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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王家

  白銘軒覺得太子妃與太子和離此事有蹊蹺如有所思道:「某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多猜忌,畢竟孝賢太后還是鄭家的人而且阿玉母親可是三房嫡親的長姐,太子妃在太子出城的時候沒有合離,反而現在合離,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王瑜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有說什麼,越玉卿還是比較了解王瑜表哥為人的,極其謹慎畢竟王家以鄭家馬首是瞻,都說太子妃已經和太子和離歸家,王瑜不敢輕舉妄動,不知道鄭家到底什麼意思。

  越玉卿看王瑜聽到鄭氏去世也是一臉哀傷戚戚然然,往年去京城送年禮都是王瑜親自去的,他會說話會辦事兒與越家小輩很是親熱,往往大家一聽王瑜來了都與他交好,姐妹們也會與他見禮,現如今死的死散的散。

  王瑜嘆了口氣道:「不管你現在準備怎麼打算,先過了年再說,現如今只有在偏宅住下,也不必與你家表嫂見了,她們萬一言語不謹慎倒是對你們不好,等開春你們去南方。」

  越玉卿見他安排妥當點頭道謝,王瑜欣慰的看著越玉卿道:「以前見你有主見,很是機靈,沒想到你居然帶著侄子女逃出生天。」

  越玉卿凄涼的冷笑道:「不管如何機靈,面對權勢,我也無可奈何。」

  「哎····別想那麼多了先住下,過了年再說,日子還是要朝見看的,表姑在天上見你們都安好,也會欣慰的。」王瑜拍了拍越玉卿的肩膀安慰。

  越玉卿與小侄子侄女住在王家偏宅,這宅子就是一個三進普普通通的宅子,但內宅卻極為舒適,每個房間都有火牆,房間不大安排的很合理,本來這個宅子就是招待客人用的,現如今越玉卿等人住進來,每日被侍人打掃的乾乾淨淨,周圍也都是一些商鋪,對外宣稱越玉卿是請來的道人給過世的王希公念往生咒。

  每日都有管家的兒子在偏宅上照應,因守孝菜色清淡了一些,但好在日日熱湯熱飯,越玉卿裝模作樣在外面念念咒語,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猜忌。

  白銘軒則以京城故交悼念王希公住在王家本宅。

  白銘軒既然住在王家,勢必要與王家主母王瑜的妻子魏氏見禮,正巧王瑜的母親蔡母現如今身體不好,蔡家侄子帶著兒子女兒來看姑媽,白銘軒氣宇軒昂,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瞬間襯的房間都亮堂幾分。

  白銘軒給魏氏見了禮,王瑜便道:「這是京城白家的三郎,因京城與他父親有過幾面之緣,正巧途徑鄭縣前來拜見,耽誤了回家過年,今年就在咱們家過了年再走。」

  魏氏一聽京城來的貴公子忙道:「真是勞煩令堂惦記,只管住下,只是因家裡守孝,如有怠慢還請海涵。」

  白銘軒微微一笑行了晚輩禮,道:「伯母客氣,來府上叨擾了。」

  蔡家一聽是京城來的,忙也上前見了禮,蔡家心裡熱騰,這要是跟京城的高官攀上關係可是不得了的,便打起了白銘軒的主意。

  蔡家找了王瑜打聽白銘軒,王瑜不敢多說什麼,蔡家又見白銘軒沒有帶一個人,想讓王瑜幫忙引薦自家女兒,能上門做個妾也是好的。

  王瑜一聽怒極反笑道:「人家公子多少貌美的女子沒有見過,能看上桃兒?」

  蔡家本就是鄭縣商戶,開了一間良種鋪子和三間棗干鋪子良田也有百畝,也算是鄭縣有頭有臉的人家,但這幾年因為蔡家家主蔡平資質平庸,生意沒有以前好做,就打起了王家的主意,但王家孩子都娶了媳婦,自家女兒也不好去給王家做妾,正巧送來一個白家公子,蔡桃兒長的也算是頗有姿色,蔡家覺得自家女兒定能握住白公子的心。

  誰知道在王瑜這裡碰了釘子,但沒想到蔡家不光不要臉面還是個糊塗蟲,走的時候硬生生把蔡桃兒撇下,讓她伺候白銘軒,白銘軒嚇得早飯沒吃就跑到了越玉卿的偏宅里。

  越玉卿拿熨斗正在給越子書熨衣服,聽了白銘軒的吐槽笑的差點直不起腰來。

  白銘軒喝了口茶道:「我就不明白了,他們家不怕我是個壞人,坑了自家的女兒嗎?」

  越玉卿又給他續了一杯茶輕聲道:「有些人家女兒如同草芥,不如你們男子,就算是父母偏心也可以自立門戶。」

  越玉卿想起以前剛到實驗室,教授們都不想要女孩子,先不說方不方便,就說男孩兒能扛耐摔的使喚起來也方便,越玉卿那時候就是靠著一股子韌勁兒在實驗室有了一席之地,最後又通過努力認真和不弱的專業技術慢慢成了帶組教授,最後自己到底怎麼了,實在是想不起來,到了古代才知道社會更加殘酷,對女子更是苛求。

  白銘軒見她熟練的燒火沏茶,心疼不已幫忙提爐火道:「以前阿玉在家裡何時會做這種事情?如今真是委屈你了。」

  越玉卿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指揮他把小爐火放在案台上,用小扇子扇著爐火笑道:「這有什麼難的簡單的很,我這一路就希望能好好的照顧你們的身體,想著法子不讓你們生病就行了,要不是白公子,我這一路很難平安,對了你準備怎麼對待那位小娘子呀。」

  白銘軒聽她打趣,不好意思道:「我不搭理就行了,王家家主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越玉卿歪著腦袋笑著打趣道:「你這就是』流水無情草自春。」

  白銘軒拿著杯子,看著杯子的水問道:「那麼我這邊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嗎?」說完拿星辰般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

  越玉卿紅著臉心裡歡喜又有點不好意思,咬著下唇盯著茶水輕聲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白銘軒聽出了此詩的含義,心裡大喜,只覺得她如此聰慧喜人,騎馬時候神采奕奕,瀟洒自如,如今洗手作羹湯又賢惠可人,這一路走來看到了她性格多面,面對敵人的勇敢決絕,關愛子侄的耐心平和,一路上悉心照顧每一個人,吃喝用度井井有條,遇到難事也發脾氣,總是想辦法解決,和她相處如同春風拂面可親可愛,這樣的女子讓自己如何能放手?只想與她一輩子這樣走下去。

  天色漸晚,白銘軒也沒有理由賴著不走,依依不捨的騎著馬三步兩回頭的往王家走去。剛到門口,就見蔡桃兒站在門口等他,白銘軒無奈道:「小娘子這是要回家嗎?」

  蔡桃兒紅著臉道:「公子可是嫌棄我?」

  白銘軒也見過攔路的小娘子,自是知道如何應對,神色嚴肅道:「家父嚴厲家教嚴格,如果知道某做出有辱門楣的事情會打斷某的腿,你是王家的客人,某也是,畢竟王家有喪,你我各自安生也是對主家的尊重。」

  蔡桃兒貌似鬆了一口氣,點頭道:「說得有理。」

  白銘軒看著蔡桃兒跑遠的身影,也知道她是被迫的,如今給了她一個理由,如何抉擇就看她了。

  快過年了蔡桃兒也不好一直在王家住著,王家又在孝期不方便送她,蔡家無奈只有架了車接了她回去,白銘軒也感嘆蔡桃兒的可憐父母不慈。

  越玉卿也同情蔡桃兒的遭遇:「不是每個女子都想著攀高枝的,女子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和知心人相守一生,哪怕吃糠咽菜,如果夫君以誠相待,日子再苦也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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