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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回 智斗穆凌雪(八)

  世子撩動車簾,看馬車旁蘇婉兒坐在一輛馬匹上,一位他世子府的女侍衛為其駕馬,他放下簾卷正坐,和善的看著柳塵。

  他對柳塵如此對待蘇婉兒的態度感到意外,問道:「柳兄,你這是與婉兒姑娘鬧彆扭了?!」

  柳塵臉皮抽搐一下,尷尬的點頭。

  世子點點頭,他知曉自己不好干涉柳塵與蘇婉兒之間的事。

  「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些磕磕碰碰,這是難免的嘛!柳兄,對於這麼好的女孩子就得多哄哄,讓讓她。」

  即便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動了,風險往往伴隨著豐厚的收穫。若能得到柳塵與自己站邊,那他的世子之位定然會更加牢固,那是難以想象的好處。

  柳塵深吸一口氣長嘆息,胸膛起伏波動,反問道:「男女間的相處之道?」

  世子輕輕晃首,臉龐洋溢著柔心的一抹淺笑:「只是一些粗淺的看法,豈敢枉自稱之!」

  柳塵嘴角一抹微笑,眼神清澈柔和的看著世子殿下,輕嘆著回眸不語。

  ……

  柳塵撩起自己這一側的帘子向前方看去,可憐她在另一側的馬匹上,他憋足勁兒也沒能看個影兒,無奈鬆手放下帘子。

  隨後換了個隨意的姿勢,仰卧在車內閉目屏息、凝神靜氣,聽著外面車軲轆碾壓泥濘路的聲,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寬鬆。

  說了也怪,這馬車不大不小是柳塵的獨坐,自小陪他出門遊歷,出自柳族最古的幾個老傢伙手裡,那些傢伙就是那讓世人又敬又畏的柳老頭兒都得重視些。

  這馬車做工精細,雕樑畫棟,除了至精至美外;竟能防衛一切刀槍劍戟的紅殺,不留痕迹,是世間罕有的行走的堡壘,可見一斑!

  車內不大空間竟然容納了四人,柳塵更是將自己那柄分量不輕、幽幽寒寒的蒼淵帶了進去,讓人驚嘆還真箇給它容下了!

  車外,近百的騎衛團分散馬車四邊拱衛,近了些,前方那蒙面人一馬當先,背負沒有鞘的狂獷的猙獰大黑刀,刀身粗略纏繞幾條黃不卡啦的布條,腰間別著把長劍。

  沈落陽則坐一匹身形健碩、四肢矯健的高大俊猛黑馬,腰間一邊別著一把刀,傲氣凜然;柳鳳澤騎著一匹平淡無奇,雙手抱頭仰著,叼著一根草弔兒郎當,不牽韁繩,哼著小曲兒,放浪形骸之外,為人不羈!

  沈落陽正襟危坐於馬背,有心瞥一眼前方一馬當先的那背負大刀的蒙面人,然後收回目光平靜看向前方。

  那女侍衛問著於自己同馬坐在自己胸前的蘇婉兒,八卦的訕笑道:「小妹妹,聽說你是柳小公子的內侍丫鬟兒?」

  蘇婉兒頓時臉色陰沉,不喜有人這般污衊、詆毀自己的清譽名聲,她解釋道:「這位姐姐,我只是一介丫鬟兒,哪裡是甚內侍丫鬟兒?」

  內侍丫鬟兒說好聽了有些權利地位的小分量,說不好聽了就是個連妾都不如的通房丫鬟兒,無名無分,沒人瞧得起。

  那女侍衛掩面而笑,妖媚兒氣質,身形嬌纖,看上去體態輕盈,實則卻很豐臃,前凸后翹的妖精兒似誘人垂涎三尺。

  她訕笑,卻故作惱怒憤懣,道:「如此外界傳言是謊蔑的,實在可恨啊!」

  蘇婉兒不回答,只冰冷的臉龐如寒冰,眼神如萬丈深淵,凝視遠處。

  她癟癟嘴,覺得蘇婉兒無趣,也就安分下去。

  ……

  馬車出行,這一路崎嶇坎坷的山路有,平坦大道也有,總得來論,距離不近。

  一連七八日,日行夜眠,雖然偶有野獸猛禽襲擾,卻連一層防護都突不破。

  今夜,月黑風高,但月出奇的皎潔,就如燈泡般珍珠高掛天空,照耀人間。

  圍火而棲息的侍衛們,各自享著乾糧,竟有人從嘲弄中起身呸了一聲,來到蘇婉兒身前,獰笑道:「這位小娘子,敢問你可是那位公子的人兒?」

  蘇婉兒蹲著正伸手取暖,摸了摸自己那引以為傲的三千青絲髮,順著這粗狂漢的手指方向看去,正是柳塵。

  她眉頭一皺,凝眸不予受理,不想接觸那人的關係。

  粗狂漢癟癟嘴,打趣道:「我看小娘子生的如花似玉的,這般仙女之姿,實在是羨煞我等凡人。可否與我等共飲酒一盞?」

  旋即他猛的昂頭一飲而盡,然後一拍肚子,豪邁笑道:「瞧,多爽快的!」

  蘇婉兒皺眉感到一陣頭大,不賴煩道:「沒興趣!」

  粗狂漢撇嘴,感覺自己的面子掛不住了,紅著臉,當即怒目而視,不滿道:「我看你不過一介丫鬟兒,不得重視的淫賤婢女,竟敢如此不識抬舉!」

  蘇婉兒惱羞成怒,道:「再不走,沒人救得了你。」

  遠處那些侍衛們都遠遠看著,一個個幸災樂禍道:「別生事了,免得受罰。」

  聽此話,粗狂漢子望了望頭頂黑漆漆的天色,目視蘇婉兒眼中惱怒,低沉著聲喃喃道:「你這女人,別不識抬舉!」

  蘇婉兒起身背對著白他一眼,冷冷回句,「腦子秀逗了!」

  立即轉身離去。

  粗狂漢子發怒,當即一腳踏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兒,猛的放倒了她,一碗酒強行給她灌下。

  蘇婉兒驚慌失措,在這個時刻她失去了理智,反應也跟不上。只是發瘋似的的推開那酒碗,可一個女孩子的勁兒如何比的過一個成年的男子,就如一座大山撼之不動啊!

  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事,很多人…哥哥…公子…

  她無助的落淚……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幫幫自己…

  遠處那些個本幸災樂禍,憨憨大笑的侍衛們,瞬間變色,道:「不好,快阻止他!」

  「完了,這傢伙是個沒腦子的暴脾氣憨批玩意兒,怎的忘了這一茬?」

  「住手!」更有人發了瘋的奔過去,要組織那粗狂漢子無理取鬧的無禮行徑。

  蘇婉兒什麼身份?便是一介丫鬟兒,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得罪的。

  本來是奔著找個樂子玩玩的想法,逗弄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傢伙,誰料他竟然這般對待蘇婉兒。

  眾人瘋狂拉開他,才解救下蘇婉兒。蘇婉兒沒好受到那兒去,被人放倒在地上,一隻手死死捏住臉,捏的生疼,面目扭曲。

  然後,那酒從碗中強行灌入喉中,如岩漿般炙熱,沸水滾燙灼燒咽喉,更有灌入鼻腔的,讓她呼吸困難,差點窒息了!

  她心有餘悸的看著被拉開的粗狂漢子,怒目而視他,恨不得一腳踢死這瘋子。

  「姑娘,實在抱歉!我們這位兄弟腦子有點問題,是我們的錯,沒管住他,還請你多多包涵,若有什麼得罪之處,我們甘願受罰!」

  眾人驚慌失措的抱拳屈腰,心中恐慌,一想此事就心有餘悸,若是被柳塵亦或世子殿下得知,那可真是死不足惜!

  蘇婉兒怒火中燒,開玩笑,差點沒了性命,誰願這麼息事寧人?

  她眼神兇狠,死死盯著這些人,知道是這些人唆使的。但她卻無可奈何,曹泌沒有跟隨在這裡,不然定要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她心中感到無力,這世間除了自己那胖的可怕的哥哥外,沒有人在乎她。彷彿自己就是個錯誤,不該出現這世間。

  她想起了自幼父母被人所殺,後來與哥哥一同進入鎮東府,然後踏上武道,可天賦平平無奇,報仇的想法也被無情打破,只能依靠哥哥傾盡一切的保護。

  想想,原來自己的人生這麼無味,這麼酸鋅,恨不得不出生這世間。

  她無奈的看著這些人,都是世子殿下的手下,她想起那英俊瀟洒的面龐,紅著眼眶,眼角噙著淚水,無盡的委屈油然心生,可她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將這無盡的委屈強忍在心中,使勁兒憋著嘴沒有說話。

  柳塵趁著夜單獨乘馬,柳雲不同意夜裡出行,還離隊伍那般遠,卻又拗不過他,乾脆就讓他去,自己也上了馬,與柳鳳澤和沈落陽陪同著,柳塵離了隊伍縱馬奔騰一番,方才釋放了一些心中的鬱悶。

  正好回來,看著眾人負荊請罪這一幕,他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婉兒漲紅著眼眶,赫然轉身強做鎮定自若的神態離去,覺得不該打擾他,心中的委屈默默受下就行,選擇了息事寧人。

  負荊請罪的眾人如釋重負,卻不敢在柳塵身前表露出來,朝著柳塵恭敬抱抱拳,退了去。

  「混賬!給我殺了,給我通通宰了!」柳塵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心念一動,神通發動,立馬知道了原委,他面色瞬間變成雷陣雨,蹬時暴喝一聲。

  柳鳳澤與沈落陽愣住了,用費解的眼神看著他面色冷冽,兇狠如狼的指著那些侍衛們。

  「公子,我等有罪!」眾侍衛如釋重負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齊刷刷跪倒在地面,瘋狂地扣頭求饒。

  「怎回事?」聽到柳塵的怒喝,世子殿下急沖衝下了馬車趕來。

  「你問你手下人幹得好事!」柳塵怒不可遏,憤恨的眼神如刀般看他一眼,直直扎入他的心頭,讓他寒毛倒立。

  世子殿下鬚眉緊皺,感覺不妙,看向自己的這些手下。

  怎料,傳來蘇婉兒的聲音…

  「不需要你管閑事!」

  柳塵錯愕,可終究沒有理會她,冷冷看了一眼那灌酒的漢子,指著他,道:「柳鳳澤,趕緊給我殺了他!」

  柳鳳澤皺眉,感覺這小子哪裡叫的不對!但還是皺著眉,身形暴動,劍芒耀天而起。

  噗通一聲,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滾落,頸部衝天而起的血柱如噴泉般。

  柳塵目視所有人,指著眼中噙著淚水的蘇婉兒,揚言怒道:「自今日起,誰敢在傷她一根汗毛,我就殺了誰?這世間誰都不準動她絲毫!」

  蘇婉兒錯愕,失神恍惚的看著他,眼中噙著淚水,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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