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賊人
白銘軒看著越玉卿如珍寶般的拿著這個樹枝,輕聲問道:「這可是什麼珍貴的木料?」
越玉卿搖頭,臉上的興奮遮都遮不住,她趴在白銘軒的耳邊輕聲道:「這可是千金萬銀都買不到的好物,以後你就知道了。」
越玉卿沒有逛的興緻,拉著有些不情願的越子書回去,長二笑道:「這裡再好的東西也不如京城,人太多了,咱們又不能上花舫,也不逛出什麼趣兒來。」
白銘軒拍了拍越子書的頭道:「明天我們趕路,天夜晚了。」回到客棧,老闆娘還在做針線,見他們回來輕聲笑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們要看了花舫才藝之後才回來呢。」
越玉卿不知道還有這種福利,雖有些遺憾但手頭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她找老闆娘要了幾個花盆,只知道這東西哪裡都可以成活,但不喜水,因硬枝有點長,越玉卿讓白銘軒用寶劍砍成三段,種到三個花盆裡。
白銘軒也極為好奇此物,越玉卿輕聲在他耳邊道:「這可是一畝產三千斤的良種。」
白銘軒驚住了,不由的提高聲音:「三千斤?」
越玉卿忙捂住他的嘴道:「小聲點。」
白銘軒拉下她的手輕聲問道:「你糊塗了吧,何物能畝產三千斤良種聞所未聞。」
越玉卿得意之極別人當然不知道了,目前這個世界上也就我一人知道,這還是後世研究出來的,越玉卿想了想道:「這是一本孤本上有記載,此物在遙遠的天竺國,這物種有毒,但晒乾之後便無毒,口感極好。」
白銘軒一聽有毒忙道:「這東西有毒,怎麼晒乾就沒有了。」
越玉卿得意道:「這就是此物的精妙之處,它不晒乾的時候吃了讓人拉肚,食欲不振,死倒是不會死,味道也不好吃,但晒乾之後極為美味,營養也很高。」
越玉卿也不知道現在這支能不能成活,但既然知道天竺國有,就能派商船找到,也是越玉卿運氣爆棚,養了一個晚上,枯枝有些變綠,這就是有成活的幾率。
次日越玉卿跟寶貝一樣帶著三個花盆上了路,白銘軒見枯枝變綠也覺得這東西又些神奇,此物適合南方種植,喜熱不喜冷,冷的地方結的果子小,口感也打折扣,越玉卿覺得幼苗嬌貴便把小爐子點熱精心照顧。
走了一日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方,十幾里地都沒有一處村落,長一看路線有些不對勁道:「看來我們剛剛在岔路口的時候走錯了,這條道路有些荒涼,但往前走還是能到梁郡。」如果再往回走馬匹也受不了,更何況驢呢,往前走說不定能找到村落,白銘軒也覺得有道理,說不好前面就有休息的地方。
果不其然六人走了大概三里地找到一個頗有規模的道觀,但這道觀門前很是蒼涼,沒有一個人把守,長二喊了半天門也無人應答,便推開大門,打開大門整個道觀破破爛爛,青石板縫隙里長滿了草。
越玉卿看著年久失修但很有規模的道觀也覺得可惜,如此好的道觀怎麼就破敗成了這樣,長一用刀撥開前面的草,越玉卿拉著驢車往前走,到了一個大殿前,長一輕聲道:「我和長二去打探一番,如果沒有什麼人,我們今晚此處休息一晚,白公子與阿玉現在此處等一會兒。」
白銘軒點頭道:「也好。」
長一和長二上了大殿,大殿里破敗無人,泥雕刻的文昌帝君也歪了半個身子,兩人看了一圈又去了後院,到了後院一間房裡有三四個老道士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長二剛要問,就見一個大漢跑了進來,見長一長二瞪起虎目道:「你們又是何人?」
長二拱了拱手道:「我們是路過的客人,想借宿一晚。」
那大漢也鬆了一口氣,拱了拱手,轉過頭問那半死不活的老道士:「你說的那些匪人果真在此,他們可是有二十多個人呢。」
那老道有氣無力的垂著腦袋道:「你們走吧,我們這些跑不動的只有等死。」
這道觀本是一個香火極旺的地方,後來了一夥賊人,本來這群賊人也就五六個大漢,武功不弱,佔了這道觀,開始還想著經營道觀,但他們沒有什麼本事,有本事的道人都跑的跑,逃的逃,道家本就學的陰陽八卦,風水,卜卦,煉丹,這些賊人如何會這等本事又坑害過不少人,周邊的人都知道道觀有賊人,慢慢這道觀就無人來了,這群人便開始打劫搶道,這地方是兩個縣城之間,此地本就是窮山僻壤人口不多,這倆個縣令相互不對付,都懶得管,慢慢此地糾集了二十多人的土匪。
那大漢氣的呼呼喘氣,怒道:「這等狗人,欺男霸女,裡頭還有三四個小丫頭,哭的跟什麼似的。」
那大漢看了看長一道:「你可有吃的,某快餓死了,要不是一天沒吃飯,某定要打得他們抱頭鼠竄。」
長一給長二使了眼色,長二道:「你們等著,我們的馬還再外面,我去給你取些吃的。」
長二到了驢車旁,把裡面的消息告訴了越玉卿與白銘軒,越玉卿忙把大餅和腌菜,肉乾給了長二,長二看了看周圍道:「我剛剛來的路上見一個後門,我們把車牽進去,你們在這裡不安全,這伙賊人看到,你們難以應付。」
越玉卿想了想道:「前面沒有住宿的地方了嗎?」
長二搖頭道:「方圓十里地都沒有,馬匹也受不了,天寒地凍我們只能在此處先歇息。」
白銘軒勸慰越玉卿道:「那些人不見的能看到我們,看到了也不一定打得過我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白銘軒駕著車,越玉卿和長二牽著馬匹,後門破破爛爛,輕輕一推便倒地了,到了後院,越玉卿拿著乾糧進了房間,長二安頓馬匹和驢車。
越玉卿看著屋裡四五個老道,餓的皮包骨頭可憐至極,拿出大餅招待,那大漢也不客氣,拿起大餅,也不用筷子抓起肉乾,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越玉卿等人也餓了,便在房裡用石頭做了一個簡易的灶台,越玉卿拿出大鍋開始煮粥,大漢吃了個半飽,從包袱皮里拿出一個金碗道:「某再叨擾一碗粥可好。」
越玉卿看他豪邁的拿金碗吃飯,看的目瞪口呆自己這個鐘鼎之家也沒有如此奢靡過。
那大漢看出越玉卿的驚訝,這會兒吃了個半飽也有些力氣,笑道:「你這小道,奇怪什麼,金碗吃飯木碗吃飯,都是吃飯,我空有一個金碗沒有糧食,也得餓死,這是某出來的倉促,隨手拿了家裡的碗,要是有酒就最好了,吃了好痛快痛快」
白銘軒看這大漢穿的也是綾羅綢緞,因穿的時間過長,髒兮兮的也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腳下登的是牛皮靴,鬍子蓋住了半個臉,但眼睛炯炯有神,雖說狼狽但一身的氣勢像個武將。
白銘軒從驢車裡拿出一罈子酒,那大漢看的兩眼放光,白銘軒給他倒了一碗,只見那大漢三口便喝完,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這可是鄭縣的瓦子窖酒,這酒難買呀,可否在給某倒一碗。」
白銘軒又給他倒了一碗問道:「英雄如何會在此處?」
那大漢嘆口氣道:「看不慣上司的小舅子發了狠,打斷他一條腿,跑了出來。」接著拿出一個小巧的銀元寶扔給越玉卿道:「小道士收好。」越玉卿也不知道他扔的什麼,忙接住,一看是個銀錠子:「這使不得。」
「拿著,你們可是救了某半條命。」大漢擺了擺手道。
這時候長一探查回來,在白銘軒身邊道:「公子,後院有六進的房子,那伙人就在第六進,院子很大,看來以前達官貴人住的地方,都帶的有傢伙。」
長一輕聲道:「我們不易驚動他們。」
那大漢喝了酒,又吃了一碗雞蛋湯,只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哈哈大笑起來道:「明日我把那群狗賊殺掉,為民除害。」
越玉卿忙道:「你找了官府來,豈不是更便宜。」
「官府那群都是慫蛋。」那大漢帶著嘲諷的語氣。
大家吃了乾糧,又喝了滿滿一碗的咸香雞蛋肉鬆粥,一罈子酒也喝了個精光,越玉卿拿出睡袋,在老道士對面的草鋪上哄了果兒睡覺。果兒睡著后,長二打了一桶水,越玉卿用水壺煮水,給大家沏茶。
突然只聽見外面馬匹嘶叫的聲音,長一長二已經出了房門,外面出現了四五個人,長一也不想起衝突道:「諸位,我等是過道的行人,行個方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