原出現過,我斷定它來自西域,也許背後還隱藏著一股可怕的勢力。」

  「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七蟲七花』,乃是以七種毒蟲、七種毒花搗爛煎熬而成的奇毒。」

  「中毒者,毒發時先會感到內臟麻癢,有如七蟲咬嚙,然後眼前會出現斑斕彩色、奇麗變幻,如七花飛散。」

  「此毒所用的『七蟲七花』,依人而異、南北不同,最具靈驗神效配製方法的共有四十九種,而變化異方則又有六十三種,須施毒者自解。」

  「若要解去此毒,需以毒攻毒,但若解方配製稍有誤差,中毒者立時喪命。因此,除非施毒的人,其他人根本無從解起。」

  郭默慢慢地回憶著,關於「七蟲七花」之毒的記載,在內心深處也被這種劇毒的狠辣、刁鑽折服,到底是什麼人擁有此毒呢?

  「啊,默哥哥,那爹爹該怎麼辦?這豈不是無解了?」

  聽郭默說完,黃蓉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

  這麼聰明的小丫頭,一旦涉及到自己親人的安危,所有的聰明睿智就化為了烏有。

  「蓉兒無需擔心,默兒既然能如此詳盡地說出來,我想他應當有應對之法。」

  「東邪」黃藥師倒是穩坐釣魚台,對自己這個屢創奇迹的女婿,充滿了信心。

  而站在一旁的金鑲玉,早已被郭默的話給震驚了。

  世上真有這樣神奇的劇毒嗎?

  這樣神奇的劇毒,真的有解嗎?

  「有解!我至少想到三種解法。」

  彷彿聽到了大家的心聲,郭默胸有成竹地說道。

  「第一種,自然是找到施毒者,迫其交出解藥,這個貌似有難度,而且不可估量時間。」

  「第二種,以我體內囤積的『先天真氣』去化解,最多七日功夫,也能將其驅除。不過,要想再次積累如此多的『先天真氣』,恐怕最少也得等上年余了。」

  「第三種,也是我打算使用的方法,我想將岳父體內的『七蟲七花』之毒,引到我自己體內,也許它將不再是劇毒,而變成我突破的助力!」….郭默信誓旦旦地說,眼神中甚至迸射出興奮的光芒。

  「默兒,你確定這樣做對你無礙嗎?」

  黃藥師有些猶豫,郭默能給他解毒固然是好,但他不能把郭默給搭進去。

  這小子不僅是自己的女婿,也是大宋的燕王殿下,更是整個大宋希望和未來。

  真為了自己的安危,這小子要出現個三長兩短的,別說是女兒會不會怪責自己,就是黃藥師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呵呵,真的無礙,您忘了當初替岳母大人驅除『異種寒氣』嗎?我有一種預感,這『七蟲七花』之毒,可能對我功效更大。」

  郭默為了說服「東邪」黃藥師,就例舉了當年為馮衡治療的事情。

  其實,在他心裡真正想到的,卻是那次為安靈兒化解「金蟬蠱毒」。

  除了被人算計,最後自己失去了意識,前邊的所有環節依然歷歷在目。

  郭默更是相信,就是沒有最後的情節,他也完全能夠將安靈兒給治好,只是對方有些多慮了而已。

  但是,這樣的話,現在萬不可說出口。

  雖然黃蓉默許了那對母子的存在,那畢竟還建立在,他們只是待在南疆的緣故,真哪天來了大宋,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其次,我書信一封,如果有西來的商隊,能到銀州去的,可以帶信到銀州的『西風樓』,自然會有人來接掌『龍門客棧』。」

  「只是岳父大人,您真的確定,要去闖一闖慕容世家的老宅嗎?」

  郭默面色沉重的問道。

  「哦,默兒,難道這裡邊還有什麼危險不成?」

  現在的「東邪」黃藥師,戰力和境界都得到了提升,如果將身上的劇毒完全驅除,再加上有郭默同行。

  黃藥師不覺得,一個慕容世家會難得住他們。

  「危險倒談不上,只是我有種預感,這個慕容世家,也許會有『先天高手』的存在……」

  郭默悠悠地說道,眼神里沒有畏懼,卻莫名地還有些興奮。

  他不自覺想到,襄陽城外、神凋谷中,那具被他判定不是獨孤求敗本人的屍體。

  會是你嗎?

  你還活著嗎?

  「先天高手?」

  「東邪」黃藥師的眼睛也亮了。

  「先天」的一切,他都是聽郭默講述的,從一開始的懷疑,到親身見證下的神奇,直到現在自己也進入了「半先天」的境界。

  對這個傳說中的境界,黃藥師也充滿了嚮往,決定用餘生的時間,去勘破「先天」的奧秘。

  現在,居然聽到郭默說,這個慕容世家就可能有「先天高手」的存在,他似乎比郭默還要興奮。

  「金丫頭,你就還在『龍門客棧』待著,等候默兒的人來接管客棧。」

  「在默兒給我驅毒期間,蓉兒你先將『易筋鍛骨篇』,和『蘭花拂穴手』傳授給你七師姐。」

  「待我們從慕容世家回來之後,客棧也交接完畢了,咱們再一起回『桃花島』去。」….最後,還是「東邪」黃藥師這個當家人,一錘敲定了大家的行程。

  郭默就開始為黃藥師驅毒,準確地說,算是「引毒入體」。

  大體分為兩個階段,「引毒入體」和「體內煉化」。

  有了之前那些經歷,郭默僅僅用了三天功夫,就完全「吸」走了黃藥師體內的「七蟲七花」之毒。

  飽受此毒半年之苦的黃藥師,心裡總算是踏實了,而郭默卻開始閉關煉化。

  即便有前車之鑒,郭默還是小看了這「七蟲七花」之毒。

  或者說,他印象中的「七蟲七花」,比起黃藥師這次所中的「七蟲七花」之毒,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郭默一開始煉化,就遭到了「七蟲七花」之毒的極大反噬。

  借用原來的經驗,郭默極力調動「九陽真氣」,一點一點去跟「七蟲七花」的毒液中和。

  一個沒留神,整個「九陽真氣」,卻被「七蟲七花」之毒完全侵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別說是煉化,郭默想要重新剝離開來,都毫無反應。

  「不是吧?難道從今往後,我這用來治病療傷的『九陽真氣』,反而變成了殺人害命的毒氣了?」

  見到此景,郭默有些苦笑不得,自己搞不好是玩脫線了。

  現在,郭默的體內,一半是呈七色的「九陽真氣」,另一半是這三年多累積下來的「先天真氣」。

  「看來解毒的第三種方案,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早知道還不如直接用『先天真氣』去驅毒呢。」

  郭默有些懊悔,但事已至此,他也別無選擇,也許等完全化解了體內的「七蟲七花」之毒后,自己就變成毫無內力之人。

  七色「九陽」,絢爛炙熱;

  「先天真氣」,灰濛縹緲。

  一個極力展現著自己的霸道,欲毀滅這世間的一切;

  一個卻無欲無求,彷彿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只是當你需要的時候,它才悄然顯現。

  讓郭默不自覺想到了,自己所創的「朝陽落日掌」。

  日出東方,一日初始,一切皆有可能。

  日落西沉,一日終了,卻有黑夜來臨。

  這一升一落之間,蘊含著弱小、成長、強盛、掙扎、衰落和覆滅。

  今日如此,明日亦如此。

  世人都明白的道理,難道朝陽和落日不知?

  其實,朝陽和落日,本是一體而已,只是處在了不同的時段。

  那麼,七色的「九陽真氣」,和灰濛的「先天真氣」呢?

  他們截然相反,卻同存於郭默的體內,難道只能相斥,不能相吸嗎?

  或者說,為什麼要強分你我呢?

  出於什麼考慮,自己非要將這些存在自己體內的真氣,還要做如此繁雜的區別對待呢?

  此時的郭默,不是在驅毒,不是在煉化,也不是在運功。

  他是在感悟。

  郭默的腦海中,不自覺又浮現出「擂鼓山」聾啞谷,那處洞穴頂端的半幅殘圖。….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

  「爹爹,默哥哥不會有事吧?」

  透過門縫的間隙,黃蓉能清楚地看到,郭默正盤膝坐在床上,黃藥師卻死活不讓自己進去看看。

  「蓉兒,你已經問過我無數遍了,默兒他真的沒事。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雖然微弱,卻一直很平穩。」

  黃藥師鎮定地說道,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即便他調整到最好的狀態,也不過能勉強感受到郭默的氣息。

  且時有時無,倒是時有時無的節奏,蘊含著一定的規律。

  「可是,已經過去二十一天了啊,一個人怎麼可能二十多天不吃不喝的?」

  「東邪」黃藥師早已恢復了正常,看到黃蓉沒有心思傳授金鑲玉武功,索性自己親自下場傳授老徒弟。

  七天,「易筋鍛骨篇」教完了……

  二十天,「蘭花拂穴手」學會了……

  昨天,已經開始傳授「螺旋九影」。

  黃藥師發現,這個小徒弟雖然才是二流的水準,輕功卻練的不錯,隱隱已經超出很多一流高手。

  索性就直接傳授她「螺旋九影」,集身法、步法、罡氣於一體。

  可平地拔起數丈,身體周圍有一層自然罡氣,可攻擊外敵。

  練至上乘,可幻化出九個身影,於佛門傳說中的無上神功,「蓮台九現」有相同的功效。

  對於女兒的疑問,「東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是,他卻知道,不能讓黃蓉就這樣在門外一直守著。

  這樣下去,郭默有沒有事不知道,黃蓉說不定會先垮掉。

  「蓉兒,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想看看你最近功夫練的怎麼樣了?」

  冰雪聰明的黃蓉,當然知道爹爹的用意,深深地看了一眼郭默,還是跟了出去。

  「蓉兒,把你所會的武功,全部施展出來吧,好像你長這麼大,爹爹還從來沒跟你痛快地打上一場呢。金丫頭,好好在旁邊看著點兒。」

  「東邪」黃藥師,半鼓勵半激將的說道。

  「好啊,那今天也讓小女子領教一下,當世的『五絕』前輩,到底能有多厲害?」

  黃蓉為郭默擔心了這麼多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自己也感到心裡很是壓抑。

  既然爹爹願意當陪練,自己索性也放肆一把。

  好嘛,就在「龍門客棧」的正後邊,綠洲和沙漠的邊緣,黃藥師和黃蓉父女,戰在了一處。

  金鑲玉集中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生怕錯過了什麼。

  黃藥師一邊幫黃蓉喂招,一邊不斷地演練著「螺旋九影」和「蘭花拂穴手」,也為了讓金鑲玉看看實戰中如何運用。

  一開始,一招一式金鑲玉還能看得清楚,等到後來,卻只能看到一青一黃兩道人影。

  「螺旋九影」和「凌波微步」的較量……

  「一陽指」對「彈指神通」.……

  甚至,「朝陽落日掌」對「落英神劍掌」。….黃藥師本能地壓著自己的功力,等到後來,發現黃蓉的「無我神功」雖是小成境界,卻彷彿對自己的武功多有克制?

  「東邪」連著換了幾種手法,依然覺得用的不是很順暢,就不敢再收著了,也運用八成功力,跟黃蓉打了個難解難分。

  一百個回合,兩百個回合,三百個回合.……

  黃蓉越打越興奮,她還從來沒有跟誰比試過這麼多個回合,將自己胸中所學從頭到尾,全部施展了一遍又一遍。

  每施展一次,彷彿就能更多一份理解和體會。

  黃藥師也越打越興奮,他倒不是因此有了新的體會,而是看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成長到這種地步?

  黃蓉才二十一歲吧?

  「東邪」覺得,就黃蓉現在表現出來的戰力,都不比自己當年「華山論劍」的時候差多少。

  那時候,自己算是「五絕」里年齡最小的,也已經過了三十歲了。

  這樣一對比,這小丫頭豈不是比自己當年厲害得太多了?

  這個發現,既讓黃藥師感到高興,又覺得有些挫敗感。

  好在自己現在的實力,還穩穩在女兒之上,依然維持著女兒保護傘的角色。

  五百個回合過去了。

  「東邪」黃藥師也有些累了,額頭有微微細汗出現,他想著儘快結束比斗吧,發泄歸發泄,別真把女兒給累到了。

  可是,黃藥師偷眼一看,此時的黃蓉居然依舊神采奕奕,甚至比一開始比試的時候還要興奮。

  這是怎麼回事?

  殊不知,此時的黃蓉也在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黃蓉所用的武功,無論是「一陽指」,還是「朝陽落日掌」,都是極耗費內力的功法。

  前三百招沒有感覺,三百招一過,黃蓉就覺得體內的真氣,逐漸有些跟不上了。

  不過,到底是在跟自己爹爹對戰,她相信即便是忙中出錯,爹爹也不會傷到自己。

  因此,儘管有些真氣不繼,黃蓉也沒停止比斗,甚至毫不惜力地施展著各種招式。

  過四百招了,我竟然跟爹爹對戰了四百招?

  黃蓉一邊打著,居然還有心思去數招數。

  四百三十招,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希望能撐到四百五十招。

  已經四百六十招了嗎?再堅持二十招試試,看我「背弓趕月」,又是一記「朝陽落日掌」。

  既然堅持到現在了,索性就突破五百招吧。

  等回到「桃花島」,也可以到娘親面前,去好好炫耀一番。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

  嗯,怎麼回事?

  我體內的真氣怎麼自行運轉了起來,而且比最好狀態時,還要強勁?

  黃蓉感到自己的體內,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無我真氣」自行運轉、生生不息,在黃蓉周圍似乎出現一道「氣牆」。

  「哈哈哈——蓉兒,你.……你竟然突破了?」….黃藥師強行運轉身法,跳出了圈外。

  「爹爹,好像只是功法突破了,境界還沒突破。」

  黃蓉也沒想到,自己的「無我神功」,距離上次突破到小成境界,好像才過去一年多時間,居然已經小成大圓滿了?

  也就是她內力稍弱,要不然剛才就能一舉突破到大成境界。

  「傻丫頭,這還不知足啊?二十一歲的『半步絕頂高手』,放眼整個武林,上哪兒找去?」

  「哦,我忘了默兒那個妖孽了,他不能算在內。哈哈哈——」

  「金丫頭,回去把你珍藏的好酒,給為師挖一壇出來,今天我要好好喝上一回!」

  自己的女兒突破了,彷彿比自己突破到「半步先天」還要興奮,吩咐一旁的金鑲玉道。

  「喝什麼喝?默哥哥還在閉關呢,不許喝。」

  正要轉身離去的金鑲玉,聽到黃蓉這樣說,只好停住了腳步。

  「呵呵,好好,等默兒結束了再說。」

  哎,誰讓堂堂的「五絕」之一,一代宗師「東邪」黃藥師是個女兒奴呢?

  「恭喜小師妹了,你太厲害了,我想全天下練武的女子中,小師妹應該能稱得上是第一人吧?」

  金鑲玉真誠地恭賀道,眼睛里滿是羨慕,更堅定了她努力修鍊的心。

  「不是老夫誇口,蓉兒的確應當是天下女子武學之冠,即便算上男子,估計也能入選前十之數。」

  黃藥師捋著三綹須髯,滿臉的笑意。

  「爹爹,你怎麼也跟七師姐一樣起鬨?默哥哥可是說了,世上有不少隱世門派的存在,像慕容世家、少林寺什麼的。」

  「他還說當年的逍遙派,分出去的『靈鷲宮』也有幾門曠世絕學,就是前不久那位番僧的武功,估計就不在女兒之下。」

  黃蓉跟郭默待的時間長了,聽到他嘴裡說過很多武林「掌故」,有百十年前的,更有一些她也不清楚郭默從哪裡聽來的。

  因此,黃蓉的「眼界」比起「五絕」之一的黃藥師,還是寬闊不少。

  「嗯,小丫頭知道虛心向學,的確是好事。默兒除去武功不說,他的胸襟和眼界,幾百年都未必能出此一人啊。」

  想到郭默種種匪夷所思的表現,黃藥師已經沒有了初始的「挫敗感」,奇迹出現的太多,也就慢慢麻木了。

  不知不覺,三人已經在「龍門客棧」之外,折騰了大半天的時間,太陽已然西沉。

  三人回到「龍門客棧」的時候,郭默依然在閉關之中,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此時的黃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焦慮和緊張。

  甚至親自下廚,張羅了一桌酒菜,三人就守在郭默的屋子外邊,低聲細語地吃喝起來。

  又過了七天,「聽風」的人終於到了。

  來了「麒麟營」中整整五十人,由陸乘風親自帶隊。

  也是郭默在信中提到,已經找到了黃藥師,陸乘風才一路風沙趕過來。

  「弟子陸乘風參見師尊,您……您老人家受苦了。」

  大半年沒見到黃藥師,又加上離奇失蹤、杳無音訊的,「東邪」這幾位徒弟都甚是挂念。

  「乘風啊,起來吧,為師這不是好好的嘛。來,給你介紹一下為師新收的關門弟子,也是你七師妹金鑲玉。」

  郭默在信中也提到了金鑲玉,因此陸乘風並不覺得突兀。

  「小妹金鑲玉,見過四師兄。」

  聽到師尊跟來人的對話,金鑲玉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四師兄陸乘風,趕忙過來見禮,陸乘風也以禮相還。

  客棧的交接辦理的很順暢,大家都是自己人,陸乘風帶來的人原來在別處也是打理酒樓的。

  五十人當然不可能全在此處,陸乘風只留下十名武藝最強之人,剩下四十人全部打發去了興慶府。

  「師尊,郭老弟這是?」

  遠遠地,陸乘風也看到了正在打坐的郭默。

  「已經二十九天了,我倒是希望他能達到九九之數,不過那不太現實。」

  「為師估么著,默兒應該在六六之數時醒來.……」

  六六之數嘛,真的會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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