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意武舉
「今日表明身份,就是想問問大家的意見?是否願意扶保『燕王』殿下?」「東邪」繼續問道。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師尊,就憑咱們的關係,扶保『燕王』是理所當然的,這還用考慮嗎?」
經過短暫的震驚,大家也平靜了下來,還是陳玄風第一個表態道。
「各位,郭默與大家相交已久,自不會因為身份的不同,而有所變化。」
「有很多事情,還要做些準備,因此我還不會那麼快還朝。在江湖之中,我依舊是『郭默』,也無需稱呼什麼『燕王』,一如既往就好,大家不要因為這個反而生疏了。」
郭默急忙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聽到岳父稱他為「燕王」殿下,心裡有些莫名的難受。
「敢問燕……默兒的志向如何?」「妙手書生」朱聰問道。
他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問,他既想知道郭默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也想讓所有的人,堅定自己追隨自己徒弟的心。
更主要的是,他要讓郭默自己,從內心裡認可並堅定自己新的身份。
爭龍之路,從來沒有坦途,非成即死,如果沒有堅韌不拔的信念,是完全不可能撐下來的。
聽到二師傅這樣問,郭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啟稟二師傅,各位,既然郭默身為皇族,當今官家獨子,承繼大統,勢在必行。」
「但郭默不願滿足一個偏安一隅的大宋,北伐中原、還於舊都,是最起碼的目標。」
「收回『幽雲十六州』,界限長城,完成華夏真正的大一統,也是太祖當年的遺願。」
「如果有可能,大宋的都城,不會是『臨安』,也不會是『汴梁』,我更願將它定在金國的『中都』。」
「好,哈哈,默兒,真正的大宋男兒,當有此志向,為師這一百多斤,就交到你手上了,北伐中原、還於舊都、收復幽雲、長城牧馬。」
「南山樵子」南希仁,激動地站了起來。
他本是稍稍木訥的性子,這十多年來,跟郭默的朝夕相處,整個人變化了很多。
武功一再突破原來的境界,心態也隨之突破。
當他知道郭默的身份時,彷彿覺得自己,即將迎來再次突破的機會,而眼前這一切,正是在見證的開始。
「我等願隨『燕王』殿下,北伐中原、還於舊都、收復幽雲、長城牧馬——」
見南希仁如此,眾人也紛紛表態。
「東邪」黃藥師對眼前的一切,非常的滿意。
自從寧宗皇帝認可了郭默的身份,尤其是在收到聖旨的消息之後,這位博學多才的一代武學宗師,心態的轉變是極大的。
「各位,壯志雖好,也要自身具備實力。現在的大宋,奸臣當道,貪官污吏橫行,重文抑武嚴重,奢侈享受之風日重,正本清源,非一日之功。」
「既然大家都願意扶保默兒,那我們就要發揮我們自己的特長,為默兒做些有用的事情。」
「默兒被授予『燕王』,並賜金牌,這身份和權力,只能在特定的時候使用。」
「而命其監管『皇城司』,卻是我們能夠直接發力的地方。」
「『皇城司』一掌宮禁宿衛,一掌刺探監察。經官家同意,授予乘風『提點皇城司』,有轄百人的許可權,在座各位就都在『幹辦皇城司』之列。」
「現在力量有限,我們就主要關注在『臨安』、太湖、嘉興和『桃花島』幾點,涵蓋這彼此交接的區域。」
「乘風要到『臨安』坐鎮,日常需要『三元樓』配合,跟宮裡接觸、聯絡,也是你來做。」
「就在『臨安』再置辦幾處處房產吧,不要集中在一處。處事要把握好分寸,一切出發點,要以不損害默兒的利益為準。」
「咱們首要的任務,就是逐步拔除史彌遠這個奸相,而剷除他身邊的所謂『四木三凶』是當務之急。」
「重點是配合宮中那位老太監,他是『提舉皇城司』,搜集『四木三凶』這七人的罪證,揭發到有司,一個一個要在明面上撥除。」
「至於,他們圈養那些打手和武林敗類,遇到多少就清理多少。」 ……
郭默在旁邊專心地看著,也認真地聽著。
「東邪」不愧是博學之人,做什麼都能達到極致,儼然一副軍師的模樣,看來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啊。
「默兒,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黃藥師問道。
「感謝各位的相信與支持,我知道各位閑雲野鶴慣了,無意於朝堂,郭默亦是如此。」
「完成既定的使命之後,郭默也會退位而去,寄情於江湖,可惜達成此願,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後了……」
「二師傅,我想讓您走一趟大漠,到『七賢庄』去,問問大家的意思,除了三師傅和封戈之外,其他人最好能回到大宋。」
「暫時就住到『鴛鴦山莊』吧,至於跟哪些人交實底,二師傅自己斟酌,前提是要確保他們留下人的安全。」
「冠英,這個月還繼續在『桃花島』修鍊,下個月我想讓你回到太湖,參加當地的『武舉』。」
「也可以挑選幾個合適的人,陪你一塊兒參選。爭取進入此次『武舉』的前三名,那樣也好光明正大地進入軍中。」
「陳師兄需要到太湖水寨坐鎮,進行日常操練,別讓那些人有出格的舉動就好。」
「梅師姐就留在『桃花島』吧,跟五師嫂一起打理『桃花島』,主要督促曲玲和下人們的武功。」
眾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雖然所做的事情和習慣有些改變,但是既然做出了選擇,自當履行自己的承諾。
大師傅「飛天蝙蝠」柯鎮惡和「鬧市俠隱」全金髮,先回了嘉興「鴛鴦山莊」,四師傅「南山樵子」南希仁,則跟陸乘風一起,趕赴「臨安」。
眾人都離開了,大廳里只剩下黃藥師、馮衡、郭默和黃蓉四人。
「默兒,你剛才說將來還會重回江湖?」
「東邪」有些不解,剛才郭默為何會有那樣的言論。
「岳父,我本就是江湖中人,武學於我,要比江山的誘惑力大多了。」
「千頭萬緒的,不知道岳父大人,有何教誨?」
放著這樣一個博學之人在,郭默可不想給浪費了。
「大宋如今重文抑武,可偏偏真正能署理政務的人很少,能征慣戰之將,卻屢見不鮮,只是得不到重用,或者被朝中羈絆而已。」
「將來面臨的,不僅僅是內憂,更主要是外患,我建議還是從武力著手,打造一隻能征慣戰的軍隊。」
「大宋,無論經濟、技術、人口都不落後,偏偏軍隊落後,缺乏尚武之風啊。」
「欲治兵者,必選其將;諸將並列,無帥不前。默兒心中可有合適的統帥人選?」
「統帥嗎?」
郭默心中還真有這樣一個人選,此人在歷史上的功績和能力,在整個宋朝都名列前茅,也就是名氣上差點兒,才排在岳飛之後。
只是算算年齡,對方也就比自己大了五歲,現在應該還是很低的軍階。如果貿然提升,惹人非議事小,造成拔苗助長的影響可就不好了。
倒是此人的父親,此時算是一方統將,為荊鄂都統制兼知棗陽軍,官至右武大夫,若從他父親下手,倒也算名正言順。
而且此人,親兄弟有十人,或許也能有幾個可造之才,看來自己得製造個機會,見見此人了。
「東邪」見郭默陷入了沉思,也沒打擾他,只是靜靜地在旁邊等著。
「岳父,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不知妥當與否?」
「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東邪」也很好奇,不知道這個向來聰穎的女婿,又能想出怎樣的奇思妙想。
「現在我有了『燕王』的身份,只是暫時不能拿來使用,何不在明面上為『郭默』這個身份,也增加點兒籌碼?」
「默兒,你的意思是?」「東邪」不解地問道。
「我想以郭默的身份,去參加這次『武舉』的選拔。」
聽到郭默這樣說,黃藥師的眼睛亮了。
的確在現在這個年代,如果將來的國君能夠「以武起家」,還有比這更能改變「重文輕武」的局面嗎?
再說憑軍功晉陞,親身歷武,以郭默的身手,只要有機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好,時間上也還來得及。馬上功夫,你就練那套太祖的『盤龍棍法』,兵書戰策方面,默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又聰慧過人,想來也不是太大的難事。」
「再強化一下騎射的功夫吧,都不明白,你一個從小在大漠長大的人,騎射功夫居然只是中人水平。」
郭默也很無語,要是自己有大哥郭靖的水平,那就妥妥的能拿第一。
好在「武舉」,最後比的還是馬上對戰,「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堅持到最後不敗的,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之後的一個多月,你就跟冠英一起有針對性的訓練吧,明日我親自去一趟『臨安』,給你要點兒好處去。」
計劃已定,就各忙各的去了。
「伏龍居」后宅。
「默哥哥,今後你當了太子,或者當了官家,蓉兒是不是就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你是不是還會娶很多妃子啊?」
黃蓉怯生生地問道,她發現自己現在矛盾得很,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傻丫頭,今生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無論是現在的郭默,還是以後大宋的皇帝。不過嘛——」
郭默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卻盯著黃蓉。
「不過什麼呀?」黃蓉顯得很緊張。
「如果眾大臣,看到我這個當官家的『子嗣艱難』的話,也許會冒死覲見,要我廣納妃子的。蓉兒,咱們是不是,該提前多多努力啊?哈哈——」
「哼,討厭,你越來越壞了。」
此後的一個多月,郭默上午待在書房裡,「東邪」珍藏的那些兵書戰策,也都被黃蓉搬了過來,最主要的是,他手裡還有岳飛的「武穆遺書」。
下午,就跟陸冠英一起,在島后的演武場上,練習「盤龍棍法」和騎射功夫。
晚上,自然是跟黃蓉的二人世界,日子過得舒服且又忙碌。
當小南天跑來抱怨時,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做師傅的職責,索性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學習兵法和騎射。
既然一切都已經改變了,郭默也不再畏手畏腳的,親筆寫了封信,讓人送到汝南張宅,告知了張桐自己的情況,讓張世傑前來「桃花島」學藝。
想想上次分別,也兩年半了,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徒弟,現在變得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突然又想到了小徒弟楊過,現在也過了一歲生日了,自己忙的居然也忘記送一份禮物過去。
好在這個離的不算遠,趕忙讓黃蓉挑選一些合用的東西,無論是楊鐵心、還是穆念慈和楊過,都備了一份,並讓人告知,如果時間方便,可以來「桃花島」做客。
「你是說,默兒想參加這次的『武舉』選拔?」
福寧殿,御書房。
寧宗皇帝跟「東邪」黃藥師,正對坐喝茶,老太監一如既往地站在旁邊。
還不免一陣腹誹:「哎,看來無論怎麼安排守衛,也擋不住這些厲害的人物啊。」
雖然都不是針對黃藥師,但是上次「東邪」帶著馮衡,來去自如之後,老太監就上心了,將他所能調動的八大高手,全部布防在寧宗所在的宮殿附近。
可今天,「東邪」還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寧宗的御案前。
「官家,以老夫看來,這也算是一次機會,既然您想讓他成為太祖那樣的人物,不從軍中起家,反而說不過去。」
寧宗皇帝點了點頭。
最近這些天,他已經服用了兩粒「九花玉露丸」,並在老太監的幫助下,吐納之術的練習,也慢慢找到了感覺。
對老太監手下那些「高手」,漸漸多了些關注,看他們的在自己面前的「表演」,也嘆為觀止。
可這老太監卻說,這些人就算綁到一塊兒,都不夠「燕王」殿下一扒拉的。
寧宗對郭默的期待就更大了,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爭取多活兩年,盡量替兒子遮擋點兒風雨,也想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好,既然這小七想折騰一把,我索性就再給他幫幫場子。」
「老貨,一會兒到門下省去一趟,再追發一道敕令,大宋所有屯駐大兵中,凡三十歲以下者,必須全部參加此次『武舉』。」
「就當成一次大練兵吧,各處都統制,每人最終有二十個參選名額進京,十月底之前,必須將篩選出來的優勝者名單,呈報樞密院。」
「臘月初一,京城最後的大比,就由樞密院牽頭,兵部和三衙從旁協助,最後十名的比賽,由朕來親自主持。」
「錄取名額不變,不過賞賜追加一下。前十名全部稱為『天子門生』,由朕親自授獎,原有官職者,一律官升一級,進入前十名的武官,賜予同級別的文散官。」
這可了不得,武將晉陞本身就很難,一次「武舉」就能獲得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敕令頒布下去,整個軍隊還不炸了鍋啊。
又是「天子門生」,又是「文散官」的,這都是吸引人的地方,這寧宗皇帝,倒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兒子。
老太監一一記下,生怕遺漏什麼。
「另外,你去武庫和御馬監走一趟,給小七挑選兩匹好馬,再去選一些弓箭、鎧甲什麼的,挑好的就行,如果真決定不了,就一樣帶兩份過去,讓小七自己選。」
「好嘛,這親兒子就是不一樣,關鍵是親兒子還只有一個。」
老太監不住地在心裡吐槽。
「把武庫最裡邊那柄『盤龍棍』,也一併給小七送去,那雖不是太祖當年所有之物,鍛造的材質卻更勝當年。」
一通操作的寧宗皇帝,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轉身向「東邪」問道。
「妹夫,你看還需要點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