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談論
柳塵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清塵,輕描淡寫地搖頭說道:「這些怎的成了你等評判我的依據,我實在費解!」
蘇婉兒費解不得其思的看向二人,她也很好奇這太極宮清塵道士說的是否屬實。亦更加想知道自家公子是否真箇如眼前這個年輕道士所說,貪圖自己美色僅僅外表的假象這般簡單,還是真箇有圖呢!
柳塵心思巧妙的察覺蘇婉兒的絲毫異樣,他輕抬手握緊她的手掌,溫暖她的手心輕巧化解她的飛揚思緒。
年輕的清塵道士也是一副道骨仙風,看似方外之人,清新脫俗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清雅如蓮,談吐輕快,為人更是亦近人,且得人悅!
「小公子總不會以為我太極宮都是七十二派那些下乘道教落魄類的不入流道士,鼠目寸光,心胸狹隘,毫無凜然正氣,若如此則實在不行啊!」清塵微笑如善,心意淡然道。
柳塵輕輕一笑,搖頭道:「我豈會如此不識趣,太極宮可是出了名的重民生、擅養休,待人真誠。這等大宗大派,不愧三十六派之一。」
臉色如常的清塵,則是輕微一笑而過,平淡無奇地說道:「大宗大派談不上,只是我等方外修道之人,本就應當為民生而修,這才勉強算的星點名門正派。」
蘇婉兒秀美的眉額卻輕挑的皺巴起來,聽聞二人之言,她很是好奇這太極宮怎的會重民生,問道:「敢問道長,小女子自小接觸了道教德養,只知方外之人重修行,棄塵世事。沒想到,為何貴宗卻反其道而行之?!」
清塵不以為然,卻也鄭重其事地回答道:「非也!道非道,不可道。道本世界本原,既為道,當自然無為,此乃大道。而方外修道,乃修小道而證大道,所謂小道,當為蒼生謀其福,待到功德圓滿,方可大道得證。」
蘇婉兒似懂非懂的沖年輕道士點頭,似枉然卻非枉然,好似在道:原來是這麼個理!
年輕道士只點頭,也不論蘇婉兒是否真箇明白他的話中意,不正驗證了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柳塵杵著蒼淵槍看向清塵身後背負的那柄刻有「龍」字寶劍,似有欣賞之意,奈何清塵道士不為所動,明瞧見卻似未瞧見。
年輕道士下山之前也曾努力閉涯思過,苦苦修鍊一番好功夫,一身實力如今也是突飛猛進。
柳塵終於沒憋住,賴不住性子急了些,問道:「敢問貴庚!」
清塵道士一愣,傻傻地看向柳塵,好像被柳塵這悶頭一問給搞蒙了!但隨後,年輕道士也立馬反應了過來,隨後悠悠道:「今有二十三。」
柳塵悶聲不吭地點頭,扶著下顎似在思索什麼,時不時挑幾眼年輕道士,心中自語道:「也不算大,這般年紀約莫與那道宗的小道士也就一個年紀。但在江湖上,卻有著甚大的名望,已是名揚海內外。好一個太極雙子,真不似看著簡單,以往還真可被我小噓了啊!」
柳塵重重吐出一口氣,回過神來向年輕道士問道:「現如今你還有什麼說的?!」
年輕道士面色不變,卻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說道:「小道個人有一問,不知當不當問?!」
並不急於回復,柳塵略微遲疑了會兒,方才說道:「如此的話,太過個人隱晦的就別問,不過於個人隱晦的可問。」
年輕道士直接騎虎難下,他還真箇拿捏不準這個疑問,對於柳塵來說是否算個人隱晦。
約莫是他考慮再三之後,也就無遲疑的問道:「小道很費解公子為何要如此行徑?柳族有當世最大的機緣,最深厚的實力,族內更有如雲高手,單不論柳老爺子,就是身為意境另類八宗的幾位,也足以讓你這般天驕輕而易舉越至天下第一的境界。」
柳塵卻輕鬆回道:「我大概說說,我本無心武道,只一心紅塵外。奈何不得所願!如今入紅塵,興許不會在入空門,自然將武道方面視作方向。至於為何?再好的資源於我如添袖,自身實力強橫終虛心境相配,人只有在不在磨難中才可成長,只是這片天下沒有什麼願意來為難我,都被家裡老傢伙打怕了!我也無奈,只能紅塵遊歷了!」
蘇婉兒上前緊緊抓住柳塵的衣袖,柳塵回頭沖她淡淡一笑,緊緊握住她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入紅塵,談何出塵!敢問道長,可曾入世行紅塵,卻又為何出了不是紅塵的塵!」
「不入紅塵,談何出塵!」年輕道士恍然若悟道:「未曾入世,怎能出世?!」
可僅片刻,年輕道士又恢復如常了,他再問道:「公子可是為一人入空門,卻又為一人不入空門!」
柳塵略思慮了片刻后,也就點頭:「是吧!曾因一人空門十幾載,可嘆如今此人一去,空門無所歸。慶幸,紅塵一人待我歸,這空門也就無望了!不知,是否合了你這道理!」
「為一人入空門,為一人出空門!」年輕道士突然醒悟了,繼而忙沖柳塵拱手叩謝道:「多謝公子,一語驚人!」
柳塵皺眉不知所以然,但很明顯這年輕道士也不願在吐露些什麼了!
柳塵看了一眼蘇婉兒,未免讓她遐想連篇,道:「莫胡思!」
「嗯!」蘇婉兒點頭,心頭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
柳塵終於道:「可以說你們調查的結果了吧?!」
年輕道士點頭,自懷中取出一卷寫有墨跡的絹布,遞給柳塵道:「一切皆在此內。」
柳塵接過帶有墨跡的絹布打開細看起來,而後則滿意的點頭。
年輕道士說道:「這絹布內的消息得之不易,還望公子珍貴著。」
「明白!」柳塵回道:「有關於王宮內那位的嗎?」
年輕道士點頭卻不願給與他,只道:「這絹布內的消息乃花費了百人性命得來,一字一句皆是鮮紅的血跡所著。至於那位,只有一話,非柳老爺子出馬勿動!」
「另外,小道還在此奉勸公子一句,珍重性命!也許,你所有的行動謀划皆被看穿了,不過被當作小把戲,不予受理。今老爺子已入邊城,這方怕少有人可壓制此人!」
柳塵卻冷笑道:「聽聞極道宗師很可怕,是嗎?」
年輕道士一愣,很是錯愕的看向柳塵,繼續勸道:「世有四極,各方為尊;今卻三極,一方鎮世。一極去,二極出,不知護世還是禍世!」
柳塵合上了絹布,總算抬頭明眸看向年輕道士,戲謔一笑:「三極如何?四極又如何?他隱藏的深?哼!」
柳塵捏緊拳頭道:「我可不覺得他跑得了我的謀划!」
蘇婉兒接過柳塵手中的絹布偷偷瞧了幾眼,當即嚇得失魂落魄,好似看到了十八層無間地獄內最恐怖的惡鬼凶魂一般。
絹布上滿滿幾行字,卻字字珠璣,句句殺心,當真驚魂!
「公……公子!」蘇婉兒結巴到說不出話來。
柳塵搖頭一笑而過,諷刺道:「沒事就知道偷看,這下子好了,魂兒沒了吧!」
蘇婉兒沒好氣瞪他幾眼,卻也偃旗息鼓。
見柳塵沒斥責蘇婉兒,年輕道士也因此多瞧了幾眼這對主僕的公子與丫鬟兒,反正他是真箇看不透這一對人兒,完全不似公子與丫鬟兒的關係!
山下那些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堂堂太極宮的年輕道士豈止多見,怕勝過了一日三餐,但也沒見過一個似這對主僕,真箇不似主僕,越看越似無所顧忌的一對璧人!
想起那些個個公子哥兒,哪個不是對自家色佳慧美的丫鬟兒如取湯碗,行事無所忌憚,奈何個個好姑娘架不住主子威壓,莫不相從,便是被吃干抹盡又如何?無論榻上多纏綿,但凡出事,還不是該打殺就打殺了去!
誰敢多言個幾句,年輕道士也有少幾個富貴朋友,時常為他出行買賬,少許相聚時雖知他是方外之士,偶有忌諱規避。但總有些個時候不湊巧,那些個與膚白嬌聲喘氣欲仙女子的詭異場面,他也偶然瞧過幾回。
可又怎樣?能與他相交之人,不說品行多般端正,但也總算的半個似君子的君子,莫不是下榻離身皆不以為然的主,好似那些個丫鬟兒就活該被他們這般壓跨,更有甚者覺得這些女子能有如此一遭,就該她們的福氣!
更妄論那些個日子漸久,不知羞的老手,家中百個丫鬟兒,八十過得去者,八十者皆得遭那pogua之事。
可看如今這對,天下頭號公子哥兒竟可與自個兒身邊的絕色丫頭片子處之泰然,且此女還是僅次三大絕世美女的絕色尤物,清純俏佳人,真是似夫婦般相敬如賓卻又如膠似漆!
他搖頭看不透這對人,他如今道心惟堅,自然不會為美色動容。
遙想當年,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那羞澀之事多有涉及,但奈何山上清一色男子,偶有少許女從又如何?他敢?
想起那次險些與那未pogua之女行pogua之事,他即是激動期待更渴望,待終究抵不過尊師教誨,師兄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