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回 柳青城外 追殺反殺
極武仙道第二百零二回柳青城外追殺反殺「萬變於心，返璞臻良？」李江逸呈現一臉的茫然，毫不眨眼的看向柳塵。
柳塵愕然，見李江逸也不知此句話含義，也沒多說什麼，本就是為了試探一下，試著讓李江逸能否為他明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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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同時的柳青城外，失去了柳老爺子鎮守的柳青城，城外山林間不時隱約閃現爍爍人影。
馬蹄聲疾，風吹草動，塵土飛揚。
這是接連三日三夜的亡命奔逃，這馬的主人一拽韁繩，便拐入大山，躲過城外山林那些攔路殺來的兇徒繞道而行。行至半山腰，山勢陡峭，而人馬俱疲，馬失前蹄，人仰馬翻。
他順著山坡疾速滾下，狠狠地撞上一旁的古樹，不省人事。
月上枝頭，四野寇宰作響。烏鴉落於馬主人額上，卯著勁啄他的左眼。他受驚而醒，臂膀抖動，在這料峭的秋夜，連打好幾個噴嚏，烏鴉驚慌入林，沒了蹤影。
月下竄動的黑影會挑撥每一隻夜間動物的神經。
他想起堂堂柳族中人，竟也有遭人追殺的這麼一天，那些兇徒專在夜裡行偷雞摸狗之事，若非他功力了得逃過襲殺，怕早已步入前幾人的後塵。
凡事熟能生巧，連續三天的奔波逃亡讓他有了些許的經驗，不過這些個兇徒顯然是知道自己等人要進入柳青城的，故此絲毫沒有退走之意。隨著漸漸的得心應手之餘，他便生野心，略耍心計，一次除去這些兇徒幾人，數次突殺隨未能衝破他們的防線進入柳青城，但也讓這些兇徒發了狂的圍剿他來。
他心裡涼意席捲，遙想自己也是堂堂柳族中小有名氣的後輩高手，私下隱姓埋名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也攢了不少江湖威望。
本打算就此回柳青城閉關苦修，不在輕易出世，不料被人圍殺於此，他何不看的出這事是針對柳族的，他被追殺時趁隙逃出，被一路追殺至此。
他匍匐前行，綳著一口氣，不敢呼吸。貓著身子，輕輕扒開前方的一簇灌木。
眼見泥土上插著一把散發森寒迫人氣息的鋒利彎刀，在清冷的月光下閃寒光。他兩腿一軟，癱坐在地，扎了一屁股刺也渾然不知。
「還是被各位追上，在下佩服。」他不知追殺者藏身何處，只好對彎刀作揖，以示尊重。說罷，上前一步，拔出刀來，利落地朝自己脖頸抹去。
堂堂七尺男兒，「啪」的一聲，雙膝跪地，刀落一旁；「嘭」的一聲，身軀拍擊干硬土壤。一道鮮紅的血從肩頸淌下，在地上蜿蜒。
山夜風涼，卷著枯草在半山腰翻浪，樹葉簌簌作響。半晌過後，周圍寂靜如初。
確認再三，他杵著刀爬起，抖落枯葉，扯下荊棘，兩腿一撈盤坐著，以糙掌摩挲新傷，數落自己多疑心病。
從懷中掏出酒葫蘆，啜飲幾口，又倒些酒抹於傷口。這才端起刀，趁月色細瞧。
「這.……」刀的樣式罕見，無套環、護手，徒有刀顎；缺少血槽，許是方入行的學徒所制。刀身最令他不解，在中途扭轉，相互縱橫。
「哪個傢伙做的？」他摸著仍然發軟的腿，半臉頹喪。隨手一揮，刀呼嘯掠過身邊灌木，削出一方小台，放酒壺正好。
如今被人追殺，他不信那些人會放過他，只能硬著頭皮在兇徒還未找到自己的這時候讓自己放鬆一下。
看著這彎刀，這刀怪，也怪利。
「颯！」一道刀光自樹后閃出。驚慌之下，他舉刀格擋。月下兩人閃轉騰挪，銀光閃躍。
「呔！懦夫，拿命來！」那人掄圓猛了勁，足力猛然下劈。他躲閃不及，只得橫刀硬抗，虎口震得酥麻，顫顫巍巍，幾欲倒下。
殷紅噴濺迷眼，他后滾暫離交戰，半蹲雜草間，速拭去臉上血跡。卻見月光下，一具無頭屍體倒落在地。
他按著劇痛的虎口，走去用刀戳了戳，屍體毫不動彈，方緩了口氣。
月色慘白，他撫摸著來人脖頸處的平整斷面，嘴角彎起，一抹釋然的放肆。這般圍攻襲殺他早已習以為常，不過殺人的快感讓我近乎變態了心境。
四處張望，遠處一團圓滾滾、毛乎乎的東西有兩隻眼睛，在寒夜裡發出昏暗的光。
月光漸散，林間陰影淡了幾分。隱約雞鳴，恍惚馬哀嘶，細細蟲聲。馬蹄聲急，山腳閃過一tiao子。
一眾四人入山，皆身披掛紅麻布衣。打頭那位大漢，頭系青絲帶，背負大刀，腰裡別一隻酒葫蘆，兩腿緊夾馬腹，馬下挺著一桿明晃晃的槍。
沿山麓上行，大樹夾道，馬行漸緩。來到一處野坡前，聞聲看到一匹馬躺在山石間。眾人取下背負的兵器，探聽四方風聲。行至路絕處，荊棘叢生。
四人都翻身下馬，找就近的樹栓了韁繩。忽然林間鳥飛，領頭提刀走去，其餘三人緊隨其後。
山風起，紅葉鋪了一地，四人本就輕便的腳下功夫，更是悄無聲息。
見前方山石成關隘，路口搭架荊棘，領頭起了疑心。
「四子，你去。」他輕喝道，喚隨從上前斬斷障礙。
四子也不敢怠慢，上前一頓砍劈。突然枝條下壓，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滾了下來，四子閃身躲避。
「這是.……五弟！」
四子看著腳旁的肉條，沒了面目，套著那將死之人的衣服，但還是依瘦小身形，被他認出了是一同混跡的發小。
他雙手捧起五弟，兩眼怒睜。
「這賊人！還我五弟命來！」撂下話，踏著山石，三兩步便沒了蹤影。
「四子，回來！」領頭急促地驚喊了一句，沒有回應。
「四哥急瘋了….……也是.….……那是五哥啊！」
「速速追上！」領頭低聲斥道，一干人等翻過關隘，疾行而去。走了約摸二百步，快到了驚鳥的地方，一聲激烈的金屬碰撞聲。
「賊人，納命來！」四子的咆哮震得萬葉簌響。眾人加急腳步，聞聲而去。一聲刀落地，眾皆提心。
「啊！」慘烈的叫聲穿林而過。
是四子！
遠處樹稍搖晃。
「小心些！」領頭強作鎮定，仗著氣勢，繼續追殺逃犯。
剛過林蔭，領頭就看到四子陪著他心愛的大刀，靜靜躺在遠處的大樹下。
「都去看看！」領頭有些慌張，指揮隨從前探。
「頭兒，情況不對！」老七感到脖頸后一道溫熱，迅速向前翻滾。
「咚！」好像有什麼東西撞到了樹榦，領頭回眼一瞥，頓時寒意從腳底衝到頭頂。
天上灑下赤雨，六尺遠的地上，小六眉頭緊鎖，一臉擔憂。
老七慌忙折身回返，頭頂樹叢閃出銀光，老七輕巧彎腰躲閃，領頭躲閃不及，舉刀迎招。
眼睜睜看著領頭不成人樣的臉，老七頭也不回地往林子外跑。
到了拴馬邊，老七利落出刀，來到三匹馬前往馬脖上一抹，眾馬皆驚，四處血跡點點。
老七將解韁繩之際，察覺到緊隨其後的腳步聲。
老七瞥著馬下那柄長槍，待來人追至身前，突然將槍抽出，卯足勁往來人心窩捅。
那人慌，刀已出手難收，只得將身一扭，被槍捅入肩窩，飛出數尺遠。見那人緩緩爬起，老七不敢怠慢絲毫，連忙拽住韁繩一端，將要翻身上馬。
「七王八，別來無恙。」
「沒想到吧！一直以來在你們兄弟身邊的人竟是堂堂柳族中人，可我也沒想到你們竟敢將主意打到柳族身上，膽大包天啊！你可有膽過來陪我喝上幾口。」那人盤坐在地，一手壓著左肩槍傷，另一手在懷裡摸索半天，掏出只酒葫蘆。
「大哥你受傷了，切莫亂動！撐大了口子，我這點醫術難救啊。」老七前胸處的布料已被染紅，五子推倒楞著的老七，順手解脫遭罪的馬，便趕忙跑去查看大哥的傷勢。大哥脖上纏了幾圈麻布，左肩有個窟隆泊泊冒血。
五子挑開大哥的手，看了看窟窿，又摸了摸。還算輕，算是保全了性命及一身武藝。
「有何不敢，就不知道你有酒嗎？」大哥右手在地上探，拾起那把刀，杵著想起身，雖被五子按住了，但依舊豪氣沖雲霄。
「大哥別去，當心有詐！我這兒有酒！」五子從懷裡掏出碎布片和酒壺，取下壺塞，倒些酒在布上。大哥拽下一邊袖子，五子又倒了些酒在大哥肩窩，輕輕擦拭傷口。
酒水摻紅，順著大哥健碩的胸膛往下走。
「欽，省些做吃食。」大哥趁五子清洗傷口，一把奪過酒壺往嘴裡倒，看向那人道：「這酥麻的味道.….…想起來，你是要與我們生死相博的。」
大哥砸吧嘴，五子又從懷裡取出布條來包紮，動手猛地繫緊，大哥依然似沒事人一般。
他坦然地看向那柳族人，說道：「這可是老郭家的椒釀，許久沒嘗了，你要不要些。」
五子拽了拽綁帶，松jin合適。看到大哥臉色透著紅暈，這才爽朗一笑，指著倒在地上的馬，遙指向柳族人，「沒了馬，今日你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