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身重蘇婉? ?柳塵認錯
在島邊,這裡是釣台,也是府內船隻來往無塵島停泊的渡口。
柳塵牽著蘇婉兒的纖纖玉手悠悠走來,他吩咐了一下。也不知柳雲去何處弄來兩把搖椅,揮揮手,柳雲識趣的離開。
柳塵仰了上去,清風徐來,吹盪著她身上那清新脫俗的少女體香,他故作姿態嗅嗅鼻子。
一臉享受,說道:「真香,真幸福!」
蘇婉兒的小臉霎時通紅的像個紅蘋果般,柳塵指了指旁邊的搖椅,蘇婉兒直搖頭,羞怯難當。
她道:「公子,我不坐。站著就行!」
廢話,這搖椅那一躺上去,她胸前豐盈的雙峰還不一覽無遺了!她才不幹這賠本買賣,便宜了這登徒子。可對方身份地位太高,她也不敢直言,只能借故推辭。
見她推辭,柳塵可不同意。他拉長著一張臉,看似隨意實則有意,點撥一句。
「呵呵!今晚我那床冷,那個屋……」
「公子,你看這樣成嗎?」蘇婉兒飛快端坐在搖椅上,卻不仰卧,一臉的陪笑著,問柳塵。
柳塵眉頭一皺感覺不妥,搖頭,還不夠突出看的不明顯,道:「躺著,這清風徐和曜日溫暖,躺著才好體會!」
柳塵不依不饒,蘇婉兒急了,立馬起身,她實在是忍無可忍,嬌斥道:「公子,你在提過分的要求,我就離開無塵島。」
「哦!你確定你要離開?」他猛的坐起,抬頭直勾勾的看著蘇婉兒。
蘇婉兒語塞,她已經不可能離開無塵島。若這般去豈求府主,很可能會得個辦事不利,被府主用府規懲戒,尋個富家子弟,嫁了出去,成為利益的犧牲品。
想到這裡,她又不敢說話。看著她默默坐下,柳塵心中洋洋得意,冷笑:「笑話,本公子治不了你個黃毛丫頭。」
他伸出手猛的一拽,蘇婉兒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拉進懷中,柳塵被死死壓在下面。
他臉色瞬間變白,比嬌羞的蘇婉兒還快,道:「我的姑奶奶,你吃了多少?這麼重,快起來,壓死本公子了!」
使勁推著蘇婉兒,本來想把她拉進懷中調戲一番。可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也不知這死丫頭都吃了些什麼,這麼重,他推不動啊!
一邊驚訝蘇婉兒怎麼這麼重,一邊使勁往外推,那還顧得享受懷中蘇婉兒這不淺艷福。
蘇婉兒嬌羞著,站了起來正要閃到一邊,可腦中靈光一閃,又猛的躺進了柳塵懷中。
柳塵剛鬆口氣,看著倒下來的蘇婉兒,嚇得不輕,兩隻手去推,擋不住。
「哎喲!痛死我了,姑奶奶你幹嘛又躺下來?壓死我了!」柳塵苦瓜臉,使勁抱怨使勁往外推蘇婉兒。
蘇婉兒嬌羞著咬咬牙,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脆趁這次機會把問題解決完。
她嬌羞著臉,故作鎮定自若。側過身坐在柳塵腿上,柳塵一陣哀嚎不斷,不停求饒。
一隻手環抱柳塵的脖子,小鳥依人的靠在他厚實的胸膛,威脅道:「公子,你還覺得婉兒好欺負嗎?」
「不敢了,不敢了!」
屁話,這般情況趕緊求饒要緊,這般重壓不死才怪。
她疑問:「真的?」
「是,是,是真的!」柳塵一個勁點頭,迎合蘇婉兒。
此刻的蘇婉兒也是風騷姿態,可他無福消受。
「那以後不經過婉兒同意,公子還敢輕薄奴家嗎?奴家每次可是提心弔膽的,很怕怕呢!」她看著弱弱的柳塵,一陣好笑,忘了矜持。
「不敢,我保證,打死不敢了!」柳塵舉起手作發誓之態,道:「婉兒你放心,本公子再也不敢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問他。
「我的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嘛?我保證說的句句屬實,句句屬實!」他苦苦哀求。
「那好吧!這次婉兒暫且,先放過你了!」
起身,柳塵一下坐了起來,直喘氣。不忘偷偷撇了一眼蘇婉兒,他擰緊了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一股繩了!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蘇婉兒看上去腰細如柳,身上除了該滿的滿,該有的有,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絲贅肉,可以說特別苗條,怎就這般重。
「哦!對了,公子,你要敢讓婉兒知道,你出去誹謗我的體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她不忘威脅柳塵一句。
柳塵直搖頭晃腦,臉色僵硬著,陪笑著,可那笑容瘮人的慌。
他道:「不敢!不敢!」
「哼!這還差不多!」蘇婉兒回過神來,臉色通紅,嬌哼一聲。
霧散,這會兒兩人彷彿顛覆了身份,柳塵怕起了蘇婉兒。
他沒了調侃的對象,只能默默釣魚,可釣魚是項耐力活、技術活啊。他沒那份技術也沒那份耐力,釣著魚就貪睡在搖椅上。
一旁的蘇婉兒坐在旁邊,不敢躺下,生怕身邊這登徒子額,偷窺自己。
這一刻,他們都很安靜,蘇婉兒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平時文靜溫柔,但也有她的玩心和情誼。她一隻手撐著下顎,獃獃看著眼前熟睡的少年,微微一笑,很舒心。這一笑,百媚生傾城傾國。
「公子,你真的太特別了!你沒有大公子的薄情寡義,沒有府主的唯利是圖。看似弔兒郎當,總愛調戲婉兒。可婉兒能感覺到你的心是善的,你是個正直的人!」她愣愣說,看著柳塵如痴如醉。
熟睡的柳塵不知曉這些,吧唧吧唧嘴,睡得那叫一個香。
蘇婉兒看著他,道:「若是婉兒身份能配的上公子就好了,可婉兒終究只是一介奴僕。與鎮東府有賣身契的,婉兒發現婉兒的心裡,有……有你的身影。」她說著說著,就哭了!
可又怕柳塵被自己驚醒,掩面擦淚,輕聲道:「公子,婉兒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你別看婉兒平時嬌滴滴的,可婉兒也是後天武者呢!你放心,我愛你,雖沒資格配上你,但婉兒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一絲的傷害。」
她伸出半邊手想要觸及那英倫的面龐,伸到一半,她停下了手,念念不舍的退了回來,低聲哭泣道:「公子,婉兒多想觸及你那讓婉兒可望不可及的凈土。可我不配,只能做一個丫鬟。我也知道,一個女孩子莫名其妙喜歡上一個相識幾天的男子,這是為人所不恥的。可愛情是沒有時間的尺寸可以衡量長度來確定深淺的,只能用痛的程度去體會。」
她說自己敢愛敢恨,可她連表達愛的勇氣在此刻都沒有。世界上的悲涼,大多源於不敢表達心意,覺得自己會失敗吧!
她不願留在這裡,起身走開了!待她離去,柳塵赫然睜開了眼,他眼中目光冷冷清清,彷彿沒有感情。
他自吧唧嘴時,就已醒了過來。他獃獃看著蘇婉兒離去的方向,轉過身,握著懷中的舍利,笑道:「師傅,您放心吧!徒兒會記得自己是佛門弟子,這色戒我可不會破哦!」
說完,於懷中取出三個錦囊。他看著三個錦囊,他知道這是師傅留於他危機時刻的錦囊妙計,他微笑,不在為蘇婉兒感傷。
這世間危機四伏,他知道自他入了鎮東府那一刻起,這一切洶湧澎湃的危機,就已經悄然襲來,矛頭直指他。
鎮西府的攔截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可就算這麼一個小插曲,也讓他心裡沉重。因為,二十一寇為他死傷殆盡,只剩下風寧與司空見慣二人,他有著深深的負罪感。
但他有自己的計劃,這一切都不可能在停下了。無論是蘇婉兒經歷的一切,亦或是風寧等人的一切,他都自信在他掌握之中,不會出任何差錯。
他抬頭望天。
烏雲壓曜日,狂風拍湖鏡;風雨欲來摧山崩,血浪將起驚海荒!
「又要下雨了啊!連死老天也要與我作對嗎?哼!蒼天若阻我誅天,大道之巔無塵仙。」
他冷笑,悶哼。仰天長嘯,遙指蒼天。此怒驚雷入雲霄,驚四湖,無塵島上人盡聽,聞聲望源而來。
夜裡狂風大作,驟雨傾盆而下,屋外的樹枝不停搖曳,樹葉間相互間「嘩啦啦」的拍打著,像調皮的孩童。
次日清晨,到了柳塵與大公子約定的日子,整個鎮東府都炸開了鍋。
無塵公子入鎮東府的消息都沒這般芬騰,只因無塵公子要親自挑選屬下進入無塵島,一個個人擠破頭都想進去,一旦進去就可能藉此機會大展宏圖,甚至於飛黃騰達。
洞庭湖是萬頃巨湖,面積之大難以用言語描述,只能用數值簡單表露。湖中各大島嶼船隻乘風破浪,熱鬧的不是一點兩點,只為去那無塵島會有時。
比起那些個面色喜悅的鎮東府府衛,有一艘小船駛動,遠離無塵島。它去往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鎮東府的陸地領域,湖面雖大可那陸地太少,只佔的府內面積一半。
小船之上,他身材高挑威武,一襲錦衣披風飄飄,貴氣十足;相貌絕俊且英武不凡,獃獃看著湖面,思緒飛揚。
無人知曉他在思量什麼,偶有小船從起身邊劃過,那些人大多從湖外的陸地而來,這些人佔了去往無塵島人多的大半。
雖說那無塵公子他們不曾見過,且人家點名只要三品及之上職位的府官,可那些府官整個鎮東府才多少,不過十指。
他們一個個笑容滿面,容光煥發,想去碰碰運氣也好,撞撞傳說中的狗屎運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