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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漠夜逃

  話說回幾年前,那時的郭默還未滿十八歲。

  跟隨大師傅「飛天蝙蝠」柯鎮惡,四師傅「南山樵子」南希仁,和大哥郭靖一起離開了「七賢庄」,南下大宋。

  「七賢庄」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喧囂,除了母親李萍對兒子們殷殷的思念,就是小張婷的各種不適應。

  她是從小就粘著郭默長大的,從這位二師兄嘴裡,總是能聽到各種各樣稀奇好玩的故事,那是在別人那裡根本聽不到的。

  可是,二師兄離開了,每當小張婷看到郭默的院子里空空的,小丫頭的心裡也空空的。

  娘親說,只要她努力練武,快快長大,就能去南方找大師兄、二師兄他們。

  從那日起,小張婷就開始非常刻苦地練習武藝。

  八九歲的年齡,正是愛玩的時候,卻能在後院的練武場,時常看到小張婷的身影。

  那裡,曾經是郭靖、郭默兄弟,最喜歡待的地方。

  「越女劍」韓小瑩也天天陪著女兒,不斷地指點著她的劍法。

  一套「越女劍法」,在小張婷的手中展現的日漸純熟,內功也紮下了根基,「大漠七式」已經完成第一層「大漠微塵」的修鍊。

  三師姐華箏,也就是現在的大師嫂,聽說懷了小寶寶,也不能天天陪著小張婷玩,只是她可以每天去喂喂那對小白雕。

  倒是五師兄葉瞿,現在是「七賢庄」護庄隊的統領,日常除了訓練那些庄丁,倒也經常來陪小張婷練武。

  後來沒過多久,「七賢庄」迎來了兩位客人,他們是郭默和黃蓉在定興救下的周誠、周蓮父女。

  是「越女劍」韓小瑩親自接待的,小張婷聽說是二師兄引薦來的客人,也硬纏著娘親,跟她一起去見見來人。

  韓小瑩看完這二人帶來的書信,當然認出郭默的字跡,對於郭默的安排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這個二徒弟,這些年來的一舉一動,高瞻遠矚、掌控全局的做派,已經深深地在大家心目中留下了烙印,極力配合著就是了。

  小張婷,也第一次聽到黃蓉的名字,知道了二師兄身邊,多了一位漂亮的姐姐。

  葉瞿聽說,有二師兄推薦的人,前來幫忙管理後勤事務,早就樂翻了。

  他只喜歡帶著大家一起操練,再苦再累都行。

  但是,一涉及人吃馬嚼的具體分配、管理,葉瞿就是好一陣頭大。

  因此,周誠的到來,徹底解放了葉瞿,也讓他有更多的精力,花費到護庄隊的訓練上去。

  當然,後來讓葉瞿更加感激的,反而是跟周誠一起來到「七賢庄」的女兒,那個被郭默和黃蓉救下的小周蓮。

  一來二去的接觸,大家都是年輕人,半年之後這二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就在華箏生下郭平之後,眾人也給葉瞿和周蓮二人,在「七賢庄」舉辦了一個隆重的婚禮。

  自此之後,周氏父女算是徹底融入了「七賢庄」。

  以後的日子,就在小張婷的武功的進階里,一天天地過著。

  「越女劍法」、「南山掌法」、「大漠七式」,小張婷的武功,主要是跟著娘親在練習,輕功身法也有了一定的基礎。

  而她的父親「笑彌陀」張阿生的武功,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鐵布衫」,一個女孩子很明顯不太適合練那樣的武功。

  倒是小張婷的舅舅,時常能回到「七賢庄」來。

  「馬王神」韓寶駒,甚是寵愛自己這個外甥女,隨著小張婷日漸長高,將一身馬術和「金龍鞭法」,也盡數傳授給了她。

  再後來,四師兄封戈隨著拖雷和哲別,去了一趟大宋,。

  因為意外見到了郭默,回到大漠的時候,特意走了一趟「七賢庄」。

  帶來了黃蓉送給郭平的「長命鎖」,還顯擺著郭默給他的「冷夜」劍。

  封戈被李萍拉著,問長問短的,打聽著兒子郭默的近況,尤其是想知道關於黃蓉的一切。

  封戈也盡己所能地,組織語言去誇讚黃蓉的美貌和賢惠。

  「對了,這個准二師嫂,還是大名鼎鼎的『東邪』黃藥師的女兒呢。」

  當然,對他這句話,也就「笑彌陀」張阿生和「越女劍」韓小瑩有些驚奇,李萍一個非江湖中人,自是沒什麼感覺。

  封戈拿出那壇泡製的蛇膽酒,並將書信交給了七師傅。

  韓小瑩打開書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內容很多,主要是詳細地介紹了蛇膽的功效、服用方式和注意事項。

  「封戈,去將你三師傅找來,你也一起跟著回來。」

  作為武林中人,對於能夠增強內力,並有一定抗毒功效的蛇膽,自然沒有太多的抵抗力。

  更知道徒弟送上這份禮物的珍貴程度,這東西要是放到江湖上,早就爭得頭破血流了。

  按照郭默的安排,本來是「江南七怪」留在大漠的三位,以及封戈、葉瞿和華箏,六人分別各得一枚蛇膽。

  華箏卻以正在餵養孩子為由,讓出了自己那一枚,最後只好便宜了小張婷。

  這也算是留在大漠眾人,一次集體性的實力提升,增長最明顯的恰恰是韓小瑩母女。

  單以內功而論,韓小瑩一舉突破到第六層「流雲趕日」,而小張婷更是夯實了第二層的「風過旌起」。

  「七賢庄」的護庄隊,實力也在不斷壯大,人數最終定格在三百人左右。

  也分批次派到「馬王神」韓寶駒的軍中,隨軍進行實戰練習,在蒙古西征途中,得到了極大的鍛煉。

  按照郭默的囑託,「七賢庄」暗中籌措的糧草和金銀細軟,除了日常使用的留在莊裡,其他的都秘密轉運了出去。

  在蒙古和金國交界處的撫州,置辦一處不顯眼的莊園,用來存儲這些物資,日常留守三十來個可靠的庄丁看護著。

  隨著蒙古的軍隊日漸強大,也開始了不斷向外擴張的戰爭,陸續征服了西域很多的小國家,積累了更多的戰爭資源。

  成吉思汗就將他下一個征戰目標,放到了金國身上,這個大漠曾經的苦主,鐵木真從心眼兒里,還是有些忌憚的。

  倒不是擔心打不過金國的軍隊,而是他的目光更加長遠,並不想跟金國拼一個兩敗俱傷。

  因此,跟麾下眾將商議完之後,定下了「聯宋抗金、南北夾擊,先征西夏、再滅金國」的方略。

  沒想到一向視金國為仇敵,且短視的大宋,竟然不肯答應聯合抗金的提議,甚至還想方設法想從蒙古換取戰馬。

  與此同時,之前蒙古已經買通的那幾位金國邊防將領,居然都暴露了身份,一一慘死。

  金國更是從宋金邊境,撤回數萬人馬,加強了北部防線。

  當蒙古剛剛開始征西夏的時候,金國居然派遣超過十萬的軍隊,跟西夏軍隊聯合在一起,共同對抗蒙古鐵騎。

  鐵木真是一個天生的軍人,直覺讓他感到,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暗中操作著這些,彷彿對方能預知自己的計劃?

  而他秘密派往大宋的探子,也陸續帶回一些消息,其中三個人名引起了他格外的注意。

  頭一個是「趙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宋「燕王」殿下,是大宋給予自己提出聯盟后的答覆之一。

  並賜予這個「燕王」殿下「如朕親臨」的金牌,可以調動大宋境內所有的兵馬。

  這個決定連成吉思汗都有些嘆服,換位思考一下,自己都未必能有這麼大的魄力,將全國的兵權給予一個王爺,據說還只是大宋官家收的一個義子。

  這樣一來,大宋貌似也表明了態度,勢必要滅了金國,一雪前恥。

  要不然,也不會封一個「燕王」出來,這封地直接就是金國的都城啊。

  第二個名字是郭默,那個也算是鐵木真看著長大的小子,居然成了大宋「武舉」的武狀元,更是被大宋官家特賜了「天子門生」。

  創建「敦武軍」,破格提拔為「敦武軍」的都統制,這可相當於蒙古的萬夫長了。

  而且還讓他兼任「提點皇城司」,這就更讓鐵木真想不通了,這個位置妥妥的天子近臣啊。

  而郭默只是一個從小在大漠長大的窮小子,他怎麼會受到大宋官家如此厚遇和信任呢?

  而之後的郭默和他帶領軍隊的戰績,也讓鐵木真大吃了一驚。

  先後滅掉了幾萬金國的邊軍,而且割掉了對方的左耳,手段也算是殘忍。

  更是從金國人手裡,奪回了鄧州和唐州,打得金國人毫無脾氣,還被迫免去了大宋的「歲賦」。

  這個從小連鐵木真都看不透的小子,現在成長得更讓鐵木真難以琢磨。

  第三個名字,就是郭靖。

  先是成為了大宋第一大江湖幫派「丐幫」的幫主,然後也投向了宋軍,後來更是因累積戰功,擢升為「靖難軍」的都統制。

  「敦武」、「靖難」、「忠順」三個軍隊的名字,被鐵木真認認真真地刻畫在自己的桌案上。

  而這三支強悍軍隊的背後,貌似都能看到郭默的影子。

  那麼,這個郭默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啊?

  鐵木真回想著過去,他跟郭默為數不多的交往,只感到這個孩子,好像從小就刻意跟自己保持著距離。

  從郭默的眼神里,他是能看出對方對自己的欣賞,甚至是敬佩,這一點兒是騙不了人的。

  但是,郭默就是不願意更深層次的交往,似乎又在忌憚或防備著什麼。

  「窩闊台,你怎麼看這個郭默?」

  窩闊台是鐵木真第三子,三十多歲,也是鐵木真的兒子里,最為出色的一個,更是鐵木真心中默認的繼承人。

  「父汗,以兒子所見,這個郭默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要想辦法除去才是,否則終有一天會成為咱們的絆腳石。」

  窩闊台像鐵木真一樣,胸懷大志,想著將太陽所照耀的地方,都變成蒙古人的牧場。

  「現在咱們的對手,主要還是西夏和金國,恐怕沒有三五年,根本沒機會跟大宋交手。」

  「可是,從各種彙集過來的消息看,這個郭默成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也就一年時間,就從一個區區武狀元,變成手握三軍六萬人的實權者。」

  「好在宋廷官家太過昏庸,竟然貶斥了郭默。不過留著此人,終究是個隱患啊。」

  鐵木真注視著眼前的情報,像是在跟窩闊台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父汗,郭默、郭靖兄弟雖然走了,但是大漠還留著他們的娘親李萍,他們的幾位師傅,甚至還有郭靖的……」

  窩闊台沒有說下去,但是鐵木真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窩闊台是在說還有郭靖的兒子郭平,那是華箏生的兒子,也是他鐵木真的親外孫,窩闊台的親外甥。

  但是,在皇圖霸業面前,這些所謂的親情根本就不算什麼。

  當年,鐵木真允許華箏嫁給郭靖,一來是因為華箏跟都史的婚約已經不用履行了。

  二來郭靖、郭默兄弟,看起來都是未來可期之輩。

  他們的背後,又有「江南七怪」這樣的武林高手,而哲別也是這兩個小子的師傅,這一切算下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作為當權者,他考慮問題的出發點,永遠是事情本身對自己是否有利,至於親情什麼的,只有能拿來利用的時候,才有它的價值。

  「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安排,不要讓你四弟知道。另外,軍中的韓寶駒、封戈,也要嚴密監視,甚至於那個哲別.……算了,哲別也許不會,畢竟他是地道的蒙古人。」

  窩闊台領了鐵木真的將令,下去辦事了。

  之後對西夏的戰爭,進行的極其慘烈,西夏人的城頭竟然還有少量的床弩,這東西好像連大金國都沒有吧?

  這該死的大宋,一定是他們拿這床弩,換走了西夏人的戰馬。

  鐵木真重視郭默掌握的三支軍隊,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三支軍隊,恨不得已經囊括了大宋一半的騎兵。

  窩闊台在前沿指揮著,每次攻城都傷亡慘重,在「屠城」的刺激下,蒙古人還是攻克了西夏一座又一座城池。

  「三師傅,今天咱們的軍隊傷亡太大了,可是窩闊台汗又下了命令,讓我們稍作休整,繼續發動進攻。」

  封戈進到韓寶駒的營帳里,拿起水囊狠狠地喝了兩口,發泄著心中的鬱悶。

  「封戈,咱們自己的人傷亡大嗎?」韓寶駒問道。

  封戈明白師傅的意思,韓寶駒作為千夫長,卻率領了將近四千人,其中有他的親兵衛隊四百來人。

  幾乎都是北逃而來的漢人,或者是草原上無家可歸的奴隸,這四百人和「七賢庄」的三百護庄隊,是他們留在蒙古的本錢。

  「哎,只是上午的幾次沖城,親衛隊就死傷了百十人,現在完好無缺的不到兩百人了。」

  親衛隊是韓寶駒麾下所有兵士里最強的,也在連續不斷的作戰中,折損了近半,其他的兵士更是死傷嚴重。

  原本將近四千人的隊伍,現在能繼續戰鬥的,也只有一千八百人。

  「封戈,我懷疑這是窩闊台有意針對你我啊。」

  「昨晚為師剛剛收到你二師傅的來信,他到『七賢庄』兩個月了,本想著帶著莊裡的人南下歸宋的,卻被兩個千人隊給堵在了莊裡。」

  「是窩闊台派去的,說是蒙古正在跟西夏和金國交戰,他們奉命去保護華箏公主母子,所有人不得離開『七賢庄』。為送這封信出來,莊裡都折損了十幾名好手。」

  「馬王神」韓寶駒說完,一拳砸在面前的書案上。

  「師傅,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封戈聽完也很是憤怒。

  「七賢庄」那是他在大漠的家啊,五師傅、七師傅都在,還有李萍大娘和郭平侄子,他們要是出了事情,自己怎麼跟大師兄、二師兄交代?

  「封戈,你來看看這封信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信紙上的內容,韓寶駒已經用特殊的藥水,讓它顯示了出來。

  這是他們江湖人慣用的伎倆,即便被人截獲了,也不至於泄露了消息。

  「這.……這是真的嗎?二師兄他竟然是?……」

  封戈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韓寶駒。

  「應該不會錯的,這的確是你二師傅的親筆書信。」

  韓寶駒將書信再次拿了回來,扔進了一旁的火盆里,迅速被紅色的火焰給吞噬了。

  「我想鐵木真他們,還不知道你二師兄的真實身份,但僅僅是表面上的身份,已經夠他這樣來對付我們了。」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就按你二師傅的提議,今晚就離開這裡,回『七賢庄』接應他們。」

  韓寶駒是一個耿直的漢子,突然跟一起征戰多年的袍澤翻臉,內心還是有些難受的,尤其是哲別、拖雷都算是至交好友。

  可惜,眼前的現實,逼得他不得不當機立斷。

  更何況郭默的身份,和他在大宋的所作所為,讓這個年過四旬的漢子,對未來也充滿了嚮往,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去。

  計議已定,二人收拾一些應用之物,親衛隊也不能全部帶走,受傷無法再戰的兄弟,只能說聲抱歉了。

  能跟著一起走的,也只剩下一百八十五人,每人悄悄的準備了五日的乾糧和清水,一人雙馬的配置。

  二更時分,韓寶駒在自己的軍帳內,召集了包括封戈在內的八名百夫長。

  「諸位,剛剛接到窩闊台汗的軍令,由咱們負責今晚的夜襲,騷擾為上、不要強攻。」

  「拓海,你帶領八百人從東城門進攻;莫力,你帶領八百人從西門進攻;封戈帶領親衛隊,隨本將從北門進攻;其他傷病人員,留守大營。」

  「拓海和莫力,你們先埋伏在城門外,三更時分同時發動進攻,下去準備吧。」

  眾位百夫長都下去了,這樣的夜間騷擾,他們之前也做過幾次,沒有人提出任何懷疑。

  韓寶駒和封戈,就帶著親衛隊悄悄地離開了大營,繞道向「七賢庄」而去。

  脫離了大營,親衛隊一人雙馬,就跑開了。

  就算是被窩闊台發現,再判斷他們的意圖,估計也來不及追趕了。

  從這裡離開,回到「七賢庄」,有一千多里的路,急行軍也整整跑了兩天。

  等臨近「七賢庄」的時候,封戈已經遠遠地放出去了哨探。

  果然,「七賢庄」東、西、南三面,都被蒙古騎軍封鎖著,周圍數里嚴禁行人出入。

  幸好「七賢庄」夠大,莊子里的種養殖,就能夠做到自給自足。

  「封戈,你今日晚間潛入莊子里,按計劃行事。我先帶人把他們引開,你們趁機殺出莊子,到撫州莊園匯合。」

  「三師傅,還是讓我來引開他們吧,您潛進莊子.……」

  「怎麼?你小子覺得自己比為師厲害嗎?執行命令——」

  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眾人抓緊時間吃喝和休息。

  四月的大漠,很多雪都還沒化,即便穿著厚厚的皮氈,也不禁有些寒意。

  「七賢庄」外的蒙古兵,已經在這裡駐紮快一個月了,除了領頭的兩位千夫長,其他人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來保護華箏公主的。

  平日里的防備就難免鬆懈一些,這裡深處蒙古腹地,又能有什麼危險呢?

  不到定更時分,天就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封戈穿了身深色衣服,也沒騎馬,悄悄向「七賢庄」摸去。

  住了這麼多年,自然是輕車熟路。

  沒走門,直接來到一處矮牆,翻牆而入。

  剛到「七賢堂」前,就被人發現了。

  「什麼人?」

  是「越女劍」韓小瑩的呵斥聲。

  「七師傅是我,封戈。」封戈趕忙出聲道。

  「七賢堂」內還亮著蠟燭,約定的時間,一切順利的話,韓寶駒他們今晚應該能到「七賢庄」。

  因此,莊裡的人還都沒睡下。

  封戈進入「七賢堂」,看到五師傅、七師傅都在,還見到了分別許久的二師傅「妙手書生」朱聰。

  李萍、華箏、葉瞿,甚至張婷也在座。

  「徒兒見過諸位師傅。」封戈趕忙給幾位長輩見禮。

  「封戈,你能到這裡,看來是收到我的書信了,準備的怎麼樣了?」

  「妙手書生」朱聰問道。

  「啟稟二師傅,三師傅帶著親衛隊已經在莊子西北五里處,可以按原計劃行事。」

  「不過,窩闊台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近總是針對我們,麾下的人馬損失一半多,就連親衛隊咱們的自己人,能帶回來的也只有一百八十五人了。」

  「哼,我的好三哥啊,他還真下的去手?」

  別人還沒說話,華箏就忍不住了。

  當「七賢庄」外的蒙古騎兵,剛剛圍困莊子的時候,華箏曾經親自去交涉過,甚至拔劍斬殺了兩名軍士。

  依然無法出去,對方也不願意去替她通報,只說是奉了窩闊台汗的命令。

  華箏就知道這一定是爹爹的意思,沒想到那個視自己為掌上明珠的爹爹,竟然也有軟禁自己女兒的一天。

  華箏當然也是聰慧之人,郭靖和郭默的消息,也傳回來不少,尤其是「妙手書生」朱聰的到來。

  華箏除了還不知道,郭默是大宋官家親子的身份,不知道郭默和「燕王」就是一個人,其他的事情都知道。

  她沒想到自己的爹爹會使用這種手段,這是要軟禁郭家兄弟的家人,逼其就範嗎?

  問題是,自己也在這裡啊,那還是自己最敬愛的成吉思汗嗎?

  「華箏——」

  李萍拉著華箏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娘,自從我嫁給阿靖那天起,我就說過,從今往後再沒有什麼華箏公主,我只是阿靖的妻子,是郭家的媳婦兒。」

  這麼多年了,在座的都是自己的親人,也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尤其是這次,自己的父兄如此絕情,華箏不得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

  「好,既然如此,大家就按原計劃行事吧。七妹、華箏、婷兒,你們三個帶二十名庄丁,專門負責保護李萍大嫂、郭平和周蓮母子。」

  葉瞿和周蓮結婚後,也誕下一子,取名葉風,比郭平小了一歲,剛剛過了三周歲。

  「老五、封戈、葉瞿,你們各自帶一百名庄丁,大家聽到西邊的響動,一起從東邊殺出去。」

  「葉瞿在前邊開道,咱們直奔撫州的莊園,去跟周誠匯合。現在莊裡只有百十匹戰馬,兩百步卒先行離開,去第一個補給點取馬,行動吧。」

  眾人上了戰馬,李萍、周蓮帶著兩個孩子,上了一輛加固后的馬車,內襯鐵板可擋弓箭。

  葉瞿帶著兩百步卒先行,眾人簇擁著馬車在中間,封戈帶著一百騎手斷後。

  突然聽到莊子西邊人喊馬嘶的,蒙古的軍帳被大火點著了。

  「有敵襲——從西邊來的——」

  「快分一部人,去守住『七賢庄』的大門。」

  蒙古兵正睡的踏實呢,被喊殺聲吵醒了,到處在叫喊、到處在著火,就是看不到敵人。

  原來,韓寶駒帶著親衛隊,只是在大營外,不斷地向營帳里射火箭,點燃了蒙古軍的糧草和營帳。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一名千夫長立馬做出決定。

  留下五百人,守住「七賢庄」大門。

  剩下一千三百多人,向著韓寶駒發起了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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