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秦淮河
白銘軒看著兩人的一身官服有些躊躇,越玉卿想起前幾日去繡房定的衣物,拉著他往不遠處的繡房跑去。
「前幾日我在這家定了幾件衣物,本想明日取回,巧了今日我們可以換上,去秦淮河邊逛一逛。」
去秦淮河正好經過這間繡房,越玉卿給白銘軒定做了四套頂級綉娘做的錦緞,自己做了三套淡白色素秀的箭袖錦袍。
越玉卿穿著素雅的淡白色箭袖騎裝,領口全是用淡藍色繡的的青竹,淡藍色髮帶上面鑲了一塊精巧的白玉,好一個俊秀的公子,綉娘一臉笑意道:「越公子穿著我們錦繡綉庄的衣服,可真是招牌了。」話音剛落地,白銘軒一身藍色士子服,帶著白玉冠,真如畫中出來的貴公子,溫潤帶著高潔之姿,嘴角含笑帶著幾分溫情,那桃花眼帶著多情又深情,越玉卿覺得白銘軒是自己見過長的最符合公子如玉這個稱號。
綉樓的二層接待女眷的地方,一位帶著面紗幾分異域風情的少女站在樓梯口看著白銘軒,身邊一位身著翠色侍女輕嘆道:「這周國的男子如此俊秀。」
那位面紗少女眼神深邃,帶著幾分桀驁不馴道:「你一會兒去問問,這是哪家公子。」
越玉卿笑著拍手道:「阿軒這要迷倒多少小娘子。」
白銘軒微微一笑,輕聲道:「一人足矣。」
綉娘驚訝這位公子的傾世之姿忙道:「公子公子,要是有人問起這是誰家的手藝,公子一定要告於他們,這是咱們錦繡綉庄的呀。」
越玉卿囑咐綉娘道:「我們的衣物你按照地址送去,我們的官服也要妥善保管。」
「放心放心,一會兒我就使了小子們給您送到府上。」
兩人出了繡房往秦淮河邊走去,秦淮河真不愧為風月場的一處魁寶之地,夜色降臨各個船隻點上了燈火,河中間幾艘大船巨燈彩照撲面而來,霎時有一種宛如夢中的感覺,藍色光影織成的水幕,似滾滾河水奔流而下,隱約有琴聲飄過,三月的金陵風中帶有暖意,站在岸邊並不覺得寒冷,兩岸的商家高掛燈籠。
越玉卿心情舒暢嘴角含笑,貓眼般的眼睛帶著乖巧和歡快,白銘軒面帶微笑眼神毫不掩飾情意的看著她,似乎漸漸成了一幅畫。
「阿玉,你要一直這麼歡快才好。」
越玉卿歪著腦袋,看著他眼裡也帶著掩蓋不住的深情。
「郡主,這····不大對吧,這兩個男人。」那戴面紗的少女帶著侍女也來到了秦淮河畔。
「這大周國的民風還真是開放,罷了我們辦正事,我們的人可打聽到強弩的做法?」
那侍女無奈的搖頭道:「這大周國人精明的很,我們安排進去的工匠說,這每個人只會做一個零件,再有最後六人安裝,每個人只安裝兩三個步驟,實難打聽,對了郡主,我們發現的暗影的人也在打聽強弩的事情,你說會不會是零長老的手下。」
這位少女就是羌族党項元一郡主,也是現在羌夏國王上的女兒,世子的長姐,這次帶了侍從十人來調查關於大周國太子手中的強弩與火龍槍。
党項元一眼神不由的看向河邊的白銘軒,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個男人又分外的和諧,她眼神不由帶著幾分探究。
「郡主,王上聽取了零長老的建議,讓您來和親就慘了,那樣世子更是孤立無援。」
這党項元一絕美的眼睛帶著幾分危險和桀驁,道:「和親?就看他有沒有本事了。」
越玉卿用滾燙的水沖洗了筷子,這時面也上來了,越玉卿看著白湯嫩綠的蔬菜,入口麵條比較勁道,湯味濃郁,同時飄著湯中青菜的清香,越玉卿豎起拇指。
白銘軒也覺得這面做的地道,這時越玉卿的上司趙曹參上來打招呼,越玉卿忙站起來行禮,趙曹參擺了擺手道:「沒想到越考工真的來了,這位·····。」
白銘軒也站起來行禮笑道:「倉部主事白銘軒。」
趙曹參驚訝於白銘軒的年輕居然已經是六品倉部主事,笑道:「真是年輕有為呀。」這話不是恭維年紀輕輕六品官員不簡單。
越玉卿一臉笑意道:「趙大人介紹的地方真不錯,面勁道,地道,大人不如一起坐下來吃點。」
趙曹參擺了擺手道:「不耽誤你們,帶賤內來換換口味。」
「哎呀,大人與夫人真是琴瑟和鳴,這裡帶下官問夫人安好。」越玉卿拱手作揖。
趙曹參客氣的寒暄了幾句,按理趙曹參的級別本不會理會一個小小的考工,但誰讓越玉卿可是太子的表親,越家的小兒子。
趙曹參剛坐下,趙夫人一臉的歡喜問道:「那兩位兒郎,郎君認識?」
「打住,妻妹沒那福分,一位可是太子的表親,別看小前途無量,另一位白倉部主事如此年輕俊秀,不會看上妻妹的。」
趙夫人被堵得無話可說,嗔怪的看了自家郎君一眼。
越玉卿兩人吃好,白銘軒去結賬,順便把趙曹參的帳也結了,越玉卿給趙曹參告辭道:「大人,今日有幸見夫人,帳已經結過了,兩位吃好。」
「啊呀,這怎麼好意思。」趙曹參忙站起來,趙夫人也是面帶微笑道:「讓二位破費,三月三我娘家辦了馬球會,兩位郎君沒公務也可來散散心。」
越玉卿客氣了幾句與趙曹參告辭。
白銘軒道:「你不是最愛打馬球嗎?怎麼推辭了?」
越玉卿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我這在孝不好去別人家,再說金陵舉辦打馬球一般是選女婿,我們不好去湊這個熱鬧。」
「原來如此。」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越家的巷子口,白銘軒拉著越玉卿的手輕嘆道:「與阿玉在一起總覺得時光飛逝。」
越玉卿覺得兩人像極了高中生談戀愛,笑道:「明日無法陪阿軒,這樣我們上巳節去踏春,品酒可好,就我們兩個。」
「好,那我們就約上巳節踏春。」
「阿玉,幹什麼呢,還不快回來。」越誠卿穿著官服一臉怒色站在越家門前怒吼。
白銘軒趕忙鬆開手,一本正經的行禮道:「大人安好。」
越玉卿忍不住笑出了聲,大聲道:「就回,就回。」說著往家跑去。
越誠卿怒視著跑進宅子里的越玉卿,瞪了白銘軒一眼,甩了袖子關上大門。
越玉卿生怕他又舊話重提,一溜煙的往後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