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做飯 一起吃飯

  月兒深吸幾口氣，將心中的不愉快和不舒服暫時放到了一邊，看向李大川，結果看他手忙腳亂，虎子哭的都漲紅了小臉，月兒心裡驀地一軟。 

  還真難為了李大川一個大男人，家裡頭沒個女人，還得他親自照顧小孩。顧月走向他，指了指虎子，伸手就要抱他。 

  「你……「李大川有些欣喜，似乎又有些不解。 

  「我看孩子哭的厲害，我來哄哄吧。「月兒接過孩子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哄著。 

  而李大川小心的看著顧月，怕顧月第一次哄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或者怕顧月不喜歡孩子而產生厭惡，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顧月抱不好孩子。 

  「他是叫虎子吧？是個好孩子……「顧月看著虎子，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腳，瘦得皮包骨，黑黑的臉蛋兒也看不出長什麼樣子。 

  顧月哼著小曲兒，輕輕拍打著虎子的背部，心裡驚訝虎子只剩骨頭的小身板。虎子在顧月的懷裡頭似乎感受到了溫暖和安撫，漲紅的小臉恢復了正常，哭鬧的情緒慢慢安靜下來，露出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顧月。 

  顧月看虎子不哭了，摸摸他的尿布，是乾的，放心地說道，「虎子這應該是餓的了。「 

  「嗯，是該到吃飯的時間了。「李大川認同的說道，可當他看見桌上那隻破碗時，臉色紅了紅，尷尬的看著顧月。 

  顧月這是也看見了那隻碗，碗里的水不少，還有一隻手能數得過來的白菜葉子，別說油腥了，連一點點麵糊或者米粒都沒見到。 

  這……李大川排行老三，他癱在床上，家裡的大嫂就送了這麼點東西，而那個大哥居然也就默許了！排行老二的不知是男是女，李大川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來看一下。顧月不禁為李大川感到悲哀。 

  「月兒……家裡頭還有些苞米面和地瓜，都在廚房裡放著，要不熬個粥喝吧。「李大川有些為難的看著顧月，自己的傷也不算是小傷，不能下地，家裡的孩子也太小，不會做飯，要不然哪裡還需要花錢買個繼室回來。 

  「好的，我現在就去弄。「顧月心下一松，還好有點餘糧，要不然，就這清湯寡水的這一天還不知道怎麼撐過去呢！ 

  顧月來到廚房，這個廚房雖然簡陋，但是挺大的，而且裡面應有的廚具很齊全，還有大灶和小灶，這應該是李大川和他以前的妻子置辦的。 

  顧月打開櫥櫃，裡面有小半袋苞米面，小半罐鹽，碗架上還有筷子和幾隻陳舊的碗，顧月伸手去拿碗，卻摸到一手灰，還好苞米面的袋子是封著口的，要不然苞米面里落得都是灰，還真的不能吃了！ 

  顧月在廚房轉了一圈，有些心灰意冷，地上除了一推柴火，一筐紅薯，別的什麼都沒有了，連油罐里都是空的。顧月心裡有些打鼓，似乎在盤算著到底要不要離開，連吃喝都成問題的困難戶，一個受傷的男人，三個小孩，難道自己真的要窩在這個小小的山村嗎？可是李大川為了買自己花光了積蓄，目的就是來照顧他們，自己這麼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顧月心裡很是矛盾。 

  算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最起碼現在顧月是家裡挑大樑的人，還是有自主權的，這李大川想難為自己也沒機會呀。 

  好在水缸里有水，顧月打了水，將鍋碗瓢盆快速的刷了一遍，舀了小半碗的苞米面，顧月不敢舀多了，這小半袋苞米面吃一點少一點，能撐多久是多久。燒了開水，顧月將饞了涼水的苞米麵糊糊倒入鍋中，用筷子不停地攪拌，防止粘鍋，湯熬好了之後，顧月將湯都盛了出來，分別裝碗，端到屋裡。 

  炕上放了一個小方桌，顧月小時候在鄉下姥姥家見過，鄉下有些人習慣家人圍在炕上的小方桌上一起吃飯，顯然這裡吃飯也是這個習慣，至於屋裡的桌子，是家裡來了客人時候用的。 

  狗子和英子盯著熱騰騰的碗直咽唾沫，李大川也是眼光熱熱的看著她，顧月心裡一陣心酸，他們好久沒有見到熱飯了吧。顧月將兩碗糊糊移到兩個孩子的面前，輕聲的叮囑，「剛出鍋，小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