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死不了
郭藥師太興奮了，他打了一輩子仗，還從來沒有過如此輝煌的勝利。
以傷亡不過數百的代價，居然全殲了一支五千人的精銳騎兵軍團，這要是在過去，加官進爵肯定沒跑了。
因此郭藥師很得意，騎在馬背上揮舞手臂，把金國人這幾個月來帶給他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與之相對應的是，那些俘虜則唉聲歎氣，低著頭，猶如待宰的羔羊。
“完顏闍母呢，你出來！”郭藥師確信完顏闍母就在俘虜當中，因此喝道：“你們誰能夠給本軍長指出誰是完顏闍母，本軍長立刻賞銀白兩，放你走！要是敢我藏不說的話，殺無赦！”
沒有人回答，金國士兵雖然打了敗仗，但心裏卻很不服氣。
我們的潰敗，是因為那個會釋放法術的怪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有種的話，一對一，真刀真槍的幹一場，看看誰能取得勝利？
“不說是吧？”郭藥師一聲獰笑，抬手點了一個金兵俘虜，喝道：“你過來，你們的主帥完顏闍母呢？”
幾個士兵立刻衝過去，把那個金兵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那個金兵雖然十分緊張，但卻昂著頭，說道：“我不知道！”
“很好！”郭藥師跳下戰馬，圍著那個人轉了一圈，突然手起劍落，將金兵的人頭砍了下來，喝道：“不說話的話，這就是下場！”
金兵俘虜發生一陣騷亂，都膽怯的向後退卻。
江小白也是一愣，他雖然也很想知道完顏闍母在不在，但卻很不認同這樣的方式。
“你？”郭藥師又點了一個俘虜。
“我……我身份低微，根本就見不到都統大人！”那個俘虜渾身顫抖，說道：“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是說了嗎，投降不殺！我投降了，怎麽……”
“囉嗦！”郭藥師手起劍落，又把這個俘虜的腦袋砍了下來。
俘虜們更害怕了，同時也更憤怒了，膽怯的倒退，勇敢的甚至攥緊了拳頭。
“有種，我把你們一個一個都殺掉，就不信找不出完顏闍母來！”郭藥師提著血淋淋的寶劍，打算再拉一個俘虜出來恐嚇。
“住手！”突然，人群中傳出一聲怒喝，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普通士兵衣服，左手和右臂有傷，眉毛胡子都被燒焦的壯漢分開眾人，走了出來，喝道：“本都統在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都統大人！”
“闍母大人！”金兵俘虜更亂了，大聲呼喊著。
“你就是完顏闍母？”郭藥師樂了，把手中的寶劍在一具屍體身上蹭了蹭。
“姓郭的，你沒有資格問我！”壯漢轉向江小白，不滿汙漬的臉上現出一絲狂熱和悲憤，說道：“本都統今日之敗，敗給的不是你這支垃圾常勝軍，而是這位能夠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的大英雄，真神人！”
江小白距離遠，沒有回答，但總感覺這個家夥有些麵熟。
郭藥師卻放聲大笑，說道：“完顏闍母，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我家主公乃真神下凡，別說你這五千輕騎，就是你們的鐵浮屠盡數出動，也會……咦，你這是……”
突然，郭藥師楞了一下，圍著壯漢轉了一圈，似乎有所發現。
那個壯漢神態自然，任憑郭藥師圍著自己轉圈子，臉上布滿不屑的微笑，就如同看一隻猴子似的。
“你不是完顏闍母！”郭藥師笑得更得意了，手中寶劍搭在壯漢肩膀上喝道：“差點被你蒙混過去。你們或許忘了，在十幾天以前，完顏闍母那個混蛋和完顏宗望一起進的燕山城，一起逼死了張覺將軍，老子當時就在場，認識你們！”
壯漢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緊張，顫聲說道：“老子就是完顏闍母，不信你問他們！”
“你不是！說，完顏闍母到底在什麽地方？”郭藥師臉上現出一絲厲芒，寶劍向前一送，在壯漢肩膀上此處一個窟窿，頓時血流如注！
“我就是完顏闍母！”壯漢強忍劇痛，居然放聲大笑起來。
“你以為，你的勇敢，就能救得了那個懦夫嗎？殺了你，我一樣能把他找出來！”郭藥師一聲獰笑，身子一側，準備把寶劍全部刺入這個壯漢身體裏麵去。
“惡賊，拿命來吧！”沒想到壯漢卻搶先一步發作，身體迎著郭藥師的寶劍撞了過去。
“噗！”兩股力量合在一起，寶劍瞬間刺穿了壯漢的右肩，並從後背穿了出來，壯漢的身體也順著劍身，瞬間拉近了和郭藥師之間的距離。
“砰！”壯漢的腦門撞擊在郭藥師的鼻梁上，瞬間就把郭藥師的鼻骨撞斷。
“砰！”壯漢左拳揮出，重重的砸在郭藥師的護心鏡上。
盡管郭藥師是一員猛將，但事發突然，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身體驟然向後翻到。
“弟兄們，我為你們報仇了！”壯漢上前一步，左腳飛踹郭藥師，右手卻抓住肩頭的劍柄，想要把寶劍拔出來。
隻是，他的手臂隻抬起一半，卻再也沒有力氣了。
因為，在他的小臂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似乎是被什麽粗糙的東西硬生生勒出來的。
就是這零點幾秒鍾的遲疑，給了郭藥師機會。
郭藥師就是一滾，脫離了壯漢的攻擊範圍，然後縱身而起，從親兵手中奪過一把劍，憤怒的咆哮道：“小子，我要刮了你！”
與此同時，郭藥師的親兵也飛身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壯漢打倒在地，要不是郭藥師說要刮了他，他已經是一灘肉醬了。
“郭藥師，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壯漢知道依然不能幸免，幹脆躺在地上放聲大笑：“你等著吧，我家都元帥的大軍很快就到了，你們這些人都得死！”
“我們不會死，但你卻馬上就會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郭藥師麵目猙獰，手中寶劍一點一點的向壯漢的左眼刺去。
我不讓你死，但我卻要你想死都死不了！
“惡賊，你給我一個痛快的吧！”壯漢掙紮著，想要用腦袋撞擊劍尖。
“等等！”突然，就在郭藥師的劍尖距離壯漢的左眼不到一尺的時候，江小白突然跑了過來，盯著壯漢問道：“你……是那個射雕手？”