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黃泥礦
鑄劍山莊的莊主江為鐵咳嗽了兩聲,苦笑道:「大人要想要此劍,草民應該奉上,但這把劍作為陪嫁讓我大女兒帶走了,如今也是這把劍讓我女兒身首異處。」說完老淚縱橫。
原來今日被追殺的就是江為鐵的女婿馮斌,馮斌家為何遭遇如此慘案,說來說去與他家佔有一處礦有關,這處礦也是馮家無意間在自家後山上發現黃泥礦。
馮家一直在做耐火岩的生意,可以說江家的鑄鐵火爐都是馮家做的,馮家發現了這等礦石便拿去讓江家看,江家本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江家有個愛鑽研的子弟叫江川河,他把黃泥礦扔到火里煉製之後加入鐵水裡,鑄造出的劍更加堅固更加鋒利。聽到這裡越玉卿覺得他們發現了黃硫礦。
這圍五山是不久前出現的一群賊人,裡面就有一個叫呂三的人,這呂三本是馮家耐火岩的夥計,長的高大能幹,但有個毛病愛偷東西,呂三把馮家的驢偷走買了,馮家通過調查,查出呂三幹了此事,呂三當然不承認,最後找到買家這才抓住了把柄,打了一頓丟出去,從此沒有再聘用此人。
呂三被趕出來之後一直記恨馮家,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入了圍五山的賊寇,圍五山這群人本就窮苦逃難而來的貧民,只能打砸劫舍維持生計,這群賊人首領是一個叫陸謙的,陸謙的義弟就是那黑鬍子壯漢,陸謙此人認識幾個字以前是個教書先生很有頭腦,呂三對陸謙簡直就是一條忠實的走狗,慢慢呂三在圍五山展露了頭角,陸謙一直覺得這樣打砸劫舍發不粗長不大,呂三這時候出了主意,只說這馮家守著幾處山礦,那可是源源不斷的財源,尤其有一處黃泥礦,鑄劍山莊拿著白花花的銀子換了那黃巴巴的泥土,不如打殺了他家,我們也可坐享其成。
陸謙也是精明人,覺得無緣無故打殺容易引起公憤,不如找個由頭,便把江家陪嫁的那把劍作為由頭,只說要看一眼神劍,帶著屬下去了馮家莊。
馮家雖然無奈,但也想著好吃好喝奉上路儀,打發了這一群賊人,但這呂三到了馮家莊處處刁難,羞辱,馮家家主為了讓他們趕緊走,拿出了鑄劍山莊陪嫁寶劍,呂三卻誣陷寶劍乃是贗品。
陸謙當場佯裝大怒,袖手而去,不出一日就有了馮家滅門的慘案。
馮斌拖著傷痛,狼狽的到了小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請大人做主,寶劍定還在馮家莊,只是如今馮家莊被人霸佔,草民九死一生才逃出,如若剿了這賊人寶劍雙手奉上。」
越玉卿與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忙扶起馮斌,越玉卿不提剿匪的問題,看了馮斌一眼問道:「你們發現的黃泥石,還有多少?」
馮斌忙回話道:「前日剛剛采了,有兩個庫房,但草民後山還有半山都是這等黃泥礦。」
「現在先不問寶劍的去處,本官就問,類似寶劍般硬度可能鑄造出來?」越玉卿看著江為鐵道。
「這······」
「能·····大人請看。」一個身穿短打二十多歲,身材高大的人走了進來,拿著一塊精鐵進來。
「某乃江川河。」
這江川河便是江家最頂級的鑄造師,也是精鐵打造的能手。
越玉卿來之前就打聽了鑄劍山莊的事情,也知道這江川河的本事,越玉卿看著眼前的精鐵,看樣子有點鋼的模樣。
越玉卿一臉的激動,看來這鑄劍山莊名不虛傳,笑容可鞠道:「原來是江大家,有禮了。」她動了動手腕道:「關於馮家的事情,本官會管到底,但馮家出什麼代價呢?」
馮斌咬著牙,硬撐著身體道:「草民奉出所有黃泥石,黃金千兩。」
越玉卿笑了笑道:「黃金就免了,黃泥石本官笑納。」說完擺了擺手,侍衛帶馮斌下去,越玉卿起身笑道:「今日乏了,明日再商議討伐賊人的事宜,今日要叨擾江莊主了。」
少莊主江懷山忙道:「大人能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大人請。」
越玉卿與貼身侍衛安排上房,房間豪華舒適,越玉卿見房無病進來問道:「那賊人傷勢如何?」
房無病喝了一口茶道:「是個好漢,但有些痛恨官府。」
越玉卿把玩手中的鋼鐵道:「能用就用,不能用此人,萬不可留在民間,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造出多少慘案。」
「明白,今日我們也說明了來意,鑄劍山莊什麼意思?」
越玉卿微微一笑道:「這江莊主真是一個通透的人,我只說了幾句話便把鑄造大師叫來,還拿了這個東西。」說完把手中明亮的鐵塊兒拿了出來。
房無病接過一看,一臉驚訝道:「這是什麼。「
越玉卿笑道:「這就是我要的東西,製作成盔甲可是刀槍不入。」
房無病不信,手起刀落對著那塊鋼砍了下去,越玉卿還來不及攔下,誰知這塊鋼沒有任何變形,房無病的刀裂了個口子。
越玉卿扶額道:「就是一塊廢鐵,你這樣砍也砍不斷。」
房無病嘿嘿一笑道:「明日訛這山莊給我再鑄造一把好刀,對了剛剛見不少人去后廳了。」
越玉卿伸了一個懶腰道:「這麼大的事兒,又這麼突然說什麼也要商議一番。」
在鑄造山莊的后廳,山莊的所有當家人聚集此地,江為鐵道:「這官府來談買賣,可不是什麼好生意。」
江懷山道:「阿爹,這也可能是一個機遇,如今太子殿下已經佔據了荊州,徐州太守可是太子的親信,今日我看了採購單子,有官府的印信。」
江為鐵嘆了一口氣道:「兒呀,你可想佔據京城的可是那位?如今戰火雖說太子佔了上風,如果兵敗,我們山莊鑄造兵器,可是滅族的。」
「阿兄,不鑄造兵器也是滅族的,您看那齊將軍一臉的和氣,卻帶了一百多身強力壯的官兵,這是來談的嗎?這是必須做的。」一位三十多歲留著鬍鬚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道。
「是呀,太子如今戰況連勝,未嘗不是一個機遇。」眾人紛紛議論。
江為鐵拖著身體深嘆一口氣無奈道:「看來這件事情,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江懷山道:「阿爹,富貴險中求,您焉知太子不會打入京城?退一萬步,我們這荊州已經是太子的囊中之物,我們能抗命嗎?」
江川河道:「今日我看了單子有長矛,與長刀,有一處是空白的,我覺得長矛和刀都是配的,空白的才是最主要的,因那齊小將軍要看寶劍,我便拿出新研製的精鐵,那小將軍一臉喜色,看來我料想的不錯,都說太子有通天的利刃,這次精鐵才是最主要的,明日他定會要求看我們的鑄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