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獻策 出使
極武仙道第八十五章獻策出使紅袍太監越心中嘆笑，他是久伴不離陛下之人，若說誰最了解當今這位不可揣測心思的陛下，其中之一當是非他莫屬！
柳塵有些錯愕地回頭去看那在這朝堂之上始終不卑不亢地同齡人，落入他眼帘后才發覺此人雖說不上英倫風尚，反而極為平常。但他那不偏不倚不卑不亢地自若神態，著實有一股讓人為之著迷的不俗氣質，很難料想如此年紀便能擁有這般穩如泰山的心態，天子震怒到最後，他仍是漠然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郁順面色如常仰視那位怒不可遏地陛下，風平浪靜道：「陛下遲早有一天會統御天下，現今天下分化各國，春秋難君王累，最苦尤為千千萬萬百姓。而再觀諸國王侯，唯我大姜擁有縱橫古今的資本，王有雄心壯志，臣民同心，君臣相敬。若我國敢傾力而謀天下第一，定能開萬世流芳之功，垂史書之名。」
還未說罷，郁順匆忙拜跪而下，沉聲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落針可聞的靜謐，透徹體骨的森寒氣息頃刻間便已將整座大殿席捲一空，無處不寒，這次比之先前的鴉雀無聲更加靜寂無聲，有人看向柳塵，有人看向寶座上的那位「皇」。
姜國成立至今，最為避諱的事情被人提及，誰能不懼！這可是讓人噤若寒蟬，輕則人頭滾落重則足可誅滅九族的禁忌言辭。
天下間的數國鼎立之勢，造就這場不可多得的春秋。至於逐鹿天下達成一統，想要造就這樣的盛世不是沒人想，這長達萬年以來的分分合合卻也從未一國奠定基礎，最鼎盛時也不過兩國相持。關於這其間的隱晦，高官厚祿的大人們知曉頗多，但那些小人物出身的誰會想到，這是由八族共定的，天下一統，是這幾大家族絕不允許的，平時八族各有不輕不重的紛爭，不會幹預國事，也因此總讓人去選擇性忽略八族的能量何其巨大！
一旦有好事者有意促成天下一統，必定是會受到八族聯合雷霆般打擊的，這在姜國文武百官腦海中已經刻下了深刻的記憶。
那身居寶座龍椅之人僅暗中觀察柳塵這位不知情者的神態變化，見他並無任何錶示，在這廟堂之上自始自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心裡難免有些顧若秋蜓。
「此事休要再提，你且退下！」堂堂姜王收回目光轉向郁順這名區區從六品的京官，只如此雲淡風輕一句潦草結束了議論。
然後，他邁開嗓子居高臨下觀察所有人，問道：「可有人願意出使齊國？」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紛紛抬頭看向他們那位大王陛下，所有人一陣嘩然無聲，這不明顯表達了這位陛下的心思嘛！
柳塵也有些吃驚的抬頭看向那位籠罩在神秘而朦朧的瑩瑩光輝之中的九五至尊，但他卻不是吃驚這位姜王採納那區區一介從六品芝麻京官的獻策，而是這位姜王竟敢不予以此人懲戒，放任自流，著實的讓他想不透。
當然，還有一事更讓他想不透也猜不透，區區一介從六品的芝麻小官能得到踏入這座金鑾寶殿面聖的機會，這可不是區區一個從六品小官可辦到的，除非這傢伙身後站著一位頂大頂大的大人物撐著場子。何人撐場子就不得而知了，他心通探究不得那位陛下的思緒，而從六品小官郁順的腦中也並無關於此事的記憶，而其他人更是如此！
「陛下，既然無人願冒這個險，小臣請願前往！」見這偌大的朝堂之上，近百位的文武官員竟無一人願意出頭接下這份責任，本歸入隊列的郁順又再次走了出來。
「你？」籠罩在朦朧神輝之中的姜王質問地看向他，「此去可不是在這朝堂上朕心甚慰這般簡單的饒你不死無罪，其中艱險，你有哪份本事嗎？」
郁順輕輕抬頭看向這位瞧不見真容的陛下，神情極為淡定，淡笑著開口：「陛下，臣願前往自有把握，若不幸遇害也不怨任何人，能為陛下分憂是臣之福氣！」
姜王環顧四周文武百官，開懷暢笑道：「你們瞧瞧，這才是朕的好臣子，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朕允你出使，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即日起，著你官升兵部中郎將，再賜你護身高手四人。」
「小臣謝陛下恩典！」郁順忙跪拜下去，叩首謝恩。
「好了，兵部尚書朝會結束后趕緊安排兵馬糧草之事。月末務必陳兵邊境，以防齊國侵犯我國邊境。」
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叩首於前，「臣遵旨！」
「請起！」姜王微微抬手，然後目光炯炯地看向諸位官員，極有威勢地發問道：「諸位大臣可還有可議之事？」
……
「朕記得還有一事未議，柳塵你怎不與朕說道！？」隱約是過了半響，見無一人有再議之事，這位姜王便將目光投向台下正身而立的柳塵。
正在發獃的柳塵被其如此一叫，略顯慌張地踏步而出，莊重無比地朝其施禮道：「回稟陛下，小子這便把世子殿下遇刺一事調查結果呈上！」
說罷，他自懷中取出一本約莫一指厚的冊子，雙手遞上。白髮蒼蒼的紅袍太監急忙邁步下來，接過其手中冊子轉而恭恭謹謹地遞給姜王。
姜王接過冊子輕描淡寫看一眼，又順勢瞥了一眼那位朝堂之上龍階高台之下恭敬低頭的柳族小公子，才滿意的回頭去仔細翻閱那本冊子。
冊子不厚，他翻完最後一頁后正眼看向柳塵，眼神兒如冰窟眼底卻又一抹期待之色，緩緩道：「按你這冊子所述，世子殿下遇刺一事竟與鎮西府以及朕那憨厚老實的三公子有關，不僅涉及數個江湖門派，還波及遙不可及的什麼荒古靈族。你確定不是胡諏亂揉來充數的？」
柳塵上前一步屈腰一禮，才站直了身子挺拔俊逸地看向龍椅上那位九五至尊，波瀾不驚道：「陛下勿疑，且聽小子緩緩道來。」
姜王直勾勾伸出一隻手，示意他接著說。
「小子奉命唯謹，故而一路調查途遇三大行刺。先說第一次，行刺正是荒古靈族中人，其中整個過程世子殿下也是知曉，沖他去的嘛！第二次是一個名為青梅山的二流江湖勢力以及三十六派之一的長春派與梅西宗，而據說青梅山這個二流勢力多年以前就被鎮西府鎮壓收為己用，這件事戶禮兵三部都有計冊在案。」柳塵平聲靜氣地說著，卻是威武不移的莊重其事。
「陛下可知一事？」
「何事？」面對他的突然發問，姜王風輕雲淡地看向他。
「不知陛下最近可收到世子殿下孝敬陛下的那份禮物！？」柳塵笑臉相迎。
「禮物？」姜王鄭重看向他道：「你說的是山海舊經？！」
「正是。」柳塵點頭一笑：「山海舊經據傳乃是荒古靈族傳族神功，裡面記載了奇聞軼事，更有這方天地形成之初便有的三大神功暗藏其中，歷來被奉為圭臬。這極可能是其懷恨在心，方動手的。」
「說的輕巧，荒古靈族手段可是詭秘莫測的厲害麻煩，你覺得若是世子殿下被其刺殺，就憑尋常武夫能保全下來？！」久立柳塵身後的那位所謂王叔冷哼一聲，臉色難看的質疑道。
柳塵置之一笑，明正自己不輕易於人較勁兒的縝密心思，道：「不知這位王叔殿下可知世子殿下身邊依仗？」
「依仗？」世子眼中的王叔突兀道，心中疑惑不解，「什麼依仗？」
柳塵看向他身旁那位心中一驚一乍卻不顯露出來的世子殿下，心中多了幾分重視，不愧是世子殿下當真有幾分本事，單這份處變不驚也不比先前那位從六品武官弱一分，原來王室中人真如老傢伙所說一分錢一分貨，能當世子的不簡單啊！
「鄔凡陽！」柳塵一字一句咬牙吐露，字字珠璣，落在世子殿下耳里卻又字字誅心。
「鄔凡陽？！」不僅王叔疑惑，滿朝文武大臣也疑惑不解地看向那位柳族小公子，期盼下文！
「不可說！不可說！」柳塵卻在此刻買起了關子，搖頭展顏一笑，繼而轉首看向身側世子殿下，道：「是吧！」
世子殿下一笑置之，溫文爾雅道：「但說無妨！」
柳塵睜大眼睛看他，驚得噓唏道：「既然世子殿下如此說，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柳塵自懷中在取出一冊書紙來，遞給身後那位位高權重的王叔，看向他時不忘笑臉相迎：「勞煩王叔傳傳。」
而這一幕落在世子殿下眼中可是大不軌之舉，明顯的早有準備啊！
柳塵卻不絲毫在意，不慌不忙地扯開響亮嗓門兒，「鄔凡陽，小雷音寺俗家弟子，說來巧了，與小子一個出身都來自佛門呢！」
柳塵笑著濃厚地說著，「諸位莫不是覺得一個小雷音寺俗家弟子屁的不是？」
他繼而搖頭晃腦地笑言，「那可不是，聽聞這個鄔凡陽可是比肩小雷音寺內門頂尖弟子的人物，極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