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至於虞煙,蕭樹榮有意地忽視了她,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而從始至終,蕭樹榮都沒有考慮她們要走的情況。
畢竟他的本就不打算讓她們從這裡走出去。
只是現在事態緊急,他不得不離開。
蕭樹榮急匆匆地接過帽子,又回頭定定地看了一眼,就轉身帶著助手一起離開了。
只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等他回來后,這裡會天翻地覆。
……
暗澹將光明皆吞噬殆盡。
唯餘一絲微光,從鋼筋和木板封固的窗戶罅隙中逸了出來。
房間內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如果誰現在具備夜視功能,就能在這幽暗的環境中觀察到一個變形的人影。
遠遠望去,人影還在不斷地移動,就近對著周圍的箱子敲擊和踹動。
指關節點到木板,相互碰撞的聲音有些沉悶,在這漆黑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怪異。
牆上的報警器微微可見地閃爍了兩下,就再無動靜。
一旁是被剪斷的電源線,因為老化上面還捲起了毛躁的邊。
沒人注意到這裡的失常,角落裡的動靜也越發肆意。
嘭呲一聲。
一隻汽水的瓶蓋悄無聲地滑倒滾落在了地上。
氣泡水的聲音還在呲啦發散,緊接著塑料瓶里的汽水晃晃蕩盪地被消滅乾淨。
女子暢飲良久,這才晃悠著站了起來。
目光又被旁邊的箱子吸引,這下也沒有閑工夫挪來挪去,直接選擇粗暴地撬開了木箱。
箱蓋上的釘子咣當一聲,彎折在了地上,木板滾落著好不可憐。
女人鼻尖嗅著,猛地一把抓向了裡面花花綠綠的包裝袋和瓶罐,整個人呈半倒狀栽進了箱子內。
在這下的折騰中,將箱子裡面的東西都蠶食乾淨了。
女人舒服地打了個嗝,嘴角邊,還殘餘著一點果醬,卻像是赤色的,血。跡。
在這種情境下,宛如鬼魅般地詭異。
女人一卷,就順帶將邊角的果醬弄乾凈了,適時地又打了一個大大的氣嗝。
她好久沒這麼暢快地飽餐了,這種感覺她都快忘記了。
滿足和愜意的幸福感,讓女人癱在了此處,又再次一頭栽進了箱子里,不省人事。
……
遠處浮動著錯亂的腳步聲,最後漸漸迫近,停在了防盜門外。
寂然無聲。
門外帶來的光線將房間里的部分場景描摹而出。
映入眼帘的是整齊的鋼架和工作台,旁邊隔著的是那些加工設備,現在已然成為了廢銅爛鐵,孤零零地被拆卸后扔在了一邊,沒了什麼使用痕迹。
揚起的塵埃讓前面的人過敏了,還在打著噴嚏。
除了站在這裡的人,還有被收拾整齊的冰冷貨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偌大的房間,完全是靜悄悄的。
而但凡是這裡面儲藏了什麼的人,幾乎都快要剋制不住自己的貪念。
直愣愣地盯著看,心中滿是垂涎。
他們知道,這裡是藏著不少的水果罐頭,還有一些堅果類食品。
他們也很少來這裡,都是託大哥的福才能來這裡看管。
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收不住,幾人同步地收回了目光。
「有沒有什麼發現?」
幾人四處察看了一圈,皆是默契地搖搖頭。
為首的男人沒有說話,還是不放心又仔仔細細地掃視了一圈。
前面他明明感覺到這裡有動靜,但這裡面確實沒人。
難道是自己最近神經太緊張,疑神疑鬼了?
男子搖了搖頭,無奈地想著。
「先出去。」
幾人跟在了他身後,還是忍不住多嘴出聲道。
「老大,這裡面的那些東西……要不然我們悄悄……」
「小錢,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不要打那些東西的主意。」
男子有些生硬地說著。
「可是我們成天這麼辛苦,起早貪黑的工作,又是看護這裡,又是趕走喪屍。
每天卻只能得到兩塊饅頭,大哥,他們甚至連多一點的報酬都不肯出給你。」
「大哥,以你的能力,怎麼只會得到這些。」
男子有些憤恨,自己的大哥明明就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卻甘願屈居在這裡。
就是為了守這個倉庫,這個老闆還摳摳搜搜的,他真是替自己的大哥感到不值當。
「小錢……」
屈宏宇有些軟化。
「沒關係的,這是我甘願的。」
男子將頭扭在了一邊,他還是十分地不理解,大哥為什麼要奉上自己的物資來屈居於他們下。
這些他都忍了,但是這蕭家分明就是對大哥的踐踏侮辱。
「大哥,你為什麼……」
男子又再次詢問同一個問題,依舊沒有得到屈宏宇的回答。
這下兩人間都滿是沉默,一旁的同伴看到他們如此的情況,便出聲緩合打著圓場道。
「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邊走邊說吧,你看這裡現在沒什麼人,我們還是先封上。」
就在幾人的話隙間,一陣細小的紙板摩擦聲突兀響起,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給吸引了過來。
總不可能是變異老鼠吧,如果是可真麻煩了。
他們這些天已經來回檢查過來,將原先這裡遭到坑害的坑縫都填補加固過了,按道理這老鼠是不可能進來的,畢竟老鼠窩上個禮拜就被他們搗毀果一大半。
正因為發生過老鼠盜竊的事件,這裡才採用了許多鋼材,讓這些老鼠不這麼輕易地入侵進來,破壞食物。
現在只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
女人醉呼呼地醒了過來,一時間有些迷瞪,翻著蹬了出去。
「啪嗒。」
靴子上的金屬扣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木箱上。
「那邊!」
一道低淺的呼聲。
幾人扛著武器,慢慢靠近音源。
這下終於有人發現了那幾個被動過的箱子,有著新鮮被撬開的痕迹。
用刀劃開,裡面裝載的食物已經丟失了,四周很乾凈。
不管是箱子里、還是地面,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像是從來沒人來過這裡。
一人撿起地上的木板,有些疑惑地嗅著,這怎麼有股酒味。
「有東西進來了。」
領會到自家兄弟的意思,都很默契地沒有出聲,只是警惕地圍在一起豎起耳朵,以環形向外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